☆﹀╮=========================================================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猎人)阿弥家的坦子大人 作者:白狐落叶 一个是愿意为了遗迹献出生命的的猎人(雾) 一个是负责刷低旅团身高极限的蜘蛛(雾) 相遇相知相杀(雾) 飞坦站在那,挑起嘴角,露出有史以来最温和的笑容,迎接着这个,这个将他放在心上的人。如此有幸,在感到无聊的世界里,在用金钱和权利无法满足自己的世界里,在习惯喋血的世界里,他遇到了这个人,无关身份,无关阴谋,只因为是他,才会在乎他。 最无心的蜘蛛,还是会动了感情。 内容标签:猎人 怅然若失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弥·夏尔特;飞坦 ┃ 配角:其他众 ┃ 其它: ☆、碰上施虐狂的滋味可不好受 ?  “就这些了吗”低沉却磁性的声音在阿弥耳边响起。   “恩,我们已经把在亚内瑞拉境内活动符合条件的所有女孩抓到了。”带着笑意爽朗的声音 ,吐出的字眼意外的冷酷,“喔,那些没有念力的就直接解决了。”   “麻烦。”夹杂着毫无掩饰的肆虐的杀气。   阿弥被这杀气一个激灵挣扎着醒了,保持躺着的状态偷偷睁开眼,发现自己自己正在一个明显废弃的大楼的角落,周围零零散散或坐着或躺着一些女孩,阿弥仔细一看,居然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棕发琥珀色的眼睛。怎么回事?阿弥顾不上身上的伤口回忆起来。   按照会长的吩咐准备前往圣克希亚秘境探访遗迹,计划在亚内瑞拉停留一周仔细收集资料,毕竟这次的秘境不同于以往的遗迹,是需要传送过去的,所以需要格外小心,不过一般能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多,自己也就放松起来,结果遭了暗算,被人下了颇有些厉害的毒,还被偷走了阵法图,想到这里,阿弥就一阵懊恼,当初不应该因为纪念留下来的。并且只有少数几个血脉的人可以使用这个阵法呀,况且自己的行踪怎么会暴露。阿弥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也就是内部出了问题,怎么能容许这样的存在。   “嘶。”阿弥顿时觉得肩上的伤口一阵刺痛,对了,自己是中毒昏迷不醒的时候另一批人进来刺伤带走自己的,也就是这些混蛋咯,阿弥有些愤恨的望向大厅的几人。   结果对上泛着冷光无机质的金眸,阿弥赶紧垂下眼睑,暗自惊讶,好强的杀气。   还没等阿弥完全想清楚怎么回事,那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又响起了,“把她们带过来吧。”   结果阿弥只能跟着其他六个女孩来到大厅,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番,坐在巨石上的男人一身黑色大衣,额头是显眼的紫色逆十字,黑色背头,以及黑而不可测的眼睛,其他几个角落站着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几人。是个团伙?阿弥猜测。   “团长,人齐了。”   团长?哪个犯罪团伙头用这种称呼,而且一个个都不弱,逆十字?完了,阿弥在心里长叹一声,出发前会长一直念叨让自己提防幻影旅团,还给了小部分极为隐秘的资料给自己看。说是他们将抢的含义发挥到极致,盯上的定会不择手段弄到手,所以这些蜘蛛是盯上圣克西亚遗迹咯,不行不行,阿弥暗自发誓,绝对不能让进入遗迹,让这群无恶不作的蜘蛛进入遗迹,以他们的手段遗迹绝对会被毁得一塌糊涂,那可是比自己命都重要的存在。眼睛骨碌碌的转,阿弥决定无论对方怎么做打死不开口不传送他们过去。   “美丽的女士们,能否告诉我,拥有把我们传送到圣克西亚的能力吗”黑发黑眼的男人捂唇微笑,像是注视着爱着的恋人,满脸温柔笑意。   祸水啊,阿弥心里诽讽。阿弥装作害羞低头,余光偷偷观察其他几个女孩的反应,果然,明明处于危险,苍白的脸上还是泛起红晕。但是没人回答。阿弥接着分析,这几个女孩明显念力不错被抓来时肯定有反抗也就是能勉强一对一过几招,但现在到了蜘蛛窝,一旦说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对上这么多念能力者,下场就只有死,所以都沉默不语。做得好,继续保持,阿弥有些乐,但下一秒就乐不出来了。   那个蓝发金眸,明晃晃散发着暴虐气息的男人直接把距离他最近的女孩拖进一旁的房间,不一会众人听到那个女孩的惨叫,浓浓的血腥味飘在大厅。   隐约听到有人在嗤笑,“飞坦那家伙可不会因为女孩手下留情。”   “呵呵,这几天找人把他憋疯了吧,难得有人让他动用新刑具。”   刑具?虐待狂啊,阿弥也苍白着脸,哀嚎,碰到了奇怪的家伙了。   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传来,没过多长时间就停止了,只飞坦拖着那个女孩出来了,脸上不少划痕,身上也是各种鞭伤刀痕,还有部分皮肤的皮被剥下,还在起伏的胸口证明那个女孩还活着。有几个女孩忍不住干呕起来,阿弥也觉得胃里在翻腾。   “不是她。”虐待狂嘲讽一声,示意那个高高坐着地黑发黑眸男人。   “那么,可爱的小姐们愿意告诉我了吗?”   依旧沉寂,即使身体害怕得发抖。   “那就继续。”   陆续又有三个女孩进去又出来,基本被折磨得更惨。终于除了阿弥以外的两个女孩呜咽着承认要找的不是自己。   “原来是你。”库洛洛正视着眼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女,心里有些赞叹她的从容,看到这样的情景还能不开口,“和我们合作吧,呐,你也看到了,你跑不了。”   阿弥恨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沉默不语。   最终,阿弥见到了所谓的刑罚室,大片浓重未消散的血迹,琳琅满目的不知名的道具。四肢被绑,眼前这个叫飞坦的男人恶意的金眸,挥着的鞭子不留情额打下来,可恶,居然还有倒刺,闷哼一声,阿弥没有叫喊出来。小刀,竹签……最后发脾气的飞坦挑断了阿的手筋脚筋,阿弥只能晕乎乎的想自己有没有机会找会长让他派猎人医师治疗自己,没机会吧。   飞坦很憋屈,相当憋屈,这次团长看上了圣什么遗迹,但查的资料显示遗迹被空间能力者转到一个平行空间,必须找可以传送的人,但是可以传送的人的资料居然查不到,好不容易侠客找到一个有这个能力的人居然只能得到大致的样貌与年龄,最终在这个城市发现踪迹,侠客那家伙基本是调查了所有飞艇游船的出境记录,大酒店小旅馆的住店记录,为了以防万一,其他几人这几天都行走在大街小巷,避免漏网之鱼,能庆幸这个城市不大么?该死,飞坦在心里咒骂,什么人的,这么保密,绝大部资料被封锁。更让飞坦冒火的是,终于找到这个人,不招,不管用什么刑具都不招,任何在他手下接受刑讯的人眼里无一不是恐惧和恨意,飞坦十分享受这中眼神,因为他们永远无法实现这种恨然后只能抱着恐惧直到绝望。可是眼前这个家伙,眼里哪有什么恐惧什么恨,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是自信不会被杀死还是根本不惧死亡。不管是哪种,飞坦表示自己都很生气。一怒之下,顾不得团长不允许伤害手脚避免不能传送的嘱咐挑断了她的手脚筋,正想换别的方法的时候,门外传来象征性的敲门声,玛琪推门而入,“已经三个小时了,没有时间,带她出来。”说完不理睬飞坦的反应径直出门。   阿弥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用手肘强撑着坐起来,输人不输势。   “飞坦。”库洛洛看到阿弥手上的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切。”   “弥夏尔特,一星遗迹猎人。”金发笑眯眯的蜘蛛说。   阿弥心惊,才过了几个小时,怎么可能从一无所知一下子被暴露。   “真遗憾,其余的资料查不到,不过夏尔特小姐得罪什么人了吗?居然有人把你的行踪公开在猎人网站上。”库洛洛接过话,“夏尔特小姐在坚持什么,答应把我们传送过去再回来就行了呀,嘛嘛,条件你可以随便开喔,公平交易。”其实库洛洛心里也有些憋闷,这个弥夏尔特看起来软硬不吃,刚开始也想催着派克赶紧回来,探取记忆自己传送,结果调查的资料显示除了几个血统的人其他人无法启动,也动过让侠客操纵的想法,结果是非自愿不得启动,什么设定,库洛洛平生第一次感到憋闷。再想想,肯定有弱点。   阿弥还未说话,一旁没有被施刑之一的女孩突然开口,“弥姐姐,是弥姐姐吗?我是索雅呀,你还记得吗?”   糟糕,阿弥无奈,自然记得,旁支的一个血统不纯没有办法启动阵法自己幼年的玩伴之一,进来的时候就隐约觉得眼熟,但抱着侥幸的心里,现在是不可以有弱点的。不过印象中索雅是蓝发,而且分别也有十年吧,样子大致都模糊。这下那个善于捕捉猎物的男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哦?认识呀。”果然。“可以放了她喔。只要你和我们合作。”   “弥姐姐,我不想死,你答应他们吧,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的。”   所以呀,这孩子没有资格继承。关系好,那么不应该先关心我这一身伤吗,呵,阿弥嘲讽。   “先生,,,”阿弥开口,声音嘶哑。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库洛洛鲁西鲁。”   “鲁西鲁先生,我负责传送你们来返,你放过这六个女孩。”   “不划算呢,况且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样貌,可以放了你那个小妹妹。”库洛洛捂唇,笑得优雅自如。   阿弥,摇摇头,“于你们而言,一条命与六条命没有区别,你帮我联系尼特罗会长,他会让相关能力者消除他们的记忆,绝不食言,你可以安排人监督,现在对你而言重要的是遗迹吧。”   “好,只要你送我们过去,留守的成员就立马联系尼特罗。”“那现在夏尔特小姐需要准备什么吗?”   “恩”,阿弥艰难的挪到柱子旁,“麻烦鲁西鲁先生派人到我住的酒店拿回我的包,里面有传送的工具。”   库洛洛示意侠客信长前,接着让玛琪帮阿弥接上手脚筋。   看着玛琪使用念线那飞快的速度,阿弥赞叹,又担心,不能知道他们团员的能力,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这是和各路犯罪团伙打交道的准则啊。玛琪缝补完就走开了,别的伤她了懒得管。   “弥姐姐。”索雅走过来,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阿弥。   阿弥没有看她,“记住,没有能力就不用随便出来,好好回去磨砺,不要随便得罪人,我只会救你这一次,去照顾那几个女孩吧。”索雅脸白了,走开。   阿弥叹气,任何事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次为了她让自己暴露了遗迹,所以,决不能有下一次,否则,我先抹杀。   阿弥屈起腿,运念,把身上的毒素逼到左臂上,拿出匕首划开,黑色的血流出来,知道成为红色才撕下一块衣服包扎。只能暗自庆幸,自从12岁成为遗迹猎人,便整个世界探索,寻找、修复遗迹,让本会泯灭在历史长河的文明重见光明,让世人敬仰,各种机关危险让自己慢慢学会将大部分的毒用念运到胳膊排出,不然自己早就死在哪个角落。想想就激动,六年的奔波与辛苦,一座座遗迹被发现被修复,阿弥觉得这是最快乐的事。至于为什么成为遗迹猎人,阿弥不禁露出一个微笑,自己的家族世代都是猎人,父母因为遗迹相遇相知相爱有了自己阿弥自记事起就下定决心,成为像父母那样的优秀的遗迹猎人,把遗迹当做自己的生命,愿意用一生去追随。   ? ☆、有种人天生不合 ?  将特制的金粉洒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形,再用一支柚木做的仪杖虚空快速画出复杂图案,于是几个冷眼看着的人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闪着白光的阵法图案,阿弥站在阵法中间,仰头看向库洛洛。   “要去圣克西亚遗迹的可以进来了。”   库洛洛点头,环视了一圈大厅里的团员们,“飞坦、侠客、窝金、芬克斯、玛琪、小滴和我一起去,其余人留守,富兰克林负责联系尼特罗。”   “是。”高大的富兰克林点头,走到一边。其余几人随着库洛洛走到阵法里。   库洛洛特意站在阿弥的身旁,仔细观察她的的动作。   感受到两道强烈视线的阿弥在心里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也没敢理会,收敛心神,用小刀划破食指,滴了几滴在地上,口中喃喃念了起来。   很快,身在阵法里的人就开始感受到一阵阵热浪袭来,就在肆意释放杀气的飞坦眯眼准备动手时,几人消失在阵法之中,被留下的幻影旅团成员只看到地上有一圈被火烧得黝黑的痕迹,再无其他。   八人空降到乱石林中,放眼望去,除了凌乱繁多、各形各异石头,就只剩下一个怪异耸立的山头了。库洛洛还未来得及发表下对这空间能力者强悍之处的感叹,就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噎住了话头,哦,库洛洛微笑看向声音的主人。   此时的阿弥正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比她矮了那么几厘米的男人,“你没事干嘛对我放杀气,刚刚差点阵法要失败了。”天知道,阿弥哀嚎,这个折磨过她的男人就是煞星,一直在施展阵法的阿弥旁掩饰不住的让杀气暴动,被影响到的她差点就让这场阵法失败了,被反噬倒是没什么,重点是家里那群老家伙知道这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笑她,一直以有着可以媲美父亲对这些阵法有着超高领悟能力和掌控能力而骄傲的她怎么可以允许发生这种事,想到此处,阿弥就怒火难消。   “再说就杀了你,女人。”飞坦完全无视了那双闪着火苗的琥珀色大眼,气定神闲。   “你。”阿弥眯眼,这是她即将发飙的前兆,就在此时山头里传出一阵山石震动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阿弥的注意。   “已经有人进到遗迹了,果然……”阿弥的眼眸暗了下随即正色看向库洛洛。   看懂了阿弥眼神的意思,库洛洛吩咐大家前往遗迹。   历经无数时光的冲刷洗礼已经是痕迹斑斑的大门有着严重被人粗鲁破坏的痕迹,小半块倒塌在地几近散成碎沙。   “哦。”拖长音的窝金显然对这个力道很感兴趣,摩拳擦掌跟着库洛洛进去。   一行人鱼贯而入。   落在最后的阿弥握紧拳头脸色平静地和飞坦一起进去,身上隐隐紊乱四溢窜动的杀气让飞坦饶有兴致的挑了下精致的眉头。   圣克西亚是失落的远古文明,是现代很多技术的源头,其中以壁画预示未来而引人向往。   从遗迹大门进入就是直径约为两米的长廊,两边墙上都有规律镶嵌着类似于夜明珠般的圆润的珠子,使得长廊里一片光亮。众人也非常容易看清了墙上连绵不绝的壁画。从原始的钻木取火、兽皮围腰到简单的农耕纺织、弓箭刀枪再到蒸汽漫天、火器大炮,未经测量的长廊布满如历史画卷般的人类进程。   “真是不禁让人怀疑这是现代人补填上去的。”有着柔软金发的碧眼侠客开口。   “未来如果可以预测就不好玩了。”大个头的窝金啧啧不屑。   “但也可以预防很多不好的事情吧。”侠客无奈。   “那这个什么圣克西亚王朝会灭亡。”飞坦冷声开口。   “能被称为世界最神秘的遗迹之一是不止这些的,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的人趋之若鹜、不择手段?”库洛洛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从进入遗迹就一言不发的带路人阿弥,“是吧,夏尔特小姐?”   “接着往里走就知道了。”阿弥看都没看那几人,伸手想要触碰这些跨越千年憾然存在的文明,却又怕不小心碰坏将手缩了回来。   但明显有人捷足先登了,库洛洛捂嘴看着又是被一窝端的密室之一,除了墙上的惟妙惟肖的壁画和几个随意摆放的石桌,整个房间空空荡荡。   “切,白跑一趟,什么用来研究的都没有。”连续好几个密室都是这般让窝金开始暴躁,大拳一落,一面墙应声倒下,瞬间尘土飞扬离墙最近的侠客几人连忙掩鼻避开。   看到窝金打算再落一拳,阿弥连忙赶过去阻挡,“不要随意破坏这里啊,这些建筑很珍贵的。”阿弥皱眉,见到窝金还是满脸的不在意转头望向库洛洛,   “能麻烦鲁西鲁先生管教下团员吗?”   “说笑了,夏尔特小姐,我的团员一向任意妄为,我也没有办法。”库洛洛依旧嘴唇漾笑语气故意透露出无奈。   “大家出去还是需要我的阵法,能否就此麻烦鲁西鲁先生的团员不再破坏遗迹,遗迹中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话音未落阿弥就察觉到不妥,自己这样的话算是变相的威胁了,这些心高气傲、胡作非为不愿受约束的盗贼怎么可能接受,自己算是触到他们的逆鳞了。   果然,除了库洛洛还是挂着优雅笑容眼底暗潮涌动外其他几人都眼神不善的盯着阿弥,几股杀气直直压迫向她。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嘛,”库洛洛突然裂唇一笑,“我可是控制不了这些家伙的,夏尔特小姐可以自己试试。”   几人收回杀气,转身出了密室。   阿弥也没有再开口。   一行人接着兜兜转转,隐在山里头的遗迹相当大,几个小时下来都没有看到重复的场景。察觉到大家逐渐焦灼的心情库洛洛果断让大家原地休息,他来好好整理思绪。   除了心情身体并没有感到疲惫的众人也就顺势随意活动下。   没打算陪着库洛洛整理信息的阿弥一早就瞄准了一块刻着奇异文字的断块石碑,地上散落的它的残缺部分。职业病瞬间犯了的阿弥熟练的从包里掏出工具,神情专注严肃的开始了修复工作,也顾不上身边的几人并非如往常一样和自己合作的队友。   小心划开被土覆盖的部位,用木锲一点一点清理干净,拿出特制的粘合剂一点一点抹上铺匀,在慎重的将碎裂的石块一块块安上去。   看着慢慢恢复原状的石碑阿弥心情十分激动,心里愉快的策划,等出去,告诉那几个家伙这种方法也可以修复残缺品,然后和大家一起慢慢把圣克西亚修复好,用阵法让更多的人来参观了解,了解这失落多年的远古文明。   心满意足的落下最后一块,阿弥止不住的笑眯了眼,可是笑容还未维持半秒,一把伞打在石碑上,刚刚修复好的石碑轰然倒塌。   阿弥僵硬的咯吱咯吱转过头,印入眼帘的是挂着恶劣笑容满脸不屑的飞坦,“真是没用。”   “咔嚓。”阿弥理智的神经断了,愤然起身拿出匕首飞快刺向飞坦,飞坦自如的躲过,回以一伞,阿弥偏头跟上。两人就这样胶着上了。闲情之余,飞坦还评价到,“不错嘛,能跟上我的速度。”   瞬间让理智稍稍恢复的阿弥暴怒。   这边两人打得热闹,那边几人看得津津有味,手痒的窝金想加入被无语的玛琪拦下。   “团长,这样让飞坦和她打好吗?”芬克斯仔细感觉了下微微振动的遗迹。      “放心,”库洛洛用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那位夏尔特小姐可是很有分寸做事稳重的人。”   有分寸?很稳重?芬克斯抽搐的嘴角看了看能被飞坦一句话一个动作惹得怒火中烧的女孩,对于团长的评价表示不解。   同样不解的还有正在打斗的阿弥本人,处事稳重严谨,端庄温柔大度,这些可是陪着她成长的词哟,几个家族可是时常把自己作为他们教育继承人的正面教材。但是,面对危险的冷静从容,修复遗迹的严谨认真,作为代表交流的大方得体在碰到这个名叫飞坦的小大人就统统被抛在脑后。大脑空白一片,两耳冒着热气,阿弥非常想将面前这个游刃有余的男人踩在脚下。   偏偏那个恶劣的男人还满嘴嘲讽的话。   “飞坦很少这样呢。”小滴兴致缺缺。   “那是你没见过他更加恶劣毒舌的时候。”芬克斯心有余悸的回想了下,赶紧摇摇头,扭曲了下的脸让侠客很有心情的凑过来追问详细的内容。   芬克斯一巴掌扒开侠客凑近的脸强势介入还在打斗的飞坦和阿弥中。   “干嘛?”阿弥皱眉瞪着芬克斯,被迫停下来的飞坦冷若冰霜。   芬克斯无奈耸肩,指了指右手边的一个出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飘散过来,“团长让我们过去看看,呐,他们几个已经走了。”   阿弥回头一看,果然库洛洛几人都已起身准备离开。哼,阿弥回头恶狠狠的看了眼飞坦随即恢复之前平静的脸色,捡起地上散落的工具放入包中大摇大摆跟了上去。   “嘁。”这是发现阿弥身手不算差又碍于还有用处不能下狠手结果没有讨到巧的飞坦,收回伞,把手放在兜里也跟着。   芬克斯无语耸肩。   ? ☆、被做作的人背后捅刀的感觉 ?  众人寻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一路前行,很快停留在一个大大的圆厅前。   “重头戏要来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浮上库洛洛的脸庞。   黄金珠宝、宝石夜明、羊脂白玉、绫罗绮丽、古籍竹简、铜剑弯弓,各色各样的远古物品堆积如山,坐落在空旷大厅的一角。然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大厅中心高高的祭台以及放置中央的漆黑金文的棺材。   至于试图靠近祭台的两男一女以及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男人最后才被这几人注意到。   “莉莉娅?!”阿弥惊呼,祭台旁略显风尘仆仆的是和阿弥所在家族一样可以开启阵法的另外一个不相上下的家族的幼女,莉莉娅算是阿弥幼时玩伴之一,只是对习念等天赋不大,没有在规定年龄内达到家族制定的标准从而丧失了继承阵法的资格。   “阿弥?”莉莉娅有些惊慌,眼神闪躲,不自觉靠向身旁的男人。   “果然是你,”阿弥收回惊讶,“透露我的行踪,设计拿走阵法图的是你。”完完全全的陈述句。   “阿弥,”莉莉娅泫然欲泣,“我只是不甘心,明明我也有一样的血脉,为什么我不可以继承这个阵法?明明我也喜欢这些遗迹为什么不让我接任务?”   “莉莉娅?”阿弥避开目光,“是为了你好。”这个阵法可以去的秘境都是危险重重,资质较差能力不够的你学会后会陷入无尽的危险中的,后半句话阿弥咽了回去。   “为了我好,哈哈,笑话。”莉莉娅一改刚才柔弱的样子面目狰狞,“你怎么会明白我的心,你看,我也进来,还接到了这么大的任务。”莉莉娅语气骄傲的看向身旁的两人男人,却被两人防备警惕而凶狠的目光吓到了。   “你们怎么呢?”弱弱的开口。   其中一个明显是领队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看似放松动作实则作出防备的姿势,“相必几位来此是为了这里的金银财宝吧。”   库洛洛笑笑未作答。   那个男人脸色一僵,但又考虑到库洛洛一方人多势众,还是接着道,“看各位来此也不容易,但毕竟我们先来的,这些东西就我们七你们三吧,只是这个棺材里的东西就得看我们各自的本是拿了,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这位同伴刚靠近祭台就被反噬了。”男人故作自然的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喘着粗气的男人。   哼,阿弥在心里冷笑,和这群盗贼讲什么先来后到?谈什么条件?不要命了吧。   听不得这些话的窝金大步向前,闷声道:“和你爷爷谈什么条件,今天就让你们这些家伙见识见识。”说完作势要攻击。   “待在遗迹里把窝金憋坏了。”侠客带着笑意。   “能让他安生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不容易了。”小滴了然的推了推眼镜。   “窝金。”库洛洛出声,“回来。”   短短四字让包括阿弥在内的几人大跌眼镜,什么时候这人这么好说话呢?   对上众人疑惑的眼神库洛洛只是笑笑没有解释,对着还在等回答的紧张男人轻声道,“请便。”便率先找到角落站定看样子似乎真的同意对方所说的。   一头雾水的几人没法也只得跟着过去。习惯于团长命令的蜘蛛是肯定不敢违逆团长的话,而阿弥一时也在犹豫怎样处置莉莉娅,既然她犯了这个错不仅让自己陷入危险还偷走阵法将不明人士带进遗迹中,自然是得惩戒惩戒。   轻呼一口气的男人回到原来的地方低声和另外一个男人以及莉莉娅商量。   除了还在纠结团长为什么不让自己动手的窝金,其他几位非常闲暇的打起了扑克。   真的很会消遣啊,阿弥有些无语看着几个打扑克打得热火朝天,抱手靠墙,眯眼看着对面几人。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商量的,莉莉娅小步挪了过来,面带愧色的看着阿弥,像是不好意思的捏着自己的衣摆。   “阿弥,对不起,我只是想表现下让家里承认我,我没有想要伤害你的,原谅我好不好?”娇弱的语气,楚楚可怜的表情,让阿弥有瞬间的恶心,怎么当初和她一起接受残酷训练的女孩子最后都养成了这个性格。   “那个毒还不错。”阿弥很是赞同的点头,还对那个自己念力封了不少被幻影旅团抓到差点没命的毒评价了下。   “呵。”没去玩牌同样靠着墙的飞坦低声嘲讽了声,他可是记得这个女人当初被抓到的狼狈样子,还有在自己的刑法下神游天外让自己忍不住动手的时候,嘁,想起不愉快的事飞坦暗自不爽。   “…”阿弥还没来得及对飞坦的嘲讽表态,莉莉娅倒是先僵硬了下装出来的怯意,接着说道,“阿弥,他们是谁呀?感觉好厉害。”   这才是她过来的目的啊,阿弥不动声色,飞坦几人不善的气息想必让莉莉娅不安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啊。   “比起这个,”阿弥朝莉莉娅身后点头,“你的同伴在叫你了。”   莉莉娅回头,果然那两个男人面色有些发黑,这才细想自己的行动不太好。   “看戏了。”飞坦伸腿踢了下正在打扑克的侠客,闻言大家都停下手上的行动顺着飞坦的目光看过去。   先到的几人应该是决定接着去祭台打开棺材,毕竟干耗着只是浪费时间。   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对面的一个男人跳了祭台,此时没有事,可当他向前再踏一步的时候突然全身自燃,大火瞬间包围了他的全身,那个男人大叫的挣扎扑腾,那个领队见状想将那个男人拉下来帮忙扑火结果惹火上身。即使那个领队不在祭台之上也是大火蔓延全身,他赶紧倒地翻滚试图扑灭火,结果于事无补。   莉莉娅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吓呆了,完全不知所措,有意无意的忘了上前帮忙。   这边幻影旅团众人自是不可能上前帮忙的,至于阿弥,她一向对除遗迹之外的事情不怎么关心,除却亲人朋友,算是对这些事无情无动。   “不去帮忙?”飞坦嗤笑的开口。   阿弥横了飞坦眼,没有说话,静静看着那两人逐渐停止挣扎,再也没有生息。其实阿弥心中对这些因财或秘进入遗迹的人非常反感,至于生命,她可是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爱惜的人,又如何去学会爱惜他人的命。   莉莉娅还处于呆滞状态,还没有从自己的同伴死了两个,另一个也离死期不远中恢复过来。   阿弥信步走过去,在莉莉娅惊恐的目光中劈晕了她,蹲下身子从莉莉娅怀中拿出用一张已然泛黄的图纸。   手指轻轻抚过图纸被岁月浸满的痕迹,扬起一个笑,随后立马敛了笑容,右手食指尖燃起一簇火苗,火舌瞬间吞噬了图纸,不一会便化为灰烬。   看到这个场景库洛洛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转瞬即逝。   “团长,轮到我们了吧,我去打开那个棺材,瞧瞧里面有啥,这么神秘?”   说完一跃而上,刚要踏步就被一声呵斥钉在原地。   “下来。”阿弥高声道。   “不要指手画脚,和蚂蚁一样渺小的人。”窝金是真的在这个遗迹里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有个无关紧要的人给自己下命令,真的是想捏死她呢,窝金看向阿弥的眼神十分不善暴虐。两人互相放着杀气瞪视了会,窝金哼了一声坦然向前迈步,岂料刚走一步,刚刚烧死那两个人的大火就如影般窜到他的身上。   窝金迅速跳下祭台,冲着几个看戏的喊道,“快来帮我灭火,本大爷要被烫死了。”   见窝金开了口,侠客几人才嬉笑的上前帮忙,但是火并没有扑灭,而用念力抵抗高温的窝金快坚持不住了。   “这是什么火呀,这么难灭。”侠客抱怨,明明团长都主动出手打开盗贼的极意不知道从哪弄来了水 。   “可恶。”窝金额头青筋爆出,明显对于诡异缠着自己的邪火到了接近崩溃的地步。   “喂,女人,你有办法吗?”飞坦停手看着一开始就抱手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阿弥,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可恶的女人是有办法的,团长也经常提到遗迹古墓里有很多未知的东西。   阿弥脸色平静没有说话,看了眼飞坦,又看了眼站在痛苦窝金旁边含笑望着她的库洛洛。   “大家都散开。”阿弥低声对着还在忙乎的几人喊道,快速的从包里拿出一个手帕大小的布,低声念了几句,那块布就迅速变大。阿弥拿着布的一角,敏捷的窜到窝金的正上方,散手用布覆盖窝金。   于是其他停手的几人就看见缠着窝金的大火窜到了那块布的表面,阿弥信手虚空推了一掌,爬上布的大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直至殆尽。   阿弥面无表情撤下布,露出一脸茫然的呆呆站在那里的窝金。   “真是神奇的布。”侠客目光热烈的盯着布。   “不,应该说神奇的能力。”库洛洛像是发现了什么了然一笑。   阿弥抓着布的手一紧,随即泰然自若的将其放到包里。   “哈哈,”窝金大咧咧的摸着头,对着阿弥咧嘴一笑,“多谢了,这火也太邪乎了。”   阿弥没看窝金,反而是看着半靠着墙还处于昏迷之中的莉莉娅,“不是白帮的,待会你帮我把那个女孩带出去吧,我可背不动她。”   “…”窝金呆滞了下,接着哈哈大笑,“好说好说,只要你不怕我力气大伤到她。”   “随你。”阿弥面无表情站起身,直直对上一直盯着她看的库洛洛。   ? ☆、被毁了被毁了被毁了 ?  “接下来鲁西鲁先生打算怎样做呢”阿弥回避库洛洛长久注视她的视线。   “唔,”库洛洛单手支着下巴, “这个地方的确很玄妙,不过想必夏尔特小姐很是清楚这个遗迹的一些秘密,也知道这棺材中有什么吧,你可是一点也不惊讶靠近棺材的人会发生什么呢?”库洛洛泰然自若,仪态如常,能不费力解决目前的难题他自然愿意。   真是个人精,阿弥看着对面那个穿着黑色大衣梳着大背头,额间紫色逆十字灼灼生辉更显得双眼暗如黑夜耀如星辰的男人,“我可没有必要告诉你,我们之间的约定只不过是负责将你们传送传出这个遗迹罢了,其他一切事宜还是麻烦鲁西鲁先生自己解决吧。”   “可是,”库洛洛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却故意让声音里有了迟疑的拖腔,“我们要是没有办法知道这个遗迹让我们感兴趣的地方是不会出去的喔,就是不知道这些没什么耐性的团员长时间呆在这里会不会作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而且还需要夏尔特小姐你在这里陪着,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引人遐想的余音,明明是轻描淡写苍白无力的威胁偏偏对阿弥这个视遗迹如命的人该死的有用。   该死,阿弥只得在心中暗骂几声,正对上库洛洛似笑非笑一副了然的眼神,心中升起一阵郁结,但目前形势明显对她不利,只得乖乖开口。   “这个遗迹最珍贵最让人向往的地方并非它这么多年所积累下来的财宝,也非大家眼前的神秘祭台棺材,而是它所代表的浩瀚文明,它所经历的悠悠岁月,当然这是于我们遗迹猎人和相关研究人员而言。”阿弥无奈一笑,“其实这个棺材也说不上神秘,只是装有那位负责转移遗迹到这个秘境的空间念能力者的尸骸罢了。纵使他能力再强,空间念能力再怎么让人匪夷所思,要想转移这个遗迹也非易事,因此他寻来大量的可以增强念能力的念石帮助自己提高念能力。借助一些偏门的符咒阵法同时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诅咒妄图靠近遗迹的人。所以即使有人侥幸进入遗迹也不得善终,得到了这个强大的力量.然而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以生命作为代价的诅咒也渐渐失效,他的执念还在但是已经开始淡薄,现在大概也只剩棺材附近的的祭台还有些作用。”   “念石?传说中可以帮助念能力者快速提升能力的自然之石?那可是存在于极险之地而且非常稀有的。”侠客倒是先开了口,眼里闪烁着掠夺之意。   阿弥还没来及开口就被截住了话头。   “白痴,这么好的东西用在维护这个死地还赔上自己的性命,真是个笨蛋.”飞坦在一旁嗤笑。   “你怎么会懂?”毫不意外,阿弥再次被刺激到了,微怒的看着飞坦,这些勇敢的为了自己热爱的东西誓死守护的决心的人是最让阿弥佩服和神往的。   “什么意思?女人,你找死。”飞坦眯起狭长的金眸,眼底开始孕育风暴。   “如果拿走了念石毁了这个棺材会怎样?这个遗迹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还没有出去的我们也会一起消失转移?”库洛洛适时的出声了,说出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不会,”阿弥收回放在飞坦身上的怒气,“既然已经用了生命作为代价守护这个遗迹,这个棺材祭台也只是形式罢了,毁了也没什么大碍。但是,”阿弥正色道,“诅咒的力量即使薄弱也是很厉害的,刚刚几人的场景你也看到了,光是踏上祭台也算是不容易我还未找到可以破解的方法,无法靠近这个棺材。”   “这个我倒是有个法子。”库洛洛不改笑容,心里暗自计量,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地方的神秘之处,结果也是如此乏味如常,那也没必要接着待下去了,拿走财宝念石就可以走了。   “飞坦。”库洛洛轻声道,转身率先出去,窝金扛着莉莉娅,果真不知道放轻动作,小滴则是开心的迅速地用凸鱼嘴吸走所有财宝,其他几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赶紧离开。   阿弥呆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女人,想死吗?还不出去。”飞坦冷声道。   阿弥反射性的想顶回去,又想到刚刚几人一副后怕的表现直觉性的感到危险还是乖乖出去了。   “飞坦他是要做什么?”跟着大家出了遗迹来到乱石林里,阿弥难掩心中疑惑找到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侠客打听。   “待会你就知道了。”侠客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劝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库洛洛倒是开了口,可是脸上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弥猛的觉得背后一凉,心里咯噔一下,后知后觉有了悔意起来,不该让飞坦一个人留下的,以他的破坏力遗迹很有可能会被毁掉,糟糕。   像是印证阿弥心中所想,眼前的遗迹突然响起一阵炸裂声,震耳欲聋,山体摇晃震动,山头的一角被开了小口,寥寥浓烟夹杂着大量的灰尘扑面而来。   而飞坦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缓缓走来,上衣被炸毁,只穿着一条裤子,精壮的上身隐隐可见伤痕,摘下的面罩露出了精致的下巴,藏蓝色的头发微微凌乱,贴在额头上别有一番风情,脸色没有什么表情,狭长的金眸却挑起,手里把玩着萦萦围绕着紫色念力的黑色的念石,缓慢却坚定的向大家走来。   阿弥被这番风华恍了心神,直到目光再次眺向还在冒烟的山头才暗叫不好飞速跑向遗迹,在经过迎面走来的某人时没有丝毫的停顿。   “哼。”   “哇,这就是念石,飞坦给我几颗看看。”身后传来侠客几人兴致满满的声音。   “真不好玩。”窝金双手抱着脑袋看着这个秘境一层不变的天空,大块大块的云朵镶嵌在湛蓝色的天空,没有任何飞禽,让辽阔的天空显得有些寂寞。   “恩,除了需要阵法进来,这个遗迹也很普通嘛,虽然有那个稀罕的石头,还不如之前和团长一起去的凶险的遗迹墓地呢。”芬克斯也是相当无聊的躺在一旁。两个高大的男人竟是和小孩幼时玩笑嬉闹般并排躺一起闲谈。   “等那个弥夏尔特回来我们就可以回基地了。”玛琪扫了眼倦怠的两人冷声冷语。   “还是第一次碰到不怕我们的人呢,那个小女孩。”侠客还是在尝试运用念石,头也不抬,“而且能让团长和飞坦都感兴趣的人不多了呀。”侠客余光瞥了眼正在拷问清醒过来莉莉娅的飞坦和站在一旁静静听着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的库洛洛。   “她很不怕死。”窝金回味似的笑着。   “团长对她的能力很感兴趣。”玛琪也回了句。   “能力?什么能力?我们都没看到她用念能力呢。”窝金一个激灵坐起来,他对那个水灵灵的女娃娃印象还是不错的。   “没看到,直觉。”玛琪没有细说。   “你的意思是你直觉团长是因为对她的能力感兴趣才这么爽快的答应她?”侠客放下手里念石,皱眉,“我也没有看到她使用念能力,团长连这都察觉到了。”侠客长叹口气,看来他这个蜘蛛脑对于他们强悍的团长还是相去甚远啊。   几人正说着,眼尖的芬克斯就看到阿弥已经从遗迹里出来了,只是脸阴沉得可怕。   当然阿弥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等她匆匆赶到遗迹时才发现,山头破了个洞还算好的,曾经存放棺材的大厅已经面目全非,到处都是爆炸的痕迹,接近一半的遗迹被破坏了,修复起来需要相当大的人力物力而且不一定能修好。是自己的错,阿弥心里暗自责备自己,是自己能力不够不能抗衡这几个人,是自己警惕心不够,没有察觉身边人的异常,自己的失误让这个闻名遐迩的遗迹差点毁于一旦。   阿弥心情相当恶劣却无力和这些我行我素、任意妄为的强盗们争辩什么,也没有理会莉莉娅求救的眼神,也不想探究库洛洛是否开始对自己的能力还有那些血脉感兴趣了,她,有些累了,这些素未谋面,却在这几日的相处里让她提心吊胆神经紧张的人,一定不要再碰到。   熟练地开始布阵,启唇念着咒语,几人在一阵白光中回到了基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阿弥既惊讶又感动。   ? ☆、适当放松的方式 ?  “哟,阿弥丫头,好久不见。”只剩一点头发还梳着朝天辫,已逾百岁却精神奕奕,能力非常强悍,此时乐呵呵的摸着白胡子打招呼就是这个世界最高组织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   “会长。”阿弥眼眶有些发红却又不想失态。   “来这边聊聊。”尼特罗不着边际的看了眼泰然的观察自己的传说中的幻影旅团团长,调皮的对阿弥使了个眼色。   “呵。”库洛洛坐在大厅的一角,看了眼如临大敌脊背紧绷的团员们,再看看兴高采烈看不出一点紧张和弥夏尔特聊天的猎人协会会长,心里一番沉思。敢只身闯进蜘蛛巢穴的这个尼特罗还是第一人呢,不愧是世界念能力者第一吗?有能力有胆识。会为了这个小女孩冒险,看来不能轻易动这个遗迹猎人呢。库洛洛强压下自己之前涌上来的念头,看来得用用其他的方法呢,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爬上库洛洛的嘴角。   还在高兴的和尼特罗讲述自己这几天经历的阿弥生生打了个冷战。   事情算是如阿弥所愿的解决了,离开了让人发闷的基地,阿弥呼吸着外边的空气,一脸享受,宛若重生。   “居然还真被你招惹上了。”尼特罗也是一脸宠溺,“以后就不要和他们接触了。”   “当然当然。”阿弥连忙点头,忽略脑海里拂过的刺眼让人牙恨的身影。   “这次收获怎么样?圣克西亚可是协会近几年加强维护的最大遗迹之一呢,以你的性子怕是早在那些研究人员之前就弄得一清二楚了。”   “唉,”阿弥耷拉着脑袋,瞬间没了精神,“这是我最失败的一次探寻遗迹了,会长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么讨厌……”   懊恼的清脆的声音夹杂着老人乐呵呵的笑声逐渐随风飘散,静静伫立在身后的破败大楼沉默不言。   “啊,终于结束了。”从带着浓浓古典气息的城堡般的大楼里出来,阿弥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那些老家伙就爱抓着这些事情唠叨个没完。”阿弥孩子气的撇了撇嘴,这次探寻遗迹的事被族里那些老家伙知道后各种明里暗里担心生气加着各类变相的威胁啰里啰嗦了近一个上午。现在终于解放啦,阿弥高兴地将眼睛笑成了月牙。   “去找塔尼酱吧。”阿弥自言自语,可以见到好朋友让她的心情高兴指数噌噌上涨。   只是,阿弥嘴角有点抽搐的看着眼前一大堆小朋友聚集玩耍的地方,为什么要来游乐园啊,阿弥眼神示意塔尼‘我们俩个快二十岁的人来这好丢脸啊’。   谁知塔尼眨了眨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就是想来玩嘛,谁让我们的阿弥大人天天都泡在遗迹了,都忘了我的生日。”说完,塔尼故意看似生气的撅起嘴把头偏向一边,实则用余光观察阿弥,心里默数‘一、二、三’   “好好好,我错了,我们进去吧,今天大小姐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阿弥连忙答应,这段时间连着去了两个遗迹,居然忘了塔尼的生日,的确是自己的错。   “谁让你偏要去当遗迹猎人,像我一样做音乐猎人不行吗?日子多轻松呀。” 塔尼挽着阿弥的胳膊兴高采烈的去买票。   阿弥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好友,塔尼是和自己同一期的音乐猎人,准确来说,是用音乐治疗病人的猎人,算是猎人协会专用的医护人员,不过她的脾气有时很犟,看不过眼的人即使是会长出面也不会治疗的,所以算是相当闲的一个猎人了。但是塔尼非常满足现状,喜欢的音乐,也许疲惫还是愿意接受的继承人教育,三两个好友,八卦逛街,然后再回到那个严肃却依旧可亲的家。会完成猎人协会分派的任务,也会任性的拒绝触及个人底线的事情。   “那是你总是挑剔病人,当然没什么事可以做。”阿弥直戳要害。   “讨厌。”塔尼不满的鼓起嘴,随即眼珠子滴滴直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送上门来的阿弥,不要白不要,嘻嘻,塔尼心里偷笑。   于是送上门的阿弥就陪着塔尼挑战了游乐园里所有的刺激项目,摇头飞椅、海盗船是小菜,正餐是过山车和升降机的完美搭配,最后是触目惊心的饭后甜点鬼屋。看着塔尼还兴致勃勃地跑去和工作人员建议鬼屋哪里哪里不够吓人,哪里哪里的原料用什么更加逼真,哪里哪里的场景相当有感觉。阿弥和现场的工作人员一样额头挂满了黑线,嘴角抽搐。   回望身后还在奔跑的山车以及坐在上面的人激动又惊恐的表情,耳边是夹杂着各样声音的尖叫,阿弥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看来自己掩藏得很好,塔尼还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恐高。越是害怕越是应该去挑战,直到有一天……强压住胃里的翻腾,阿弥无奈的走向塔尼,要是再不把这家伙带走,塔尼可是会滔滔不绝和这些工作人员说上一个中午的,那样绝对会让这些工作人员后悔今天接待了这个可爱甜美却折磨人的女孩。   然后再接下来,阿弥又体验了自她十二岁成为遗迹猎人以来便不再感兴趣的活动---逛街。平时家族开个会选在明明离家不远的酒店都嫌弃路远很累的女孩塔尼,此时精神奕奕,活泼好动,毫无疲惫之感的看了一家又一家饰品店、服装店、宠物店。爱不释手的挑选看中的小玩意,试试令人惊叹的衣服,摸摸惹人怜爱的萌宠。没有一刻的停歇。而一直跟在后面的阿弥突然发现自己万分想念那些沉睡的遗迹,手都开始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让失落的文明重见天日。   “停住你脑袋里想的。” 塔尼立即敏锐的察觉到阿弥所想,气鼓鼓的停下脚步,双手插腰,“每天每天都是遗迹,你真的和斯克斯叔叔一样,叔叔他才不想要你这样呢。”说完塔尼就后悔了,立马害怕似的低着头,不敢看阿弥的表情。   过了几秒,还不见阿弥说些什么,塔尼只得偷偷的抬头,发现阿弥还是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自己,马上笑逐颜开,小跑过去挽着阿弥的手,“走吧,我们接着逛。”   “好。”   笑容背后的无奈再一次被掩盖过去,塔尼呀,对于遗迹,我可是有着很复杂的情感呢,这句话,阿弥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小弥,在家乖乖的喔,等妈妈回来就教你粘合手法。”   “嗯嗯,小弥会乖乖待在家里的。”   ……   “斯克斯,不好了,她出事了,沙尘暴突然卷席墓地,等救援队赶到的时候,她已经……”   谁在私语,谁在惊慌,谁在奔跑。   ……   “弥丫头啊,就你一个了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长爷爷要用这么难过的声音。   ……   “这点苦都吃不了,再站一个小时,不许吃中饭,体质太差了。”   “这样的实力还想当猎人?”   “别浪费了你那大好的念能力。”   ……   “其实,阿弥你应该察觉到,你父亲他……”   “怎么会呢,会长您又在说笑呢。”   谁在叹息,为什么叹息。   “叮叮叮叮。”   阿弥勉强睁开眼皮,试图让大脑清醒点,摇了摇脑袋,才拿起手机按了接听按钮。   “莫西莫西,我是弥夏尔特。”   “啊,阿弥,不好意思太激动了,你还没睡醒吧?”熟悉的爽朗的声音,一如声音的主人宽广豁达的胸怀般让人不自觉放松。   “金,”阿弥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赶紧坐起来,“你在哪里,上次发现了一个你一直挂念的遗迹,结果没联系上你,真是的,这是你新的手机号?”   “抱歉抱歉,之前手机被砸坏了,一直没换。对了,最近有时间吗,我发现了卡塔尔曼遗迹喔,要一起去吗?”   “是那个卡塔尔曼?你太厉害了,金,我找了好几年呢,我肯定是要去的,”阿弥完完全全振奋起来了,“去哪找你?需要我什么时候出发?”   “你来爱沙尼兰吧,那个遗迹在这个城镇附近呢,待会我把具体地址发给你,最好的话你马上收拾东西过来,等不及了呢。”金也是个实实在在的行动派。   “好的。”阿弥正打算结束通话。   “阿弥啊,,,”   “嗯?”阿弥奇怪金的迟疑犹豫。   “还有几个人要和我们去,不是猎人,我是和他们同时发现那个遗迹的。你愿意和他们一起吗?”金清楚阿弥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不爱和不太熟的人一起探寻遗迹。   “没问题,能找到这个卡塔尔曼算他们厉害,我马上收拾就过来。”阿弥很爽快的挂掉电话,乐滋滋的整理下工具。   这个卡塔尔曼是她三年前就开始寻找的遗迹,资料稀少偏门,有的说是在沙漠有的说是在深林,还有的说是在裂谷里,至今没有人找到那里,这次金这么厉害找到了,真是个特大好消息。   至于金,阿弥同样笑眯了眼,算是自己半个老师吧,金和自己的父亲来往甚密,父亲失踪后也比较‘照顾’自己。带阿弥出去却总是忘了带回来把阿弥一个个小小的女孩留在魔兽出没的深林等等行为也只有阿弥会认为是在照顾自己帮自己锻炼了。   又同样是星级猎人,会长经常会把一些重要的任务交给两人,所以这两人在探寻遗迹的时候默契十足。   ? ☆、有些不想见的人总是会在眼前晃 ?  十分满意的结束了通话的金刚想说些什么,就对上了这次恰巧和自己一起找到卡塔尔曼遗迹的黑发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神。   “对方和您一样是遗迹猎人吗?”语气有礼谦卑,合身的休闲的衣服恰好勾勒出温润斯文的气质。   “对呀,年纪不大但很厉害的,在遗迹这方面经验很丰富。”即使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测,暗潮涌动,金也没有过于介怀,看似没有防备,实则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和处事的坦然吧。   “哦,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啊”库洛洛拖长了音,神色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期待。库洛洛扯了扯放下来的头发,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一旁靠在石头旁的飞坦低笑,“会有一个惊喜哟,期待吧飞坦。”   “哼。”飞坦不为所动,他倒是觉得团长是不怀好意,每次团长这么笑总是会有人倒霉的,虽然据侠客不完全统计库洛洛在外边的时候基本都是这样的笑容,也就是他一直在算计人。想到这里,飞坦不着痕迹的把绣着骷髅头的面罩往上拉了拉,整个人隐在了阴影中般。   找东西撞到柜门,出了门居然忘了带重要的道具,碰上了一个把她载往相反方向还乐呵呵的司机,乘坐的飞艇遇上了难得的大雾被迫降落,寻找金所说的小镇被指错路。一路上阿弥可谓是艰辛万枯磕磕碰碰才找到了金说的爱沙尼兰小镇边缘,迷迷糊糊走到和金约好的地方,阿弥脑袋灵光一闪,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自己这么倒霉,谁来告诉她这些蜘蛛们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啊,距离上次深刻的记忆才过去了不到一个月啊,阿弥内心哀嚎,脸色平静,视线一一从优雅如斯的库洛洛,柔软金发闪亮碧眼侠客,高个大耳伤疤巨手和黑框眼镜软萌妹子的搭配,以及,眯起狭长金眸的某个有虐待抑或变态倾向的矮个青年,不,男人身上扫过。   为什么这个混蛋也在啊,阿弥在心里接着哀嚎,自己都对这个人有阴影了。   仿佛不认识这些人般阿弥坦然自若的和金打招呼。   “哟,金。”   “你终于到了,比预计的晚呢。”金笑笑,“这位是库洛洛先生,他和他的同伴会和我们一起进入。”   还好你没有问为什么来这么晚,阿弥内心小人咬牙切齿,否则,嗯哼。   “麻烦。”飞坦低声,从面罩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不妨碍听力相当正常的阿弥听清楚。   “那也得看麻烦谁,总之不会是某个某个人。”阿弥挑眉回视飞坦戾气蔓延的眼睛。   “你们认识?”金小小的意外,库洛洛几人虽说也对遗迹感兴趣,但是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明显不是善处之背,痴迷于遗迹的阿弥怎么会和他们有联系,看来得问下会长近期阿弥发生过什么,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奶爸般操心状态的金神游天外。   “是呢,和夏尔特小姐有过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呢。”库洛洛漂亮的接过话题。   “的确非常愉快,”阿弥一字一顿,“鲁西鲁先生。”   “夏尔特小姐客气了。”库洛洛相当礼貌的回过去了。   “……”阿弥顿时觉得全身麻麻的,被恶心的,“能不能不要叫我夏尔特小姐,阿弥其他什么的都行,这样的称呼怪怪的,会让我想起一些不爽的事情。”平时只有家里的恭敬乖巧的佣人穿着美美的粉红女仆衣服的佣人才会这样称呼自己,库洛洛每次这样称呼都会让阿弥把库洛洛的脸安在某位穿着层层叠叠蕾丝裙的女仆身上,那就真的是呵呵哒了。   “阿弥都这样说了,当然可以了。”   “麻烦。”库洛洛的笑脸还在,飞坦又来了一句。   “哼。”阿弥巧妙的利用自己比某人高那么几厘米的身高优势做了一个斜眼俯视的动作然后忽略掉某人恶意满满的眼神和蠢蠢欲动的手飘飘然地走到金的旁边。   “具体是在哪,卡塔尔曼,这里怎么凉飕飕的。”虽然感觉到绿意盎然的树林深处有不正常的冷风,阿弥还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眼里都是期待之色。   看到这样的阿弥,金了然的笑着挥手劈开眼前的小片树木,小树林尽头的景色全然不落的印入眼帘。   初冬的阳光和风霜将冰川刻画出千万条纹理,曲曲折折,在即将到来的余晖下,冰冠有如沐浴在火焰之中.在不停移动的冰块深层里,融冰形成了透明如镜的洞穴,深入冰洞幻化成不同层次的蓝色,发出晶晶莹莹的光芒。   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阿弥都不敢呼吸了,生怕惊扰了这场美景。   金适宜的打断,毕竟时间很紧,“会注意到这里也是听当地人提起他们这的湖泊上怪异的有冰川,一时好奇过来看看,我先简单的在冰川洞穴外围看了看了,有几块石碑上的印记的确是当初卡塔尔曼的文字。”   阿弥这才回神,兀地发觉在密林旷野之处的湖泊上浮有冰川是多么怪异,可是又意外的和谐,配着周围抹抹青绿,倒是相映成趣。   “找到是什么力量导致的吗?”   “开始微微感受到了类似你们这些家族阵法的力量,但是很微弱,感觉又有其他的力量,这才让你过来。”   阿弥点头表示明白,“什么时候进去?”   “现在吧,一开始就是打算你过来我们就出发的。”金朝不远处的库洛洛等人点头。   许是常年的洗刷融解凝固,湖泊上的冰块很是结实,几人又是刻意控制好了力道踩在上面,一行人都是淡定无比的走在冰川之上。   几人衣着如常的单薄,寒意刺骨的风和细小的冰粒对这些念能力者没有丝毫的影响,很快几人就停留在金最初看中的最大的洞穴上方。   “我就是在这感受到的力量。”金开口,“库洛洛当时也感受到了吧。”   “嗯,不过我不认为是和阿弥施展的阵法一样的力量,和之前阿弥带我们去遗迹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库洛洛也配合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让我试试吧。”阿弥熟练地拿出仪杖,虚空画了个图案。   闪耀着金色光芒图案复杂的阵法缓慢落在冰川上,可以看得到的金色的波纹往四面八方探去,在场的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阵法的力量。   库洛洛照例微眯双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兴致不减。   突然冰川表面有微微的震动,害怕湖面会破裂,阿弥赶紧撤掉了阵法,轻呼了口气。   “不是,并且会抵触阵法的力量,所以不能用之前的解决方法了。”阿弥对着金无奈笑了笑,之前在和金配合着寻找遗迹或者修复时,阿弥自带的家族遗传血脉和熟悉使用的阵法给他们两的找寻工作帮了不少忙。这次是卡塔尔曼,传说中第三代国王的墓地,好几年前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大量真真假假的信息遍布世界,不仅仅是墓地隐藏了那个时代的文明,还有关于这个世界各大秘境的记载,最让人动心的是,传说中国王的陪葬品之一---不老之药。   虽说念能力者或者其他精通保养之人一般可以让自己的容貌较常人多在年轻阶段停留些时光。但是若是真正的不老药,可以延缓身体的衰老,机体的退化,一定程度上回增加人的寿命。   金自然是想要研究这个文明,同时得到世界秘境的资料,能见识下传说中的不老药自然是更好。   而阿弥痴迷于这个遗迹的原因这次却和金没一样是相同的,她想知道的是……阿弥猛的回神,对上金怪异的眼光也没多做解释,“既然这样,我们直接下去吧。”   金和库洛洛自然同意,飞坦几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大家几个闪身就跳进洞穴。   呼啸而过的寒风,深邃的洞穴,身体本能的失重感,还必须报保持清醒,过了许久,几人才问问的落在洞底冰面上。   在冰洞中,似乎一切都是白银打造而成,精巧细致。所有的景观好似翡翠点缀般,色泽纯粹,沁人心脾。满目的玉树琼花,参差挺拔,交相辉映。冰柱成动物奔腾之势,抬蹄踏步,昂头鸣叫,振翅欲飞。   几人没有被这难得一见的美景吸引住,因为眼前正有着一条通体明亮的冰柱长廊,没有其他照明的东西,冰块自己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汇成璀璨耀眼的画面。而尽头,是诡异的森森之感。   没有人行动。   库洛洛依旧挂着让人无法摸清的微笑,黑色的头发披落下来,隐隐透着了然独立的清姿,飞坦、侠客几人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神色没有一点的放松。金有片刻的愣神,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容,“我在前面走吧,好歹去过那么多的遗迹呢。”   缺心眼,看着金泰然自若的走在前方,阿弥暗地里吐槽。这些人是不会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这些才见几面的人,甚至都不会将后背交给自己的同伴,并非不信任,而是本能。阿弥看了眼依旧不动声色静静看着金渐渐远去的身影的库洛洛,抬脚走在金的右后方,巧妙的挡住几个攻击方向。   什么嘛,是不打算好好合作吗?这么剑拔弩张,阿弥又开始在心里说着于此时的表情形象不符合的话了。就算你们有五个人,金这位世界强化系念能力前五的高手也不是好看的,不也怕待会发生什么变数。阿弥内心得意,丝毫没有把自己算进战斗力的打算。   ? ☆、不爽就来打一架吧 ?  幽深的冰洞,洞口像古城的拱门,长长的走廊两面都是大小不一的洞口。金丝毫没有停留的往前走,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才前行没多久就破坏了数十个禁制。   “这么多障眼法。”阿弥先是观察周围隐隐发着幽光的洞口再把视线落在眼前巧妙阻挡他们前进的机关暗处,幸灾乐祸的鼓动打头阵的金,“真是辛苦你了,金。”   金没好气的瞅了眼掩饰不住笑意的阿弥,再瞥了眼悠哉地跟在身后饶有兴致打量四周景色的库洛洛一行人,眼皮不自觉的抽了抽。   “这么久没见,还不知道阿弥你进步了没呢,接下来交给你了,”金挂着相当真诚的笑容,“我答应了尼特罗要好好锻炼你的。”   “切。”阿弥立马收起笑脸,快走几步和金并肩,“你们一个个大叔就只知道欺负我。”   大叔一号金摊手无辜,大大的闪着太阳般光芒的双眼盯着阿弥的动作。   浑厚的赤色的念缠绕着全身,不会让人感到压力紧张,反而带着安抚温暖的气息,向着四处蔓延,让人不知不觉放松了心情。丝丝念线无声无息的随着主人的意志趴在固定的位置,悄悄破坏几个不算高级的机关禁制。   金眯眼微笑,这个孩子的念越发浑厚纯粹了,看了没少练习,没少去找遗迹。   一直在后面安静的库洛洛几人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首当其冲的是库洛洛。   在让阿弥带他们去圣克西亚时,许是因为阿弥受伤中毒的原因,缠很弱,念的气息很淡,几乎让库洛洛认为只是一个简单的有着特殊血脉的遗迹猎人罢了,只是在遗迹里慢慢恢复时,库洛洛才发现那罕见的纯粹的带着柔和力量的缠,其浑厚程度和旅团里几个身经百战的成员都不相上下了。赤色向来代表炽热抑或杀戮,却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含义。库洛洛也就来了那么点兴致,而在观察到那柔和的力量有微微几秒变得肆无忌惮和血色暴动气息的时候,才真正让库洛洛正视这个阿弥。当然也包括心有不甘的飞坦,自己的成员怎会不了解,库洛洛笑得意味深长,这位小姐可是第一位从飞坦酷刑手下活下来的人,虽然是因为有可用之处,飞坦还是不会放过她的,自然也愿意分点注意力在她身上。   只是这个阿弥是个聪明有眼力的人,没有在他们面前表现出过多的力量,库洛洛思忖,不过他隐约猜到了一点呢,算是来了兴趣吧。   其次便是让自家团长猜到心思的飞坦了,隐在面罩里的脸看不清神色,微挑起的眼别有风情的看着那个让人牙痒的女人,哼。   阿弥可没时间猜测这些于她而言才见了两面并且留下相当不好回忆的人的想法呢,她可是一边小心翼翼的查看可能的禁制一边有那么丝想金求夸奖的意味的熟练动手。   “喂,感觉到他们的气息没?”带着阴郁不耐烦的声调在阿弥耳边响起。   阿弥没好气看了眼近乎被面罩遮盖了整个脸庞的飞坦,“你都没感觉到,我怎么会感觉得到?”   阿弥内心非常不爽,会造成现在她和飞坦独处的局面的原因得回到十几分钟前。   在两位经验丰富的遗迹猎人的带领下他们一路上算是畅通无阻的,只是在经过一个高达数米,被几根细细的冰柱支撑着的冰蘑菇时,这个怪异的蘑菇没有任何预兆的爆炸了。白白的浓雾四散开了,迅速侵蚀了附近的几个小小的冰桥。不一会几人周围的景物都被这阵浓雾弄得面目全非。几人只得展开‘坚’保护自己,试图在这阵奇异的雾中找到自己的同伴。   “咔嚓。”一声巨响,支撑他们的冰面也没有幸免于难,破裂开了。接着周围所有的东西开始塌陷。   在身体不受控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往下坠落的时候,阿弥还在惊叹这个洞穴下面居然还有洞穴。   然而,阿弥只猜对了一半,坠落下来后,四处印入眼帘的还是冰的世界,但是已经如履平面了,显然是到了湖底。同时,阿弥四眼望去,并没有金的身影,倒是多了个小小身体包裹在风衣下的飞坦。   阿弥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   脸色难看的还有只找到阿弥一人的飞坦。   虽然互相看不过眼,两人还是结伴而行,寻找其他几人。   看不到他看不到他看不到他,阿弥在心里给自己这种暗示,然后接着坦然在四处都是陡峭挺拔的冰墙,冰芽和冰针交映点缀的白色世界走动。   茫茫白色世界,银练般蜿蜒冰堆环绕其间,两人追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气息一路寻找。   无果。   “我们直接去找那个国王的棺柩之处吧,大家应该都会去主墓室的。”阿弥提议,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飞坦轻哼一声,算是同意。   “那么现在是如何找到主墓室,显然我们现在是到了国王的真正的墓地,但是我手上没什么资料,早知道先向金了解更多的,”阿弥开始习惯性的分析,右手摸着下巴,“对了,你有什么相关信息没?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是有信息的吧?”苦于自己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阿弥只得轻声细语地问飞坦。   飞坦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阿弥,双手放在衣兜里,径直看着前方,“没有。”多一句的解释也没用说。   这种姿态让自认为脾气很好的阿弥顿时来火了,但又考虑到目前是合作关系,还是耐着性子问了声,“库洛洛没有说吗?或者你觉得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麻烦。”明显答非所问,但相当敏感的让阿弥呆滞了几秒。好好聊几句是会怎样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阿弥已经一个横腿踢了过去。飞坦自然一个侧身就闪过了,一个手刀向阿弥砍过去。几个来回,两人还没有出狠招,飞坦速度极快早就狠狠踢了阿弥几脚。   早就料到对方还没有开始动真格的阿弥决定先发制人,不能再让眼前的家伙小瞧自己了。闪动着耀眼的红色火球在阿弥手上滚动,随即恶意的扑向飞坦。飞坦保持原来的姿势一一闪过,刚想嗤笑几声,这才发现闪过的火球如同长了眼睛般再次欺身上来。飞坦这次拿出伞,一一劈开,闪着银光的伞直直逼向阿弥。   阿弥站在那不为所动,察觉到不对的飞坦‘凝’眼看向周围,细细的拉长的赤焰形成了一个圆形将自己紧紧的包围在其中。   “小菜一碟。”飞坦不觉有什么奇特之处,保持原来的速度冲了出来。   火焰试图爬上飞坦的身上,飞坦用念简单的抵挡回去,却发现身上还是会有强烈的灼伤感。立即停下用‘硬’将隐藏的攻击震了出去。   “切,”阿弥撇嘴,“真是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不然那些火红种就会侵入你地身体,然后你就会自爆呢。”   阿弥闪躲着飞坦的攻击,转溜着手上的匕首,上覆赤色的念,一只手揉了揉被狠狠踢中的腹部。   还未来得及划向飞坦,有些被惹恼的飞坦提升了速度,一个侧踢直直把阿弥踢飞了。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撞裂了N多个冰墙,最后勉强在一个如屏风般的墙下停住。   阿弥面色扭曲的支撑的站起来,也加快速度扑向飞坦,让飞坦始料未及的速度躲闪不及,肩膀的衣服被划开了。眯眼看着划口。飞坦金色眼眸里跳跃着战斗的火焰,也不客气回了过去。   无力抵抗的冰墙等承受不了两人暴动的念力,纷纷发出巨响倒塌了。碎冰阵雾中两人不停手继续攻击,扫腿,挥伞,手刀,利刀。互相留了手的两人打得热火朝天。早就看飞坦不爽的阿弥虽然受了伤心里却是痛快多了,原因自然是飞坦身上也挂了点小彩,头发也凌乱了些。虽然和阿弥的伤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可是阿弥心里就是痛快呀,终于让这个可恶的家伙狼狈了一次,哼。   看见对面女人得意的笑容和挑起的眉头让飞坦心里的烦躁不止多了一点,虽然很清楚的知道对方还没有出全力,自己也没有出全力,哼,自己可不是只知道打架的战斗人员,顾全大局的道理自己还是明白了。但是,飞坦眼里闪着暴戾,教训下这个欠揍的女人还是可以的。   各怀心思但也专注于眼前战局的两人依旧不知疲倦不顾场合的打‘闹’,直到听到不属于打斗造成的声响两人才十分默契的对视一眼,身影迅速跃往同一个方向。   整齐排列,人类的五官,明显被冰冻后的脸色,僵硬挥动着胳膊,无神的眼神直直盯着两人。   “真的有僵尸?”阿弥毛骨悚然,对于这类生物总是让她接受不能的。当看到那些‘僵尸’身上还有即使被冰冻依旧长出来的绿毛更是让阿弥觉得恶心。   难道自己要和这些东西打?阿弥脸色平静内心又开始呐喊,不要啊,太恶心了。还没有反应过来,耳旁刮起一阵凉风,一道身影快速的掠出去,直奔‘僵尸’大营。   阿弥愣神,随即开口,“小心他们的毒液。”   没有人回答,飞坦把一肚子的气发在这些无端出现的‘僵尸’身上。左砍右划,速度快得让阿弥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   无须片刻,飞坦回来了,跨过飞坦的个头阿弥望向他的战果,遍地残肢以及流淌的绿色液体,阿弥只觉得更加恶心了,转念想到不用自己对付这些家伙还是决定夸奖几句飞坦,还没来及开口,震耳欲聋的踏步声让阿弥止住话头,和飞坦齐齐看向声音的源头。   僵尸大军啊,还是升级版的。阿弥再次在内心呐喊,可不是嘛,四面八方涌来了大量的大个头的脸色绿绿黑黑的‘僵尸’们,嘴里吐出可以看得见的绿色气体,滴落的绿色液体立马将冰面腐蚀了一个洞。   都是毒啊毒。   神马情况?阿弥脸色有些难看,嘴不自觉的抿起。   这难得委屈的神色让飞坦诧异了下,开口的话却是,“连这都怕,真没用。”   真没用真没用没用没用没用……   低低的声音在阿弥耳边无限循环,阿弥没有理睬,瞥了一眼,“小心,他们的□□是有毒的,而且会吸引同伴,如果被咬到,也会被成他们那样的。”   “哦。”飞坦挑眉侧眼。   ? ☆、对于单独相处只能呵呵哒 ?  冰川融水穿凿冰层,塑造出深不可测的冰井、冰漏斗,还有冰墙中穿插的隧道,美轮美奂的冰钟乳、冰笋比比皆是,各自成群形成不可多得的美景。远处一片光怪陆离,引人前行,乳白色的冰塔拔地而起傲然挺立。   阿弥看着远处因为四处崩塌而显现出来的冰塔,思忖一番,暗自较量了下,对着还在看越来越多,浩浩荡荡的‘僵尸’大军考虑从哪下手的飞坦低语,“没猜错的话,那个白塔就是那个国王的主墓地了吧,我们最好快点过去,等这些僵尸唤醒了墓室的一些东西,就不好办了。”阿弥是这样想的,她认为湖底便是这整个遗迹的最神秘的地方,而有‘僵尸’的墓地必然会有其他的制蛊之物,将死者当做守卫来用。   “这个数量不错哟,够我玩得尽兴了,“飞坦突然勾出一个恶劣的微笑,“可惜你不敢上场。”   “……”阿弥暗地里翻白眼,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可以挤兑她的机会啊,“这次换我解决,你放心,我的速度会很快的。”   “……”飞坦摆明了不信,不过还是抱着伞走到一旁不打算动手了。眼神还是紧紧盯着对面一群生物的一举一动。   阿弥信步走上前,看着眼睛里没有神采却发出诡异的绿光的‘僵尸’大军和地上大滩令人作呕的不知名绿色液体,猛的念力暴涨‘气’汇集于手,炽热的火焰在白皙的手指上跳跃,赤色一片,随后如同火龙般游走于僵尸大军中,明目张胆的包围实则是漫无生息的侵入僵尸体内。   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阿弥思绪翻腾,如果以为她只是用火烧掉这些‘僵尸’,那可就错了,这招‘狂魔乱舞’最精彩的地方可是让带着念力的火苗侵入人体,从五脏六腑开始燃烧到自爆,直至将生命燃至殆尽呢。   说起这个招数,就不得不介绍阿弥的念能力了。阿弥歪头想了想,自己是操作系和特质系的双系念能力者,这样已经很特殊了,加上念能力觉醒得很早,自然是最基础的缠绝练发相当纯熟。只是,阿弥对不停跳动散发出美丽色彩的火很感兴趣,甚至涌出想操纵火的念头,只是想实现这逆天的能力让阿弥开始的好几年都在吃苦,还是没有办法操纵任何东西。但是,幼小的阿弥非常执着冥想的时候总在幻想自己可以操纵火,终于在一天,阿弥意外的在特质系的状态下幻想自己可以操纵火元素,睁开眼睛的时候,阿弥白胖胖的小手上就跳跃着气组成的小火苗,从一开始有念幻化而成的火焰到最后真的可以让火元素和自己的念力结合,阿弥花了三年的时间。这件事经常被自己的父亲笑着说是对火的执念。于是阿弥就开始了操纵火元素的路上不断锻炼,当然前提是在自身气的可控范围内,从父亲、家族里的一群老家伙,到各类老师好友都不允许自己急于求成,只可以循序渐进练习,导致阿弥一边培养自己的能力一边要注意操纵不成反而被反噬。   过了这么多年,阿弥也开始摸清楚了套路,可以在特质系下自由进行一些基本的操纵火元素的事情。这招‘狂魔乱舞’就是阿弥对自己下限制,然后命令火燃烧一切对自己不利的生物,只要让火种侵入人体,下这个命令即可实现。所以阿弥将念力幻化而成的火种放入‘僵尸’体内,以自己特殊的血脉下限制,这些‘僵尸’体内的火种就会被引发。毕竟这些只有几招的‘僵尸’即使数量再多也不会超出阿弥身体的承受范围,也就不必担心因为使用过多生命能量而有危险。   不过,阿弥撇了撇嘴,对于普通人或者念能力不高的人这招杀伤力倒是大,但碰到高手,他们会很快的将‘火种’弹出来,这些火种就变成了普通的火苗了普通的灼烧了。那种高手,阿弥旁边现在就站着一个。所以这招还必须加强啊,阿弥在内心里给自己打气。   漫天的火光染红了整片冰的世界,令人着魔的色彩倾洒下来,可以燃尽所有的火焰肆无忌惮在那些早就本该回归自然的生物中无声绽放。透过冰层和空气,万丈火光如彩霞般迎接那个迎风站着的穿着大衣棕色长发飘飘的女人,仿佛一切即将融为一体。   静谧的美。   偏偏有人打断这无声的美丽。   “走吧,别磨磨蹭蹭了。”伸手将面罩往上拉了拉的飞坦率先走在前头,也不管身后的阿弥会不会跟上了。   当然会跟上来,阿弥回望了眼正在精彩绽放的火焰,相当满意的收回了几丝带着念力的火苗,不消片刻,这里就会恢复如初,不会有谁知道,这里曾经有过一场精彩绝伦的燃烧。   两人速度很快,几个起伏纵身就来到晶莹透亮,有着皑皑白色冰顶的塔前。对视一眼,飞坦径直就把大大的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冰门踢飞了。   望了眼躺在地上无辜的碎成几块的大门,阿弥暗自捏紧了拳头,混蛋啊,那怎么说也是有着千百年历史而且载着卡塔尔曼文明的大门啊,这家伙是生来和自己作对的吗。阿弥完全忘了刚刚自己和飞坦打斗的时候毁了多少这样的冰块了。   在阿弥还在给大门拍照、收集冰块碎片放入特殊容器里准备带回去研究的时候,飞坦已经把冰塔一楼大厅转了一圈,看到阿弥完全不顾形象坐在一角仔细观察时皱了皱眉,冷哼几声还是走过去。   “没有发现他们的气息,团长他们还没到。”飞坦伸出脚踢了踢那堆冰块,“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这么认真。”   “我知道他们还没到呀,这里没有金留的特殊记号。”阿弥头也不抬的拿出一个仪器,慢慢碾碎一小块,“这可是很重要的文物,”顿了顿,阿弥警觉的抬起头,“这些就不要再破坏了,我和你没什么仇哈,别总是打乱我的工作。”   瞧见阿弥一副护犊的姿势,飞坦嗤笑声,面罩下的嘴角弯出一个恶意的笑容,“谁说我们没仇的,我可是恨不得把你拖进刑讯室扒皮抽骨呢。”   吐出的字眼很是残酷,但是金色眼眸里没有一开始的杀戮残虐。   “……”敢情这家伙一直惦记着这个,阿弥不疑有他,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她不认为行事作风潇洒到了胡作非为的地步的飞坦有什么需要骗他的。   Bingo!这的确是身为变化系的飞坦面对阿弥脱口而出的实话。只是,这个难得的实话有些令人感到惊悚。   阿弥郁闷的表情愉悦了飞坦,金眸里闪过点点笑意,“先上去看看。”   从色泽艳丽的陶器装饰,到栩栩如生的动物雕塑,再到形象自然逼真的人面像,分不清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人类的巧夺天工,这些拙朴透露出神奇的之物让本来应该阴森幽暗的墓室多了些清新自然,典雅朴美。   俨然,阿弥和飞坦已经到了传说中的卡塔尔曼第三代国王的墓室了。只是这只有陪葬品的墓室让阿弥和飞坦不由得出声。   “金银财宝呢?”飞坦   “秘境资料呢?”阿弥   异口同声,两人看了对方一眼又迅速转过头去寻找各自的目标。   几番搜寻,无果。   阿弥苦恼的坐在一旁扯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到底是哪里出错呀?”手里把玩着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金留下的信息,阿弥情绪不由得有些低落。   而另一边同样看着手机里还有信号时团长发给自己的信息的飞坦抬头看了眼角落懊恼的女人,把手机放入口袋,拿伞戳了戳阿弥,   “出去找找。”   阿弥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着看着飞坦,湿漉漉的眼睛乖巧的动作像极了某种动物。   飞坦轻咳几声,解释了句,“留在这里也找不到什么,出去看看也许会有别的线索。”   “哦哦。”阿弥点头,站了起来。   而与阿弥飞坦‘走失’的金、库洛洛几人在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呢。原来在第一层的洞穴塌陷时,那阵奇异的酸雾追着几人不放,大家在闭气躲避时潜入了湖底的一个融化的水潭中。虽说冰川湖底十分严寒,但是潭水却如同深春般温暖。察觉到这一点的金和库洛洛一拍即合,四散开来在潭水搜寻,最终找到了一个被石头掩住的机关,几人从潭底的入口进去,才看到了别有洞天的场景。   无数蔚蓝色的湖泊镶嵌在草原上,宛若繁星坠地,连绵不绝的山峰倒映其中,银练似的冰川点缀在群山之间。灿烂阳光下,圆形的屋顶,纷繁色彩的的墙体,自由伸展的窗台塔针,默然伫立的建筑光彩耀人。   “这是那位国王真正的墓室吧。”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库洛洛突然开口。   “神奇的秘境,如果不是这个入口,我们无法从现实中找到这个地方了。”金神色激动,迫不及待的想冲进建筑物里。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非常简单,库洛洛等人拿走了大量的藏宝,然后和几位团员细细把记载各处秘境的图纸滕抄了下来,没办法,那位叫做金的强大的遗迹猎人对于这个记载秘境的东西寸步不让,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退一步抄写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大碍。   再次按下机关,几人直接被传送到了高耸的白色冰塔前,恰好与从塔里出来的阿弥飞坦碰上面了。   ? ☆、太阳的背面 ?  在听完阿弥简单的叙述后,金长叹一声,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闪一闪,就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拍了拍阿弥的肩膀, “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啊。我也想见见那些奇异的生物呢。”   口胡,阿弥内心的小人在摔桌,忙活了这么久她连那位国王的真正的墓都没有见到,更别说别的什么了。那些都不能被称之为生物了吧,对于未知的东西你是有多大的兴趣啊,中年大叔(?)阿弥内心的小人已经出离了愤怒。   “放心,待会我会和你说下我们进去的细节,我也已经联系好了协会,过会就会有人过来帮忙,我们一起研究卡尔塔曼文明吧,这真是一个巨大的工程呢。”金双手叉腰看着茫茫一片的冰川,造型各异却依旧是大自然的恩赐,暖阳恰到好处的挥洒余热,冰川上到处都是反射的美丽色彩,霓虹四闪。   “嗯。”阿弥重新平静下来,这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收获最大的时候。   “对了,”阿弥突然想起什么,“那个不老之药是真的有吗?”   “怎么会,”金了然一笑,“只不过是被水银护着的珍珠罢了,不会有人可以抵抗这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   “说得也是,”阿弥眼里明明灭灭,有些想法一闪而过。   “你和那个蜘蛛单独在一起没发生什么吧?”金突然问。   阿弥一点也不奇怪金知道那些人的身份,要是不知道才奇怪呢,“没什么呀,他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库洛洛曾问过我一些问题,虽然没有认真的回答,但总觉得他在计划什么,可能是针对你的,以后避免和他们来往。”   “居然和尼特罗会长说一样的话,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们来往。”阿弥脸色平静,“我做事有分寸的,于他们而言我也只不过是个有几面之缘的遗迹猎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希望如此,”金脸色浮现饱经沧桑的微笑,“看不透啊,那个男人,真是有趣。”   “危险、冷酷、强大、虚假。”阿弥但是自顾自的开始评价,“这些词适用于他们每一个人,但也真实、坚定,对吧,金?”   “你呀,是在影射谁吗?别想太多喔。这些还不够形容那些人喔,你最好不要对他们感兴趣。”金爽朗的大笑,“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你梦寐以求的真正的卡尔塔曼。”   “和她待了那么长时间,发现了什么?”穿着逆十字大衣的男人迎风阔步,昂首眺望远方的双眼深沉得可怕,一如既往的笑容早就敛去。   “操作系。”一旁身材娇小的藏蓝色头发的男人不自觉的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吐出简短几个字。   “还有呢?”黑发男人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想法。   “算是可以操纵火吧,有点体术。”飞坦也只是简单的再补充了几句。   “操纵火?会有这样稀有的存在吗?”   “只不过是些小把戏,算不上。”飞坦嗤笑几声。   “未必喔,”库洛洛眯眼看着远处的绿色,“把她的招数说得详细一点,你的观察力我一向信得过。”   “什么什么?团长你们在研究什么?”碧眼的侠客一把搂住飞坦一边笑嘻嘻的问。   “没你什么事。”飞坦不耐烦的把侠客的手打下去,径直走开不再理睬耷下肩膀的侠客。   “嘁,真冷淡。”侠客撇了撇嘴,碧绿的眼睛眨啊眨,再抬头时正好对上库洛洛似笑非笑的眼神。   “侠客,需要你去查点东西呢。”   “嗨嗨。”侠客不等库洛洛往下说是什么就开始点头,内心哀叹,我就一个劳碌命啊,蜘蛛脑不好当哟,这接连而来的事喔。   “那你去查吧。”   “嗨…嗨,”侠客愣住,没来得及收进去的话发出一个奇怪的尾音,随即可怜兮兮的望着库洛洛,“团长,我错了,不该学窝金……”   卡尔塔曼遗址,一半是变化莫测的水下之城,一半是壮观开阔的草原风情,无论是极低的温度下被保存完好的千百年前的建筑,还是在草原上日晒雨淋石岩渐渐被风蚀成沙土的城堡,修复遗址和整理复核资料都将成为一项浩浩大大的工程。猎人协会速度极快将这个遗址划入保护范围迅速的在全世界的媒体上通知,金富士力和弥夏尔特的名字迅速再次席卷世界,大大小小捧彩的赞扬的暗讽的报道争相而出,所有事情就发生在这短短几个小时。   猎人协会明令非相关成员暂时不可以进入,让不少激动的闻风赶来的学者、盗墓的扼腕不已,强进不行也只能在遗址外等待时机。   答应了一起研究卡尔塔曼的金由于还要其他的重大发现,匆匆研究几日就离开了,只留下阿弥协助其他协会成员在此。   云淡风轻的和几个临时负责人打完招呼,阿弥穿过郁郁葱葱的草原灌木,身影极快的向前移动,茂密的鲜花绿草如影随行,迅速向后掠去,在眼帘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没有停顿,不知疲倦,阿弥也不清楚这样放任自己极快的速度多长时间了,一直前行前行。直到眼前出现不合时宜的漫天干燥的黄土。   四周都是断壁残垣,远离遗址中心的地势令人心惊。陡峭的山体越发任性妄为的生长,极窄的隧道和幽深阴暗的洞穴,登顶下望,入眼的都是绝壁断垣,早已干涸的河床静静躺在那里,干枯的勉强残存的树干呈现出褐黄之色,与刚才的场景相比竟然像是另外一个世界般。   苦涩的笑容爬上阿弥的脸庞,琥珀色的眼睛晶莹得像是随时会落泪,棕色的头发在夕阳余晖下似血般耀眼。什么在挣扎欲出,什么声音在叫嚣。   急急忙忙扒开墙体旁被风蚀的沙土,直到显露出点点刻画的痕迹,阿弥才仔细的,一点点将其清理干净,夕阳即将完全拉下夜幕,而那些字迹也完全显露出来了,昏暗中,琥珀色的眼里闪动的异样的光芒,有什么就这样喷薄而出了。   “呐,你为什么哭呀”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小男孩的头上响起。   背景是只有穿着白色大衣,带着口罩,神色严肃的研究人员在走动的猎人协会的秘密实验室之一。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高高挂着的灯管散发着令人晕眩的强烈的白光,周围都是苍白,桌上摆满了各样的仪器,还有许多体积巨大装着粘稠液体和奇异生物的实验舱。并没有人理会这个小小角落在发生什么。小男孩穿着经过无菌处理的特殊衣服,蜷缩在角落,双手抱着膝盖,埋着头在哭泣,具体的神色也看不清。女孩大大的眼睛里闪着好奇,柔软的头发服帖地待着。   男孩没有理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孩歪着脑袋眼里都是疑惑,伸出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想戳戳小男孩,男孩却如遭遇猛兽般跳开,含着泪水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无害的小女孩。   小女孩瘪了瘪嘴,有些委屈,还是慢慢地绽放一个微笑,表示自己的友好,耀眼的赤色的气浮现在全身,一点点扩散开来。   小男孩不自觉的被这艳丽的颜色吸引,主动的靠近,慢慢的挪动步子。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哭吗?”小女孩摸着小男孩茶色的头发。   “我怕疼,针管扎着我疼,还有那些药,这里的人总是拿我做实验。”小男孩哽咽着,只能用自己理解的词语表达。   “哎?为什么?你做错了什么?”小女孩眼里都是不解。   “这是他该做的。”微微深沉的声音在小女孩身后响起。   小女孩立马像做错事般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微低着头作出无辜的样子,“会长爷爷,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小女孩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打量那些根本不理睬她擅自进入实验室的人。   “哦嚯嚯,你比斯克斯活泼多了。”尼特罗摸着开始长出来的胡子,头发却已经花白了。   “呐呐,会长爷爷,”小女孩拉了拉尼特罗的衣角,“为什么说这是他该做的,他的爸爸妈妈呢?”   “你去把斯克斯的头发剃了,我就告诉你。”尼特罗眯起眼贼笑。   ……   那时,尼特罗会长说的是什么?什么时候开始我只叫他会长了?阿弥开始记不清了,摇摇头试图把这些久远的记忆连同昨晚繁杂琐碎的梦一起抛掉,顺了顺杂乱的头发,拉开深蓝色的窗帘。   大雪纷纷扬扬,不到一天就覆盖了整个城市,从高楼眺望,到处都是银装素裹,飞舞的雪花还在调皮的挑逗匆匆忘记带伞的行人,而打着伞的人则是慢悠悠的沿着路缓行,享受这难得的宁静。红色黑色蓝色,大片大片的色彩填满了阿弥整个视野。   轻轻呼一口气,阿弥揉了揉依旧疼痛的脑袋,慢慢让思绪回来。距离上次最大的挖掘遗迹项目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因为之前发生的一些事,自己被会长召回来,负责修复一些运回来的文物,或者整理材料,或者陪着豆面人一起去开会,终于对自己的外出的禁令要解除了,又可以开始了。   然而,一九九七年抓着一九九六年的尾巴悄然而至。   ? ☆、既然主题是遗迹那就遗迹吧 ?  “波维力诺顿,是一个所有人拥有一样的独有的信仰,从未对外发动战争,对外一向交好,并且国泰民安,自给自足少有□□的国家。这个国家拥有众多经典的旅游景点,甚至将传说中开国的国王耗时近五十年为自己建造的盛大的陵墓对外开放。当然前提是要提供相关研究证明,以及签订不可以在波维力诺顿国家境内造成任何恐慌暴动等一系列无害于国家的条约才准许进入这个国家和陵墓。这个条约实则是该国历代筛选培养的契约猎人提供的,具有强大的约束力,因此,目前还没有人敢以身试险,或者说,违反约定的人的下场让外来者不敢轻举妄动。”低沉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独有的信仰?什么信仰?”芬克斯抖了抖没有眉毛的地方,语气中暗藏着烦躁。凌厉的视线盯着像蜗牛般缓慢移动的队伍,“怎么这么多人呀?有什么好看的?”上挑的语气全是不满。   侠客挑眉,示意芬克斯往他眼神的方向看。   视线尽头自然是仔细看着拿到的分发的条约的库洛洛,他们一行人前前后后人潮涌动,各式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是丝毫影响不到陷入沉思的库洛洛,敛去暴虐的气息挂着优雅疏离的微笑。   芬克斯赶紧把还没说完的话吞到肚子里,埋怨似的小眼神一个劲的往侠客身上抛。   侠客赶紧抖了下身体表示被恶心到了。   “安静下吧,我可以给你普及下这个国家的知识喔。”声音里都是对自己收集的情报自豪。   “赶紧讲,啰嗦。”完全掩藏在人群的飞坦不耐烦的扯了下穿着不习惯的针织衫,人太多了,空气里都是闷闷的感觉。扫了眼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兴致勃勃讨论的三三两两的人群,飞坦愈发觉得郁闷。   “嗨嗨。”侠客习以为常,耸了耸肩,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放进口袋生怕待会这两人一个激动殃及到自己的小恶魔。   “信仰的话,你看看这些人的表情和态度,当然是认为他们的国王为他们做一切的事情。向往和平安宁,性格淡然不好名利呗,嗯嗯至少表面是这样的。”侠客确有其事的点点头,自我肯定。   芬克斯翻白眼,“说了跟没说一样,侠客你是不是闲得慌。”   “那,关于那个什么建国国王的陵墓的事情,你们不想知道吗?”侠客眨巴眨巴碧绿色的眼睛,声音□□。   芬克斯一巴掌糊过去,“都成了旅游景点了还能有什么秘密?”   飞坦抽了下嘴角转过身去,不打算再理睬这两个活宝了。   “怎么可能,不要小看了我作为旅团厉害的情报人员的素质和能力。”侠客站直了身体,高昂着头,柔软的金发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噗,就你,有素质,啊哈哈,哈哈。”芬克斯不顾形象的大笑,大掌拍着胸口,本来凶狠的脸更加狰狞,顿时引来周围众多人的侧目。   “笨蛋,团长都说过了不要引人注意啊。”侠客望着周围笑了一圈,然后一把按下芬克斯的脑袋。   飞坦稍微走了几步,站在库洛洛旁边,面无表情。   察觉到飞坦的靠近,库洛洛头都没抬,压低了声音,“在他们闹腾开前制止他们,随便你怎么做。”   “好。”飞坦立刻弯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一米之开外的芬克斯和侠客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互相对视了眼接着保持之前的动作。   “哪有这么好的事哟,”终于挣脱了芬克斯大力勒住他的脖子的手侠客皱着眉头揉揉出现红色淤痕的地方,“那是他们知道普通人连陵墓的第一道门都进不去,才敢这么肆无忌怠地拿来做招牌。一般的人都只能在园区有限的范围里参观参观而已。”   “哦,”芬克斯摩拳擦掌,拖长了声音,眼里带着雀雀欲试的光彩“那可就有意思了。”   “我们都被团长带着成为遗迹专职人员了。”侠客小声的吐槽,现在大家一听到什么神秘的遗迹都会激动起来,他们是胡作非为的盗贼啊,怎么能只偷那些什么墓里的东西了,额,这也算是偷吧。侠客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眼还在研究的库洛洛,却正好和飞坦泛着冷光似笑非笑的金眸对了个正着。”   “额……”侠客缩了缩脖子。   太阳从东方慢慢移动到正上方,队伍才有了明显的减少。   终于轮到了库洛洛四人,提供了相关证明后,全部换成正常的衣服后的几位蜘蛛利落地签了契约。然后十分正常的随着大波人流来到了传说中的波维力诺顿建国的伟大国王的陵墓园区。   “装得真像。”侠客走在最后小声嘀咕,眼神在前面几人身上来回移动,换成了得体的黑色西服后,以保镖的身份跟着他们一起的芬克斯精神奕奕的走在库洛洛左后方。接着把眼光扫到库洛洛身上,白色的衬衣搭配灰色的针织背心不仅把库洛洛文质彬彬斯文得体的气质显露出来,更加显得库洛洛很无害,活生生的表现出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的身份。飞坦则是终于没有带面罩了,穿着米色的休闲裤和天蓝色的针织衫,冰冷的脸隐隐着有种可爱的感觉,充当着天分极高的爱徒身份。至于自己,侠客苦着一张脸,穿着普通大学生的衣服,被迫带上一个傻乎乎的黑框的眼镜,作为教授的记录员。想到这里,侠客磨着牙直接把非常碍眼的眼镜摘下来了,反正那些人现在看不到。   对着这个传说中的国王的陵墓感兴趣的人相当多,四个人混在略显拥挤不停移动的人群里一起观察。   所有人直接从陵园开放的正门进入,首先入目的自然是相当显眼一层一层塔状的封丘,高达50米,顶端东西长40米,南北宽42米,四周呈长方形,平顶,上小下大,形如覆斗,散发着庄严稳重的气息安详的躺在那里。而这座封丘的四面中央都各辟一门。门外都有两座石碑守护,石碑上刻有大型的兽纹和这个国家古老的文字。   游人的脚步也就只能止于此了,陵园专门负责介绍的人说,只有有缘人才可以穿过这四道门的任意一门即可进入,一般的人会被阻挡在外边。立马就有人兴致勃勃的尝试,但一个接一个的都失败了,库洛洛几人也排着队感受了下,在准备推门而入时果然被无形的力量阻挡了。   像一颗石子投入到平静的湖面,叫骂声、忿忿不平的声音接连而来,抱怨的斥责的不甘心的声音瞬间充斥着静静伫立的封丘前。陵园的负责人也相当有经验安慰,以自今无人可以进入封丘大家都一样,陵园里还有其他壮丽华美的陵阙、房舍和当年国王的部分陪葬品的所在地,大家可以参观这些不会白来一趟之类的话。   人群也就迅速平静下来,毕竟人家本国的人都没有进去过他们也没必要强求也强求不来,也就四散开来各自需找陵园里其他感兴趣的地方。   “有什么发现?”库洛洛停留在一道门前,手指触摸着斑驳的纹路,静静地感受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门上传入自己的体内,在身体里游走一番又回到门上。   “其他三个门都进不去,而且都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虽然在排斥我们但是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侠客皱着眉头细细思量。   “的确,这道门也是。”库洛洛一只手捂住嘴巴,开始了习惯性的思考。   “但是其他的陵阙、房子都没有这股力量,”把这个占地近六万平方米的陵园(封丘的占地面积有四万平方米)走了一圈查看了一番的飞坦也回来了,“里面摆的那些挖出来的东西也很普通。”   “等入夜人都走了我们从那个方位观察下也许会有其他的发现。”侠客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天空。   芬克斯点头,却也耐不住的抱怨,“要不是不能引起骚动我们也不必顾及这些人在场。”芬克斯带着肆意的杀气扫了一圈周围还有高兴参观的游人或者痴迷研究的学者,“违反那个契约的后果真的有那么严重?”声音里是浓浓的怀疑,受制于人的滋味他还真没必要尝尝。   “不要轻举妄动,”开口的是库洛洛,“像他们这样越是纯粹的向往一个不存在的东西的人订下的契约力量愈是强大,而且,我发现支撑这些契约的力量不仅仅是那位猎人的力量,还有这个国家每一个人的信念,使得在这个国家境内形成一种对外来者强大的约束力,还是等入夜再说。”   “好吧,团长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这个契约很厉害了。”芬克斯立即改口了,声音里满满的对库洛洛的信服。怎么会不信服,他们这些蜘蛛腿是不会有任何疑虑的跟随着蜘蛛头的脚步的。   ? ☆、谁都有点小过去不要害羞哟 ?  阳光很快从封丘层层叠叠繁复的线条上退去,反射的隐约天光勾勒出每个人明暗不同的脸庞。涌动的人群渐渐如潮水般淡去,只余下星星点点的人还在偌大的陵园内逗留。   察觉到陵园负责人的靠近,库洛洛几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迅速隐藏了气息。直到暮色完完全全笼罩了整个波维力诺顿,才开始了出现几人的气息。   将气集中在脚部,轻轻松松就可以从空中俯瞰整个巨大的封丘,少见的方形陵墓在黑暗中升腾出诡异的氛围。四道门发出微弱的光芒,和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   几人沉默,看向库洛洛。   突然想到什么的库洛洛移步到一开始被忽略的石碑上,仔细观察了八块石碑上的文字和形状后,库洛洛看向陵墓东南方向的一个庙宇般的建筑物,“原来如此,那里才是陵墓的入口。”   “???”侠客几人眼睛里都是不解,为什么团长突然就什么想明白了。   看到自家团员求知的眼神,库洛洛好心情的解释,“每一块石碑上的文字表达的意思就可以用一种符号替代,所有符号用这个国家习惯用语组起来就是一个方位,这个方位所指的建筑物只有一个。”   “为毛连这个国家国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进入的陵墓的方法被团长说得这么简单。”侠客内心的小狐狸揉着朦胧的眼睛,而且为毛会知道这么偏僻的一个国家的古老文字,团长大人,您是读了多少书呀。   没有说话的飞坦和芬克斯一脸的赞同,虽然他们连那些文字的一个小边角都不认识。   “恰好之前读到一份资料,那份资料还有几个人也会看到,”库洛洛表情没变,“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肯定有这个陵墓的地形图,至于为什么说不能进入,”库洛洛拖长了音,“撒,谁知道呢。”   “直接去把那个什么图纸抢过来不就行了。”一直默不作声的飞坦开口。   “没必要,拿了也没用。”库洛洛一锤定音,率先往看好的方位走去。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点库洛洛几人完美的把握住了。从无人问津的庙宇小门进入,在长长的没有一丝亮光的甬道中行走,四人都是凝神的注意周围一切可能的异变。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几人的速度已经可以用健步如飞来形容了,沉闷的空气和昏暗的长道,无声的沉默和刻意压低的呼吸。终于眼前开始有了丝丝光线,像是在遥不可及的光明,引导虔诚的信徒步步前往。   终于,几人结束了这看似没有尽头的长跑,大理石堆砌成的几个小台阶,镶着龙骨文空心画像,拾级而上,眼前的景象便让人一亮。   “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封丘看起来那么大。”侠客啧啧的发出感叹的声音。只为了这掩藏在巨大封土之下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巧夺天工的堂倌。奢华用琉璃做的壁墙光彩夺目,琼脂白玉雕刻而成的摆设的确将那个时代的繁华盛荣、富足安乐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再怎么富丽堂皇也和外面的建筑没有什么差别,这不是库洛洛想看到的。   “怎么什么机关都没有?”芬克斯一脸疑惑,习惯了随便进入一个地方就有一堆的不足为惧的小把戏,而且是层出不穷,现在他们几个冠冕堂皇的进入了被这个国家奉为圣地的地方,结果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些只是表面摆出了看的,那个什么国王招数还真多。”侠客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就算有人好运的进来了,看到这番场景估计就会乐得不行,拣着挑着些宝贵的东西就会乐呵呵的走吧。   “侠客,你和芬克斯去那边,飞坦和我一起,至于找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库洛洛随意吩咐了两句就和飞坦换了个方向。   “嗨嗨。”侠客自顾的点头,拉着还不明所以芬克斯完成任务去。   在近四万平方米的空间里找个小小机关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何况总会有些璀璨耀眼的东西吸引人的目光。最终还是心无旁骛的库洛洛和一心对留在这里感到不耐烦的飞坦找到了那个被库洛洛挂在嘴上的精巧玩意。   “咔嚓”一声,偌大的琉璃墙向上升起,扯开一个空洞的入口。向下投下目光,是这个封丘,不,那个已经不在了的国王最后的秘密--少有人知道的地宫。   首先是个六米宽的墓道,第一道墓门大大咧咧的敞开,道路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明显的有问题,但是,侠客扯开一个笑容,这样才好玩。   刚踏下第一步,无数淬着蓝色液体的短剑急速而来,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密密麻麻的将整个道路布下了天罗地网般。   最古老的方法有时是最有效的,但也只是有时,对于普通人而言无法躲过的致命攻击对于库洛洛几个念能力高手简直是在辱侮人。接着是伏弩、飞镖等。   毫无压力的通过了第一道墓门,比打游戏轻松多了,侠客故作无奈的耸肩。   通过这道墓门就有几个玄室,里面堆积着大量的陪葬品,密不透风。很快就是第二道墓门,大片大片妖冶的蓝色花朵盛开在不见天日的地宫之中。   “迷梦?”侠客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库洛洛,“这不是流星街一区里种的东西吗?”   “迷梦?”飞坦皱眉,“怎么看也是在这的年头多,一区的老家伙们来过这?”   “我可没在这个国家什么地方看过这玩意呢?”芬克斯嚷嚷道。   库洛洛这次没有解释,谁也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一朵蓝色的迷梦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几人连忙凑过去看简单的五块花瓣,深邃的蓝色可以看得清楚的白色脉络,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团长,这也可以作为机关?”芬克斯完全不能明白。   “迷梦,”库洛洛没有出声,侠客倒是开了口,“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心陷入迷幻的梦境,可能是最恐惧的场景可能是最期待最幸福的场景,然后让人沉迷其中一点点吐吞噬掉人的记忆,把人变得如同一张白纸般简单,”侠客顿了顿,“元老院那些人曾经为了更好的控制小孩子,种植了大片的迷梦,只是,在一场意外中,那片迷梦被毁得一干二净。”说道这里,侠客望了眼飞坦。   飞坦狭长的眼睛瞪了眼侠客,然后是身影快速的窜了出去。   花丛里的身影飞速来回移动,花粉还没来得及散播开了就已经结束了生命。   从始至终,库洛洛一言不发,注意到这个细节的侠客好奇的瞅了眼自家团长,心中猜测了各种版本,最后定格在,团长大概可能也许经历过那种事。想到这的侠客脸色五颜六色的来回变幻,真的假的呀,内心的小狐狸又激动又后怕,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   猛地想到什么的侠客抬起头,发现库洛洛还在看着飞坦搞破坏,而芬克斯则是带着奇怪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们这样看着我?”侠客觉得背后有些发毛。   “你是不是想到特别悲催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脸色变化得这么多的。”芬克斯迟疑的说出这些话。   “……”   好吧,侠客无奈,他应该学团长,基本上遇到什么都可以面不改色。   阿弥探着身体一块一块的敲着砖,她被困在这间密室好几个小时了,在通往下一道墓门时因为连续好几日的奔波和某个人高强度的谈判导致她疲惫不堪,这才不慎中了招,掉进了这间密室。虽然这间密室里堆了好几个金箱,琳琅满目的都是带着浓浓历史气息的玉杖、玉匣、玉像还有一看就很有价值并且相当值钱的金缕编织而成的衣服。开始阿弥还能丝毫不忌讳这是哪个已经作古的人穿过的慢慢悠悠的研究,也有着把玉杖拿出去和自己磨合磨合的想法,看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工具,她之前惯用的仪杖已经开始出现裂痕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的发挥。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阿弥挂上一抹苦涩的笑容,那个仪杖可是她唯一可以用来想念的东西了。   在密室的时间悄然流逝,阿弥也开始急躁起来,她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这里多逗留的。   想到这里,阿弥只能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再接再厉的将耳朵贴在墙上找可以出去的机关。   好在这间密室只是一间简单房间,只有有耐心还是可以找到出去的机关的。阿弥侧耳听到某个方位传来的声音,心中先是一喜,看来机关是藏在这几块砖后了。接着就是心惊,除了自己还有谁进入这个陵墓了。   怀着惊疑的心情,阿弥按下开关,密室的一面墙开始缓缓上移。而迎面走来的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阿弥的脸色沉了下来。   ? ☆、嘘,侠客不知道的事 ?  “哟,好久不见。”金发碧眼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打着招呼。   哟什么哟,什么好久不见,我真希望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见,阿弥面无表情内心再次悲愤捶地。为什么到哪都能碰到这些蜘蛛们,他们这些盗贼这是改行做探险家了吗哪有遗迹往哪钻?   实在没话说的阿弥沉默,诡异的气氛瞬间就萦绕在几人之间。   “阿弥小姐也是看了那份资料吧,只是会先选择这个地方,真是巧呢。”库洛洛的脸上一点我们很巧的意思也没有,“我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同一个吧。”   小姐小姐小姐,阿弥又看到她家软萌可爱的女仆乖巧和自己打招呼的样子。   “放心,我对你们看中的东西没兴趣,”阿弥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末了才反映过来库洛洛话中其他的意思,“我对你们的行动没有兴趣,也不会像赏金猎人那样追着你们不放,这次只是巧合。”   “嘛,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哟,别紧张嘛。”侠客相当轻松地耸肩,在这个无聊的遗迹里有个妹纸陪着聊天总比和团里一个个只知道欺负自己是个非战斗人员的家伙们待在一起的好,至于之后会对这个了解他们越来越多的妹纸怎么样那就是以后再考虑的事情了,想到这里,侠客不禁加大了笑容,古怪得让飞坦和芬克斯不着边际的远离了他几步。   看着自家互相嫌弃的团员,库洛洛心里暗自思忖之后回去得好好教育下他们关于旅团对外形象塑造的问题,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那阿弥小姐和我们一起行动吧,反正之前一起合作过,大家目的也不一样没有冲突呢。”   一路过来,他们经过的墓门的机关都没有发动的痕迹,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女孩,是知道机关的所在的,黑如曜石的眼睛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我可以说不吗?阿弥明智的没有问出这句话,拿出一张泛黄但依旧保存完好的图纸,递了过去,“这是这个地宫的地形图,接近七成的机关都有标明,剩下的就只能看运气了。”   某人理所当然的接过,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我只需要地宫中的一样东西,其余的随你们,接下来我跟着你们走。”阿弥淡定的走到侠客旁边,悠悠的开口,她是打不过这些家伙的,内心的小阿弥咬着小手绢。   “我们把这里毁了也没有关系?”飞坦恶劣的声音响起来了,从刚刚开始,这个女人就没有把视线放在他身上一次(?)。   “嗯。”阿弥神色淡淡的。   “哇,”侠客夸张的叫起来,“还以为你又会和飞坦吵起来了,啧啧。”不知道想到什么的侠客煞有其事的摇头,一脸的惋惜。   “我们只见过两次。”   和你们这些人关系没那么好。   没有必要争吵。   我不能再任性。   现在比起这些遗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所以,没有人能阻止我。   女孩的眼里思绪涌动,嘴唇抿得紧紧的,明显在压抑什么。本是温暖的赤色的气开始翻滚着热烈的汹涌的想要奋发而出。   几人见状也没再开口,刚有些温度的氛围迅速冷却。   “你的这个地图太好用了。”侠客满满的赞叹,碧绿的眼睛闪呀闪,结伴而行的这段路他们避开了所有的机关,不得不说非常方便跟开了挂似,说道开挂,侠客突然觉得他好想念游戏,“能拿到这张图纸真是太好了。”   阿弥先是心中一紧接着就装若无其事,听着侠客的自言自语,慢慢地掩饰额头上出现的黑线,真的难以想象这些手里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的人里还有个话唠,嘛,这两者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芬克斯已经忍受不了队友这个蠢样子,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侠客的肩膀上了,慢慢加大力道,“我说,”芬克斯一字一顿的,“你说这么久累了吧,赶紧闭上嘴休息休息。”   侠客笑笑没有当回事。   “侠客今天很奇怪,平常话不会这么多的。”当飞坦阴沉的说出这句话时所有人意识到不对了,转过身去盯着侠客,而被八只热切的眼睛盯着的人脑门上都是汗,可是嘴里控制不住的吐出他并没有打算说出的话,“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呀,我能有什么奇怪的,走了这么久,才走完墓室的一半,我们抓紧时间吧。”   “的确很奇怪。”飞坦扯出一抹怎么看都是恶意满满的笑容,不等库洛洛说些什么就飞快的给了侠客一个手刀。   哪能让他打到自己,跃到一边的墙上,蹬腿,回身就打算把天线插在飞坦身上。   但是下一秒,侠客就直直的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手的飞坦保持原来的姿势愣住了。   “团长。”芬克斯弱弱的声音传来,飞坦回头一看,自家团长手上正拿着他的那本‘盗贼的极意’,眼神则是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侠客。   飞坦顿时觉得未来一段日子里,侠客要倒霉了。   “团长,这是怎么回事?”芬克斯戳了戳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眼神迷茫的侠客,那个手劲大得让阿弥为侠客白嫩嫩的脸蛋感到悲哀。   而飞坦则是毫不客气的挪过去踢了几脚,这就坚定了阿弥对于侠客在旅团是最好欺负的那个的想法。   “古拉之术,可以在人体植入另一种思想,当这种思想压制住了本人原来的想法,那么就会变成傀儡,而且是一个有自己思想却永远只能被操纵的傀儡,有一种已经灭绝的魔兽就是利用这种能力存活了很久,但是现在看来,还有幸存的。”库洛洛在侠客虚无的眼睛前晃了下,“一般只有心智很单纯的人才容易中招,没想到侠客会中招。”库洛洛脸色一点担忧也没有。   “心智单纯,哈哈哈,骗人的吧。”芬克斯可不像库洛洛那般矜持,直接爆笑出来,大力的拍在被库洛洛禁锢住了的侠客身上,他的手,每落下一次,阿弥的眼皮就跳一次,好惨啊。   的确侠客怎么也不像心智单纯的人,不,阿弥神色凝重起来,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心智单纯被控制的先例,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说?目光游移到低头查看侠客的男人身上。   “怎么让他恢复?”飞坦抱着伞用着一种鄙视的眼神斜视着地上的金发男人。   “找到那个魔兽,让它解除就行了。”库洛洛说得轻飘飘,“在找到那个魔兽之前就由芬克斯带着侠客吧。”   “哎哎。”芬克斯被自己的大笑噎住了。   终于没人聒噪了。围观得很开心的阿弥松了口气,会玩这种恶作剧般的魔兽应该不难对付吧。   建国的那位国王的确很厉害,在跟着几位蜘蛛又路过各种无缘相见的机关后,阿弥的耐心面临爆发的边缘,这么大的陵墓不够非要加个地宫,地宫很大就算了,结果地宫里面除了机关就是各式各样的财宝经书玉帛及其他的陪葬品。在一定程度上而言,这些陪葬品比那些机关更加麻烦。   不过阿弥可能没有想到,让她不耐烦的原因也许并不是这个地宫太大,她以前也是有过发掘比这更大的遗迹的经历呢,而是身旁时不时飘过来的带着杀意的眼神呢。   阿弥侧着身子随着库洛洛从密密麻麻的雕塑中穿过,而在这期间难得清醒过几次的侠客都被芬克斯粗暴的再次打晕了,阿弥饶有兴致回头看看被芬克斯抗在肩上的侠客,恰好看见侠客的头撞上了硬邦邦的雕塑,阿弥都替他感到疼。而当对上飞坦充满戾气的眼睛时,阿弥毫不犹豫的转过头去,也就错过了某人眼里一闪而过的光。   “这里有什么值得库洛洛你们来的?”开始和库洛洛并肩着走的阿弥浑然忘了这个男人的危险般。   “这里有基本我要的书,图书馆里可没这么好的书呢。”黑发黑眼的男人顺从的回答,接着嘴角抹上温和的笑,“那阿弥来这是帮那个不敢进来的国王做什么呢?居然会大度到把这么秘密的地图都给你了。”   危险,阿弥心里一惊,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帮他拿样东西而已。”   “哦,”上挑的尾音,“阿弥还真是好心啊。”   这个恶劣的男人,阿弥心里咬牙切齿,明明都猜到大概了还这么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说起来,飞坦上次和阿弥有过一次很好的经历呢。”库洛洛突然换了个话题。   “?”阿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听到某个人的冷哼时才糊涂的思绪就立马清晰起来,这个男人从飞坦那里知道了自己的一点念能力,虽然她的念能力不算和他们比起来比不算强大,但是比较特殊吧,也就是说,阿弥眯着眼睛,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真是好奇呢。”库洛洛的声音里真的带着好奇的腔调,“为什么阿弥可以操纵火,这个相当少见呢。”   “我也很奇怪了,”阿弥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心里想着火就操纵了。”不可以不回答,毕竟现在自己处于劣势,但是也不能真的回答,这个看似温和气势却强得惊人的男人在打着什么算盘她是知道了,毕竟有前车之鉴了。   “阿弥真是聪明呢。”库洛洛笑了下没有追问,这反倒让阿弥更加警惕起来。   “到了哟,墓室的最中心。”库洛洛率先停下脚步,看着缓缓打开的巨大的石门,偌大的房间的摆着和平日生活的用品,从桌椅到石化的食物,从各类用具到不复艳丽的衣服等,俨然是一个平常国王生活的地方。在这些东西里最醒目的自然是那个有一整块巨大的寒冰做成的棺床,三个棺材齐刷刷的摆在上面。   ? ☆、终于可以离开遗迹一段时间了 ?  所谓国王的主墓室,相对地面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和这个地宫其他地方随处可见堆得满满的陪葬品,真是意外的朴素,心里是这么感叹的阿弥和库洛洛站在偌大的略显空旷的墓室里四处打量,飞坦和扛着侠客的芬克斯慢悠悠的走在后边。   “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书吧,那赶紧换个地方吧,还有一半的地宫没走完。”阿弥确定了墓室里没有什么书籍后转身就想走。   “真是没有耐心呀,阿弥。”低低带着闷笑的声音响起,“至少那只魔兽是在这里呢。”   ?阿弥顺着库洛洛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冰床上一口棺材自己缓缓打开,一只浑身雪白到透亮的‘猫咪’跳了上来,大大的金绿色的眼睛盯着阿弥几个闯入者,没有一丝的防备之色,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轻快地从冰床上跳下来,踱着步子向阿弥几个走过来。   “这是那个控制侠客的魔兽?”飞坦倪了眼地上的小生物,“一只手指就可以捏死的东西,切,侠客也太弱了。”   “不只是侠客喔,我们差点都被控制了。”库洛洛终于开口解释,“这个魔兽才是这个机关最厉害的地方吧,从进地宫起,它下的暗示就通过空气进入人体,一路过来不知道我们中了多少招呢,古拉之术,真是不错。”   “哇哇,那个暗示怎么弄出来,我才不要让这种奇怪的东西在我的身体里。”芬克斯立马把侠客摔在地上,跳着脚大叫。   “芬克斯,你不是窝金那家伙。”不会动脑子思考,飞坦无语,原来他的搭档是这么跳脱的人。   “听我说完,芬克斯。”库洛洛声音很轻却隐隐透着威慑力,“只要我们不要出现我是不是被控制了的念头,这个暗示就没有用哟,侠客太敏感了才先中招了。现在本体在这里就不用担心了。”   没有等到预料中的‘原来如此’的答复,库洛洛的笑容僵硬了下,随即恢复正常抬头看着自家的团员,这才发现飞坦和芬克斯正在以一种怪异的眼光望着另外一个地方。   很好,库洛洛在心里重重的点头,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离冰床不远的地方,之前一直板着脸的某位女孩此时正在一脸幸福的抱着那只被库洛洛说是很危险的魔兽,嘴里还不断发出,“好萌好可爱好想养一只”一类的话,空气中都开始有了粉红色的泡泡的赶脚。   还算清醒的几人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咳咳。”将手握成拳,库洛洛清咳几声,成功的让陷入萌系动物的阿弥回过神来。   阿弥抱起那只像猫的魔兽,强忍着再揉一揉摸一摸这只魔兽的想法,装作十分淡定的对库洛洛说,“这只魔兽就是我要找的,接下来把库洛洛你想要的书找到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吧?”   “你可以和它交流?”库洛洛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微妙。   “算是吧,我拿到了和这只魔□□流的文字了。”阿弥还沉浸在这只魔兽很可爱果然自己当初答应那个国王进来带走它是对的这个想法中时,就被一阵强烈的杀气惊醒了。   铺天盖地的念压蔓延而来,阿弥正视杀气的源头,是飞坦,此时这家伙真阴着一张脸,无机质的金眸里在酝酿风暴,“女人,是你搞的鬼吧。”   “?”阿弥顶着一张无辜的脸,怀里的魔兽也无辜的歪了歪头。   “从你出现事情就变得很奇怪,有着侠客都很难弄到的地图,带着我们避过了机关。侠客却不声不响被控制了,现在你还知道如何与这个生物交流,是你让魔兽控制了侠客吧。”一字一顿,飞坦作出即将攻击的动作。   “……”阿弥惊呆了,“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事情居然能被解释成这样,这些人明明对自己相当不放心呢,呵呵。   “库洛洛团长也是这么认为的吗?”阿弥话锋一转,她现在还没精力和飞坦打,而且,阿弥不得不甘心的承认,她打不过飞坦。   “唔,飞坦说得也很有道理。”狡猾的男人。   “不管你们怎么认为,我没有办法控制这只魔兽,也只是受人之托带走这只魔兽,我以为一开始我们的协议是成立的呢。”阿弥眯着眼睛防备的盯着正在思考什么的男人,一时竟然忽略了一旁蓄势待发的飞坦(…)   “当然成立,”库洛洛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只是需要阿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协议还是还是成立的。”      “什么问题?”内心的小阿弥已经开始扎小人了。   “你一直回避回答我问你的关于你的能力的问题,阿弥是不是知道我的能力呢?”库洛洛笑得无辜,而听到这句话的芬克斯和飞坦则是一脸防备和不善的看着阿弥。   “知道,“阿弥回答的非常爽快,让气包裹自己的全身抵抗来自另外两个人恶意的念压,”那么库洛洛团长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什么问题?”这个时候的库洛洛显得非常大度,从别人的问题中也是可以提取有用的情报。   “你记不记得两个月前拿走一个人的能力的事情?”阿弥抱着魔兽的手心里都是汗,让形似猫咪的魔兽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两个月前?我想想。”库洛洛作出一个认真思考的样子,“嘛,那个月刚好拿走了好几个人的能力呢,不知道阿弥说的是哪个,哦哦,我想起来了,其中有一个人逃跑了让飞坦很生气呢,难道是那位告诉你的。”明晃晃的陈述句。   “嗯,”阿弥声音变得很平静,“为什么库洛洛要拿走他们的能力,只是因为感兴趣吗?那些能力对他们而言有时比生命更重要。”   “是没有那些能力生命就受到威胁吧,”库洛洛毫不留情的戳穿,“阿弥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阿弥黑着脸沉默。   库洛洛也就放任阿弥陷入自己的沉思了。   只是一直被忽略的飞坦出来刷存在感了,“团长和你达成协议不代表我也和你约好了,让侠客恢复正常后乖乖说出你的目的,我这可是还有很多方式没有用过。”飞坦眯起暴虐的眼睛,紫色粘稠的恶意的念依旧席卷向阿弥。他不会像库洛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对其他的就放任不管,团长有时做事太任性了,比如让那个变态加入旅团,比如愿意花很多时间研究一个人…的能力,这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对劲,自己可是迫不及待的让她再试试自己的酷刑呢,会不会出现绝望愤恨的眼神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阿弥的脸更黑了。   看着对面那个气度非凡穿着象征国王身份的隆重衣服的男人此时抱着那只听说活了近千年的魔兽,脸上带着淡淡的眷念,阿弥不自觉的就产生了这个男人想要这只魔兽并非为了能力,而是其他牵绊更深的东西的想法。不过现在阿弥可没有什么心情去了解这些,她只想知道自己花费这多精力时间苦苦追寻的答案。   “您现在能告诉我关于斯克斯夏尔特当年经过这发生的事情吗?”阿弥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只能握紧拳头用微微的刺痛感让自己清醒下。      “当然,非常感谢夏尔特小姐的相助,”头发里掺杂着些许银白的男人嘶哑的声音响起, “过去六年了吧,当年夏尔特先生的风采依旧让人难以忘怀。当时也是我拜托他进入先祖的墓室带出这只魔兽,先生他匆匆赶来还没来得及进去就有一个他的好友联系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夏尔特先生很激动和我道歉后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您知道是哪位好友吗?”阿弥皱眉,父亲的性子一向沉闷,只知道埋头研究这些古物,除了理解他的母亲,和性子爽朗不在意细节的金,他几乎不怎么和其他人来往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年迈的国王摇头,脸上带着歉意,忽然眼睛一亮,“但是我当时听说他是那个人约好一起去一个遗迹,那个遗迹叫什么来着?”   “瓦利斯图?”阿弥犹豫了下开口。   “对对对,就是瓦利斯图,年纪大了什么都记不住了。”没有在国王这个位子时间久了的严厉霸气反而如同平常老人般慈祥,“你知道他去这里了呀,为什么还特地来问问,还帮我这个老人家辛辛苦苦带出了这只魔兽?”   “只是想确认一件事,”阿弥清瘦的脸庞在风中有些恍惚,“帮您找到这只魔兽也算是为家父完成他该做的事情。”   夜色凉薄,澄澈如水,清风卷起独自行走日渐成熟的女孩的长衣,扬起的棕发模糊了女孩的面容,黑夜中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思绪涌动。   原来父亲去那个遗迹的最后一站不是猎人协会,所以,为什么不告我,还有其他人认识父亲的人也去了这个遗迹并且,出来了,尼特罗爷爷。   ? ☆、和爱钱的面瘫认真你就输了 ?  当阿弥看到伊路米的短信的时候,她已经在一堆文物中不知昼夜的奋斗了三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棕色长发,有些发红的眼睛困顿的看着背景闪烁的一行字。   塔尼在我家,出二十亿拜托父亲出手。   伊路米   “呀呀,真是任性啊。”阿弥拖长了腔调吐出这几个字,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又得去一趟了啊,揍敌客。”   远远地就看见那高耸入云雾气缭绕的山头,向下是连绵不断的树林,郁郁葱葱的颜色倒是冲散了些阴暗的气息,正是和巴托奇亚共和国这个时间的气候相应。   两个不知互相对视了多少年的龙头隐隐透露出凌然的气势,厚重的黄泉之门静静的伫立。   熟练的和那位在揍敌客家工作多年的皆卜戎大叔打了声招呼后,阿弥就十分淡定的看着很少留下时光痕迹的大门,上下打量了几分钟后无奈的伸出手,看似轻松内心狰狞的推开了四扇门,心里不停的念叨,我是操作系我是操纵系我是操纵系不是那该死的强化系啊。终于走进揍敌客家的范围阿弥才后知后觉的停住脚步,嘛,好像伊路米也是操作系…吧,内心的小阿弥装作什么都没吐槽过的望天。   介于整座枯枯戮山都属于揍敌客家而且没有通往山头主宅的交通工具,阿弥也懒得…不,是不想这么快进去,就让塔尼多多感受一下来自那个传说中的杀手家族的热情吧。   过于浓密的树叶让阳光只有星星点点散落下来,投射在层层落叶上也别有一番美景,森林很安静,偶尔有清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至于那些珍禽异兽肯定是躲在哪片角落不敢出来活动。阿弥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打量这许久未见的景色同时一边给出自己的评价。   “按照你这样的速度,是打算晚上再上来吗?”清清冷冷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响起。   阿弥这才把研究脚下松软的树叶而低着的头抬起来,是伊路米,还是穿着那件非常显身材的绿色紧身衣,长长的黑发随风飘荡,巨大的无机质的黑□□眼盯着自己。   “啊,忘了,都怪这林子太好看了,你看这树叶多漂亮呀。”阿弥说着自己都听不进去的谎言,然后正式打了个三年未见的招呼,“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好看啊,伊路米。”   “的确好久不见,不过,”伊路米的尾音突然上挑,但是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如果你没有拒绝爷爷的邀请我们会经常见面的,而且不要形容一个男人好看,鉴于此我要收你一千万。”   “哈哈,”阿弥面无表情的干笑几声,对付伊路米的面瘫只能用面瘫来治,不管是面无表情还是一直都在微笑,说不定他未来某天就会找一个克住自己的朋友呢(?)。   “尼塔开价二十亿啊,真是笔大数目呢。”嘴上在嫌弃阿弥的速度但是伊路米还是没有催促阿弥,陪着她慢慢沿着山道前行,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放弃吧,席巴叔叔是不会同意的哟。这是你们杀手家族做生意的准则哟。”阿弥语气里则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对了,”伊路米做了习惯性的击拳动作,“告诉你塔尼在这的情报费是一千万哟,和你一起走路是三千万哟,三天内要打到我的账户哟。”   哟…哟…哟,阿弥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不要学我呀,试图挣扎挽回,“我没有让你告诉我呀,也没让你陪我呀。”   伊路米转过头,大大的空洞却如同漩涡般吸入所有想法的黑眼盯着阿弥,良久,吐出几个字,“质疑我的收价,翻倍。”   “……”阿弥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说起来,塔尼能力没有了还这样乱跑真是不对哟,奇犽就不会这样。”满满的红果果的炫耀。   我就知道你又会提那个银毛爪子锋利态度恶劣却长着一张卖萌的脸的小家伙,阿弥在心里狠狠的锤了几下地,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我也是回到协会才知道这个消息啊。”   “你这个做姐姐的真是不够尽责呀。”伊路米完全不打算放过阿弥,还是没有表情语气里带着些许愤懑。   绝对尼塔又缠着伊路米了,哈哈,而且是贴身纠缠不分时间地点的那种,阿弥痛快的脑补。   “也只不过是代替会长照顾她而已,算不上姐姐吧。”   “阿弥你太不诚实了,还是奇犽好,是不会违抗我这个大哥的。”   “……”够了,你这个弟控,为什么没收两句又扯到那个银毛小家伙身上。   “弥丫头呀,好久没来了,尼特罗那家伙是不是总给你任务呀,太不厚道了,对了,那老家伙最近怎么样?好久都没联系我了呀。”银色短发,身前挂着“一日一杀”的条幅正是尼特罗会长传说中的好友及损友桀诺揍敌客,即使从家主的位子上退下来依旧非常勤奋的工作此时格外的精神奕奕。   “还好,会长他还是老样子,您是知道的。”阿弥恭恭敬敬的跪坐在席巴也就是大叔二号的会客室,面对着狭长碧眼波浪银发肌肉壮实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席巴和看似慈祥却透露出比谁都黑暗的气息和渗到骨髓的血腥味的桀诺,阿弥表示压力很大,还有不要总是问她关于尼特罗会长的事情呀,明明塔尼那丫头才是他的孙女呀,小阿弥在无声的呐喊,只因为这两个人的气势太强了,即使收敛些念压但还是让习念多年的阿弥很不舒服。   “算了,是伊路米告诉你塔尼那丫头在这的吧,”敏锐的察觉阿弥此时很难受,桀诺又收回去了些念压,“说起塔尼这件事尼特罗那家伙打算怎么解决。”   “顺其自然。”阿弥突然变了表情,声音都开始僵硬一双手死死的抓紧了衣角。   “唉,”桀诺叹了口气,“他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对,你也别介意,毕竟是幻影旅团啊,让塔尼最近安分点,再看能不能重新开始。”   “嗯。”阿弥低着头,整个脸陷入一片阴影,看不清神色。   “你去找塔尼吧,她现在应该在基裘那。”看见阿弥这个状态桀诺也只能叹气,挥手放人。   阿弥乖巧的行个礼就离开了这让人倍感压力和沉闷的地方。   悄无声息的走在揍敌客家长长的阴暗的走廊上,显得很低迷的阿弥不知不觉就陷入了回忆。   她的父亲斯克斯夏尔特是幼时意外走失恰巧被尼特罗收养的孩子,即使后来夏尔特家族费劲心思找到了这位继承人,斯克斯也依旧敬重尼特罗如亲生父亲,那么自己也算是尼特罗会长的半个孙女吧,阿弥苦笑。而塔尼是尼特罗会长的亲身孙女,年纪相仿的两人自然玩得近,关系也渐渐亲密无间,加之尼特罗与揍敌客上一任家主的特殊关系,阿弥和塔尼算是有幸认识了处于小包子阶段的伊路米,而在认识了伊路米后,阿弥才发现同龄人不一定有共同话题,面瘫伊路米从来都不参与她们的任何行动呀。   而这次塔尼会找到席巴叔叔,就是源于二个多月前的一次意外,塔尼被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盯上了并且被偷走了能力。阿弥还很清楚的记得塔尼带着一身伤失魂落魄的来找她时自己震惊的心情,在塔尼描述完了那个偷走她能力的人的样貌时阿弥就肯定了那个人是库洛洛,但是她没有和尼塔说,而是去找尼特罗,也只能找尼特罗。   但是尼特罗会长给她的回答是,“顺其自然,塔尼这丫头也该吃点苦了。”   听到这句话时阿弥很生气,她一直都很理解尼特罗作为猎人协会这个全世界公认的第一组织的负责人的坚守和心酸,也明白会长他可以包容很多小过小失,但不允许危及到协会的安全和其职责所在的范围。   “所以会长认为和幻影旅团团长交涉这个事情很不划算?会危及到协会?还是认为塔尼失去能力没有关系?”阿弥怒气冲冲,那当初为什么去蜘蛛窝帮她,弥补吗?她不需要。   尼特罗沉默。   而冷静下来的阿弥也理清了思绪,尼特罗是太了解那些蜘蛛了,不,了解那位库洛洛鲁西鲁,所以,不愿意拿协会来帮助自己的孙女,不愿意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以防未来可能会危及到猎人协会,真是……阿弥突然就觉得自己的眼睛很酸涩,之前也有一件类似的事呢。   但是也不能小看同样是十二岁就成为猎人的塔尼,即使阿弥和尼特罗瞒着她,她还是靠着自己的情报网查出了偷走她能力的人,也许是明白自己和那个人的差距,塔尼才会失去往日的冷静跑来走揍敌客出价杀人吧,不,阿弥眼里开始浮现一些疑惑,凭着她对这个丫头的了解,塔尼是不愿意借助别人帮自己报仇的,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和平日的行事作风,那是为什么,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其他的事情,阿弥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   ? ☆、计划好的事情总是不能顺利进行 ?  “阿弥…”塔尼抿着嘴唇,水汪汪的眼睛没有往日的神采,头发也耷拉没精神的耷拉下来,而身上穿着她平时绝对不会碰的繁重华丽的宫廷装,双手提起衣摆,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阿弥瞬间明了,这是她不怎么愿意来揍敌客家的原因之一,拥有独特审美和强大力量的基裘阿姨的换装癖好是无人能敌的,阿弥在心里小小的庆幸了下,像塔尼这样长着萝莉的脸蛋有着萝莉的身材是很容易激起被人为她换装的想法的,再加上被熟人欺负只会瞪大着水灵灵的眼睛,更加不想让人放过。塔尼算是他们同龄人中的食物链底端哟,阿弥回想起和小时候和伊路米糜稽合作过的捉弄塔尼的二三事,顿时觉得在塔尼在揍敌客的时候过来是一件非常对的事情,至少能吸引住基裘和伊路米这两大号人物。   “阿弥,你也欺负我。”塔尼可怜兮兮挥了挥手,一旦阿弥出现这种笑容,不是她就是糜稽要倒霉了,呜呜,能欺负阿弥的机会真的不多呀。   “是你自己自找的喔。”阿弥宠溺的摸了摸塔尼的头,熟练的牵起手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我不会再这么傻了。”塔尼顺从的蹭了蹭阿弥的手乖巧的跟着。   “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来这了吧,我可不认为你是真心想让席巴叔叔出面的。”   在揍敌客面积宽广,充满了东方气息的庭院里,阿弥再次仔细探测了塔尼的念力和身体,还是打算主动问出来。   “啊,啊,”塔尼慌忙躲开阿弥注视的眼神,“只是突然觉得没了能力很不适应呀,我自己又打不过那个人。”   “哦……”阿弥拖长了腔调,“那我去告诉伊路米,塔尼你一直都……”阿弥故意停住话头,余光瞥向塔尼变幻的脸色,所以说,一直被认为性情急躁,我行我素的放出系音乐猎人塔尼是意外的单纯和好欺负呢,协会的那些人活该平时总被塔尼欺负,这点都没看出来。   “……阿弥你太坏了,”塔尼撅起嘴,又像是意识到这样很孩子气就赶紧让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我说我说。”   “嗯?”   “谁让爷爷不理我,你也不理我,跑去研究什么遗迹古墓呀,我想这个方法总是能让你出来的,我哪里拿得出二十亿呀,又不像你,随便拿出一个文物就可以换好多好多戒尼。”塔尼尽量让自己说得很任性,至于真相是不想让阿弥和那些危险的家伙来往这样的原因她才不要说呢。   “真是,”阿弥无奈按着额头,“是因为这个呀,我还以为……”松了口气的阿弥又拍了拍塔尼的脑袋,“下次要和我商量呀,能力也不急着恢复,你还是开始重新冥想,我也会乖乖的去找办法的。”   “你还要和那些家伙来往吗?”激动的站起来的塔尼不小心自己绊倒了自己。   “……”   “放心,”阿弥无奈的扶起塔尼,“我暂时不会做冒险的事,在没有万全的准备的情况下。”   “哦哦,那就好,我们去找糜稽吧,他又买了好多手办,我毁了好多呢。”得到阿弥承诺的塔尼兴奋打算接着去祸害糜稽的房间里的无辜手办们。   “…不要学奇犽呀,糜稽会哭的,你们两个……”   “啊啊啊啊,塔尼,我要杀了你。”刺耳的尖叫声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木板震动的声音都传到了大厅,阿弥掩饰住自己的偷笑,正色看着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空洞的无机质的猫眼,正在散发微妙的杀气的伊路米。   “你不是很忙吗?还待在这合适吗?分分钟进账千万,不,是亿的你。”阿弥试图转移伊路米的注意力,再这样下去,伊路米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把塔尼扔出去,虽然自己也想带她走,但是塔尼还没玩够啊,作为朋友和姐姐,还是要适当满足下虽然已经十九岁但是心智单纯的小塔尼的愿望不是?   “这几天有很多单子呢,”伊路米的语气充满了遗憾还夹杂着隐约的杀气,“可是塔尼一直教唆奇犽离家出走了,真是令人苦恼呀,难怪奇犽最近都有些奇怪的思想,居然问我朋友是什么,都说了杀手是不可以有朋友的呀,塔尼影响到他了,你赶紧带她走吧。”伊路米摆出一个苦恼的姿势,声音也是带着苦恼的意味,配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脸看上去有些诡异。   “奇犽的想法一直和你们不一样不是吗?这样很活泼嘛,虽然有时活泼过了头让人牙痒,可是正在处于叛逆期的小孩子是很难教育的哟,小心以后他不理你这个大哥,跟着别人跑了。”阿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这个家的真正boss席巴大叔都没有开口,这些暂时都不是问题。   伊路米转过头,盯着阿弥,一言不发,无形的气势欺压过来,用‘凝’可以清楚的看到伊路米身上粘稠的黑紫色的恶意的念正在蠢蠢欲动,随着主人的心情蔓延开来。   呀呀,居然真的起了杀意,这样可不好,控制过了头是会引起反抗的,伊路米,奇犽是奇犽,你是你,你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培养他,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你做的事情的,这些话在阿弥的嘴边滚动了几圈还是被咽下,反正这两兄弟这样的相处模式不是一两天了,既然家长都默认了这样,她一个外人也没法插手些什么。   “嗨嗨,你家奇犽最听你这样大哥的话了,有一天他会像你爱他一样爱着你的,我去找塔尼,也该回去处理事情了,出来这么多天,还不知道堆积了多少呀,又没法休息了。“阿弥故作轻松的起身,装作烦恼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出了大厅,但是仍然能感觉得到身后如炬和杀意的目光。   直到完全感觉不到伊路米的气息,阿弥才真的松了口气,“这样下去怎么办哟,伊路米。”阿弥捶了捶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发酸的肩膀,抬脚就往还在争论的声音源头走去。   但是,阿弥带塔尼离开揍敌客家的计划泡汤了。   因为塔尼私底下想运用生命能量开发新的能力出现了意外身体系统紊乱了,现在整个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修养,当然这让抓狂了好多天的糜稽松了口气,让基裘夫人又有了新的灵感。   伊路米则表示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好在奇犽因为想离家被抓到现在被关在禁闭室里,是不会有机会和这个丫头接触了。   “必须暂时停止对念能力的开发,这是首要的,接下来要么完完全全放弃之前的能力要么找回之前的能力,否则她的身体会不断出现问题,直至完全崩溃,到了那个时候,她的生命能量会枯竭。”这是来自揍敌客家知名私人医生给塔尼诊断后给出的意见。   “和协会的医护人员说得一模一样啊,这个建议一点用都没有啊。”阿弥发愁,现在说是放弃之前的能力塔尼是不会甘心的,那也是她辛苦好多年修行出来的,要不是她清楚知道目前自己的能力不足没有去找麻烦,等真的恢复过来绝对会不计后果的去找那个男人的的,啊啊,这个有仇必报的性格是学谁的呀(……)   所以只能去要回那个能力吗?那个男人,阿弥脑海突然就浮现库洛洛深不可测的样子,还有几个还记得脸蛋念能力很强的蜘蛛们,顿时觉得前途渺茫在心里哀嚎不断。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才答应塔尼在没有绝对胜算前不可以去找幻影旅团的事情。   “真是,兜兜转转,还是得和那些人见面,我的小命哟。”明明是抱怨的语气,但是阿弥脸上根本就没有还麻烦不想做这件事的意思。   口是心非,伊路米给阿弥贴了这个标签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先不说你能否成功,你怎样联系那个库洛洛鲁西鲁,你有他的手机号,还是知道他的行踪?或者说,你能联系到幻影旅团中的任何一个人吗?”在阿弥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伊路米嘴角的弧度微微拉大些,可惜这难得一见的场景阿弥因为被打击到而错过了。   “……”阿弥默,她还停留在她手上有什么筹码的层面上,这个最基础的她真的没有考虑过。   欣赏够了阿弥郁闷的表情,伊路米才开口,“其实我最近认识一个新加入幻影旅团的人,他应该有他们团长的联系方式。”   “哎,”阿弥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伊路米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身影,“你的交友能力真强。”   这是阿弥此时发自内心的实话,可惜伊路米不打算接受,“他不是朋友。”一本正经的语气。   “……”阿弥噎住了,她只是好久没有在伊路米的口中听到除了家人和委托目标以外的人的信息才会这么说,“那让他把库洛洛鲁西鲁的联系方式给我吧,谢啦,伊路米。”   伊路米沉默,还是用着那个几乎占据他半张脸的猫眼看着阿弥。   “说吧,多少情报费?”阿弥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和财迷相处就要准备好足够的资金这个道理她算是完全理解了。   “看阿弥这么辛苦的份上就只要五千万哟,顺便提醒你,尽量不要和这个人走太近,”伊路米一只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回忆,“他的性格你绝对接受不了的。”   “……嗨,”阿弥乖乖的应了声,心里却在嘀咕,愿意和你来往的人的性格肯定很奇葩,要不然怎么会和你相处呢。   ? ☆、以为有免费午餐的人出门都不带钱 ?  居然会主动找库洛洛,呀呀~~肯定是只青涩的小果实~啊啊~~`,真是令人期待啊~~~   一大清早就收到这样一条飚着各种符号的短信的阿弥表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虽然手机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但是阿弥为数不多判断准确的直觉告诉她,发这条短信的人就是伊路米认识的那个人。   “都能想象到这个人平时的样子了,奇葩的人呀。”阿弥自行脑补这个人平时可能的行径,并且尽可能的无下限,直到有一天她真的遇到这个人时,阿弥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奇葩程度,不,那个时候她才明白,那个不叫奇葩。   站在塔尼床前,看着她因为近几天的调养身体开始好转而逐渐红润的脸蛋,听着轻轻的却有规律的呼吸声,阿弥深深的吸了口气,慎重地从兜里拿出手机。   轻轻的掩上门,阿弥试图控制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缓慢地从门把上拿下来,刚抬头就对上了伊路米没有一丝波澜平静的黑色大眼。   “哈哈,有点紧张。”阿弥干笑几声,先开了口,随即在心里唾弃自己,居然会这么忐忑,明明有过几次和那个蜘蛛头子相处的经历,也不会担心对自己有什么威胁。果然,是觉得手上没有什么筹码觉得对方不会答应的原因吧,阿弥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也变了,阿弥。”伊路米扔下这句让阿弥摸不着头脑的话后就长扬而去,也让阿弥忘了问他一开始来这的原因。   “啊哈?”阿弥一头雾水,完全不明所以,却也只能看着伊路米的身影渐渐没入走廊黑暗的尽头。   “嘟…嘟…嘟…嘟”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阿弥的手心已经开始渗汗了,微微粘稠的感觉让阿弥有些难受。   “莫西莫西?”微微熟悉却带着冷淡低沉的声音。   “请问是库洛洛鲁西鲁先生吗?我是弥夏尔特。”开口的一瞬间阿弥发现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逐渐回归到之前的平静了,整个人的气息也回归了之前的淡然。   “原来是阿弥小姐呀,真是荣幸呢,阿弥会主动联系我。”转变的语气,自然而然带着轻微的笑意让阿弥稍微愣了下神。   “嗨,”回过神来的阿弥赶紧说出自己的来意,“是这样的,库洛洛先生,我有一件事和您商量。”不知不觉阿弥就用上了敬语。   “哦?能让阿弥小姐主动的事情?”又是十分自然流露出的诧异,阿弥突然就佩服这个人的了。   “关于您在两个多月前从一个放出系的女孩那里拿走的能力,百鸟归林,通过吹笛借由空气治愈病人的一个能力,您还记得吧?”   “哦,这个呀,是你在波维力诺顿提到的那个人的能力吧,果然呢。”电话这边的库洛洛突然就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没有说出后面半句话,惹得一旁的玛琪侧目。   “是的,我想请您把这个能力还给那个孩子,条件由您开,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阿弥语气十分坚定。   “……”库洛洛这边沉默了下,黑色深沉的眼睛丝丝光亮闪过。   而阿弥因为这短暂的沉默把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提了上去,只能接着解释,“虽然很冒昧,但是库洛洛先生也知道吧,失去能力的人如果想开发其他能力是会危及生命的,当然,不开发其他能力也会有一定的危险。虽然对于库洛洛先生而言是不必考虑这个孩子的生命,但是她的生命对我很重要,如果这个能力对库洛洛先生用处不大那还请库洛洛先生考虑下吧。”   “…呵呵,”库洛洛低笑了几声,“的确呢,那个女孩的生死与我无关呢。”   明显感觉到阿弥突然停滞的呼吸的库洛洛接着轻笑,“嘛,其实我很想要阿弥小姐传送秘境的能力呢,你很清楚的。”   “当然,”阿弥重新平静下来,“只是库洛洛先生也试过吧,这个能力拿不走的。”是的,阿弥曾经冒险的让库洛洛试试拿过自己的能力。   那件事情发生在波维力诺顿那个国王的地宫里,当时她正在和飞坦僵持不下,库洛洛突然就提出了试试拿走她的能力的想法。阿弥自知当时自己的劣势过于明显又急于拿到关于父亲的信息于是选择铤而走险。说是铤而走险也有些夸大,阿弥小时候是有听过父亲说过的,她的用来传送秘境的能力和父亲继承血脉学习那个传说的能力是不一样的,因为她是特质系,她的这个能力只在拥有这个血脉的同时才可以使用的能力,所以较其他人学习阵法更为快速,听说她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总之就是隔代都是特质系念能力者。所以阿弥认为,即使自己让库洛洛达到了可以拿走能力的条件,库洛洛会因为不是这个血脉无法使用这个能力,或者根本拿不走,因为这是深入骨髓的能力。同样,关于她操纵火元素的能力是一样的,无须担心被拿走,因为她是在这个血脉的特质系的状态下开发的。   “啊啊,所以我很苦恼呢。”库洛洛在阿弥看不到的地方耸肩。   “那么库洛洛先生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指这件事还是有商量的余地?那么之后在我的时间安排之外,我可以配合库洛洛先生去往任何一个秘境的行动,这样如何?”阿弥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脸色开始泛白。事实上,她非常不想和这个人打交道,但是,她上次真是自作聪明了,以为可以断了库洛洛的念想结果适得其反。这样下去的话,要想让库洛洛把能力还给塔尼,她未来相当长时间无法逃离这个人的掌控了(?)。   “呵呵,”一阵轻笑从库洛洛唇边溢出,“阿弥还是第一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和我们打交道的猎人呢,我很好奇,阿弥,你不害怕吗?”害怕随时会因为我们的胡作非为而丢掉性命,害怕永远无法回答自己原来的生活,真是有趣呀。   团长今天的心情真好,这个一旁真相了的玛琪的心声。   “啊,这不是没有办法吗?”阿弥同样挂上了一个虚无般的笑容,“害怕也好,不害怕也好,都不会影响最后的结局,不是吗?而且,我还比较自信自己的那个半吊子之上的能力的呀。”   “真是自信呀,阿弥。”   当然不是因为自信,阿弥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一阵白光闪过,库洛洛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翻了翻恢复成白纸的一页,带着不以为然的笑意,“还真的可以还回去呀,不错的收获呢。”   “……”侠客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感情团长你也不知道能不能还回去就让那个猎人答应你一系列的事情,如果是做生意的话团长你肯定很有钱。   团长是故意说这句话的,玛琪再次真相了。   此时阿弥才不会计较这个,眼尖的看见塔尼要醒了赶紧一个手刀让塔尼再次陷入昏迷中,要是让这孩子醒过来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真是麻烦库洛洛团长了。”阿弥非常客气,愈是如此愈好脱身。   “哪里,各取所需,不是吗。”库洛洛用很温和的声音说着相当直白的话。   真是,阿弥按压住升腾上来的心情,脸色回归平静,“那我就先离开了,贵团有需要的时候再联系我吧。”阿弥轻轻向库洛洛弯了下腰,随即对陪在一旁的侠客、玛琪点头,就抱起塔尼离开了这些蜘蛛的临时基地。   “你也变了,伊路米。”距离蜘蛛的临时基地有一段距离了,阿弥才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一个方向。   果然,之前以自己忙为理由拒绝陪阿弥过来的伊路米此时依旧挂着一张面瘫脸,丝毫没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堂然皇之的从阴影处走出来。   “真的很好奇,你总是能发现,啊,明明我的气息隐藏得很好。”伊路米歪着脑袋,长长的黑发随着动作倾倒在一边,声音里带着疑惑。   “秘密。”阿弥突然心情大好,“这次是真的要告别啦,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是这么的好看。”说完阿弥就几个纵身跳跃消失在伊路米的视线中。   “……”伊路米望着已经没有人影的方向面无表情,眼里闪过几丝迷茫,许久就反应过来右手敲着左手心,“应该再收她一千万戒尼的,嘛,先记着吧,每天翻一倍,看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声音还未消散,空旷的街道就已经没有任何人影了,习习徐风卷过飞扬的灰尘,在太阳的照射下带着晶莹的色彩。   于是在阿弥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已经欠了伊路米一大笔账。   ? ☆、地球是圆的呀所以总会碰面 ?  你拥我挤的建筑,有高耸入云的,有害羞低面的,有脑大肩宽的,有瘦弱矮小的,但是每一间房都抹上了重重的色彩,杂乱缤纷,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你追我赶的融合在一起。宽阔的街道自然是川流不息的车辆,两旁的人行道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流连在鳞次栉比的各色店铺。   是一个相当繁华的城市,来往的人群有着各式的面孔各样的表情,而闻名世界,被认为是最大权威的组织—猎人协会总部就坐落在这个街道最繁华的中央广场。   阿弥收回放在窗外人群的视线,重新审视和自己一起在这个热闹咖啡店的男人,据说是和自己父亲一起去瓦利斯图而唯一活着出来的人,同时也据说是父亲的旧友之一。   “您能再说说当时的场景吗?”从最初听闻消息的激动中恢复过来的阿弥脸色平静。   “具体细节我也没有必要说了,”神色虽然疲惫,但是气势强大,丰沛的缠环绕于身的男人声音嘶哑,“我找到你也只是想告诉你,斯克斯可能还活着,那座山只是当时突然有崩塌的迹象就把我们排斥出来了,虽然在秘境里走散了,也只有我出来了,但是斯克斯那么厉害肯定还在秘境里。”低低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沙哑的嗓音充满了诱惑。   “您应该不会只是想告诉我这个消息吧,我一直都认为父亲还活着呢,失踪这种解释我从来都没有信过。”阿弥一字一句,缓慢而坚定。   中年男人诧异了下,随即脸上浮现类似于欣慰的笑容,微微冲淡了他阴鸷的气息,“斯克斯果然有个好女儿啊,你也知道,瓦利斯图只有你们这些有特殊血脉的几个家族的人可以通过阵法带人进去,所以我主要是想和你一起再去那个秘境,好几年没见斯克斯了,没想到他还没出来,那也只能我这个老朋友进去看他了,没准你一去,他就愿意出来了。”中年男人目光透露出缥缈的怀念。   而听到这里的阿弥只是握紧了桌下的手,指尖的尖锐带来的刺痛的感觉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只是一条街道,有的人满脸幸福,有的人神色悲伤,有的人看似无忧无虑,有的人愁眉苦脸。形形□□,是每个人自己选择的生活。   “我也要成为像爸爸妈妈一样伟大的遗迹猎人。”软软糯糯的小女孩的声音。   “啊啊,我们家阿弥真是有志气呢,对不对呀,阿娜答。”温柔的女人捏了捏小女孩红润的脸蛋,轻轻将小女孩抱了起来,眼角带着笑意看向一旁神色清冷,眼眸却是温和一片的男人。   男人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和了脸色,轻轻摸着小女孩柔软的头发,小女孩幸福的眯着眼睛。   我做到了,父亲。   阿弥在一个拐角处停下,下意识的看着青空之上扑腾着翅膀的白鸽。可是,当您和我最爱的遗迹带走了母亲的生命,您还是爱着遗迹吗?   不,我不该问您这个问题,您当然会爱遗迹,正如母亲爱着遗迹一样,因为这些结缘的你们,是发自内心的爱惜这些经历漫长时间的东西吧。   可是我呢,我是因为您和母亲才喜欢上的遗迹,而当遗迹给了我一个空白的小时候,带走了母亲,您也在一个秘境被传出失踪的消息,我还会和以前一样真心对待这些遗迹吗?我不自信呢,我始终没有您那样的深厚感情。会不会有一天,我会选择破坏这些您深爱的,我曾经为之痴迷的东西。啊,我真的很困惑呢,父亲。   蓦然想起了以前的种种画面的阿弥脸色苦涩,精神恍惚起来,浑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环境。   是一阵熟悉的凌然的杀气让阿弥从回忆中惊醒。   依旧穿着宽大的斗篷似的暗蓝色的长衣,绣着骷髅头的面罩遮住了有些秀气的下巴和凉薄的红唇,狭长却精致的眉眼上挑,半长的藏蓝色的头发随风摆动,夹杂着锐利的眼神,浑厚缠没有以往强势的压力反倒是让人有种格外精神的感觉。飞坦就这样静静地站立在另一个街口,旁边跟着没有眉毛的芬克斯(…)   阿弥突然就笑出声来,几近崩溃的神经兀地就松开了,拽得紧紧的心脏有了片刻的轻松,欣然地接受了突然转变的心情,阿弥愉快的开口,“你是不有见人就放杀气的习惯呀。”   “摆出这种表情真是丑死了。”飞坦不耐烦的开口,目光飞快地瞥了眼所有所思眺望中心广场的阿弥又迅速的收回。   “噗,飞坦你这算是关心吗?真是别扭呀。”芬克斯挤眉弄眼,马上收获飞坦一个白眼和一记勾拳。   “?”阿弥眨巴眼睛表示没有听懂两人的对话,适时的开口,“你们这么坦然的出现在猎人协会总部的附近好吗?”阿弥发誓,这句话她真是只是一时好奇问的,不夹带任何想法。   但是,有个人就不这么想了,“你是瞧不起我们吗?我们还没有忌惮猎人协会到这种地步,愚蠢的女人。”飞坦语气里充满了高傲和不屑。   “……”阿弥对于莫名躺枪相当无言,几次相处经历下来她是真的觉得飞坦想象力特别丰富,而且总能让自己哑口无言。   “他只是不善表达,加上容易激动,别介意别介意。”芬克斯裂开一个不相符的笑容,一把捞过飞坦,完美的体现了身高差后无视了某人几乎可以具现的杀气,“说起来,你打算去哪,我们可是听团长说了,只要想去哪个遗迹就可以找你带路?帮忙?打下手?这样的话干脆你转行吧。”   听听这无辜的语气,听听这理所当然的欠抽的话。   “我有和库洛洛约定这个吗?他这么和你们说的?”阿弥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得到对面两人一致的肯定后,阿弥瞬间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她貌似跳进了一个全是陷阱的深坑,“你们团长很适合经商。”绝对是个奸商,专门剥削其他人,阿弥恶狠狠的在心里补了这句话。   “对吧,我也这么认为,团长要是和侠客搭伙干这行,我们很久都不用出来活动的。”芬克斯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还重重地拍了拍飞坦的肩膀。   站在对面的阿弥自然将飞坦越来越黑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内心在为芬克斯点蜡的同时也非常不厚道的开始撒花。   “不说这个,”快速的给了芬克斯几拳的飞坦整理下衣服,慢条斯理的开口,“女人,有什么好玩的,最近都要发霉了。”   阿弥抽了抽嘴角,“这个也要找我,库洛洛他真的是……”阿弥说到最后都是咬牙切齿,当初应该找个契约猎人定个协议的,话头上的约定的还不知道库洛洛会再往上添些什么,越想越觉得事不宜迟的阿弥决定待会就去总部找人然后联系库洛洛商讨这件事。   飞坦无辜的把手拿出来看了看又放回去,这个条件是自己添上去的事情可没必要告诉这个傻女人,嘛,美丽的误会才好玩。   而挣扎的爬起来的芬克斯不小心看见飞坦那抹恶劣的笑容后看向阿弥的眼神就更加古怪…和猥/琐了。   “我最近要去一个秘境,要和我一起吗?”阿弥礼貌性的提问,至于为什么开口带他们去那个有种特殊意义的地方阿弥自己也不清楚。   “又是秘境,嘁,真无聊。”来自某人的话让阿弥再次无语。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不跟过来。“阿弥相当尽职和官方,同时也让准备说下一句的飞坦噎住了,恨恨的剜了她一眼飞坦转过头。   ‘你是想说,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了,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起去吧,对吧,坦子?’芬克斯表情古怪到了极点,面容扭曲得让其余两个都转过了盯着他看。   “噗,哈哈,哈哈哈,我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哈。”芬克斯笑得前俯后仰,笑得莫名其妙,笑得让人准备动手。   “等一下,”芬克斯挥挥手,努力让自己表情正常,抹了抹什么都没有的眼角,正色,“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你们继续,继续。”   敏/感的察觉到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愉悦了他人后,飞坦故意地再往芬克斯身上踹了几脚。   阿弥在一旁无辜望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 ☆、把别人当傻瓜的人才是傻瓜 ?  “看,那个山谷就有一个入口。”这是全程中年男人说的唯一的一句话,说完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阿弥透过飞艇的窗户向下望,是密密麻麻的树林,越过树林就是一个山谷,也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通过阵法去往瓦利斯图所在秘境的入口,终于可以进去了。阿弥收回目光,余光瞥了眼还在看书的飞坦,也开始闭目养神了。   说是养神,思绪却转得飞快。没想到飞坦真的跟来了,阿弥惊讶的同时还带着细小的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庆幸,至于芬克斯,据说是信长碰到了一个芬克斯非常喜欢的类型的女孩就好心的告诉了芬克斯,芬克斯急忙抛下飞坦赶过去了,没有一点点犹豫。想到飞坦当时面无表情转述这些话时发黑加郁闷的表情时阿弥不自觉就勾起一个笑容。   笑容还没有维持一秒,阿弥就想到自己临走前和会长的谈话,脸色又开始僵硬起来。   “弥丫头,那个男人很危险。”尼特罗一向乐呵呵的表情不见了。   “我知道,但是,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当年瓦利斯图里发生的事情的人,不是吗?会长。”阿弥脸色平静,规规矩矩的回答。   “他的话可信吗?弥丫头你一向很聪明,不会没发现的,不要因为自己幻想失去判断力。”尼特罗十分严肃,分毫不让。   怎么会相信,阿弥心里冷笑,在自己突然找到当年遗迹里有存活的人的信息时就蹦出来一个自称父亲旧友的人,不愿意对当年的事情提起半点细节,一味的希望自己帮他传送过去,相当可疑和危险,但是反过来想,倒是证明了他去过那个瓦利斯图。   “会长你是明白的,不管有没有这个男人的出现,我都会去一趟瓦利斯图,只是时间的问题。”阿弥不想再猜想尼特罗阻拦她的意图了。   “弥丫头,”尼特罗这个时候才表现一个老人的疲惫,“你要清楚,斯克斯不可能还活着,协会之所有发布的是失踪的消息用意你是明白的。”   “我当然明白协会的用意,但不代表我承认父亲的死亡。他可是和金媲美的猎人呢。”阿弥起身往外走,“会长,我只想问您一句,您若知道当时阵法不稳定,父亲他去那个秘境会有生命危险,还会因为当时时局的混乱,协会的地步受到威胁,急于维护猎人协会的权威而让您的儿子去那个秘境吗?”   阵阵苍凉席卷阿弥的内心,她是从一些前辈那里听说到的这些,有关于尼特罗和好友约定将猎人协会带领到世界上不可动摇的地位的约定,有关于当年各类动乱有默契般的四起,导致大量高手外派,有关于众多媒体对于猎人协会能否创造奇迹找到瓦利斯图等等各类事情。   阿弥经常因为这些事情导致思绪混乱,一边告诉你那时父亲的责任,一边告诉自己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结局不会这样,父亲不会失踪,又不停告诉自己,不可以将责任推到尼特罗会长身上,一边却止不住地希望让时光倒流让他重新选择。   尼特罗没有回答。   阿弥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猎人协会的总部大楼。   在乘坐飞艇的这段时间里,飞坦先是玩了会游戏,接着拿出自己最爱的书仔细研究。身体却一直是紧绷状态,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危险,每一滴血液都涌起战斗的渴望,时间流走的每一秒都让心脏惊喜的跳动。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可是个相当厉害的角色呢,不像他那样因为从流星街挣扎的生存下来双手沾满鲜血,也不像他加入了旅团习惯了随心所为。这个男人,从骨子里都透露出一种从绝望的死亡中涌现出的疯狂,在自身拥有强大能力的同时,可以为了某个目的用超过死亡的痛苦来祭奠。真是危险啊,飞坦这样想着又翻过了一页书,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阿弥,这个女人也察觉到了吧,居然还这么淡定,啊啊,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打发了。   终于从飞艇上下来,阿弥和飞坦的第一反应就是望着那个山谷的方向笔直前行。   “等等,”中年男子再次开口,“要入夜了,去山谷那很危险,休息一晚,明早出发。”说完就不给阿弥飞坦拒绝的机会径直走向一间酒店。   飞坦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的瞟了瞟那个男人几眼,也跟了上去,完全被忽略了的阿弥无奈,不去想之前一直表现很积极的男人怎么突然如此淡定的原因,匆匆快走几步,赶上飞坦并肩而行。   猎人证算是出门旅行必备(?),阿弥愉快的接过前台还给自己的猎人证,把免费得来的豪华房间的房卡递给其他两人。   对于阿弥外露的自豪感只换来飞坦几声‘啧啧’。   这个家伙果然还是很讨厌。坐了趟飞艇刷上去的一点点好感度瞬间又没了。   暮色四合,天边的云霞带着诡谲的艳丽色彩,晕染出紫红色的天空,点点余光穿透云层,橘色红色大块试图融入紫色,渲染开来是个任由夕阳挥洒的画布。   然后时间一点点流淌,完完全全入夜了,城市里灯光瞬间连成长龙,掩去了天空中为数不多的星光,高楼下的车水马龙,人流不息,即将迎来这个城市的夜生活。   阿弥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宽大的落地窗的窗帘拉上,窗外的城市夜景随着帘幕的拉动一点点消退,直至完全不见。   阿弥转身准备休息,她隐隐有些不安,明天去秘境的时候很有可能发生她完全不能掌控的事情,虽然对会长说得理直气壮般,但是她对于自己全身而退的几率并不看好。   但是,谁来告诉她,这个在她房间里安然吃东西的男人是怎么进来的,她明明把门锁得好好的。   顺着阿弥的视线,赫然坐在豪华房间的桌旁怡然自得吃东西的便是本应住在隔壁的飞坦。   “你…是怎么进来的?”结结巴巴的问出口,阿弥连忙查看房门,依旧锁得好好的呀,阿弥疑惑的瞥向飞坦,这个房间的窗户貌似都被她关得紧紧的,哦,阿弥猛然想起来,除了洗手间的,难不成这家伙…阿弥不可置信的望向飞坦。   “总觉得你的房间的电视打游戏会痛快点,所以我就来了。”飞坦难得解释了句,自顾自的抛下手上的东西,找出自己感兴趣的游戏碟,兴致勃勃的拿起手柄打起游戏来。   “明明我们的房间是一样的。”阿弥无奈扶额,察觉某人不打算再理睬她自觉的跑到飞坦旁边坐下,眼前的屏幕各种场景闪动,人物的装扮华丽耀眼,阿弥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背上闪到了,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飞坦的肩膀,“实话说吧,有什么事?”   飞坦也没避开,“待会你就知道了,还是说,”飞坦抽个空挡递过一个游戏手柄,“你想一起玩?”   再次看了眼一片闪烁的屏幕,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的阿弥直接拒绝,“不了,我是游戏白痴,还是看书吧。”   “随你。”飞坦一个眼神都没给阿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偌大的房间里,一个随意坐在地毯上痛快的打游戏,一个靠在窗旁边舒适地看书,一种温馨的氛围弥散开来。   夜渐渐深了,即使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也让阿弥察觉到了不对劲。   警惕的看着门口的方向,阿弥放下书。   正在打游戏的飞坦手都没停一下,脸上勾起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阿弥警惕的开门,是自称父亲旧友的男人。   “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阿弥语气还是很恭敬。   中年男人的眼神闪躲了零点几秒后,视线跨过阿弥看到在房间打游戏的飞坦后暴露出瞬间的杀气随即很好的收回去了。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早点休息,明天会很辛苦的。”   “谢谢关心,您也早点休息。”阿弥轻轻弯腰,中年男人欲言又止,还是举步离开。   阿弥没有关上门,双手抱着胸前看着飞坦,“你果然很危险啊,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就想除掉你。”幸灾乐祸的语气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懊恼。   “只是影响到了他的计划而已,啧啧,还挺期待和他打一场的。”飞坦一个正脸也没给阿弥。   “想打一场那还在这干嘛?”阿弥不屑。   “好戏还没看够呀。”飞坦说完就不再理睬阿弥,接着打游戏,打游戏,打游戏,终于忍无可忍的摔下手柄,怒气冲冲的转头看着一直站在门口盯着他看的阿弥,“喂,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哎,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阿弥无辜,“请你离开呀,他今晚是不会再找你了。”   “不要,”飞坦扯下面罩,说着与面无表情无关的话,“今天我就要在这里打游戏,你是打不过我的。”   酷酷的抛下这句话飞坦愉快的接着打游戏。   “……”阿弥的大脑有片刻的卡壳,表情空白了一下,接着从白到青再到黑最后转为无奈,“那你睡沙发吧,明明有房间不睡真是奇怪。”   抛下这句话阿弥仔细锁了门,自己跑去睡觉了。   良久,飞坦才闷闷的说了一声,“真是个傻女人。”   ? ☆、上了年纪的人记性总是不太好 ?  若说昨天中年男人对飞坦只是不理睬,今天就是彻彻底底的无视,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飞坦,身上时而暴动的杀气却总是冲着同一个方向。   阿弥奇怪的看了眼中年男人,再回头看下将面罩拉得高高的没有动怒同样回以中年男人无视的飞坦,心中疑窦丛生,不过,阿弥抬头,看着浩浩荡荡的森林大军和纵横其中的深谷沟壑,深吸一口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呀,拿出许久未用的仪杖,虚空画出,她第一次真正使用的熟烂于心的阵法。   点点金光逐渐汇合一个图案,成型之时,引起这个入口的共鸣,空气开始产生微妙的变化,三人眼前的空气开始扭曲,隐隐可以看见一个漩涡。   中年男人眼中难掩炽热的渴望,连带着周身的气四处涌动,攀沿欲望的四肢。   飞坦不动声色的站在正在全神贯注施展阵法的阿弥的一个易于攻击的角度,不耐烦的皱眉,眼里全是戾色,却始终未移动一步。   一阵光亮闪过,眨眼间,深谷的一角就失去了三人的身影。   千峰竞秀,仿佛一片森林,峰顶尖锐,有如万剑入天,远远望去,如同许多巨大的仙人掌,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又有如湖中突兀冒出的石笋,石头上交织着水平和垂直的裂隙线条。大多壁立耸拔,像是被刀斧劈过那样。有的是两峰之间突然凌空飞起巨石,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   这是三人空降秘境时入眼的场景。环顾四周,皆是连绵不断的石头森林,没有一抹绿色镶嵌其中。阳光炽热得让人发晕,石头组成的地面升腾着热气,温度高得能把人烤熟般。   幸亏几人都是念能力者,这么高的温度暂时不算什么。   “从这边走。”中年男人相当熟练的选择了一个方向,其他未多说一句。   阿弥和飞坦连忙跟上。   起初都是漫无边际的石头森林,阿弥、飞坦并肩走在中年男人身后,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秘境里的太阳没有丝毫的移动,空气里的温度却是越来越高。   如果有人进入这个秘境,那相当考验耐力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的阿弥正在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发现眼前的景色有了细微的变化。虽然四处仍然是石头,但是明显开始了有了沙化的现象,一抹抹的嫩黄钻出地面,石峰没有了凌厉的气势,微微显得有些生机。   这些变化让阿弥安心不少。   快走几步,阿弥来到中年男人的身旁,“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大概什么时候能到瓦利斯图?”   “顺利的话,一周,不顺利的话一个月都可能。”中年男人面不改色。   “哎?”阿弥吃惊。   “任何进入秘境的人□□都是这片石头森林,不同的方向遇到的景色不一样,面对的危险也不一样,但是不管选择哪个方向,最终的目的地都是瓦利斯图,虽然来过这,我能做的的也只是选择了一条看似危险最少的路。”解释完这些,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下天色(?),“这里一般只有阳光高照的白天,走出了这片石头森林进入真正的森林那里就会是晚上。我们已经走了大半天了,停下来休息吧。”   艰难的在石头森林里找到一个背阴处,三人各自占据一块地方休息。   说是休息也只是简单的闭目养神,像他们这样的人,几天不吃不喝还可以持续战斗很久的。 为了缓和自己过于绷紧的情绪,阿弥努力让自己的大脑空白做短暂的休息。   但事实证明上了年纪的人记性总是不太好的。   闭上眼睛还没几秒,几人就敏锐地察觉到地面有轻微的震动,由远及近,速度越来越快。   “是我们这个方向。”中年男人低声,作出警戒的姿势。   三人迅速的聚集在一起,远处的石头山不断被撞倒,碎石四溅,倒落在地激起尘土飞扬,留下的残缺的石岩还在不断裂开。   “真是个庞然大物。”飞坦低笑,他们眼前赫然出现的是一个如同小山般巨大,有着灰色的厚厚的如同铠甲皮肤的,眼如铜铃,长着两个巨大的红色的犄角的魔兽。   待到魔兽在三人面前站定时,他们才发现这个魔兽长着两只如皮鞭般的尾巴,上下摇动时都能刮起强风。   不由分说,这只突然出现的魔兽一个大掌挥下,地面瞬间裂开了,几人敏捷的跳开,稳稳地落在一旁的石头上。   未等魔兽再次发起进攻,飞坦早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向魔兽,有力的将伞砍向魔兽的身体。   然而,魔兽丝毫未伤,巨大的眼睛转向飞坦,直接攻击飞坦。   “嘁。”飞坦不爽,几个来回快速的在魔兽身上攻击,速度快得让其他两人只能看得一道道残影。   一人一兽在纷纷尘土中打斗,等到中年男人和阿弥完全看清打斗场景时,魔兽已经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被伞弄出来的细小的伤痕,致命伤口则是额头上的血窟窿。   “这是这个秘境入口的守护兽一族,群体生活,但是一般只有一只会在入口附近警戒,,虽然很难对付,但是除掉了这只就好办了,那个男人的实力不错。”中年男人上下打量飞坦,像是审视货物的眼神顿时让飞坦暴走,一个箭步就冲到了中年男人眼前。   中年男人阴沉的脸很是难看,随手接了两招就被四面八方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断了。   “看来是引起了守护兽一族的注意,它们都赶过来了。”中年男人肃然。   阿弥现在很怀疑这个男人有没有来过这个秘境,说是选择了一条危险较少的路结果这么糟糕的情况都能被他们碰到。   但是不管如何,解决眼前的一群大家伙是首要任务。   感到熟悉的念的波动飞坦立马从一只魔兽跳下来,眼里含着怒气看着阿弥,“女人,你是想连我一起烧掉吗?”   阿弥干笑,双手的动作没停,伴随着丝丝赤色的念,火种进入魔兽的体内,看着眼前自我燃烧起来,格外壮丽的魔兽们,飞坦再次感受到了‘群魔乱舞’的杀伤力。   大部分的魔兽身体自燃,窜起来的火花让阿弥怀念的眯起眼,说起来,她真的很少用自己的念能力呀。心情顿时变好的阿弥向两人招手,“我们走吧,这些家伙伤不了我们了。”   “果然是斯克斯的女儿。”中年男人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率先出发了。   “你不打算留下只研究?”飞坦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有时候这个女人很迟钝。   “哎,哎?”阿弥顿时慌了,连忙收回不少念线,一时激动她都忘了这些不知存活了多久的魔兽的巨大价值,啊啊,差点就让这些魔兽都死翘翘了。   满足的欣赏到了某人不再淡定的表情的飞坦同样怀着愉快的心情跟上中年男子的步伐。   “您确定当年走的是这段路吗?”阿弥麻木着一张脸说出这些话。   原本按照中年男人的计划,出了石头森林就是骤然进入黑夜的真正的原始森林,虽然夜晚的森林危机四伏但是那是去往瓦利斯图最近的一条路,而且中年男人声称所谓的危险他一人就能搞定。   但是谁来告诉她,眼前的情景是怎么回事。   阳光依旧高照,河水从一条石桥底下奔涌而出,硬生生撞倒一堵几十米高的石壁后陡然折向蜿蜒而去。百米宽的石壁上是漫天倾泼的瀑布。带着巨大的水流,发出如雷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展示出大自然强大的力量和气势。巨量的水体倾覆直下,形成了大量的水烟迷雾。在这张扬的水势中,一只长着N多脑袋,脑袋上布满红色斑点,够着长长脖子试图吃石壁上的苔藓的几乎与石壁等高的巨型怪兽相当显眼。   飞坦也是一脸麻木。在石头森林除了最初碰到比较容易解决的守护兽,他们相继遭遇长着独角的土黄色的大型爬行怪兽、一头三面,马脸却直立行走会喷火的魔兽、有着巨大翅膀身体很小,有着一张和利刃相比的尖嘴的飞禽等等。   简直是游戏中升级打怪一样,这是此时此刻飞坦的心声。   “吃草的呀?那牙齿应该不会很……”剩下的半句话在那个多脑袋怪兽缓缓转身看向他们时裂开嘴时消声,阿弥嘴角抽搐,为什么一个食草的牙齿这么尖这么长,还有,那不断滴落的绿色液体是什么。啊啊,滴落到水里后,整条河都沸腾呀,要是滴在人上,呵呵,呵呵,阿弥四处张望有没有其他的路时,中年男人先开了口,   “不用看了,我们只有原路返回,或者跨过这条河两个选择。”   不可能原路返回,那个石头森林是他们花了一个星期才走出来的呀,阿弥内心绝望哀嚎。   ? ☆、少年,要知道玩游戏是会有BUG的哟 ?  怪兽嘴角的液体流淌下来,滴落在河中,刹那间,整个河面开始沸腾,咕噜咕噜的冒泡。怪兽在升腾起来的水雾中咆哮,没有丝毫上岸的打算,阿弥一只手支着下巴上下打量怪兽。   沿着河往另一个方向探路回来的飞坦不耐烦地扯了扯面罩,“那边也都是这个东西,果然从这走是唯一的路了。”低沉的声音压抑着烦躁。   顺着飞坦的视线,阿弥眯眼观察那个二十米来高的石壁,只要躲过这个怪兽的攻击沿着石壁前行,就能趟过这条怪异的河。只是,阿弥视线微微下移放在那头怪兽身上,刚刚只不过往那边走动了几步,那头怪兽就开始发射那个不知明液体,除了让水沸腾也许还有腐蚀性,投过去的石头也能瞬间被粉碎,速度很快呢,阿弥用指腹摩擦下巴,是不是速度比它快就行了,这里有个速度很快的家伙呢。   “速度比这只怪兽快就不怕那些奇怪的液体了吧,”飞坦直接说出阿弥的心声,“我先来吧。”语气里全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不哟,”阿弥眯起眼,掩饰住贼笑。   “?”飞坦一个眼神表示疑惑,居然开始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女人果然很善变,当初还那些端庄(?)温和(?)偶尔面瘫来着,现在简直了,和那个经常捉弄人的侠客有得一拼。   “让他去,嗯哼。”阿弥挑眉,示意飞坦看向另一头沉思的中年男人,“这种有危险的事才不要我们做呢。”咳咳,阿弥扭头。   我们?飞坦嘲讽一笑,“真是个笨女人。“和自己待久了就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吗?自己可是想把她拨皮抽骨试用新刑具的人呢。   “……”无语,她那句话又惹到这个脾气不好的家伙吗?明明经常说她傻呀笨呀她都没顶嘴,哎?阿弥歪头,为什么不回击,果然最近太累了没什么精力啊,阿弥望天。   穿着黑衣的男人身影如风,眨眼间就跳上石壁高处,但很快就被那只多头怪兽发现,绿色的液体四溅,中年男人闪身避过,接着其他几只头配合默契的没有死角的攻击。饶是如此,中年男人还是顺利跨过了石壁,这让那只怪兽躁动不已,高声嚎叫。   “果然有腐蚀性。”阿弥眯眼看着中年男人衣服上被液体腐蚀掉的部分。   河水快速涌动,无数只怪兽吼叫奔向这唯一的石壁。齐齐攻击已经过了河的中年男人。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阿弥眨眼示意飞坦注意因为大多怪兽集中在一起造成河面出现了几个空位,“从那过去。”   “简直是个BUG。”飞坦小声嘀咕,也将气集中在脚下,瞬间就到了河对面。   三人顺利会师 ,阿弥语气轻快,“现在往哪个方向走?”   中年男人不带感情的瞥了眼存心这样说的阿弥,“还是原计划吧,不管走哪个方向结果都是未知的。”   终于承认你带错路了,阿弥内心嘲笑,随即觉得自己这样过于小孩子气,赶紧收敛脸上的表情。   接下来就是小小的顺利。   “你和你的父亲很像。”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黑色的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闪着异样的光芒,带着隐隐约约的灼热。   此时,三人已经正式进入一直笼罩在黑夜中的原始森林,穿越森林就是瓦利斯图的山脚下。   “您怎么突然这么说?”阿弥有小小的愣神,这个男人一直避而不谈父亲的过往,遮遮掩掩太多,一下子这样主动让她有些诧异。   “如果他见到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中年男人的神色晦暗不明,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夜里带着致命的诱惑,说着阿弥最向往的事,她已经多少年没见到父亲了呀。   阿弥皱眉,这个人一开始告诉她关于父亲的事情就是真真假假,这些莫名的话让她有些不安,她一直认为父亲是被困在了瓦利斯图,她有听过关于瓦利斯图的传言,但是现在,她突然觉得父亲留在瓦利斯图不是被困住了这么简单的理由。   “和斯克斯出去的时候,他经常提起你…和你的母亲,可爱的女儿,温柔的妻子,幸福的家庭,呵。”中年男人低笑,“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呀,斯克斯。”   阿弥看着那个靠着树,单手捂住眼睛遮住情绪,嘴角一点弧度都没有的男人,察觉到男人散发出的危险气息,猛的跳到一旁,神色紧张。   一直默不作声的飞坦也直起身来。   三人保持这样的姿势持续了一段时间,黑夜的森林里不少生物蠢蠢欲动,偌大的原始森林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树枝不断燃烧的声音,伴随着中年男人越来越重的呼吸,明显是不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了。   阿弥抿嘴皱眉,扫了眼面无表情的飞坦,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中年男人打断。   “吓到你们了吧,”中年男人抬起头,脸色平静,漫不经心的看扫向阿弥,“突然就陷入一些回忆呢,上了年纪的人容易多愁善感。”男人说着诡异十足的话,末了加了句,“你要记住,你是斯克斯的女儿,不管什么情况,你要记住,弥夏尔特。”   也是阿弥第一次从中年男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他说的也只是‘你是斯克斯夏尔特的女儿吧。’   阿弥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嘴巴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赤色的念在跳动。   “走吧,花费了大半个月,终于要到了。”中年男人一脚踹灭火堆,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衣角。   谁的眼里明明灭灭。   “走吧。”飞坦终于开口,提醒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阿弥。   即将喷薄愈发。   “嗯。”脸上被打上重重的阴影,双眼掩藏在头发下,但目光直直盯着走在前面男人的背上。   如黑绸缎的夜空没有任何月光星采。   连绵不断的山峰看不到尽头,有座山峰一枝独秀,黛色的山体,□□的岩石,山势陡峭,山腰建有玄宫。顺山旁架设有栈道,悬绝百仞,左右盘旋,旋上绕山体近一周才能达到玄宫入口,即瓦利斯图的墓室中心。   经过漫长岁月的洗刷,栈道旁之上的屋舍已经在风雨中零落飘扬,所谓的栈道,木板早已腐蚀殆尽,空荡荡的铁索孤独的摇晃。   已经到山脚下的三人注视着近乎笔直的山峰,陡峭险峻,距离靠近山腰的栈道有着不小的距离。高矮树木,低小灌丛,你遮我掩的蔓延到看不到的危险深处。   此时,大雨泼洒而下,狂风呼啸,和着雷鸣电闪,天空扯着狰狞的大口子,嘲讽十足。   而越接近瓦利斯图,中年男人的气息就越来越危险,飞坦都快要抑制不住痛快打一场的心情了。   ? ☆、千呼万唤的瓦利斯图 ?  瓦利斯图,最初记载的只言片语是是神迹最初的地方,整个玄宫被不知名人士下命将山穿凿而成,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存在。   这是仅有的文字记载,吸引众多人士前往的并非其仅有神奇的建筑和可能代表的文化,而是神迹二字,在一个被多方文化糅合的世界里,神字一词多次被提到,譬如众神遗忘之地—流星街,还有一些人追求一生的信仰。但是,神是不存在的,那么为何这里会被称为神迹最初之地呢,世人趋之若鹜。   曾经在这个遗迹失去众多猎人的世界最高组织—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得到了世界上可以用个位数数出来的人知道的消息,所谓的神迹之地,是预言,所以在当年协会的权威能力受到威胁,而大多优秀猎人都在外奔波挽救形象时,尼特罗让自己的养子—斯克斯夏尔特进入这个遗迹,最后,放出斯克斯夏尔特失踪的消息。但是,这些他没有告诉阿弥,任由她去道听途说,暗自猜测。   阿弥从来都不认为她的家族还有几个同样可以使用进入各类秘境抑或遗迹的阵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们既然可以通过阵法进入这些地方,那么也一定会有其他人用其他的方式进入这些地方。   显然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通过其他方式进入过这个秘境。和自己的父亲一起来过是事实,但是他隐藏另外的事情。   “确定要和我们进入吗?”阿弥看着前方中年男人熟练的整理道路,眼里升腾起一阵雾,脸色不变,话语却是冲着一旁的飞坦,内心庆幸此时有认识的人陪自己一起找到父亲,虽然是个压榨自己的盗贼,但是前路凶险,暗潮涌动,如果危及到飞坦,库洛洛怕是又有不少理由榨取自己的可用之处了(?)   “看着路,女人。”飞坦坦然的绕过阿弥,大摇大摆地跟着中年男人身后。   “真是恶劣的态度!”语气抱怨,眼里却闪过笑意。   .   雨中的夜空开始收敛,蜿蜒狰狞的紫色‘游龙’慢慢消失,雨势也变小了,在乌云压城的气势里洗刷这座山的一切事物。   不停歇的攀爬了好几个小时,一阵晕眩袭来,脑袋变得很重,眼皮也乏沉,呼吸开始变得紧张,空气好像吝啬于进入自己的肺部,胸腔是抽搐的疼痛,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在消失,阿弥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沉重得难以前行。看着前面两个男人虽然艰难但还是比较轻松的姿态,阿弥咬牙,奋力赶上他们的脚步,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绝对,绝对要见到,见到他。   .   身体出现异常时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艰难,阿弥拖着沉重的身体和其他两人来到了山腰,空空荡荡的铁索在夜晚闪着冰冷的光。   终于注意到阿弥脸色不正常的潮红后中年男子开了口,“你……”刚说完一个字就被阿弥快速的截住了话头。   “我先过去。“阿弥在中年男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跳上栈道,稳住身体,收敛心神,敏捷地快速前行,视线偶尔下移,入目的都是泛着冷光汹涌撞击石岩的河水,张牙舞爪的奔向远方,不带一丝情感。   飞坦和中年男人迅速跟上,三道黑影在黑夜沿山环形的栈道一一掠过,残败的屋舍边檐凄凄惨惨的呜咽,还未停歇的雨热闹地看着这一切。   .   “尼特罗没有告诉你关于瓦利斯图的事?”中年男人语气嘲讽,配着一张阴沉的脸,在阴暗的密道里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是指哪方面?”阿弥不动声色的还回去,余光注意中年男人的一举一动。   “呵,看来是没有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进来。”中年男人低低笑着,伸手按下藏得极为隐秘的开关。   “您这是什么意思?”阿弥瞬间气暴涨全身,气息收敛,盯着进来瓦利斯图不到两个小时就越来越诡异,时不时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男人,简直是即将爆发的边缘,压抑的语气,暴戾的眼神,与之前算是友好相处的状态是两个极端。   “难道你没有想过我让你进来的原因,斯克斯的女儿?”中年男人转身盯着阿弥,幽绿的眼眸犀利如盯着猎物,喉咙里发出赫赫的笑声,像一只挣脱牢笼的猛兽,不,疯兽。   “我自然是进来找自己的父亲,至于您的意图,与我无关,不是吗?”阿弥不为所动。   飞坦静默的看着。   “你还真的认为斯克斯还活着?”中年男人像是听到什么超级好笑的话,“斯克斯,你的女儿真是太天真了,天真到,我都舍不得拿她来血祭了。”如同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魔,脸上尽是扭曲的笑容,身上紫黑色的念粘稠而浑厚。   阿弥紧张盯着,她不明白中年男人为什么突然就失控了,扭曲又绝望,她以为中年男人进来,也不过是想拿到瓦利斯图的圣物,虽然她还不知道圣物是什么。但是什么父亲还不会活着,怎么会没有活着,这可是支撑她走下去唯一的信念了,开什么玩笑。   “不要在抱着那种虚幻的想法了,接受现实吧,自欺欺人可是会落得和斯克斯一样的下场喔。”中年男人喋喋不休。   阿弥低着头,用力握着手中的匕首,赤色的念覆盖着刀身,跳跃着刺眼的火花。下一秒就挣脱出手,急速飞向中年男人,破空的声音带着凌厉的气息。   中年男人不屑,翻身躲过,启动一个开关,石墙互相移动的声音响起,掀起大片尘雾,无数箭矢借着混乱情况伺机窜动。   阿弥灵活的翻了几个身,单手撑地,尽量贴近地面,看准中年男人的方向,将箭矢一一扫向,察觉到石墙的逼近,侧身翻进另一面石墙,沿着石墙移动的方向贴身行走。   .   等到玄宫的石墙完全停止下来,已经不见了中年男人和飞坦的身影。阿弥皱眉,四顾扫视一周,凭着直觉选择一个方向,一个人摸索前行。   第一次在没有资料的情况进入遗迹让阿弥非常不适,但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叫嚣,‘从这走从这走’。顺从的按照心底的声音的指示,阿弥畅通无阻的前行。   明明是平视的角度,但阿弥还是觉得自己是在往下走,空气渐渐潮湿,一扫之前的沉闷,没有一般地下室的霉感,而是如同身处室外呼吸雨后的空气一般。   视野越来越宽敞,更多的墙体向两边扩散开来.简直是冥冥中的指示,阿弥来到一个室内,入目就是大片大片的镜子,肆无忌惮的霸占了房间的每一个,犹豫了下阿弥还是抬脚进入。   刚进入镜子迷阵,眼前的镜子里就出现一个人,是飞坦,没有带着那个绣着骷髅头的面罩,面容相对之前更加成熟,棱角更加鲜明,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挑起的眉眼竟然带着丝丝柔和,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双手放在衣兜里,看似漫不经心地望着镜外的阿弥。   “飞坦?”阿弥惊喜的回头一看。   空无一人。   每一面镜子都映着阿弥失望和迷茫的脸色。   “对呀,这里都是镜子,飞坦也是在这个迷阵里吧。”阿弥自言自语,摇了摇头驱散之前莫名涌上心头的想法,“还是先和他汇合吧。”   然而,沉下心来的阿弥脸色渐渐凝重,喃喃,“怎么会?”   这个空间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气息,虽然可能对方用了‘绝’或‘隐’,但是阿弥对自己念很自信,特别是自小被训练,对于除了自己之外的气息相当敏感。可是事实上没有其他人在这个迷阵,那为什么会出现飞坦的样子,而且好像成熟了些,阿弥皱眉,随意恢复平静,不再细想,“幻觉吧。”   四面都是镜子,无论看向哪个方向都是无数个自己,脸色苍白,隐隐有着潮红,面容疲倦,棕色的长发长时间没有打理有些干枯,琥珀色的眼眸带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迷茫。   “呀呀。”不停尝试不同方位还是没能走出去的阿弥低咒,“就不能给我点信息吗?父亲大人。”   话音未落,阿弥勾起一个多日来第一次露出的笑容,缓缓闭上双眼,任意选择一个方向,摸索着前行,当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镜面时就转向另外一个空气流动更加明显的方向,果然没有镜子。   就这样不停地碰到镜子,不停的察觉空气流动的方向,直到觉得那种被围困的紧张感消失了,阿弥才睁开眼睛。   “走出来了。”阿弥微微庆幸。   身后还是大片大片的镜子,而自己在这片镜子之外,没有丝毫装饰的高台放着一个巨大的朴素低调刻着简单却从未见过的花纹的圆形镜子。   “这是?”阿弥眯眼不自觉的靠近,在金属的镜框下的岩石隐隐约约遮着几行字,是阿弥相当熟悉的字迹,那个失踪多年父亲的字迹。   几乎是立刻扑倒石台上,带着满满的虔诚和眷念,指尖一一划过过了多年的字迹。待明白了字迹代表的真正含义阿弥惊慌的看向地面,挣扎的爬行的痕迹即使过了多年也很明显,甚至有些干涸的阿弥不愿意承认的已经凝结的黑色血块。   阿弥踉跄地沿着这些痕迹前行,也就没有来得及将镜子转过来看,镜子所谓的正面只是个幌子,‘背面’才是真正的瓦利斯图的圣物。   ? ☆、人一生不背点什么连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 ?  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飞坦就知道自己遇到了同类,明明不像是从流星街出来的人却有着和他们一样的气息,渗到骨子里的血腥和抱着随时死亡的觉悟。此外,这个男人还是个变化系,凭着他作为变化系多年以来的经验,这个男人一直都在撒谎。所以说,那个女人还没有发现自己被骗了吗?   飞坦皱眉,答应和那个女人一起来什么瓦利斯图纯粹是因为无聊(?),但是相处时日不多他也能从那个女人和和自称她父亲好友的男人简短的对话中猜个大概。那个女人是想进入遗迹寻找失踪的父亲,恰巧这个男人曾和他的父亲一起去过那个遗迹并且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只不过,飞坦的眉头皱得更深,他这个局外人也能从这些信息得出她的父亲已经死了的结论,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承认,不接受这个事实,还抱着那种她父亲还活着的可笑虚妄的执念?   飞坦不明白,当然也没有打算明白,那个女人想装傻就一直装傻吧,也碍不到他什么事,但是这个男人很危险,自己还是防着些。   果然如自己所料,进入瓦利斯图中年男人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带着绝望的笑容抱着将人拖进地狱的疯狂说出那个女人最不想听到的事情,虽然那个女人还是不承认罢。不过,飞坦眯眼,在自己的面前说要血祭这个女人,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想到这里飞坦身上就开始翻腾着杀气。   但是那个女人先按捺不住攻击的了中年男人,凌厉的刀带着满满的杀气,头发下掩住了认真的眼神。   紧接着中年男人得意的开启了机关,等到玄宫平静下来时,飞坦发现只剩下自己站在偌大的圆厅。   “嘁。“飞坦不满的把面罩拉高,眼角都是戾气,金色的眼睛跳跃着怒气,“很好,很好。”   低沉的余音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   贯彻碰到碍眼的东西就除掉的飞坦此时在瓦利斯图同样奉行这句话,没有某个女人在耳边唠唠叨叨,这个文明多么重要,那块墙承载多少记忆,什么价值不可估量一类的话,他破坏得很开心,一扫之前心中升腾起的郁闷。痛快的用伞刀横扫一路,飞坦没过多久就碰到了中年男人。   此时中年男人在一个拱形的石桥下,呆立在原地,注视着靠在墙头的一堆白骨,神情专注,背影带着沉重的悲伤,丝毫没有介意飞坦的靠近。   飞坦沉默,在距离中年男人几米外站定,维持两人对峙的方位,他突然就不想让那个女人过来了。   往往事与愿违,急促而逼近的脚步证明那个女人也找到了这里。   .   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着不可置信,浑身散发着随时会哀恸的气息,一步,一步,挪向那堆白骨。   “你总该信了吧,你的父亲早就死了,会被我那拙劣的谎言骗到,你是多想念斯克斯吗?”中年男人作死的开口。   “闭嘴。”阿弥厉声。   “当年,关于这个遗迹的信息是我给斯克斯的,我知道他为了猎人协会,为了那个女人一定会和我一起来。”中年男人不为所动,“哈哈,瓦利斯图哪有那么好进的,机关众多,危险重重,加上秘境不稳定,随时会被这里的空间攻击或者排斥出去。”中年男人俯下身想触摸白骨,还未碰到就听见破空而来的攻击,闪身躲过,中年男人也没有介意阿弥闪着杀意的眼神接着说,“最重要的是,这一切是我布下的陷阱,明明知道我的感情,却还和那个女人走了,生下来你,哈,斯克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再也见不到你了吧。”   句句直戳心底。   阿弥第一次正视中年男人,她不喜欢看着别人的眼睛,因为她认为每个人的眼睛可以表达出多种多样的情感,但是她却很难分辨。但是现在,她不得不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对他父亲有着异样的感情甚至不惜杀掉他父亲的男人。   炽热,痴迷,疯狂,憎恨,以及绝望,阿弥第一次从别人的眼里读到了信息,可惜她宁愿看不懂。   “你知道父亲留下了什么话吗?”阿弥突然开口。   而中年男人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怔,眼睛闪着炽热的光紧紧盯着阿弥,“你找到那个迷阵?他留下了什么话,快说。”一股强烈的杀气围绕着阿弥,好像下一秒也许不到一秒,中年男人会冲上来折断阿弥的脖子。   “我可没必要告诉你,现在我要做的是,”阿弥眯眼,“杀了你。”   阿弥拿出仪杖,按下按钮就是一把长刀,附上‘硬’。直直冲向中年男人。   然而,中年男人以阿弥没有想到的速度欺身过来,一只手抓住了阿弥的脖子,面容扭曲,“快说,斯克斯他到底说了什么?”   “这句话,”阿弥露出一个笑容,仪杖画出一个阵法让中年男人的身形有了短暂的停顿,瞄准这个机会阿弥挣脱中年男人的束缚,反手给了中年男人一刀,“还是麻烦你自己找他问去。”   喷出一口血,中年男人带着癫狂的笑意,又以阿弥无法匹敌的速度狠狠的踢了阿弥一脚。   身体重重的摔向墙角,大块的凹了进去。   压住喉咙涌上来的腥甜,直接把脱臼的左手接回去,身体本能快过大脑的反应往一旁翻滚躲过中年男人的攻击。   “杀了你我一样可以找到那个地方。”中年男人下手不留任何情面。   抹了抹狼狈的脸,阿弥挂上张扬的笑容,伸腿蹬墙再次冲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屑闪身,余光却惊讶发现无数火龙将自己包围。每一条都有意识的往中年男人的死角攻击,赤色的火龙带着血的鲜艳,在偌大的拱桥下四处游走攻击。   中年男人这才正色,单手附上‘硬’,强行打散一条火龙,紧接着无数细小的火苗缠上中年男人胳膊试图钻入,很快中年男人一只胳膊烧得发黑。   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摆脱这些火龙,中年男人转头直接攻击阿弥,以阿弥现在没有办法媲美的速度和念力再次将给阿弥重伤。随意抹掉额头渗出来的鲜血,阿弥站起身,将火龙化成利刃,刀刀冲向中年男人时,惊慌的发现因为刚刚的打斗有一大块的石头冲向的那堆白骨。   来不及思考阿弥扑向白骨,只得硬生生接下中年男人致命的一击时,飞坦出手了。   .   飞坦一直在等和中年男人过招的机会,他虽然不像窝金那样好斗,但遇到强者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兴奋起来。那个女人太弱了,飞坦一开始是饶有兴致的观察两人的打斗,那个女人念力虽强,但比上中年男人的生死斗中锻炼出来的体术和念力还是没法看。   但那个女人的攻击毕竟是给了中年男人一些伤害,那些任由操纵的火苗带着杀意的念已经成功侵入中年男人的身体,虽然中年男人看似无事但行动较之前紊乱了不少,加之那些火刃个个攻击中年男人的要害,一时中年男人还奈何不了那个女人。   还不耐嘛,飞坦津津有味的评价,浑然不觉之前自己给阿弥的评价有多糟糕。   直到阿弥为了保护白骨闪躲不了中年男人近乎致命的一击,飞坦才出手,现在是他的个人秀时间。   两个速度相当的人在空中你来我往,拳打脚踢,用‘凝’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两个人如何用念力攻击对方,各自带着杀意的念的颜色夹杂的赤红的鲜血,飞坦不自觉更加兴奋起来。   在中年男人以极快的手刀劈过来时,飞坦拿出之前不知放在哪的伞直接戳穿了中年男人的肩膀。   “切,身手不错。”中年男人看都没看自己的伤口,面无表情的破空而来。   两人在空中又交上手了。   .   虽然疑惑中年男人为什么留手,但是向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飞坦没有任何犹豫的解决掉了这个耗费他很多时间的男人,还帅气的来句,“抱着你的绝望下地狱吧。”   不耐烦的扯了扯划破的衣服,飞坦席地而坐,撕了几块衣服碎片就开始包扎起来,余光瞥见在他打斗期间一直抱着那堆骨头呆坐在原地浑然不觉自己流了多少血受了多重伤的阿弥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飞坦张口就想讽刺阿弥几句,注意到阿弥的神情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眼神放空,眼睛睁得大大的,眼角几欲流出赤红的血珠,明明没有哭泣,可飞坦却觉得她已经哭泣了多年再也哭不出来了。抱着已经成为的事实,空洞的坐在那里,散发着被世界遗弃的气息,绝望又迷茫。   ? ☆、没有目标过日子就会浑浑噩噩 ?  阿弥知道自己是一个胆小鬼,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胆小鬼。   因为父母都是遗迹猎人,一家人向来是聚少离多。幼时大部分时光都是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每当那时阿弥都是一个人躲在角落或者藏在黑黑的衣柜里。直到开发了念力,见到了尼特罗会长,有了专门的老师,认识了很多猎人。再接着被接回夏尔特家族参加继承人的训练,有了相连家族的小孩一起玩耍。定下了要成为和父母一样的遗迹猎人的目标,看似每天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但阿弥一有时间就是用来发呆和害怕,害怕明天太阳还未升起,父母就再也回不来了,害怕一个不注意,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害怕,她胆小,只要父母在家就一定会一直缠着他们,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被尼特罗会长笑话也好,被其他小伙伴嘲讽也好,只要,只要能看到父母他们好好的一切都好。然而,有一天,她的害怕成了事实,母亲被活埋在意外坍塌的遗迹,等到救援队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冰冷的尸体了。再然后,传出父亲失踪的消息,当周围所有人都说父亲已经死了的时候,她却执着着抓着失踪两个字眼认为父亲还活着,安然地活着她还没来及找到的地方。   父亲是强化系,却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母亲经常嬉笑道,父亲是一根筋特好欺负。母亲是变化系,却温婉可人柔情似蜜,父亲时常无奈说,初见母亲时她是那么的调皮活泼满脑子的鬼主意。   所以,阿弥知道自己是一个很执拗的人,抱着这种想法,她相安无事的成为遗迹猎人,追寻着父亲的脚步发现一个又一个遗迹,写了一篇又一篇的申文,可以有很多伙伴,也可以树立很多敌人,但至少是真实的活着,活在她以为父亲还活着的世界,并且爱着父亲深爱的遗迹。   现在,现实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抱着父亲的尸骸,她还能自信满满的回击他人的质疑,父亲还活着?!阿弥想笑,但是笑不出来,想哭,可是,怎么办,她不知道什么是哭泣。啊,又是一个人了,又好像,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   .   飞坦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失魂落魄,与之前精神奕奕活力满满地回击他挑衅的人判若两人。抱着一副尸骸表现出被世界遗弃的模样,嘁,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家人?   家人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那是个怎样可笑的词语!父亲是什么生物他根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能在流星街摸爬滚打,冒着随时会被杀死和做好随时杀掉他人的准备活着现在,他早就没有这些无聊的羁绊。而他生活多年的流星街,不就是被称为众神的遗弃之地吗?这些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他不信神,即使现在有了伙伴也是建立在旅团的基础上的信任,除了真心实意服从库洛洛,愿意作为战斗人员随时为幻影旅团牺牲,他一直是独行侠。而加入旅团,贯彻胡作非为的主义,在另一种程度上,飞坦很满意这样的生活,随时都可以找点刺激,随时可以有精彩,但是总隐约感觉事情往不知名的方向发展了。   飞坦没来由的感到烦躁,关于这个女人的状态让他很不满,虽然一直是怀着让这个女人感受他的刑罚,不能允许有人从自己的手底下逃脱这样的态度,但总归有些目的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样,这种自己不能掌控的心情一上一下,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明明鼻青脸肿却不肯停止,让飞坦有捏碎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但是身体却不想动。   “轰轰轰。”飞坦暴虐的将伞劈向坚固的墙壁,大块大块的岩石瞬间碎裂,扑扑簌簌的掉落下来,明晃晃的表明破坏者的心情。   阿弥依旧不为所动,仍是呆呆的半坐在原地,好像外界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了。   很快,整个瓦利斯图的玄宫地动山摇,拱桥开始坍塌,墙体四处倒落,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秘境开始排斥他们的存在时,飞坦一个踏步拽起瘫坐在地上的阿弥,在空气出现黑色漩涡时抓着阿弥直接跳了进去。   .   中年男人名字是克,在他听到斯克斯夏尔特这个名字是正处于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十八岁,少年心高气傲,当听闻有个同龄人被长辈们赞不绝口时,抱着三分好奇七分不满偷偷去见斯克斯夏尔特。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不太好用惊为天人这个词来形容,但是克的确是被震撼到了,无论是斯克斯的容貌,还是没有被淹没的光芒四射的卓越才华。年少时带着别扭的心思去注意很容易发展出其他的感情,即使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克还是成功成为了斯克斯为数不多的好朋友,每当斯克斯顶着一张面瘫脸眼里透露出无奈和宠溺时,克都会在心里笑得像只狐狸。克满足于这样的感觉,也一直认为斯克斯挥一直这样对它,直到那个被称为榆木疙瘩的斯克斯挽着笑得一脸甜蜜温柔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克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但是不能说,也不敢说,说了就万劫不复。   看着他结婚,看着他有了女儿,看着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克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成功利用瓦利斯图的信息说服斯克斯陪自己一起进入危险的秘境,他成功的找到了预言之镜,瓦利斯图的圣物,最初的神迹。克有了说出自己想法的机会,却意外在预言之镜里看到了斯克斯的选择和决然,那个男人从来不言明的想法。   干脆利落地下手,转身,斯克斯却笑得一脸温柔,眼里都是了然。   克讶然,然后看到了预言之镜中出现了弥夏尔特。   秘境发生异变,克的存在被秘境排斥,被迫出了瓦利斯图。此后克虽然有进入瓦利斯图的机会,但迟迟找不到藏有预言之镜的迷阵,连这里也容不下我了,多次寻找无果后克哀叹,选择等待,等待弥夏尔特的长大。   克没有想过要杀死弥夏尔特,满嘴谎言的他在见到阿弥后当然没有一句实话。他想让阿弥杀死自己,就好像是斯克斯杀死自己一样,这是他最后的夙愿。   他终究是死了,死在了斯克斯的女儿带来的男人手下。他终于是不能知道斯克斯当年留下了什么话了,然而,他早就应该知道斯克斯,那个表情欠缺但非常温柔的家伙会留下什么话了。   ? ☆、自尊心强的人事后总会装作若无其事 ?  人们常说时间是良药,是可以治好一切的伤口,但事实究竟如何,还是得那些受了伤的人说了算。真的假的,装模作样还是确有其事总是个人有个人的观点和感受。   欺骗其实也是药,只要成功骗了自己一辈子。但往往人在中途就会醒悟过来,于是一生,一半的时间在欺骗,一半的时间在后悔。惶惶不得终日,懊恼和悔恨充斥着余生,是可悲还是可笑呢?   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时候往往就容易暴露真实想法。就想上面两段文字,很明显就是矛盾的话吧。   .   以照顾病患为理由,塔尼轻而易举通过夏尔特家族的防卫,光明正大的享受夏尔特家族的优待,坦然的坐在豪华舒适的沙发上,端着管家亲手泡的茶眯着幸福的眼睛痛快的享受着。而应该被这照顾的人此时半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窗外。天蓝色的棉被镶嵌着洁白的云朵,明显不是阿弥会喜欢的风格。又是那个管家按照自己以为小女孩的喜好整理装扮的房间了,塔尼在心里摇摇头,这些老家伙怎么会比自己这个同龄人了解阿弥嘞。   在连唤几声都没有理睬自己后,塔尼淡定自若的拿出骨笛,黑色的线条斑驳在灰色的纹路上,悠扬的音乐立马响彻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初觉如梦如幻,又好似身处百花争艳,千鸟啼鸣的春天,清风拂过脸庞,带着温柔的暖意。恍然间就如同站立于宁静的山村,村落绿意盎然,青色的麦浪层层起伏,像舞动的丝滑绸带,带着绵长温念。旧时屋舍前,竹墙篱笆内,樱花如约绽放,层层叠叠的细小粉红装扮了整个春天,接二连三,花朵挂着笑脸你推我挡,叫叫嚷嚷,好生热闹。每缕清风拂过,都会掀起幼时的回忆,那个远方。静谧,安详,温柔,宽容,令人想念。   事实上,现在已经是一九九七年的深秋,窗外是大片大片的金黄银杏,意外跌落枝头的银杏叶铺就一条柔软温暖的金黄地毯,让人都不忍心踏上。似火的枫叶正在热烈燃烧自己的生命,迸发出的强烈火红带着强有力的生命冲击力。每一种生物都在努力活出自己的色彩和美丽,不想浪费,全力挣扎表现,只为精彩。   “你已经吹了多少次了呀!”阿弥无奈,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打量终于回归正常服装的塔尼,简洁大方的搭配让她稍显成熟而非之前第一眼就给人是个可爱的萝莉形象。说起来,距离上一次在揍敌客家族的见面已经过去了二个多月,时间总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溜走,抓也抓不住,徒生懊恼。   “不管我吹多少遍你都没有听进去不是吗?”塔尼高抬下巴摆出你奈我何的姿态,结果维持不到一秒立马破功,可怜兮兮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阿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都不理我。窗外有什么好看的,每次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色。”   阿弥不语,微笑。   还在装可怜的塔尼立马坐正,努力摆出严肃的表情,“说起来你要二十岁了,那些老家伙要你做出选择了吧,”塔尼皱眉,“总是拿着作为继承人不可以由着性子做遗迹猎人来压你,阿弥你得加油反抗呀。”塔尼摆出加油的手势,同时为自己转移话题点个赞,但事实这个赞点早了。   阿弥扫了一眼端坐着的塔尼,开口,“为什么要反抗,既然答应的成为继承人放弃遗迹猎人不是应该的吗?”   平淡的语气说着好像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就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中午吃什么这样无聊的话题一般。   “阿弥……”声音全是担忧,“你不必因为叔叔的事情否定这些的,这么些年你的心思我们谁都看得出来…”塔尼还想说些什么,但注意到阿弥眼角掩不住的疲倦还是明智的止住了话头,“你好好养伤吧,这些天的任务我去接吧。”作为妹妹也应该为这么努力的姐姐做些事了。   阿弥轻微的点头,瞥了眼身上大部分缠着绷带的地方,换了只手支着下巴,眼神不自觉又瞥向窗外,思绪也不知不觉飘远。   其实在瓦利斯图里打斗受的伤早就好了,但是那个秘境排斥他们的存在,将惩罚的力量反噬给了她这个施展阵法进入的人身上,结果内脏肋骨损伤极大。真是个幸运的家伙,想起那个有着藏蓝色头发的男人,阿弥勾起嘴角,久久没有换下那个表情。   .   塔尼前脚刚走,门淇和卜哈剌后脚就到。   即使是深秋依旧穿得很清凉显示自己身材很好的门淇不客气的坐在阿弥的正前方,霸气的翘着二郎腿,女王模式全面开启。   “让姐姐瞧瞧,这都成了什么样?啧啧,克真是狼狈呀。”挑剔的眼光四下打量阿弥,如同打量商品。   眼光过于露骨让阿弥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弱弱的开口。   “只比我大一天也好意思称姐姐。”   “嗯哼。”门淇从鼻子里哼出两个字。   “门淇姐姐。”阿弥毫不犹豫选择妥协。   “门淇,”卜哈剌温和的提醒,“你明明是来看阿弥的,别这样。”说完转头看着阿弥,摸了摸脑袋,“伤怎么样,上次拿来的药膏有用没?”   “很有用,谢啦。”阿弥欣然接受这善意。   “咳咳。”门淇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然后在阿弥惊讶的眼神里坐直了身体,“最近好好养伤吧,协会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用的协专猎人一抓一大把,少了你不会怎样。”   “门淇。”卜哈剌无奈。   “嗨嗨。”阿弥淡定的回复。   “还有,会长最近太忙了,过段时间才过了,额,豆面人就不过来了,他太忙了。会长真是找了个好帮手。”前一秒还在可怜辛苦忙碌的豆面人,下一秒就转为对尼特罗会长的景仰,无缝切换让人叹为观止,可惜卜哈剌和阿弥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在猎人协会总部工作的猎人基本都是抱着这样的态度留在那个老顽童般的尼特罗会长身边的。   “萨次先生呢?”阿弥突然就想起了那个长相奇特,实际很亲切慈祥的遗迹猎人。   “他呀?”门淇伸出一只手指刮了刮下巴,“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金的消息兴冲冲的跟过去了,虽然最后他一定见不到金那个家伙。”门淇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额。”阿弥汗颜,萨次先生对金的崇拜与门淇对尼特罗会长的崇拜不相上下,但门淇好歹能见到会长,萨次却与金相当无缘,同为遗迹猎人,却只有萨次先生单方面的全面了解金的各路消息。阿弥明智的闭上嘴巴,如果告诉了萨次先生她去年初冬才见过金的话,那简直是在拉仇恨。   门淇可不知道阿弥心里额小九九,对于这个只小她一天却认真做着每一项工作,完全领悟到了作为猎人就要将生死抛之脑后的孩子,她是真心将阿弥作为妹妹来看待的,虽然其中也夹杂的不希望那个冰冷却温柔的男人留下的唯一血脉出了什么差错的想法,啊,真是个优秀的男人,门淇单腿触地,白皙的手摩擦的下巴,脸上挂着的笑容让站在她身边的卜哈剌和一床之隔的阿弥同频率的往后又挪了下。   这个气场太可怕了,阿弥心有余悸,蓦然就对能忍受门淇这么多年执着和她搭伙的卜哈剌佩服不已。所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额,这个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阿弥突然就大脑一片混乱。   “对了阿弥。”卜哈剌换上严肃的表情,“那个藏有瓦利斯图的秘境已经崩溃了,这件事闹得有点大,等你伤好了写一份详细的报告出来吧,里面有些什么之类的,具体的我也不懂,好像是很多高官对那个神迹最初的地方的某样东西很感兴趣。你到时说话提防些。”   “里面怎么会有什么东西呢,他们想多了,处在高处的人就是不懂底下人的心呀,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阿弥一脸平静,不管里面是否有什么她都不会让任何人有进去的机会了,什么神迹什么传言中的东西与她何干。   “嗯,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卜哈剌缓和了下表情,又恢复到之前的憨厚老实状态。   “咳咳。”门淇提醒她的存在,“反正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们,同一期的猎人到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开口的,我们几个又是自愿跟在会长身边的,别总是把事闷在心里,塔尼大脑一根筋你也学她?别活回去了,改天给你做好吃的,我和卜哈剌又找到了一种新的食材,你来试试效果,这次的味道绝对很棒。”说到自己擅长的地方门淇毫不掩饰自己的自信。   卜哈剌站在门淇身后挂着无奈的笑容。   “那我真是有口福了。”阿弥扯了下嘴角。   “好啦,”门淇站起身,“不想笑就不要笑,又没人勉强你,说起来你总是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真好奇你摆上其他表情时是什么样子的,总会有个人能把你气出各种表情。”   门淇真相了。   阿弥内心的小人僵住了。   “改天再来看你。”门淇做事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卜哈剌趋步跟在身后,一如既往。   ? ☆、有些东西深入骨髓黏在背上扯也扯不掉 ?  上交了报告后,阿弥简单和豆面人打声招呼转身就打算离开猎人协会总部的大楼,余光瞥见密闭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批文件的尼特罗会长也只是停了停脚步,迟疑不到一秒还是离开了大楼。   身后高大的建筑物静默伫立。   离开大楼一段路,中央广场的繁华热闹顿时暴露无遗,摩肩接踵的人群,每一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庞,迎接着节日的彩色气球轻盈地飘荡在空中,抹着重重油彩穿着宽大小丑装的人分发着糖果,身边聚集了大量的小孩子,有着彩虹颜色的糖果散发着甜蜜的味道,不远处的父母宠溺的看着向小丑撒娇的孩子。   阿弥深呼口气,白色的雾立马消散在空中,依旧带着浓浓寒意的深秋阻挡不了人们迎接节日的兴奋,空气里都是愉悦的粒子。正当阿弥沉浸在这种氛围中的时候,轻快的铃声响起。   “莫西莫西”阿弥看着手机上的陌生号码,皱了下眉还是接通了。   “请往左看,咖啡店里。”微微熟悉的清朗的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阿弥顺从的往左看去。   有着金色柔软头发的男人挂着一如既往的招牌笑容,目光冷冽一片,旁边坐着暗金色穿着职业装的成熟丰满女人,对面是抱着刀扎着冲天鞭子身着单衣眼神颓废的男人,带着黑框眼镜眨巴着大眼睛的女孩以及相处过几次的芬克斯。   阿弥回头确定了猎人总部的确是在这里后发自内心的对这些蜘蛛的胆大感到佩服。   .   阿弥在侠客的安排下坐下,左边两个蜘蛛,右边三个蜘蛛,微妙的气氛四处蔓延,温馨的咖啡店透露出古怪的气息。   “有什么事吗?”阿弥犹豫片刻决定开门见山。   “小滴看中了一个王妃的陪葬品,我们打算去拿出来,但是那个王妃的墓地周围十里有进入权限,团长说在今年我们不允许有大动静,就找你帮忙了,你肯定有进入权限。”侠客一脸惬意的简单的解释完,然后支着下巴看阿弥的反应。   “哦,是哪个王妃的墓地?”阿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看了眼年龄不过十五六岁挂着无辜的表情和萌萌的大眼睛的小滴就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侠客笑嘻嘻说出地点,除了芬克斯不甚在意的看了眼阿弥,其他几人根本就没有理睬阿弥的打算。   “嗯,这个地方我的确有自由进入的资格,不过只不过到时只可以带三人进入,人数过多的话可能他们也会仔细审查我们的身份,什么时候出发直接联系我就行。”阿弥作势想站起身离开,不管曾经和库洛洛约定过什么,和蜘蛛相处是很危险的。   芬克斯阻止了她的动作,“我们待会就出发。”说完就不怀好意的问,“上次和飞坦一起去那个什么遗迹没发生什么吗?瞧你这一身伤,那家伙可是心情很恶劣的回来的。”   阿弥眼神放空,仔细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没有发生什么,他不是一向心情都不好吗?”末了自我肯定似的重重的点头。   “……”芬克斯被这直白的话噎住了,八卦的心思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看到这种情况侠客自觉地出马,“这可是飞坦第一次在一个他觉得无聊的地方待这么长时间呢,真是好奇呢,团长也觉得很神奇呢。”   “不是他觉得无聊才去的吗?”阿弥很诚实,表情无辜。   “……”侠客扑街。   “你是叫阿弥吧?”坐在侠客身边女人突然开口,突出的轮廓和深邃的五官给人凌厉严肃的印象,声音却很温和。   “嗨。”阿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今天是在玩你问我答的游戏吗?   “飞坦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但是实力很强的,阿弥你一定和他相处得很愉快吧。”派克睁眼说瞎话,侠客和芬克斯几乎就要忍不住大笑起来。   断了的几根肋骨还在修复,身上其他的伤造成了行动迟缓,阿弥闪躲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派克将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心里蓦然就升腾起奇怪的感觉,阿弥不着痕迹的抖掉派克的手,神色一敛,“还好。”就不再开口说话。   派克也没有在意这样的反应,在阿弥看不到的地方冲芬克斯几人点头,几位蜘蛛顿时激动起来,知道阿弥侧目才收敛自己过于外放的情绪。   “你是谁?是新进来的团员吗?人数还没满?”小滴歪着脑袋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阿弥。   阿弥更加想离开了。   .   在被秘境排斥的时候,飞坦的行动快于大脑的思考,抓起那个落魄的女人就坦然的离开了。   确定的降落地点是距离猎人总部不远的郊外后,飞坦打量了下突然身上出现许多伤口,大量鲜血外涌的阿弥,被面罩遮住的半张脸看不清表情,狭长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金色深邃的眼睛聚焦了会再次恢复如初,随手就将阿弥扔在地上头来不回的离开了。   所以阿弥是意外路过的人送到医院的,如果当时没有人经过那里,也许她已经成了具冰冷的尸体。阿弥相信自己是比较了解飞坦了,冷酷无情是最好的形容词,这么一想最初的生气也渐渐平息,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了。   但是芬克斯几人依旧认为飞坦的行为十分异常,在被飞坦威武力胁了这么些年也开始动其他的心思让飞坦出糗。小滴看上了那个王妃陪葬品中一种宝石固然是事实,但是侠客几人还有更重要的理由找到阿弥,不然也不会主动向库洛洛提出让派克陪他们一段时间了。   要知道蜘蛛偶尔也会心血来潮的,但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   大部分女孩子比较喜欢亮闪闪的东西,作为旅团中年龄最小念能力特殊的小滴也不例外。而且她的眼光相当好,那个王妃的陪葬品可是当年的国王为自己的爱妻四处奔波各国寻找的珍品,且不说其价值如何,每一颗宝石本身就是巧夺天工,璀璨耀人,相当符合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的审美。   虽然疑惑这个王妃陪葬品的名单是怎么泄露出来的,但是阿弥还是如约带着小滴、侠客、派克进入墓地可以允许参观的守卫陵园区域,信长和芬克斯则是在外面接应。   入夜,天空澄澈一片,群星不遗余力的散发柔和的光芒,月亮高挂枝头,皎洁如霞。四人成功避开墓地的守卫者,轻而易举躲开警报铃来到墓地入口。   熟练的打开墓门,阿弥招呼几人跟在身后,随手毁掉几个禁制。   “你对这里好像很熟悉。”派克四处打量,最终把视线落在独自走在最前方挺直了背的阿弥身上。   “嗯,算是这个墓地的发现者之一吧,在这里没有被保护起来前来过几次。”阿弥现在是知无不言,换句话说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会回答问题也只是条件反射罢了。   “原来如此。”大部分时候派克的脾气很好,也是最爱在意旅团一些细节的人,所以在一定程度很爱聊天。阿弥也相当配合的聊天,虽然偶然话题会跑偏但总体上相谈胜欢。   小滴只是是不是冒出一句话问住派克或者阿弥。   侠客明智的充当三个女人的背景墙,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时不时扫过阿弥,然后意味不明的按着自己的恶魔小手机。   TO飞坦   我现在可是和阿弥在一起喔。   正和库洛洛待在一起的飞坦瞥了眼手机默不作声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根本没有打算回复侠客。   侠客不死心,继续作死的撩拨飞坦。   TO飞坦   看起来她受了很重的伤呢,行动都不便了,听说差点死掉耶。   侠客特意打了个惊恐的表情。   飞坦捏了捏手机,还是放进口袋里。   没回复吗?侠客歪了歪脑袋,接着发短信。   TO飞坦   说起来,阿弥觉得你还不错耶,脾气虽然很差但是实力好好喔。   侠客不死心的打了可爱的表情。   飞坦猛的就爆发出杀气,一字一字的按着手机键。   TO侠客   滚   侠客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飞坦恶意满满的杀意了,觉得自己的话很有效果的侠客又发了条。   TO飞坦   别这样嘛,她可是难得没有嫌弃你身高的人嘞   下一秒侠客就接到了飞坦的电话。   “再发短信就杀了你。”说完就挂了。   侠客僵在原地,刚刚飞坦的杀意是真的,他那句‘团员之间不可以内斗’还没来及说出口飞坦就已经不屑和他说了。   而那边刚挂掉电话的飞坦才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抬起头就对上库洛洛的一双黑眼。   “侠客?”嘴角是神秘莫测的笑。   “嗯。”   “少见呢,飞坦你这么强的杀意,侠客又做什么了?”   飞坦不打算回答,站在原地散发了会杀气就怒气腾腾进了刑罚室。   不一会,房间里就传出惨叫,断断续续,从高亢到低沉最后消失不见。   坐在大厅沙发上的库洛洛只是幽幽的翻了下书,没任何表示。   ? ☆、不要总让别人证明自己还活着呀 ?  早已成为白骨的王妃穿着金丝串珠的特色彩绣袍褂,上面镶嵌的珍珠和宝石可以以千计数,头上戴着同样由珍珠嵌着的王冠,头部上首放着一个翡翠荷叶,翠绿碧透,叶面的脉络逼真,清晰可见。脚下放着两朵碧玉莲花,尸身置于其上。   所盖衣被有着由珍珠堆积而成的大朵牡丹花,手镯是用钻石镶成的六朵小梅花连缀而成。身旁安放着金、红宝石、玉刻成的雕像十余座。尸身左侧是玉制莲花,右侧是玉雕红珊瑚树,上绕着青根绿叶红果的仙桃,树顶处停落一只翠鸟,匠心独运。其他几处则是奔腾之势的玉石骏马。   在这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王妃胸前佩戴的一个仅有一颗宝石的项链,这颗宝石由七种颜色的宝石镶嵌融合在一起,本是奇特少见的宝石材质加之巧夺天工的工艺,这颗宝石使整个幽暗的室内熠熠生辉。   “太奢华了吧。”侠客喃喃,“人都死了有必要吗?”下一句就是不屑了。   “小滴想要那颗。”小滴目光直直看着王妃胸前的那颗宝石。   派克也被这些光彩夺目的珍珠宝石吸引住了。   “没关系,慢慢拿,不急,都是你的。”侠客笑道,看着派克帮助小滴一一取下她想要的宝石。   发现派克和小滴没有找自己帮忙的打算,侠客转着手中的恶魔手机,眼珠子一转一转的,当阿弥发呆的身影印入眼帘时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没想到你会这么简单的答应了。”侠客凑到阿弥身边。   阿弥收回放空的思绪,视线从忙碌的派克小滴身上游离到自己身旁金发男人身上,“和库洛洛约定好了,我从不食言。”   “真是个好孩子,不过你这样肯定会吃亏的哟。”侠客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扫视了主墓室一周后才再次拿出手机。   “让我吃亏的不就是你们吗?”阿弥很直白,想到什么说什么。   “……”侠客顿时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感觉了。   “其实,”阿弥意外的主动开口,“我是不能带你们进来的,这样是违背了作为一名专属猎人协会的遗迹猎人的职责的。但是,让你们进来了又突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即使知道你们会那拿走这些东西,甚至可能会破坏这里。真是苦恼呀,这种转变。”阿弥状似苦恼的揉了揉脑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和某位揍敌客杀手如出一辙。   侠客眯起碧绿的眼眸,眼神晦暗不明。   真是期待后续发展呀。   .   “这颗真的很漂亮呢。”小滴的语气里都是兴奋,两根手指拿起那个七色的宝石,放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美妙的光芒,每一个切面都精细到让人惊叹。   侠客和派克低头看了眼小滴柔和了下表情又接着大摇大摆出了这片的权限地。阿弥始终和他们保持一米的距离,不近不远的围观他们之间的互动,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小弥。”一声轻叹突然在阿弥耳旁响起,似近实远,阿弥疑惑的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只得当自己累了出现了幻听。   趋步跟在三位蜘蛛的身后,四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阳光柔和但清晨雾气未散的墓地区外。   防卫区的小小建筑外的空地兀地投下一道人影。   .   虽然不愿意怀疑这位赫赫有名的遗迹猎人,但是通过某位高官的指示,距离王妃墓地不远的城堡的领事还是拨通了猎人协会的号码。   “嗨嗨,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您请放心。”脸色平静但语气恭敬的豆面人放下电话,叹了口气还是抬脚进入向来做事随意的会长的办公室。   “哦,是吗?”尼特罗摸了摸长胡子,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想起来那丫头是要接手夏尔特家族了吧,哦嚯嚯。”   “会长,”豆面人无奈,“您给个解决的法子吧,怎么解决这件事呀,某人又有理由质疑弥小姐的办事能力,然后扯出以前的事了,总不能按照他说的将弥小姐降为一星猎人吧。”   “某人是指在下吗?”撩了撩金色耀眼的头发,帕里斯通挂着一如既往大方谦虚的笑容走到豆面人身前,瞥了眼将腿放在办公桌上的尼特罗,迈着正步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双手合扣在膝上,双眼开始在豆面人身上打转。   “是和今早刚刚报道的王妃墓地失窃事件有关吧,真是出乎意料呢,那位斯克斯夏尔特的女儿也终于不耐烦这个所谓的遗迹猎人了吗?您觉得呢,尼特罗会长?”帕里斯通一字一顿,慢条斯理。   “请您不要这样说,弥小姐在此之前对遗迹发掘修复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的。”豆面人先提出反对,注意到帕里斯通若有似无的笑后就先消声了,这样的笑容他已经看了一年多了,每当这时帕里斯通绝对又在想什么法子阻扰会长,真的不明白会长会选这样一个处处与自己最对很少为协会做事的人当人副会长一职,豆面人在心里打鼓,尼特罗却还是笑出了声。   “哦嚯嚯,那你觉得怎么处理这件事比较好呢?好久都没看你做事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帕里斯通。”尼特罗在豆面人瞪大的眼睛里说完这几句话就开始赶人,“啊啊,年纪大了精神总是会不好,我得休息会了,你们都是出去吧。”   “会……”豆面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帕里斯通推着出了办公室。   “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尼特罗会长。”金色的刘海掩住了帕里斯通的表情,重重的阴影让豆面人心生不安。   会长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啊?豆面人哀嚎。   .   这一切阿弥并不知道,或者说,在打算带侠客他们进入以前她就已经对这些不在乎了,甚至是应该追溯到当初答应库洛洛的时候她就开始不在乎这些了,至少她自己是这样的认为的。   但是,阿弥看着眼前的侠客和一脸坏笑的芬克斯,这并不代表在没有需要帮助他们去遗迹的时候自己也得和他们一起行动。   “我说,”阿弥揉了揉脑袋,“我可以走了吧,你们都拿到了想要的东西。”阿弥停住脚步,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不愿意。   “不要着急哟,你最想见到人还没赶到呢。”侠客凑近,脸上的表情尽是‘我了解的’的意味。   “想见的人?”阿弥一头雾水。   “飞坦呀,他快到了哟,没想到知道你在这他这么积极赶过来了。”侠客睁眼说瞎话,丝毫不提自己各种求死的刺激飞坦的事,对着一脸肃然的派克眨眨眼睛表明自己的牺牲。   听到这个名字阿弥有一瞬间的怔然,迅速收回心思,阿弥正色,“他是我最不想见的人。”   “不可能。”侠客立马否定,相当自信。   ?阿弥疑惑。   “我们的临时基地就在这条街的尽头,去一下也没什么的。”派克开口,心中也是无奈,估计他们蜘蛛是第一次这么热情邀请猎人去他们的基地呢,都怪他们几个被侠客的点子蛊惑了,心痒痒的想一探究竟。   踌躇再三,阿弥还是跟上几位蜘蛛的步伐。   .   推开破旧的大门,侠客开始嚷嚷,“信长,我们回来了,咦,不在吗?”侠客象征性的左顾右盼,招呼阿弥。   “你先休息会,我们几个出去找下信长,说好的在这集合他又跑哪去溜达了?”说完径直出门,芬克斯几人连忙跟上。   阿弥还没从这一连串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身形一顿,一把冰凉的伞刀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自己的反应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吗?阿弥内心苦笑。   “警告你,不要再靠近旅团了。”冷酷的话语从那个眉眼秀气却掩不住戾气的男人口中飘出。   飞坦转到阿弥身前,伞刀因为身形的移动在阿弥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冰冷的触感靠近着身体最致命的地方。   阿弥才懒得问飞坦为什么突然这样说,她一直认为飞坦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存在。   “如你所见,是你的同伴自己找我帮忙的。”   “不要告诉我你连避开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帮他们完成那些无聊的事也好,和他们一起转悠也好,你是完全可以避开的。”   挑起的眉角都是嘲讽。   阿弥无话可说,这些的确是事实。   “还是需要我告诉你蜘蛛的危险?”嘴角微扬,伞刀又进一步,涓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流入衣内。   阿弥沉默。   没有得到回应的飞坦更加不耐烦了,“喂,女人。”   注意到阿弥恍惚的神色飞坦心中的怒气腾的膨胀起来,又是这种该死的态度。   “所以你是要我避开旅团咯,怎么,是觉得我会威胁到旅团吗?那可真是可笑,库洛洛都没担心过这个。”回过神的阿弥抹了把脖子上的鲜血,语气同样十分嘲讽。   闻言,飞坦眯起眼,金色的眼眸孕育风暴,他当然不会认为阿弥的存在会威胁到旅团,不过是个需要费些力气解决掉的人,只是,因为她,旅团的人开始变得相当无聊,不,也不能说是因为她,这个女人还没这么大能耐,那么,导致近些日子里旅团各种微妙氛围的原因是什么,心里的小飞坦一手托着下巴思考。   ? ☆、人的心情和天气一样说变就变 ?  “我发现靠近旅团的确很危险。”阿弥在飞坦陷入沉思的时候适时地开口,“每次碰到你我绝对会受伤,现在好了,身上的这些伤还没好,又来了一个伤口。”阿弥故作轻松的推开飞坦的伞刀,手上却不敢用太大的力。   心里暗叫大意的飞坦也没什么大的反应,直接移开伞抱在手上,在破屋里随便挑了个石头坐下来,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拿着刀威胁阿弥的事情。   见状,阿弥也乖乖挑了个地方坐下来,余光瞥见飞坦还是没有多大反应连忙从包里拿出备用的绷带,熟练的包扎起来,因为担心飞坦突然发难手上的动作较以前快了不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直到阿弥将伤口收拾好再抬头直视飞坦的时候才发现飞坦一直保持那个姿势没变过。   天啊,这还是那个飞坦吗?   阿弥眼神飘移了下,低头装作是在观察地上残破的地板构造般,她才不会承认刚刚觉得飞坦思考的样子有那么点可爱,明明是个危险的人,觉得是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杀了你哟。”不满的声音的响起,直觉觉得阿弥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的飞坦一下子从思考中清醒过来,抱着伞怒视着阿弥,而心里再次提醒自己不可大意随意不顾场景的像今日这般陷入思考,否则这些短暂的时间就可能会置他于死地。   “不,没什么。”阿弥无辜摆手望天。   等等,什么时候气氛一下子变好了,明明刚刚还是剑拔弩张,阿弥歪头,思考不到三秒,果断放弃。   同样秒速从刚刚状态中脱离的飞坦不爽的皱眉,“你赶紧走吧,没事少来掺合,看着烦,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了。”   “又没叫你看。”恢复精神的阿弥战斗力也上升了,丝毫没有惧怕大大咧咧坐在那里的飞坦的意思,“而且我已签订了契约,会认真履行和库洛洛的约定的,说实话库洛洛真的很厉害,连这样的能力也能偷到。”   阿弥此刻发自内心的赞叹,浑然忘了库洛洛只是个盗贼头子的事情。   “啧啧。”飞坦给了阿弥一记。   “不过我是该走了,”阿弥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真是好奇,协会给我的处罚是什么,啊啊,当上猎人还是第一次受到处罚呢,真是激动呀。”阿弥努力表现出好奇的样子,结果表情硬是一点波动都没有,最后还是带着平静的脸随意摆着手出了破屋,只留下余音,“帮我和侠客说声,下次不要这样玩了,小心玩大了出事。”   留在原地的男人冷哼,没法明白是对哪句话表示不屑。   .   细小飞舞的白色精灵旋转出一个又一个美妙的舞姿,携手另一个白色精灵缓缓从天而降,落在手心害羞的消失不见,只留下冰凉的水滴。   片刻,精灵化作盛装的赶赴宴会的少女,在深夜铃声中翩翩起舞,宛若游龙的凌步于人群中。   离开那个有着几位蜘蛛的不知名小镇,阿弥刚从飞艇下来就迎来了一九九七年的第一场雪,一年即将走向尾声,一丝情感在深底发酵,掩于人面。   “麻烦你匆忙赶回来,真是辛苦了。”帕里斯通得体的笑,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室独领风华。   “有什么事不能再电话里说吗?”阿弥冷声。   “也是,”帕里斯通无辜撩起头发,“只是关于一个二星级猎人的处罚在电话里说不太好吧。”   阿弥自顾自的往前走,根本不管帕里斯通跟不跟上来,“是吗?不是直接取消我的猎人资格和一切优待吗?”   “怎么会?”帕里斯通自觉的跟上,“不管怎么说你是斯克斯夏尔特的女儿啊,尼特罗会长不会舍得你离开的。”   忍住一巴掌拍开眼前这只笑面虎的冲动,阿弥开门见山,“所以你安排我做什么?”   “真是无聊。”帕里斯通撇嘴,“去带回一个我们猎人协会走失的试验品就行。”   越是轻描淡写的语气阿弥越是觉得不对劲。   “试验品?”   “对喔,说起来你也认识他吧,你们小时候应该相处过一段时间。”   空!阿弥心中蹦出这个名字,“他还活着?”   预料中激动的语气让帕里斯通好心情的解释,“对呀,据可靠情报有人用过协会实验出的能力,当年就他完全植入了这个能力吧。”   “把他带回来,然后呢?”阿弥平复心情不动声色。   “当然是接着实验,试验品就应该好好在实验室待着不是吗?”帕里斯通挑眉一脸理所当然。   “我拒绝,知道他还活着就行了,直接剔除我的猎人身份吧。”   “来不及了喔,”帕里斯通停下脚步,微笑,“为了保证试验品的完美回归,还安排其他一批人喔,而且,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要有人把他带回来你就算完成了任务了,这可是我辛苦几天想出来的法子呢。”   “你……”阿弥怒目。   “所以,你确定不要他的位置信息吗?”   .   “凭你们这点人就想抓住我?”有着柔软棕发却笑得一脸妖孽诡谲的男人迎风而立,黑色的大衣微微后摆,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听命于帕里斯通的猎人心中只有将面前这个男人带回去的念头,否则等待他们的是另外一个危险男人难以想象的惩罚。   杀气爆发,瞬间而动,胜负即分。   留下一地尸体,棕发男人长扬而去。   .   琥珀色的眼眸里是满地猩红,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从帕里斯通那得到空的位置信息后阿弥匆忙赶来,入目的就是这样的遍地尸体,空气中飘荡着还未散去的血腥味,阿弥愣在原地。   这个场景如同幼时已经和空玩在一起的阿弥一次去猎人协会的实验室时看到的一模一样。空是猎人协会从战乱中带回的孤儿,由于幼时受到重创不得不通过改造他的身体而让他活下来。而身体被改造后的空竟然能完美的适应某个科学家为协会专门研究的一项类似于念力的吸收生命力的能力,那时,似乎所有人都默许了空作为试验品的存在而不是一个在战乱中失去父母的孤儿。 明明是想挽救空,却最后让空不得不依赖那位科学家的药平衡身体里被植入的能力来维持生命。 是猎人协会的悲哀还是空的悲哀?   本来相安无事,有了阿弥陪伴的空很少会暴动,除了经常参与实验外就如同一般的小孩,有爱玩的心性,看到阿弥总是会眉眼弯弯,偶尔会胆大的冲科学家们撒娇,得到机会也会走出实验室见见外面的世界。但是有一天,忘记吃药的空能力暴动,杀死了当时在场的所有实验研究者,准确来说是吸走了维持科学家生命的生命力。而这一切刚好让正在进入修炼‘发’的瓶颈期的小阿弥撞见,同样的满室鲜红,被吸走生命力的科学家们面容缟枯,怒目圆睁,每一双眼睛都是不可置信和恐惧。   当时小阿弥愣在当场,向来温暖的赤色的念开始暴动,几近变成炽热的火红四处窜动,试图攀上空的脖子,被急忙赶来的尼特罗打晕。   醒来后的阿弥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念能力不进反退,甚至会有段时间控制不住的试图去伤害他人,‘狂魔乱舞’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发的。而空,杀死了那位唯一会制作压制他体内的能力的科学家毁掉实验室后,几乎逆天的能力终究让孱弱的身体负荷不了,很快走到生命的尽头。然后被妥善‘处理’掉了,这是猎人协会的一个部门负责人告诉她的原话。   恐惧和不可置信萦绕了阿弥的整个童年,空是她幼时的第一个朋友,可是空杀了人,她居然有过杀死空的念头,可是空死了。   阿弥没有杀过人,即使遇到再凶狠罪大恶极的人她也从未下过杀手。她不敢杀人,每当那时幼时的记忆就会不自觉的涌上心头。   “你害怕杀人?呵”飞坦曾经用这样嘲弄的语气和她说过,那时在飞坦用残忍的手法折磨死了一个人之后阿弥极度颤抖的身体和泛白的脸庞出卖了她。   杀人对与不对在阿弥所认知的这个几乎弱肉强食的世界是没有任何概念界限的,但是敢不敢杀人却代表着另外一种意义。   再次面对着大堆尸体,阿弥蹲/下身体抱着头,各种场景和念头涌入脑海,和空一起玩耍开心的时候,空悲伤的时候,空杀人的时候,飞坦杀人的时候,飞坦嘲讽的时候,还有明明开发了‘狂魔乱舞’这个杀伤力极大的招数却从未用在人类身上的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迷茫的时候。   会为这些痛苦的自己真是懦弱到了极点,阿弥内心这样嘲笑自己。   内心不够强大的人即使拥有强大的能力也不一定能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勇往直前。   “呵,真是愚蠢。”低低的压抑的声音从双手中传出来,很快消弭在空气里。   ? ☆、回忆杀一章就够了现在开始新的章节吧 ?  失去空踪迹的阿弥只能凭着感觉走,一路打听一路寻找,既担心空被帕里斯通的手下带走又害怕见到空。   发现问人已经没有效果后阿弥果断找了个酒店住下,关好门后就打开电脑放入猎人卡。   吃惊地从虚幻空间的酒保那得到空出现在一个城市和一名音乐猎人在一起的消息后,想明白的阿弥迅速打通了塔尼的电话。   “…阿弥。”电话那头的声音隐约带着颤抖。   “空是和你在一起对吧。”疑问的句子带着笃定的语气。   “你先别生气啊,阿弥。”塔尼瞥了眼对面坐的一个笑得危险一个笑得优雅的两个男人,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不稳了,这是这么久阿弥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和她说话,“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也是意外从帕里斯通的一个手下那里打听到的,我怕你控制不住,所以才……”塔尼结结巴巴,她从真的很喜欢阿弥,小时候也因为阿弥总是特地去找空玩生过闷气给空使过绊子,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担心阿弥会因为见到空使自己的念能力再次紊乱或者暴走,所以瞒着阿弥偷偷找到空暗地里帮助他躲过帕里斯通的追击,等一切安定下来再试探阿弥的口风,但她却忘了阿弥,最不喜欢她亲近的人骗她了。   “报坐标。”阿弥无视自己掌心明显的月牙痕迹,用自己都没有想过的冷冷的语气。   “好,阿弥,你别生气哈。”塔尼连说了几声这样的话才告诉阿弥自己的位置,等放下手机捂着自己还没平静下来的胸口对上那个有着深邃黑眼似笑非笑的眼神的时候才猛然想起,她还没告诉阿弥,库洛洛鲁西鲁也在这,甚至他和空都有联系。   完了完了完了,塔尼自暴自弃的趴在桌上,几乎可以具现化出的怨念萦绕在她的头顶。   但是这种场景很好的愉悦了库洛洛。   库洛洛捂唇,恰似不经意的问,“你很怕阿弥。”同样是肯定的语气。   “谁说我怕阿弥,我这不是担心她嘛。”闻言塔尼立刻炸毛,恶狠狠的瞪着库洛洛,“阿弥和你不熟,不准这样叫她。”对于一切和阿弥有关的事情塔尼都非常敏/感。   “可是,”库洛洛无辜,“是阿弥让我这样称呼她的呀。”   “你…”战斗力明显不如库洛洛的塔尼一口血闷着胸口,“绝对不可能。”然后立马将头扭向一边摆明自己的态度,似乎完全不记得这个男人曾经拿走过她的能力,这个盗贼团伙头子的危险。   “幼稚。”空鄙夷的上下扫视塔尼又将邪魅的眼眸瞥向库洛洛,“没想到你也喜欢耍嘴皮子。”   “好玩嘛。”库洛洛接着笑得一脸无辜。   “你……”塔尼好不容易放下去的怨念又起来了,什么时候那个软萌软萌好欺负的空长成了这幅模样,依稀熟悉的眉眼上挑眉头就是风情,眼波流转就是邪魅危险,嘴角一抹不屑的笑,简直比坐在旁边的库洛洛更像犯罪的。   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的塔尼眼珠子一转,冲着对面翘着二郎腿姿势妖娆的空不怀好意的笑“比起这个,你做好了和阿弥见面的准备吗?”   明晃晃的幸灾乐祸。   空身体一僵,随即漫不经心的对着塔尼放杀气,“你更应该担心小弥吧。”未说完的话让塔尼眼皮一跳,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   得到确定答复的阿弥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询问地址不加考虑地直接用了才开发出来的招数‘移’,可以在三秒内移动到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但使用需要消耗巨量的念能力以及不允许周围有人、十二个小时内只能使用一次等限制。   站在塔尼所说的咖啡店外,阿弥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咽下因为还在负伤的身体不能接受的念能力消耗而涌上喉咙的腥甜。   空是唯一一个陪同自己感受面上冷酷实则温柔的父亲、温柔大方却机灵古怪母亲的爱的人了,原来他们不是都离开自己了。   呆立半晌,阿弥才迈开步子推门而入。   强迫让自己先注意塔尼,然后不小心看到了平和地望着自己库洛洛,‘嘭’的怒火在心中肆意燃烧。   “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阿弥低低的声音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可以放任自己和这些危险的人来往但是塔尼,不允许,绝对不能让她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我只是和空见面碰巧遇到库洛洛的,阿弥,你别慌。”清楚知道阿弥心意的塔尼主动拉起她的手试图让阿弥平静下来,“空也在这的。”   阿弥缓缓缓过身。   那个记忆中的孩子此时眉眼弯弯,带着温和干净的笑容轻言细语,“小弥。”   截然不同的态度和转变之快让塔尼瞠目结舌,淡定的充当壁画的库洛洛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光。   “叫姐姐。”见到了一直出现在幼时梦里的人突然就放松下来的阿弥走近空,本想和以往一样拍拍他的头,奈何近十年的成长导致海拔差距过大只能改为拍拍空的肩膀。   空乖巧的站在那里没有闪躲,甚至有些享受,瞧见这神态的塔尼不爽的撇嘴,哼,就不该让他们俩见面的。   等到阿弥坐在塔尼身边放松下来,空才慢悠悠的开口,“小弥是来抓我回去的吧?”,三分试探七分期待。   能在当年那样慌乱的情况下顺利逃出忍受没有药物痛苦活到现在的空早已今非昔比,从塔尼的寥寥数语和追击自己的猎人中的嘴中基本上就能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是,”阿弥皱眉,“你别想岔了,我是不会理睬帕里斯通那个家伙的。”   “果然呢,小弥最好了,最喜欢小弥呢。”空笑眯了眼,配上柔软的棕色短发和精致的五官,引得周围几桌少女的侧目。   “只会在阿弥面前卖乖的家伙。”塔尼小声嘀咕,听力极好的几人自然听见了。   阿弥柔和了脸色转过看着塔尼,揉揉她的头发,塔尼同样舒服的蹭了蹭阿弥的手掌心,还不忘记向对面的空炫耀,炫耀的眼神还未传达就被空眯起的赤色眼眸散发的信息吓到,只得偷偷再蹭蹭阿弥的手然后坐直身体,心里暗自骂自己没有出息居然被吓到了。   空满意的看到这个效果继续眉眼弯弯的盯着阿弥。   “噗。”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库洛洛不禁笑出声,捂唇看着阿弥,“赶紧阿弥好像养了两只猫,只是一只没有什么战斗力另一只很危险呢。”   阿弥眨眼不明所以。   塔尼怒瞪库洛洛,心里庆幸阿弥向来迟钝根本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空则是非常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该说完的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冷冷的霸道的语气绝对是第一个敢用这种口吻和库洛洛说话的人。   做得好,塔尼偷偷给空竖了个大拇指,回过神来对上库洛洛黑色深邃的眼睛不禁瑟缩地往阿弥的方向挪了几步。   “的确也该走了呢,看了这么一场好戏很满足呢。”库洛洛完美的无视了塔尼的磨牙嚯嚯,看了眼阿弥又对空微笑,“希望空会遵守约定哟。”   “会的会的。”空不耐烦的挥手。   直到库洛洛走了好一会阿弥才将满腹疑惑倾倒而出。   “你答应他什么了?”阿弥坚定了库洛洛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空要是也栽到他的手里会让她吐血的。   “他帮我解决所有的追击者,我则在他们团员缺少的情况下加入旅团,他对我的能力很好奇而已,他太自信了。”   阿弥皱眉,“我会解决那些人的,帕里斯通必须收回这个命令的。”   “我知道带我回去是你的任务,你不想失去猎人资格的,小弥,不用再欺骗自己了。”空满脸温柔闪瞎了一旁气鼓鼓的塔尼,“而且你也不希望我杀人的,有人帮我解决不挺好的吗?修理下那些人帕里斯通短时间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库洛洛的团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挂,我是不会做小弥讨厌的事情的。”   宛若誓言,掷地有声。   为什么我不是男的,这么好的耍帅机会,塔尼内心的小人咬着小手绢,接着又开始兴奋的散花,可惜阿弥听不懂,只会把这些当做弟弟的关系,想让阿弥开窍可不是这么轻松的哟,内心的小人两手叉腰狂妄的笑。   “哦呵呵哦呵呵。”塔尼控制不住心中所想笑出声了。   这个煞风景的家伙,空咬牙却还是笑着看着阿弥。   “塔尼?!”阿弥古怪的望着笑得不能自已的塔尼,果然是尼特罗会长的孙女吗?连笑声都一模一样。   “咳咳,”自知失态的塔尼努力恢复自己的形象,“对呀,阿弥,爷爷绝对是等着你主动和他商量这件事情才让帕里斯通负责这件事情的,明明你那么聪明的怎么会想不明白,爷爷也不想让你不做遗迹猎人而去继承哪个什么腐朽的家族的,你是这样,爷爷也是这样,总是不肯把话说明白,非要拐着弯折腾出这么些事来……”   塔尼滔滔不绝,阿弥内心是惊涛骇浪。   ? ☆、这篇绝对是个轻松剧 ?  “没想到这个新年这么热闹。”塔尼看着下着雪却还是人群涌动的街道宛若孩童天真无邪,“真的是好久好久大家没有这样聚到一起了。”   “是呀。”看到这样激动的塔尼阿弥也不自觉的微笑,和空并排着走,望着一个人兴奋地往前冲的塔尼。   大雪纷纷扬扬,给节日庆典的装饰上再次镀上一层银白,七彩的灯光打在巨大的广场,缤纷一片。跟着音乐的节拍喷出的喷泉引起周围人一阵惊呼,晶莹的水珠折射出每个人的笑脸。四处飞扬的气球和店里响起的音乐让每个人都沉浸在崭新的一年的即将到来的期待之中。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阿弥和空坐在广场的长长靠椅上,眼神不时落在个个店铺里窜动的塔尼身上。   “当然是跟着小弥呀,尼特罗都这样安排了,小弥可不能抛下我哟。”空微笑,这是他挣扎着活下来的唯一乞求,可不要让他失望啊,小弥。   事情解决得恰如塔尼所说的那样的简单,尼特罗痛快的将空安排在阿弥身边,由阿弥监督即可,而阿弥也不用受到处罚继续当她的遗迹猎人,此外尼特罗还是会安排人研究解决空现在身体的药物避免对空造成更大的损伤。   顺利到不可思议。   当知道自己还是遗迹猎人的时候阿弥心中蓦地松了口气,那时,她终于知道,遗迹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些深入骨髓的知识和内心强烈的渴望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放不下这些,她还是更加愿意成为她父亲那样的猎人。   “我可是会长时间待在这个墓里那个古老建筑里的,不会觉得无聊吗?”阿弥看着灯光下更显柔和的空的侧脸微笑,她由衷的感谢空还活着。   “不会,只要有小弥在的地方我是不会觉得无聊的,我只剩下小弥了。”隐隐的悲伤在这祥和一片的环境下特别明显。   “要叫姐姐喔,我还需要一个助手帮我呢,空能过来真是太好了。”琥珀色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那个可以和自己一起缅怀父母的男人。   “什么时候小弥比我高我再叫小弥姐姐吧。”赤色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空弯腰在阿弥触不及防之下在其额头上印下一吻。   然后在阿弥惊愕的眼神下幸福的笑开,“新年吻哟。”   “新年吻吗新年吻吗?我也要。”本来还在四处窜来窜去的塔尼瞅准时机冲过来,一把将椅子上的空挤下去,抱着阿弥腰抬头在她脸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然后回头作死的对空恶劣挑衅的笑。   好想捏死这个家伙,好想捏死她,这是被人大煞风景的空的心声。   “美丽的公主能请您跳一曲吗?”阿弥吻上塔尼的手背,邀她踏入已在音乐中化作舞池的广场。   “好开心呀。”塔尼乐呵呵的将阿弥带进广场,两人不伦不类的起来了,没办法,两个只会跳女步的人一起跳外人看来总是很奇怪的。   一曲毕,阿弥转身邀请空。   “英俊的王子,可以请您跳一曲吗?”   长长的棕发随风飘扬,琥珀色的眼睛灿如星辰,难得的笑容如花靥。   乱了谁的心。   “我的荣幸,公主殿下。”棕色短发赤色眼眸的男人执手亲吻。   郎才女貌,翩翩起舞。   感觉自己被遗忘的塔尼躲在角落咬着小手绢,呜呜,阿弥是我的,空是大坏蛋。   .   天边红色的波浪蔓延开来,几片彩云挂在这座遗忘之城的高塔之上,简直是整个王朝的象征。在满目荒凉的黄土断壁中蓦然出现一座几乎完整保持原貌形态的高塔,在这个微凉如水的傍晚,在流云掩映的天际之下,风神独秀。   空快速地移动在黑缎子般铺成的道路上,两旁是乱石遍地的戈壁滩,沟壑纵横,未有一丝绿意的山岭屹立在戈壁滩的尽头。山背后是陡峭的雪峰,山坳处平坦洁白的积雪与悬崖边黑色的岩石构成简洁而明快的对比,雪山上方,如水夜色下隐约可见飘荡着白云,仿佛三三两两漫游于这壮阔的天地间。   棕色短发飞扬,模糊了表情。高塔在渐渐隐入的黑色中如同狰狞的魔鬼,散发着令人心寒的恶意。突然刮起的狂风像是有意的怒吼,断断续续的风声有如肆意的嘲笑。   空在黑夜中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他太大意了,因为一时的放松任由阿弥一个人来到此处。等到他收集好资料后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魔鬼之城’即使在百年后依旧让人望而却步。几乎所有慕名而来的人都是有去无回,长时间以来没有人再敢孤身一人闯入。   他就这样大意的让阿弥一个人来了,细小的慌乱从手指传到心脏,带动每一个神经都在绷紧,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都在无声呐喊。等我,小弥,一定不要出事。   .   完整无缺的高塔在一片残桓断壁中格外醒目,跟在阿弥身边近一年,东奔西跑也见识了不少。空强忍住直接破门而入的想法,沿着高塔下巨大的门外四处摸索,不耐烦的拍打历经千年依旧保持完好的雕刻花纹,青白石料经过特殊工艺打磨后光滑如初。   巨大的力道让大门产生颤动,终于一番不耐烦下,大门缓缓升起,空纵身闪入高塔,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塔外,星辰依次现身,弯月高挂,戈壁滩上皎洁一片。   瓦垅、吻兽、斗拱、梁枋,三两配合,在巨大的塔内构成了成群的精致格外具有特色的建筑。   空一只脚蹬墙,跨上空荡荡的一楼大厅上的横梁,屏息,试图感受阿弥的气息,他的确有可以吸走他人生命能量的伪念能力,但被药物灌养的身体是不能开发念的,他也只能训练出强大的格斗技术加上那个近乎逆天的伪念能力横行霸道。   此时,他就没有念能力中的‘圆’来一点一点探测阿弥的所在,毕竟阿弥是不会在遗迹里隐藏自己的气息的。   .   然而,空的猜想错了,即使他真的有念能力,也很难在这高塔之中找到阿弥。   阿弥隐在一个隐秘的拐角,警惕的观察在暗黄灯火下幽深的走廊尽头,在不小心中了那些怪物的招后,阿弥立即发动了‘隐’,相对于‘绝’的状态下很难发动进攻阿弥明智选择了‘隐’。   正如她庆幸空还活着这件事,她也感受到空是在乎他还能陪在她这个幼时起就如姐姐的存在(?)的,因此对于空平时的小心翼翼,紧跟不舍,偶尔的撒娇卖萌(?)都非常镇定的接受的。但如果一根弦总是处于紧绷状态,长期处于害怕失去的担心之中,是很容易崩溃的,对于这点她深有体会。所以这次借由任务很简单让空留在‘魔鬼之城’外不远的小镇休息。现在她相当庆幸自己的决定,否则空来到这很有可能中埋伏,那些怪物是‘看不见’的,只能凭靠追寻人的气息来飞快的给予致命攻击。   隐在暗处,待怪物出现在眼前,撤掉‘隐’,暴露自己的气息的同时在怪物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攻击,正是她的打算。   “滴答,滴答。”诡异的水滴声由远及近,摸了摸因为待在这在‘魔鬼之城’变得干燥开始发裂的嘴唇,阿弥琥珀色的眼眸渐深。   敏锐的闻到怪异的类似丝绸烧焦的味道,阿弥立马收敛心神,重新将目光放在走廊深处。   像人类又像猩猩的全身白色的怪物排着队走来。   嘴角滴落的猩红色的液体造成的声音在这黑暗中格外刺耳,石板上都是被腐蚀烧焦的痕迹,片刻又恢复如初,僵硬的表情僵硬的行走动作让阿弥想到了两年前曾碰到过的那群类似‘僵尸’的生物,但眼前这群的级别远远高于那些家伙。   阿弥不自觉抚上肩上被这群怪物造成的伤口,毒素罕见,她也只是勉强控制住了毒素的流动。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阿弥等待,倏忽瞳孔睁大,就是现在。一跃而起,在这群怪物还没来得及感受到自己的气息时势如箭发,身影如风移动在怪物之中,准确找到致命点挥刀直下。   一排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切,中看不中用。”阿弥收起半长的刀,无视地上的惨状。   “什么声音?”阿弥蓦地停住脚步,放出‘圆’。   “空?”阿弥惊呼,没有办法隐藏气息的他对付这种怪物是很吃亏的,想到没想,阿弥转身飞奔直下。   .   “空?!”阿弥呆愣在原地,一直对她笑得干净美好的男人此时如喋血恶魔,身上不少划痕,浸染成红色的衣服在他暴虐的眼眸下别具一番风味,整个大厅凌落躺着不少怪物。明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刺激空,阿弥还是忍不住靠近他。   “空。”   “别过来。”空捂住一只开始变色的眼睛,这是他发病的前兆,多年前被强制性压下去的药性在一点一点腐蚀他的神经,每年总会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下爆发,不顾周围是谁的开始虐杀,他一直瞒着阿弥却又总跟在阿弥身边,终究还是让阿弥再一次看到自己失控的样子。   “没事的,空。”阿弥跨过那些‘尸体’,“和我回协会吧,会有人治好你的,会长找来的医生已经研制出了药,会没事的。”   阿弥拉下空捂住眼睛的手,尼特罗在半年前就找到了可以完全根治空的病的药,只是需要空在那些药的滋养下沉睡大半年,其他副作用还在研究中。但是空拒绝了,他好不容易找到阿弥,怎么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就又陷入沉睡。阿弥则是担心那些药会对空的身体再产生其他的副作用,在没有完全把握之前也是随着空的性子推辞了,但是现在,空的身体不容再耽搁了。   “我会经常去看你的,门淇让我和她一起负责这次猎人考试,我会经常回协会总部看你的,只是九个月而已,我一定好好的等你醒来,我想看到一个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空呢。”   一只赤色一只纯黑色的眼睛盯着阿弥,“如果又失败了呢,小弥会不会怕我,会不会不要我。“空无助的抓住阿弥的衣角,太长太长的时间他都是一个人了,他可以面无表情的杀人,他可以满身杀气的威胁别人,可是他最想做的是开心的笑着站在阿弥身边,为了这个他可以不惜毁掉一切。   “一定要等我。”然后爱上我,永远和我在一起,空咽下那些目前对于阿弥还没有想过的话,等我醒了,就绝对不允许你离开。赤色的眼眸思绪翻滚,手上却是更加用力的抱紧阿弥。   ? ☆、第一次写剧情有点小激动呢 ?  “他是吃了什么成了这幅模样?”阿弥看着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面目狰狞的卜哈剌,抹了抹脑门上不存在的汗,对着一旁双手抱在胸前,满脸‘这个蠢货’却掩盖不了眼底的担心的门淇闷声说道。   “谁知道?”门淇一脸的不爽,“突然兴冲冲的跑出去说是找到什么特别的食材,回来就成了这样了,问他也不会回答,哼。”   “门淇,”卜哈剌无奈,“吃了什么是真的不好意思和你说呀,就让阿弥代替我去做考官吧,我告诉她我的考题和要求就行,你就别再念叨了啊。”   “只要不是让我吃,什么考题都行,我可不想亏待我的胃,那些考生能有几个会做饭的。”阿弥接受得非常坦然,她放心不下空,最近都会去查看他的状态,推了手头上好几个研究,最近也是闲着没事来猎人考试打打酱油就行,说起来明明是和门淇、卜哈剌同一期的猎人,怎么会长不找她做考官来着,难道自己很不可靠,阿弥单手支着下巴,各种猜想,当看到门淇和卜哈剌卡壳的表情的时候突然就有不好的预感。   “不会真的是要我吃吧……”   “嘿嘿,”卜哈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头发,“阿弥你要知道我就只有能吃这个优点嘛。”   “……”这哪里是优点啊,阿弥心里抓狂。   “还有我呢,你担心个什么劲。”门淇不屑,“就算你让她全部通过我也能把他们刷得不剩几个的,哦呵呵哦呵呵。”门淇双手叉腰。   “……”阿弥无语,这样对待猎人考试真的好吗?   牛排套餐,温火慢烤。   第287期猎人考试拉开了帷幕。   在考生经过漫长的地下马拉松、凶险的‘欺诈师的巢穴’后,只余148名考生站在第二场测试的考场院前。   “各位,考试辛苦了,”萨次眯眼,今年的考生都挺有资质的,居然有这么多通过了第一场测试,不过,接下来是那两位作为考官呢,啊啊,可惜呀,最后有没有50位,不,10位通过测试呢?   “这个维斯康森林公园就是进行第二次测试的考场。那么,我就在这里和大家告别了,在这里我预祝大家考试顺利。”萨次正色,目视前方,接着以那双长腿迈着正常人不可能有的步伐消失在森林中。   正当考生目送萨次离开时,厚重的院门缓缓打开。印入在众人眼前的是装备整齐的厨具,以及坐在高处的两位考官。   一个绿色头发,打扮清凉,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个棕色长发,身着简单的白色体恤黑色休闲裤,静静的垂手站在一边。   两位女考官?众人吃惊。   “通过第一次测试的考生,请进。”门淇带着自信的笑容开口,“欢迎,我是第二次测试的考官门淇。”   “我是考官阿弥。”阿弥无奈,是门淇之前闹着说这样开场比较有气势,她才傻乎乎的这样陪着她闹,还有,阿弥转身看了眼躲在门后遮遮掩掩的卜哈剌,既然这家伙都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当考官呀,不是肚子痛得厉害吗?   接受到阿弥怨愤的眼神,卜哈剌立刻回以无辜的表情‘我也是第一次做考官,不来看看我会心碎的’。   阿弥扶额,不再继续和卜哈剌‘交流’,转而观察考生。   等等,阿弥微微瞪大了眼睛,那个白毛顶着一张卖萌的脸,写满了‘我很无聊’四个大字的,不会是奇犽吧。阿弥忍住要抽搐的嘴角,眼神四处晃荡,伊路米,你真的这么好心放奇犽出来,我才不信。   还没在心里吐槽够的阿弥看到那个扎满钉子,‘惨不忍睹’的一张脸的时彻底失去言语,呵呵,呵呵,这是揍敌客家的兄弟都出来考猎人证啊。   阿弥故意不去和伊路米对上视线,以她对伊路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了解主动和他相认的话,伊路米绝对想让自己告诉他接下来的考题,毕竟他的时间很宝贵,分分钟进账……   这方阿弥还没调整自己的心情,那方奇犽就认出这个幼时经常在他家晃荡的女人。   “这不是阿弥姐姐吗?真是巧呀。”奇犽扯出一抹怎么看都是不坏好意的笑容。   糟糕,阿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奇犽旁边一个刺猬头的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话说,这个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呢,内心的小阿弥支着下巴)天真的问,“奇犽,你认识这位姐姐吗?”   “对呀,我们关系很好的,是吧,阿弥姐姐。”奇犽挂着大大的笑容。   “真是好啊,有认识的考官。”奇犽旁边一个提着公文包,带着小眼睛的‘大叔’故作意味深长的叹气。   “雷欧力。”金发黑眼的男孩皱眉阻止,“这位考官看起来是正直,脾气也很好的样子。”   不少考生窃窃私语,大胆的眼神落在阿弥身上。   阿弥木着一张脸,看来这群考生不少是那种没有胆量实力却会自己的失败强加在其他因素上的人呀,还没开始测试就幻想自己的不公平的待遇吗?呀呀,这种心态可不对哟。   “猎人审查会给大家留下了这个印象吗?”阿弥用只有门淇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了句。   “哼,尼特罗会长的决定永远都是对的。”门淇蹦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站起身,“看来大家对于第二场测试很是迫不及待呢。”   门淇在关键的地方停住话头,待看到考生大多都是一副紧张屏息的状态,才慢悠悠的开口,“这次的测试是,料理哟。”   “料理?”光头的295号摸了摸他的光头可怜的几根睫毛眨呀眨。   “开什么玩笑,我们是来参加猎人考试的,让我们去做菜?”体格庞大的255号率先不满。   门淇不以为意,“对呀,做出让我们俩满意的菜就是你们第二次测试的考题。”   “为什么是做菜?”有人抗议。   “因为我们是美食猎人。”门淇自信满满,语气都是对这个职业的自豪,完全忘了此时陪在她身边的是遗迹猎人阿弥而不是美食同伴卜哈剌。   不过阿弥也不在意,她明智的知道,她的作用就是,充当壁画,其次是及时阻止随时会因为考生对美食无礼的态度而暴走的门淇。   “噗,哈哈,哈哈。”最先笑开的是255号,其他考生接二连三的笑了开来。   门淇脸黑了,阿弥做好准备。   “真是的,都没干劲了。”   “居然说是美食猎人。”   ……   杂言细语充斥着整个庭院,原本只是打算阻止暴走的门淇的阿弥也开始有怒火了,随便就对某种猎人职业产生质疑,真是一群不讨喜的考生。   “那么,美食猎人,我们要作出什么程度的菜才算合格呢?”还是那个255号。   门淇皱眉又松开又皱眉,最后还是抱着手出声,“阿弥。”   阿弥领会的上前,按照之前卜哈剌所说的下达测试内容,“规定的食材是猪肉。”   “猪肉?是指那种猪的猪肉吗?”啊啊,又是这种嘲讽的语气。   “种类不限,只要是这个森林的猪就行,以猪肉为食材用这里准备好的烹调工具做菜,如果我们两个都认为味道不错的话,就算合格。”阿弥一字一顿说完所有的内容。   门淇接着补充,“虽说要美味,但光有味道是不行的,别太小看做菜了,懂了吗?我们吃饱后考试就随即结束。”   “知道了知道了。”255号不屑,“快点开始吧。”   “那么,”阿弥扫视了一圈底下的考生,“第二场测试开始。”   考生立马涌出院门。   .   “一群天真的家伙,什么猪的种类不限?”待考生走远了门淇才开始不爽的嘲讽,“卜哈剌选择食材的时候一定开心死了吧,这个森林的猪不是只有一种吗?”   阴森森的笑让阿弥毛骨悚然。   “门淇。”一直躲在门内的卜哈剌,“待会你可得悠着点啊。”   “知道知道,啰嗦死了。”门淇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就知道你找阿弥替你没安好心。”   “这怎么是没安好心啊,”卜哈剌痛苦的哀嚎,“我都把吃美食的机会让给了阿弥呀。”   “我不觉得这是件好事。”阿弥弱弱的开口,然后在门淇女王的全开的气势中消声。   “嗯哼。”门淇忘了眼尘烟滚滚的森林,轻哼一声继续霸气的坐在沙发上。   阿弥则是淡定的给伊路米回短信。   TO伊路米   我只是打酱油的,相信伊路米哟   很快伊路米就回信了。   TO阿弥   不要和奇犽说我在这   TO伊路米   嗨嗨,说起来,我看见44号居然和你一样穿的是紧身衣,真是林子大了,和你一样品味的人都能找得到   TO阿弥   你说西索,啊啊,他很有钱   看到这句话阿弥直接呆了,且不说这和自己问的有什么关系,单凭这句话会让她产生其他不太好的念头,不过,那个44号画的是小丑妆吧,穿的也是小丑装吧,不可能吧,阿弥揉了揉眼睛,她应该是她眼花了,刚刚只是一扫而过,应该是看错了,阿弥自我安慰。   ? ☆、既然都是大家知道的剧情就按快进吧 ?  “今年的考生很优秀呢。”阿弥看着底下不消片刻就找到维斯康森林猪的弱点快速解决架火烤猪的考生,不管怎么说,这个森林的动物攻击性都很强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哼。”门淇冷眼,明明她是满怀着期待来当考官,现在莫名的生了一肚子的气。   第一个烤好的考生是255号。   “那么,赶快吃了给我合格。”口气狂妄,让人牙痒。   阿弥强迫自己拿起刀切了一小块烤得黑乎乎的肉,机械的动着自己的口腔和牙齿,特地回头看了眼双手捂着肚子却口水直流的卜哈剌,无奈叹气,“通过。”   255号一脸得意,还未维持一秒的表情就被门淇的评价打入地狱。   “烧过头了,太硬了失去了肉原来的美味。”门淇只是睁开一只眼打量了下面前的烤全猪,“这样糟糕的食物阿弥你也吃得下去?”   “什么?你都没有尝过。”255号过于激动了。   “不是一目了然吗?”门淇也不客气,255号只得退下。   接下来是自信满满的光头294号。   阿弥再次面无表情吃了一口,结合卜哈剌依旧口水直流的情况痛快的给了通过。   “表面干巴巴,里面是生的,火势太猛了。”门淇的评价非常专业,阿弥在一旁直直点头,其实她也想这么说来着。   接下来类似的情况无限重复。只要是送上烤全猪的考生阿弥都尝了一口给了通过,门淇却认真专业的评价,而且表情越来越黑,即将到达爆发的边缘。   接下来上来的是301号钉子怪,啊,就是伊路米,尝都没尝阿弥明智的直接给了通过,然后收获类似赞许的眼神一枚。可惜门淇毫不留情的否定了。   伊路米沉默的站在那,已经看不出原来轮廓的眼睛静静的盯着门淇,门淇不客气的回视。   一分一秒过去了,底下的考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就当门淇忍受不了这种奇怪的氛围准备跳起来时,伊路米却转身离开了,口里还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真是个怪人。”门淇嘀咕,阿弥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汗,伊路米的瞪眼神功无人能敌。   “我说就没有一个能让我满意的吗?”憋了一肚子气的门淇大喊大叫,总算让考生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始思考。   看到这种情况门淇满意的坐回去了,懂得分析是好事。   阿弥松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偷偷把几个烤全猪推进屋子,卜哈剌一脸幸福的抱着那些烤得黑漆漆的猪,可是想下嘴肚子却在抗议。   摸了摸撑起来的肚子,阿弥长长的叹了口气,斜靠在沙发上开始认真观察考生。   不少考生开始自暴自弃。   奇犽和他身边的刺猬头男孩、金发少年、‘大叔’还在商量,伊路米正看不出表情的站在44号旁。   察觉到阿弥的视线,西索眯起眼,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开始对阿弥放杀气,变出一张扑克放在嘴边,掩住不断溢出的咏叹调般的笑声。   ‘变态’两个大字萦绕在阿弥的脑袋上,伊路米原来喜欢和这种类型的人来往,真是没看出来,阿弥自顾自的抹黑伊路米。   “那就是你说的小猫咪吗?伊路米~~~”西索非常高兴又找到一个即将成熟的果实。   “咔嗒咔嗒。”伊路米僵硬的转动脖子。   “……”西索无力垂下拿着扑克牌的手,遇到伊路米是他最幸也是最不幸。   一阵兵荒马乱般后,403号的‘大叔’再次信心满满的搬了个插着一个旗子的烤全猪上来。   “我说,这和之前的有区别吗?”阿弥实在吃不下了,肚子在无声的抗议。   “比之前有创造力多了不是吗?”403号无辜。   阿弥还没来得及接话门淇就完全暴走了,直接掀了盘子,“你以为是儿童套餐啊啊啊!”愤怒的声音直击阿弥可怜的耳朵。   阿弥乖乖的把烤全猪扔进屋子里然后和门淇拉开三米的距离,她有预感,这群考生完了,啊啊,阿弥摇头,她果然是打酱油专门户。   405号刺猬头的小男孩拿着盘着一圈的鲜花烤全猪上来,阿弥仔细盯着他看,注意到阿弥的视线405号转头对她露出了一个天真(白痴)的笑,直击阿弥的小心脏。   原来如此,阿弥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金,这下被我抓到你的把柄了吧。远在某个大陆追捕幻兽的金突然感到背上一阵寒意。   然而还是不通过。   在尝了一口404号金发少年的料理后门淇发出闷闷的冷笑。   “没有合格者,第二次测试到此结束。”   直截了当,让考生措手不及。   “没有合格者?”   “真的假的!”   “难道到此为止了?”   整个庭院热闹非凡。   “开什么玩笑?”255号一手劈裂料理台,强烈的杀气直冲门淇,“没法接受,这种事情我无法接受。”   阿弥则是皱眉看着拿出一张扑克牌的44号西索,比起255号,这个家伙的杀气不容小觑。   “不合格的结果不会改变哟。”门淇在几股杀气中镇定自若。   “开什么玩笑,是你们说要吃猪肉我们才去抓猪的,现在却……”   未完的话直接让门淇打断,“我是让你们做出让我觉得好吃的料理,我没觉得哪个很好吃,每个人做的都是一个样,太缺乏功夫了。刚觉得有点花心思了,没想到不过是徒有虚表,一点味道都没有。只能让我觉得,你们在小看料理。”   “猪肉这种材料无论谁做起来都是一样的。”294号光头作死的去踩雷区。   “你再给我说一遍,下回口气再这么猖狂的话我就让你好看。”门淇跳下高抬直直拽着考生的衣领子,“你这个混蛋,你再说说试试。”   而那几股杀气依旧未减,阿弥瞥了眼正在和她打手势的卜哈剌无奈地主动拉回了门淇,她才不会觉得门淇哪里做错了,源于对自己职业的喜爱而变得苛刻在她眼里只是会觉得这样的门淇很可爱而已,当然这个只是她的个人想法。   门淇顺势坐回沙发,接着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就是说,你们没有下功夫挑战未知事物的勇气。”   “住嘴,我的目标不是什么厨师或美食,是猎人,我想要成为赏金猎人,才不想被一个区区的美食猎人来评判是否合格。”255号又用那种狂妄的语气。   不等门淇发飙,阿弥面无表情的开口,“那么,你觉得什么是猎人呢?”   看到一直被忽略的另外一个考官开口,以为事情会有转机的考生赶紧开口,“当然是可以带来无尽的金钱、地位和荣誉的职业。”   不少人附合。   “真是遗憾,”阿弥缓缓拿出仪杖,“抱着这种念头你一辈子也成为不了猎人。”   “你一个美食猎人有什么资格说?”感觉被戏弄的255号恼羞成怒,杀气瞬间转移了对象。   “啊啊,”阿弥把玩着手上的仪杖,“一直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弥夏尔特,是一名遗迹猎人,成为猎人已经八年。”   “小杰,你爸爸是不是就是遗迹猎人?“酷拉皮卡小声的问。   “嗯嗯,这个姐姐说不定知道我爸爸的消息呢。“小杰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阿弥。   “什么遗迹猎人,大爷我是要做赏金猎人。”255号依旧不屑,巨大的体格直接冲向阿弥。   “蹦”的一声,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阿弥的动作,255号就以一道美丽的曲线飞了出去。   “喔呀。”西索的嘴角扯出巨大的弧度。   “且不说,”阿弥面对各位考生,“这场测试考验的是大家的观察能力和创意能力,随随便便糊弄考官,蔑视某一种猎人职业,就足以证明各位的实力了,不是吗?”   鸦雀无声。   “我们美食猎人也是经常会为了寻找食材去各种猛兽的巢穴呢,”门淇拿出两把刀,“想做猎人,就必须精通十八般武艺,你们这些人,既没有注意力,也没有挑战新事物的勇气,就凭这些,还想取得猎人资格……”   门淇还想说什么就被空中一个高亢的声音打断。   “不过既然没有一个合格者,未免也太严厉了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阿弥收回仪杖,既然最高负责人都来了,她这个撑场子的人也该退了。   美食猎人、遗迹猎人、赏金猎人、契约猎人、幻兽猎人、音乐猎人,猎人的种类多种多样。   拥有许多特殊的权利,也有很多应尽的义务。   是职业也有阶级。   发现美食的喜悦、发掘新的文明的快乐、逮捕到逃离在外的恶徒、完成雇主的任务、发现许多不为人知的幻兽、找到不为人知的音阶遨游于音乐的世界,每一种都是猎人的魅力。   成为猎人的考验是危险的,成为猎人之后的旅程也是危险的。   ? ☆、空被关小黑屋是不是该把飞坦放出来了 ?  疲惫了的考生已经开始休息,还有精力的考生四处晃荡,心怀鬼胎的考生自以为是的下着陷阱。   已经主考完的考官在休息室里边享受食物边兴致勃勃的评价考生。   “你猜今年会留下多少考生?”门淇一改之前的霸道,眯着眼享受飞艇上特级厨师的厨艺。   “得看接下来的考试内容吧。”完全被食物治愈的卜哈剌也来了兴致,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话是这么说没错,你在门后边的时候没有发现不是有几个气场很强的人吗?”不等卜哈剌回答门淇就转头看向阿弥,“对吧,阿弥?”   “的确呢。”阿弥只是拿着水杯,望着桌上的美食叹气,托这场考试的福,未来一个月她是不想再看到猪肉了。   “你觉得呢,萨次?”门淇不甘心阿弥的平淡反应又问萨次。   “是的呢,”萨次放下刀叉回想,“今年的新生表现很抢眼呢,已经开始期待接下来的考试了。”   “你也这么觉得是吧,”门淇很高兴,好像之前给出全员不合格的人不是她,“我觉得那个294号的光头不错喔。”门淇终于说出了重点,那个被她狠狠骂了一顿的可怜考生,据说是来自东边国家的忍者。   “我倒是觉得99号很优秀。”萨次持不同意见,“他的反应能力很强。   伊路米听到这句话应该会很高兴吧,有人认可他最喜欢的弟弟,阿弥无聊的用手支着下巴神游天外。   “那家伙一定很任性而且很嘚瑟。”门淇一语道出奇犽的本质,阿弥内心里在鼓掌撒花。   “卜哈剌呢?”   “我的那位虽然不是新人,但是44号真的很厉害。”卜哈剌回想起当时他躲在门后都能感受到的杀意,那个西索散发着和他们同类的气息呢。   “我也觉得44号很优秀。”阿弥接话,光凭他能和伊路米聊上几句就已经相当厉害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下。”   掩上门,休息室内几人还在愉快的讨论。   .   “来啦。”伊路米拿下嘴巴边的那颗念钉,以便他能顺利和阿弥交流。   “你不去休息吗?接下来的考试也许会很辛苦嘞。”阿弥瞥了眼伊路米的那件钉子服,努力忽略心中碜碜的感觉,还是慢慢走到他的身边。   “你在看什么?”掩在巨大的绿色盆栽后面,阿弥好奇的顺着伊路米的视线望向走廊,是奇犽和刺猬头男孩,也就是金的儿子小杰。   此时两个小男孩正在满脸喜色地望着飞艇下的夜景,巨大的窗户映照着他们兴奋的表情。   “哇,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呢。”小杰张大了嘴巴。   “是的呢。”奇犽也是愉悦的表情。   “呐,奇犽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   “杀人机器。”平淡没有起伏的语气。   “哎?连个个人都是吗?”小杰一脸惊讶。   “你在意的是这点啊,你这个真的很奇怪呢。”奇犽露出让伊路米牙痒痒的可爱笑容。   “奇犽真的不乖呢,”一直沉默的伊路米突然开口,“都说了不可以交朋友的。”   “但是这样的奇犽不是很可爱吗?你难道不喜欢这样的奇犽?”阿弥故意用这种奇怪的语气。   “……”伊路米沉默。   两个小男孩的对话还在继续。   “我家是做杀手职业的,全家人都是的。然后我在这一代中最受期待,但是我不喜欢,”奇犽望着天空,“我不想服从为我设计好的路。我说我自己的路自己选择,但是爸爸妈妈哥哥都很反对很生气……”   “你有听过奇犽说这些吗?”阿弥看着默默注视着奇犽的伊路米,虽然身上的杀气还在翻腾却没有再增加,“奇犽应该也是喜欢你这个大哥的,但是想小孩子嘛,想法总是很多的,顺着他们对他们成长也不一定会有坏处,你也没必要盯着这么紧的……”   这方阿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激动的陷入花海情绪中的奇犽打断。   “等我拿到猎人资格,首先把我的家人一网打尽,他们被悬赏的金额一定很高。”各种幸福的语气。   这个作死的孩子,阿弥在心里骂着奇犽,都不敢抬头看伊路米的表情,被自己的弟弟说悬赏金额很高抓到送到协会谁都会气疯的。   “原来阿奇是这么想的呀,原来不只是阿弥你这个做姐姐的很失职,我这个做哥哥也很失职啊,很好很好。”   看着背后都开始出现扭曲的漩涡的伊路米和意外出现的尼特罗会长,阿弥果断拉着伊路米跑路。   然后遇到穿着小丑装的西索。   “喔呀喔呀,小伊这是和小果实做了什么坏事吗~~~”西索斜靠在墙上,曲折着一只腿,一只手上几张扑克牌来回不停的变化。   小果实是在指我,是在指我吗?阿弥囧。   “小伊的眼神让我好兴奋啊,要打一架吗~~~”西索眯起金眸,伸出舌头做激动状。   “每招一千万,只打十招。”即使处于黑化边缘伊路米也不忘记做生意,将杀手职业贯彻到底。   “啊啊啊啊啊~~~”一个字被西索转了几个调,腰肢也不停的扭动,阿弥不自觉的抖了抖身体。   “小伊总是这么狠心~~~都不肯好好陪我~~~”打架。西索鼓起包子脸。   伊路米不为所动,自觉没趣的西索把视线转移到阿弥身上。   “那小果实陪我打一场吧~~~”不由分说,几张扑克牌呼啸而来。   阿弥闪身躲过,满脸茫然,同样让战斗欲刚起来的西索瞬间没了精神,无力对两人挥挥手,“我去找其他的小果实~”符号都少飙了几个。   苍凉的背影远去。   “所以,他是来干嘛的?”阿弥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   第三场测试是陷阱塔,测试考生的团队协作能力和毅力,共有24位考生通过。   .   “什么?”阿弥惊呼。   “是的,您没听错,”豆面人一本正经的竖起一根手指,“因为突发事件人手不足,从其他地方调人过来需要时间,所以需要您作为协助考官,在第四场考试时全程观察某一位考生的情况并及时向我们汇报。”   尼特罗频频点头。   “好呀好呀,我想观察294号。”门淇率先激动起来,念念不忘那个光头忍者。   “我就不用了吧。”卜哈剌摸着肚子皱巴巴着一张脸。   “可以,我也想看看这些优秀的新生。”萨次同意。   “门淇,不行哟,得抽签决定协助考官负责哪位考生喔。”尼特罗装出严肃的表情。   “好吧。“门淇立马焉了。   “嗨,那大家抽签开始吧。“豆面人拿出一个装有号码的箱子。   24位猎人上前依次抽取将要审查的考生。   “怎么是99号?那个任性的小鬼。“门淇不满的叉腰,”谁抽到了294号?”   怒声中一位带着墨镜的男人弱弱的举起了手,门淇立马扑了过去。   忽略掉那个男人可怜的背景音,阿弥打开手中的纸条,‘405’赫然印入眼帘。   “喔,是小杰呀,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呢。”凑过来看的尼特罗出声。   “会长知道他是金的儿子吧?”阿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萨次轻声道。   “哦嚯嚯,哦嚯嚯。”尼特罗笑笑未作答。阿弥无所谓耸肩,反正金是和她说了,要多多磨砺他家的小子,那她就放心在一旁观察了。不过,阿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有让外人磨砺自家儿子的爸爸吗?金那家伙不会和很多人都说过这样的话吧,‘多多磨砺小杰,不用客气’。   汗,有这样的父亲,小杰你未来的道路肯定坎坷不断呀。   .   阳光斑驳,树影婆娑。暖风微拂,鸟儿轻啼。   阿弥躲在暗处,完美的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静静的看着那个绿衣服的小男孩。   视线游移到他身后的那个黑色皮肤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轻轻的摇头,一开始就被盯上了,这孩子的集中力太强了也不好,容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辛苦得来的成果一旦被他人轻易得手那种屈辱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在受到一场精彩的猎物捕杀的刺激后,小杰也开始行动了。   接近猎物,等待时机,看出破绽,抢夺号码牌。这是最基本的捕猎过程。   为此,小杰开始不停歇的训练。   但是小杰的目标是西索,那个强大的男人,必须抓住一瞬间的破绽,读取对方的动作,一击必中,否则再无机会。阿弥坐在高高的树干上,止不住的点头,小杰的领悟能力非常强,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的确不容易。手上的拍照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两天的辛苦训练后,小杰终于明白了当对方狩猎时就可以完美读取对方的动作从而一击必中的道理。几千次的挥杆让他对此得心应手。   “可以出发去找西索了。”欢呼雀跃的声音和高兴的表情。   可是,阿弥皱眉,这个孩子还是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猎物,那个躲在不远处树荫下的男人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跳下树干,避开几人的视线,阿弥藏身在树丛中,随着小杰的移动而移动。   ? ☆、跟着剧情写感觉怪怪的,然而还是木有把飞坦放出来 ?  垂死之际仍想和西索打斗的考生奋力挣扎,全力攻击。而西索却游刃有余,如闲庭信步躲闪攻击。   藏身在茂密树丛中的小杰和那位考生一样疑惑,‘为什么西索不回击’。   “你已经死了,你的眼神已经死了~~~”西索如愿说出在场的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因为已经没有生的渴求,所以激发不起他的战斗欲望吗?阿弥暗自思忖,这个红发男人无时无刻不是想着战斗,如何战斗,和谁战斗,怎么让人和他战斗,简直是个战斗分子狂热爱好者。并且故意的恶劣的不想满足一个武斗家死前最后的战斗请求,冷眼旁观那个考生如何一点点在绝望中死去的样子。   小杰瞬间垮下来的表情未到一秒,林中破空而来无数念钉,毫不留情的送了那位考生最后一程。   “抱歉抱歉,不小心让他逃跑了。”穿着眼熟的绿色钉子服的男人从密林深处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念钉。   瞧清楚来者的样子后阿弥不自觉的将身体缩到更隐秘的地方,伊路米对她的气息太熟悉了,即使完美隐藏也得以防万一。   “满嘴谎言,”西索不屑,在被染红的夕阳下格外稳重,全然不见几日前的癫狂状态,柔和的夕阳余晖打在抹上重重的小丑妆的脸上反倒让这个男人更显得神秘而有魅力,没有表情更没有扯出一丝弧度。   “一定是他求你满足他临时前的愿望吧,说了不要同情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人~~~”   “有时你不也是放走了对手吗?”伊路米语调一如既往。   “我会好好选择对手,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感兴趣,”低垂着头,眼眸变成激动时才有的金眸,嘴角勾起疯狂的笑容,“我只会放走那些现在杀掉很可惜的人~~~”   两股杀气突然激扬相撞,阿弥突然就明白伊路米愿意和西索来往的原因。西索很有钱是一回事(?),强大,有目标,肆意妄为无拘无束,虽然危险,但是很吸引人。但两个人的观念明显不同。   “随便你。”伊路米像是累了般松了松筋骨,一颗一颗拔掉念钉,给在场的几位表演了一场大变脸的绝活,随即扔给西索一个号码牌懒洋洋的解释几句,徒手挖坑,将自己埋进去,实实在在的实现了他的随时随地节约时间节约资源调整作息的规矩。   空旷的草坪一下子恢复安静。黑夜悄然来临,星星第次出现,点点微光洒在危机四伏的森林。   “撒~~~开始了。”我的狩猎。   .   本是只有野兽的小岛因为这些考生和考官的闯入到了夜晚突然就静谧得可怕,森林深处蠢蠢欲动。有在寻找猎物时殊不知自己已经是被盯上的猎物而被夺去号码牌,有已经成功完成任务却不得不在指定日期之前躲在暗处防止号码牌被夺回。   在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寻找雷欧力的目标246号彭丝的时候,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脸上画着星星和眼泪的红发男人的下一个目标。   虽然好奇小杰在小山坡的高处是看到什么才会如此犹豫的停下脚步,将满脸的自信换成了犹疑,阿弥还是没有冒险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之下。   但是不到一分钟,阿弥就知道了原因。正在和西索对峙的正是在猎人考试的短短数天就成长到不可思议地步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也就是借着这次猎人考试的因缘小杰交上的朋友。认真的眼神毫不例外地让西索激动起来,灰色的眼眸微微泛着些许金色的光,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硝烟。   当自己成为猎人的道路和朋友的生死产生冲突时,需要作出选择,即使是成为了猎人,也会不停的面临困难的选择。选择哪一种今后才不会后悔呢?这是一趟充满勇气和胆量的冒险。   一触即发之时,酷拉皮卡以其坚定的胆量、快速的反应和理智的分析让西索爽快的同意了他们之间的交涉。   “好吧,交易成立。”几张扑克在西索手里翻腾又倏忽不见踪影,“你们只要将剩下的一张给我就好了。”   “放在这里了。”   “放心吧,我会暂时站在这里不动的。”   隐藏在树丛里的小杰和完全敛去气息的阿弥同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口气还没有缓上来,无论是明面的还是暗处的人背后猛的一紧。   安静的森林开始躁动不安,猛兽四窜,飞禽扑翅而逃。   那个以奇异姿势站在树下的红发男人一动也不动,垂下的脸被打上了深深的阴影。可怕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四面扩散,明智的人早已远离。   好强大的气场,阿弥心惊,这溢满的杀气让她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本能的想散发杀气来抵抗这无形的迫压,不行,阿弥强制让自己冷静,一旦自己泄露一丝杀气,西索绝对会立马反应过来并且不会理会自己的考官身份而和自己动手。   他能不能合格和自己没关系,但是既然作为考官就一定得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好歹也是六年的猎人,连这些杀气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那可不行。阿弥绷紧神经,不过,这个男人真的很强,是这届考生和伊路米一样厉害的存在,其能力甚至超过了他们这些考官。   .   从暮色四合到深夜再到柔和的日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投射到地面上,西索才有了反应,眼框周围深深的黑色代表这个男人内心燃起的战斗欲还未消退,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向前走着,眯起的眼里隐约可见疯狂。   阿弥不禁有些担心小杰了,虽说两人只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她曾经受过金的‘照顾’,不少知识也是金传授的,连这这份感恩的心情不自觉地就放在了小杰身上,西索对于目前的小杰而言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两者实力悬殊太大。   但是事实证明旁观者阿弥的担心是多余的,在大自然的环境下长大的小杰居然自己就学会了将自己的杀气融合在西索的杀气之中,并且在西索出手之时利用钓鱼竿勾走了西索的号码牌。   激动之余阿弥发自内心的给小杰鼓掌欢呼。   小杰这一意料之外的举动让原来沉浸在杀意中的西索瞬间冷静下来,收回自己想要战斗的渴望对着小杰露出一个笑容。   可怕的男人,阿弥依旧在心里感叹,将自己的战斗的欲望收放自如,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以此设计满足自己,有着自己的世界准则,在拥有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拥有强大的意志。   小杰一定会被这个男人惦记上,阿弥敛神跟在小杰身后,也就见证了小杰败北的屈辱的一面。不仅他的号码牌被抢,辛苦几日的成果也被抢走,被麻痹的身体动弹不得,眼神里却全是不甘和懊恼。   阿弥淡定的将小杰的惨状拍下了发给金,连这之前一系列的优秀表现的照片一起。   远在另一个大陆的金收到邮件时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然而就是这几秒的分神让他盯了一个星期的幻兽发现不对缩回自己的老巢。   对于自尊心强的小杰而言,这样的败北还不是最让他感到屈辱的,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西索取回了他们俩的号码牌扔给自己,还一副赞赏的语气和表情。   “奖励你的哟~~~”   中了大量的麻醉药的小杰勉强挣扎的站起来试图将号码牌还给西索,他无法接受,接受自己的目标以这种施舍性的行为让他拿到通过第四场测试的分数,更加无法接受自己的弱小,弱小到连几个号码牌都保护不了。   “小鬼,你不能拒绝哟,号码牌已经给你了。”仰视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同样西索是不允许自己看上的小果实拒绝自己给予的锻炼机会,在另一种意义上而言,他既认可小杰的潜力,又在嘲笑和不屑小杰的弱小,绝对的以自己为中心。   “什么时候你能像这样在我脸上打一拳我就收回号码牌。”西索痛快地将小杰一拳击飞就愉快的扭着腰离开这个小杰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小空地。   夜渐渐深了,一些小动物又开始肆无忌惮的活跃起来。细小的乐曲回荡在小岛上,几日的晴天让夜晚的星星更加耀眼。   看着那个只恢复少许力气的藏身在古老树木的腹部的小杰,阿弥开始回想自进入这个小岛小杰一系列的表现,再结合今天的事情,这个经历绝对会让小杰成长很多,自尊心,努力,坚定的意志,小杰会变得很优秀,对此,阿弥深信不疑。   .   在和金发少年酷拉皮卡和雷欧力汇合后小杰一直沉寂的眼里才开始出现点点亮光。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朋友需要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相对顺利了,虽然洞穴里的成群的蛇是个很大的问题,但是小杰还是以其从大自然中学会的招式和毅力顺利带出困在洞穴里的几人。   七天时间到,共九人通过第四场测试,其中有六个新生,会长会很高兴吧,这么多有潜力的新生,阿弥柔和的眼神落在兴致勃勃交谈的奇犽和小杰身上,注意到伊路米看似盯着西索却将眼神放在奇犽身上的伊路米不禁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伊路米这个弟控。   ? ☆、经常会有些事情兜兜转转最后回到原点 ?  第287期猎人考试很有意思,特别是尼特罗会长提出的最终测试的方案,令人瞩目期待。这是阿弥得出的结论,但是当她看到一条短信后,只得无奈和尼特罗会长说明原因提前离开考试会场。   坐在候机室,阿弥把玩手中的手机,无声的向周围散发着压力。没过多久微微失魂落魄的奇犽也来到候机室,像是注意到阿弥又似乎并未注意到阿弥坐在了阿弥身边。   大概猜到了什么的阿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自顾自的开口,“嘛,又被伊路米吓到了吧?”不等奇犽的回答将心中所想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就像塔尼所说的一样,处于叛逆期的小孩子呢,是可以稍微反抗下家长的,但是也不要太过分了。明明才十二岁吧,总是东考虑西考虑像个老头子一样。如果你心中早就有了决定,老爸老妈大哥什么的谁也拦不住你。你要做的就是痛痛快快找几个同龄人好好玩玩再担起你觉得你应该接下的责任。至于那个责任是什么就由你决定了。现在哭丧着脸也没用,想好了就开始行动,等你成了个老头子时再看看你现在的纠结,只会觉得可笑。”   阿弥站起身,仔细听了听大厅里的广播,“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心中早就有了决定的话,无论是伊路米还是塔尼亦或是我的话都对你产生不了什么影响。自己选的路,太多坎坷也好,顺顺利利也好,都是你自己走下去的。嘛也就这么多了,我的时间也到了。”   犹豫了下,阿弥还是摸了摸奇犽异常柔暖的银色短发,转身迈着步子离开了。   身后奇犽小声的嘀咕:“切,真是个啰嗦的家伙。”但嘴角勾起的笑容恰恰表明了声音主人现在的心情。   .   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闷着打了几天游戏的飞坦终于愿意和侠客出来走走。   “嘁,团长怎么还不组织活动?”双手放在口袋里,飞坦浑身上下透露出烦躁。   “嘛嘛,你也可以单独组织一场嘛,”侠客依旧手不离他的恶魔手机,碧绿色的眼眸认真地注视着屏幕,“估计信长他们也很无聊吧,肯定会响应你的号召。团长的话,他的地址总在变,要是不主动联系我们的话很难找到他呢。”      “信长,芬克斯只会搞砸事情。”估计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狭长的眼睛里透露出不爽和微微的无奈。   “喂喂,这么嫌弃他们,芬克斯几个会哭的哟。”清朗的声音夹杂着笑意。   ‘叮’的一声,侠客的恶魔手机响起了了,快速的划了下屏幕看了大致的内容后,又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飞坦的话真准耶,团长叫我们两过去和他汇合,就在前面的小镇,几个小时就能到了,要比一下谁先到吗?”慎重的将手机放回裤袋里,侠客双手抱在胸前转向飞坦好心的建议到。   猛的破空一声,飞坦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弹了出去倏忽看不清身影。   “飞坦,你居然耍赖。”侠客睁着原本很大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去。   空气里还弥留着飞坦不屑的笑声。   .   和飞坦比速度是一个作死的决定,慢了飞坦好几步到达库洛洛所说的地方的侠客慢慢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这是这么久他第一次觉得累,居然不停歇的从一个小镇跑到另外一个小镇。   “团长,我到……”还未说完的话在推门而入后戛然而止。   凌乱的摆放着一些家具的房间里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刚到不久的飞坦,一个是老神在在沉浸在书里的库洛洛,还一个很眼熟的黑眼黑发的女孩子。   侠客站在原地仔细搜索记忆,片刻才出声,“你是…阿弥的妹妹,是吧?”直接接下来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的侠客立马凑到塔尼旁边。   “真蠢。”飞坦嘴上不饶人。   “喂喂,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哈,别欺负我脾气好。”侠客不满的嚷嚷,转而又兴致勃勃的盯着塔尼。   “阿弥居然会放你来我们这,还以为她对你的控制欲很强呢。”   “你见过我?”塔尼一头雾水,无辜的问,“还有,你是谁?也是库洛洛的团员,哦哦,一定是,你这么的……”碰上这类敢和她一样称呼阿弥的人,塔尼一般都会一改软萌的性格,用毒舌和武力让对方改口,眼前的这个人第一眼看上去就稍稍比自己强的样子,那就用语言打压她好了,内心的小塔尼做了个揍敌客家大公子的习惯性动作。   “……”侠客有一瞬间的卡壳,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这个他碰到的第二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蜘蛛接触的猎人了。   “嗤。”飞坦再次狠狠地嘲笑了侠客。   “喂,飞坦……”碧眼的男人再次反抗。   “侠客,收集的资料到来了吗?”库洛洛终于从书本里回过神来,温和的看着侠客。   “当然当然,我还好奇团长一个月前就让我收集这些东西只是一时兴致来了呢。”侠客轻笑,“这个小姑娘也和我们一起行动吗?团长居然连着几次让非团员参加我们的活动。”   库洛洛未作答,看了眼努力忽略他的塔尼,单手支着脑袋。   觉得很奇怪的飞坦、侠客都转过身来不明所以的盯着他们的团长。   奇怪的氛围弥漫在偌大的屋子里。   团长这是怎么呢?   谁知道。   该不会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这个女孩一起来吧?   也许你真相了。   飞坦和侠客默默的用眼神交流。   塔尼突然就想翻个白眼。   是细小的脚步声打破了一屋子的沉寂。   飞坦抬头望着门口的方向。   因为大门被推开而突然闯入的阳光有些刺眼,大片大片灿烂的艳阳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随着走动而轻轻摇摆的棕色长发,依旧平静的脸,在阳光下有些透明的琥珀色的眼睛一闪而过的怒气。   是那个女人。   飞坦收回视线转而看着库洛洛。   .   “阿弥。”刚刚还在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讽刺侠客的塔尼此时有些高兴又有些畏缩,阿弥一向不喜她和危险的人接触,特别是之前的几件事阿弥还特地杜绝自己和旅团有任何联系。但是这次的事真的不能怪她呀,塔尼努力想摆出一张可怜兮兮的样子,她也没有料到她要找的东西和库洛洛想要东西在同一个地方,即使库洛洛的主动出现让她生疑,但她就是没有经住诱惑答应了库洛洛的建议。   “需要我说几遍你才能记住,塔尼。”径直走进来的阿弥看都没看其他三个人,眼睛紧紧盯着塔尼,说出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和大部分时候伊路米对他可爱的弟弟说话时的表情和态度一模一样。   “额,阿弥。”坐在椅子上的塔尼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慌慌忙忙的拿出她的骨笛,“你看,我的笛子裂开了,我想去找和这个笛子一对的另一支,你也知道这个骨笛对我的帮助,我真的不是故意和……”剩下的几个字塔尼明智的没有说出口,余光撇了撇一旁看好戏的库洛洛顿时怒火中烧,但又一想到阿弥还在这里感觉接着摆出可怜无辜的表情。   “没有下一次,回去乖乖禁闭一个月,我会让人看住你的。”阿弥这次没有被塔尼的卖乖收买,没有留情。   “嗨,家里的那些家伙都听你的话,明明我才是主人,我已经习惯了。”低垂着失落的脑袋,塔尼开始不受控制的碎碎念,“什么时候我也能像阿弥那样有气势就好,那些家伙太欺负人了balabalabala……”   “噗。”侠客终究没忍住笑出了声,收获失落的女孩白眼一枚。   觉得看够戏的库洛洛慢慢悠悠的开口:“总是能看见这样的场面呢,真是我的荣幸,撒,阿弥可以放心哟,这次只是凑巧,不过我们要去的马里比亚阿弥应该也会感兴趣才对,毕竟这是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地方。”言笑盈盈,眼底却清冷一片。   阿弥类似于痛苦的揉了揉脑袋,她最不擅长和这类型的人相处了,而且她也分不清库洛洛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什么时候出发,我会配合的。”阿弥最终无奈妥协。   “一个小时后,侠客还需要和你讲解下资料呢。”库洛洛解释了句又拿起了书。   “好。”阿弥见状目不斜视地走到塔尼身边,随手哪了个椅子。   侠客刚想走到阿弥身边的时候,一股熟悉的带着恶意的气场直冲的某个方向。   感觉莫名其妙的几人抬头看向念压的来源。   是飞坦,双手放在口袋,端端正正的坐在哪,目视前方,眼神平静,杀气却一股一股的四处扩散。   猜到什么的库洛洛饶有兴趣的勾了下嘴角。   “莫名其妙的男人。”还处于半黑化状态的阿弥想都没想直接开口。   念压猛的收回,屋子里又恢复安静。   ? ☆、不要忘记期初设定啊 ?  清浅的声音带着低低的大提琴般的磁性,侠客正在快速而简短的介绍马里比亚的大致情况,塔尼略带困顿的眨了眨眼睛,阿弥坐在她的左前方细细听着。   她自然是听过关于马里比亚的传言,但也只是被一纸带过的神话,类似于身处于马里比亚的人可以容颜永驻,死后尸体不腐,甚至有穿越时空之力的传言比比皆是。被巨大假乱的无关信息掩盖了怎样的真相一直让人无从得知。想到此处阿弥也不禁佩服起幻影旅团的蜘蛛脑的情报收集能力,确实相当厉害,可以和眼线四布世界的塔尼媲美。不过一个是擅长于从纷乱杂多的信息中搜集有效信息,一个是利用深入本土的眼线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此外,两人关于搜集到的信息的用途大相径庭。   屋外高挂空中的太阳渐渐西移,被染得灿烂的云朵自由飘荡,澄澈如洗的蓝天支起美丽的背景。   库洛洛轻轻的一声“出发吧。”就开启这次五个人的马里比亚之行。   .   阿弥觉得自己有些心烦意乱,看什么都觉得有些烦躁。这次的行动也不需要她准备什么,跟着侠客的安排就行。   从小镇边缘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片草不生,偶尔散落有几个动物的骨架。五个人是并排着走的,从左自右依次是飞坦、侠客、库洛洛、阿弥和塔尼。   一路上阿弥基本没说话,倒是幻影旅团的几人时不时聊下他们的近况,塔尼一向活泼好动,禁不住侠客的诱惑也加入了聊天,阿弥也没阻止。发展到最后,变成了侠客、库洛洛、塔尼走在前边时不时说上几句,飞坦和阿弥沉默无言的走在后边,两三米之隔。   沙漠时常刮些大风,尘土飞扬,又很干燥,阿弥望天,觉得自己更加烦躁了,没有来由的。   沙漠渐渐染上暮色,阿弥估摸着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的时候,库洛洛低低叫了声。   “就是这里。”库洛洛率先停在一个避风的地方,阿弥仔细看了看四周,基本上所有的风沙刮到这个都会停住,逐渐将这里形成了一个凹谷,躲风倒是很方便。   侠客了然的上前,拿出一张泛黄的图纸,在地上摸索了一回,笑了笑,做了个记号站起身对阿弥说。   “你在这画一个用于传送的阵吧。”   阿弥不解,但懒得问,拿出一个仪杖,凝神撒上金粉画了一个阵法。   接着侠客又指出几个地方,阿弥一一画了出来。   待画了五个对着的角后,五个阵法互相感应起来,形成了一个新的阵法,阿弥皱眉,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用法。   “果然是这样。”库洛洛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   阿弥隐约觉得不对劲,她貌似再一次被库洛洛坑了,自己这是在帮他实验呢,想到此处,阿弥瞬间脸都黑了,塔尼赶紧凑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库洛洛率先走到那个发光的阵法的中间,其他几人跟上,顿时几人又感受到了那种空间的扭曲和压抑感。一阵光亮过后,众人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还是漫无边际的沙漠,夜幕已然降临,前方黑色的建筑物若隐若现。   “马里比亚是在现实中,而并不是如同传说中被藏在了秘境里,”库洛洛好心情的开口,加快了速度往那个建筑物走,“所以即使是阿弥的阵法也不能到达,但是我前段时间得到了一个资料,发现这种阵法可以用于其他的用途,满足特定的条件可以移动到一个指定的地方,很方便实用呢,阿弥可以考虑下开发这种实力喔。”   “听起来很不错,转换空间的能力很逆天啊。”侠客单手挠了挠下巴,也以不同常人的速度往黑色建筑物赶。   “哇。”塔尼只是单纯的赞叹。   飞坦蹙眉,狭长的金眸扫了眼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阿弥,暗自思量。   阿弥独自落在最后,心里却是波涛骇浪,她数月前开发出了一个‘移’的特质系念能力,条件有些多,第一,必须是去往曾经去过的地方;第二,十二小时内只可以使用一次;第三,必须消耗大量的念能力,短时间无法恢复。这是用于紧急时刻的一种能力。她经常出入危险重重又未知的神秘之地,这个能力对于其他人可能没有什么用处,但于她而言是保命的能力,这样她就不会落得和父母一个下场了。但是现在,这个与自己血脉息息相关的阵法在库洛洛的发现下出现了相同的用途,甚至更加强大。反言之,需要她……   想到此处,阿弥凝神看了眼穿着逆十字大衣,逆着稀薄的月光向前跑动的库洛洛,危险,赶紧逃。不自觉的心中就敲起了这样的警钟。   黑色的建筑物看似不远,但库洛洛几人跑了好久也没觉得与建筑物的距离减少了,几人连忙停下脚步。   “海市蜃楼?”侠客单手搭在额头上做了个眺望的姿势。   “不是,”飞坦双手放在衣兜里,眯眼看着那个建筑物,“这个位置没有风。”   “对。”库洛洛脸色平静,除了前方四面八方全是大风,意味着前方的确是有东西挡住了那个方向的风,并且和他们的距离不远,况且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是发生在无风的状态下。   “有机关,造成了我们的错觉。”阿弥拉住打算再往前走仔细看看的塔尼。   几人立马眯眼看着沙土漫漫的地面。   阿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形状奇怪的东西出来往前边的一个小点上一扔。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是沙土下陷的声音,几人敏锐的往后退了十几米,一大片沙土过后,借着薄薄的月光,众人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   从他们跟前一直蔓延到那个黑色建筑物十米左右,连绵数百米的沙土全部下陷,是成片的闪着蓝色光芒的机关,齿轮连动的声音不绝而缕。隔空的机关下边是打旋的坑,众人立马明了,一旦掉进那个沙坑里瞬间就会被沙土卷入沙漠深处,了无声息。   “嗬,好家伙。”侠客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是普通人或者念能力差些的人到了这里也只能望着那个传说中的马里比亚叹气了。但是对于这三个蜘蛛和两名猎人而言,小心点还是能安稳过去的。   “速度快些,避开每一个机关借力过去。”飞坦难得愿意多说几句,蓝色的身影‘嗖’的窜了出去,每一个机关都是算好时间接二连三的启动,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避开了机关还小心掉入沙坑里。隔着大片的沙漠的几人只看见一个不停窜动的身影披着夜色贴着那片机关连着数个闪身安稳的到了对面。   “果然是飞坦,这速度不是盖的。”侠客乐呵呵的空出手拍了几掌,左右一看,恰好对上了库洛洛平静的眼神,立刻了然,开口,“那我也过去了。”   虽是情报人员,但也是强大的蜘蛛团伙之一,速度稍比飞坦逊色但足以对付这片机关。   然后在库洛洛的建议下塔尼先过去,接着是库洛洛,最后收尾的是阿弥。   阿弥安稳的落下的时候库洛洛几人正围着一个东西打转研究。是放在建筑物前的一座雕像,库洛洛看起来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时不时的让侠客记上几笔,边饶有兴致的向塔尼提问,“你觉得这世上有没有神?”   对怪力乱神之事很感兴趣?   塔尼也乐得接话,早把之前的担心抛到了脑后,“没有的吧,至少我没见过。”   “没见过并不代表就没有啊。”库洛洛话说得还是那么在理,边仔细拿着一只看不懂的东西在雕像上敲了敲。   “你信?”塔尼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也许吧。”库洛洛的回答模棱两可。   “……”塔尼无言以对,负责给自家团长打下手的侠客夹在中间表示无奈。   看库洛洛这劲头一时半会还不打算往里走的飞坦挑了地方坐了下来,不远处就是近在咫尺的马里比亚,前边就是那片看着吓人的机关。   阿弥看了看聊得很嗨的塔尼,摇了摇头不去打扰,却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注视自己,猛然回头,身后是卷着沙土的大风,静谧可怕的沙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阿弥眉间拧了个小疙瘩,眯眼看了看远处迷迷蒙蒙的一片,似乎有什么在伺机而动,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摇了摇头,阿弥转过身打算休息会,恰好对上了飞坦看过来的目光,冷冽的金色的眸子,似乎闪过复杂的光。   阿弥微微一愣,不知怎么的抬脚就往那个方向走,走到飞坦旁边站定,席地而坐,双手抱膝,继续看着远处的雾蒙一片。   各自沉默无言,与围着雕像研究的三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良久,飞坦挑开了话题,“你不去看看?”   “……没兴趣。”   再次沉默良久。   飞坦突然来了句,“你身上的缠变弱了。”   “啊,”阿弥惊诧了下,随即轻微点头,“嗯。”同时伸出手看了看还有一些浅浅的未消去疤痕的手掌,她能感受得到,‘气’在加快往外涌而不是被控制的很好的包裹在身上。   细小轻微的变化,连一直走在她身边的塔尼都没发现。   猛的拽紧手掌,阿弥看着远方,眼中跳跃着火光。   ? ☆、小心是必须的 ?  夜更浓了,终于研究够了的库洛洛拿出一张看不出年头的纸,招呼着大家聚在一起,仰头盯着建筑物高达十几米的大门。   “三,二,一。”库洛洛饶有兴致的数着节拍,引得其他几人的侧目外加不解眼神几枚。   而事实上话音刚落,那个看起来就厚重的大门自己打开了,‘唰唰唰’的整个建筑物亮起了灯火。   几人对视了几眼,然后看着库洛洛,等着他解释。   “马里比亚的大门的开启是有规律的,一年十二次,每个月圆之日,在月上高空的时候就是时机。其他一切时候来这里,不仅等不到门打开,还会启动无数关卡机关,有去无回。此外,还需要在不引起守护兽的注意的同时进入马里比亚,否则,守护兽会召唤同伴,会将马里比亚变成一片火海,将所有入侵者带入地狱。对了对了,”库洛洛拿出那张可怜的不知道经历多少岁月的纸,“还需要在这个地方,还有这个地方,解除一些禁制,不然也会引起守护兽的注意,最后的结局也是马里比亚变成火海一片,只要保证这些,马里比亚的机关就不会启动,我们的行动也不过是找打各自想要的东西离开就行,啊啊,这个说明还真有用呢,那个老头没有骗我呢。”库洛洛自顾自的说着。   其他几人的表情早就是=O=或者无奈或者崇拜。   “团长就是团长。”侠客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这只蜘蛛脑不得不甘拜下风。   塔尼呆呆的看着库洛洛,跟着往里走,神色那叫一个复杂。   阿弥蹙眉,伸手打算阻止塔尼,但又无力的垂下来,苦笑一声。   “跟上。”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阿弥抬眼,其余四人已经进入了那个建筑物了,阿弥连忙跟上,身后的大门在五人都进入的时候再次落下了。   阿弥猛的回头,那种不怀好意的注视的感觉的又来了,这次该不是她的错觉了吧。   一股不安弥漫在心口。   这个巨大的黑色建筑物灯火通明,从外围看高达数百层,进入后才知道,是一个空层,除了大厅里摆放着诡异的灯火,仰头看是不断旋转的楼梯,连绵不断一直到顶空,似乎到达顶层那些星星就触手可及。真个建筑物是几个世纪前的风格,白瓦黑墙,一种庄重肃然的感觉。   几个人步伐轻巧,没发出任何声音,偌大的房子就只有灯油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前方的风声,鬼气森然。   塔尼瑟缩的抱着阿弥的胳膊,她天不怕地不怕,从不信鬼神之说,可又经常害怕这种氛围,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不明物冲上来。   库洛洛一直都保持单手摩擦下巴的姿势饶有兴致的打量这个建筑物,虽说是一个盗贼头子,但他精通各种考古,通晓历史,擅长文物修复,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有文化的盗贼,其知识丰富程度堪比大学教授。以他的知识量而言,这个建筑物非常有价值,如果能开发,是可以成为几个世纪前最具代表性的一个建筑物。但是,追溯前言,他是一个盗贼,不破坏这个建筑物已经是万幸了,让它重见光明什么的还是指望阿弥这个遗迹猎人吧。   可唯一的遗迹猎人此时却是神游天外,最该对这个建筑物流口水的人看起来漫不经心,目光涣散的看着前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有问题。   但没人开口问。   库洛洛是不以为意,侠客是事不关己,飞坦沉默寡言只会自己在心底琢磨,而塔尼,从刚开始,视线就一直放在库洛洛身上,连平时最爱最亲近的阿弥都没顾得上注意。   于是偌大的房子更显得安静了。   库洛洛带头在前边走,这是他习惯了的举动,这个建筑物虽高,但只有一层,也不长,众人只花了一点点时间就顺利穿过了。   等到众人走到一个沉重的巨大的门前的时候,一股强风刮来,是正前方的方向,可明明门前有一个门。   大家习惯性的望着库洛洛,只见库洛洛嘴角挂着了然的笑容,食指轻轻晃了三下,大门开了。与此同时,一股更加强烈的风灌入建筑物,风声犹如野兽嘶吼,迎面而来。   大风之中,众人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几米的台阶之下,放眼望去,星空之下,是巍峨耸立的,连绵不断的城堡,风格还是几百年前的,白色的墙体和蓝色的屋顶,浓墨重彩的窗户像极了油画中的场景。   这个震撼的场景还不足以让众人失态,让众人真正惊讶的是,每一个城堡都是灯火通明,印在窗户上的人影在风中隐隐绰绰。   夜空下,风声中,灯火处,一行人走了过来,穿着特色的名族衣服,领头的人是头发苍苍的老头子,神色慈祥,又带着一股诡异的色彩,走到众人身前。   “几位贵客远道而来,不如在本地休息片刻。”   几人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跟着这行人走。   侠客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心里却是嘀咕,马里比亚是一片死地,不可能还有人活着,那这群人是什么鬼。   当然其他几人也大多觉得背后发凉。   阿弥抬眼望着库洛洛。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有听过关于马里比亚出现这种场景的传闻吗?   库洛洛耸肩,潇洒摆手,没有,这样不是更好玩吗?   阿弥收回视线,这样会比预计的在这里呆上更多的时间。   “我叫马里托托尼,是比亚一族的族长,”那个白发老人像是没有注意到几人怀疑的视线,自顾自的开口介绍,“我们一族在此居住这么久了,你们还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人呢,如此缘分,各位可是要留下来和我们好好聊聊外边的世界啊。”   “马里先生,”看起来最害怕的塔尼先开了口,“你们是在这里隐居吗?”   “叫我托托尼就行,”马里托托尼开朗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小姑娘长得很灵气啊。”   塔尼淡然一笑。   “说不上隐居,”马里托托尼叹了一口气,其他几个和他穿着一样风格衣服的年轻人也是面带愁容,“我们居住在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外边的人就是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认认真真的履行先祖留下来的职责。”   “什么职责?”塔尼适时的发问。   “说了也无妨,”马里托托尼大度一笑,“先祖要我们守护一个灵柩,说是什么上古神兽的尸体,可以保我们族落世世平安,这一代一代下来,也没见有什么人打这个灵柩的主意,不过我们的日子倒是过得安安顺顺,没什么大灾大难,就是都没出去过,实在是遗憾啊。”   “原来如此。”塔尼配合的感叹几声,直到这位自称比亚族族长的老人把他们带到一间屋子里,让众人休息,明日再来叨扰为止,几人都没再打听出其他的事情。   等待屋子里只剩下五人的时候,几人才诡异的对视几眼。   “有趣。”库洛洛的眸子都亮了几分。   “是有温度的,”侠客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刚刚来的时候他特地装作摔倒的样子让一旁的人扶起来的,“不像是死人。”   “可以触摸得到,是实体。”阿弥拍了拍一尘不染的桌子。   “他们有自己的思维,不像是被操纵的。”飞坦双手抱胸靠在门上。   一场令人匪夷所思的见闻。   几人正沉思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靠得最近的飞坦开了门,是一个红着脸扎着小辫子带着银饰,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但是身高和飞坦差不多。   “什么事?”掩在面罩下的脸看不清喜怒。   侠客一把推开飞坦,笑嘻嘻的将小姑娘迎了进来。   像是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同时注视,小姑娘扭扭捏捏了好一会才开口,“听爷爷说,几位哥哥姐姐都是从外边的世界进来的,我…我从出生就一直在这里生活,可以…可以麻烦哥哥姐姐给我讲下外边的事情吗?我不会耽误哥哥姐姐太多的时间的。”   说到最后,小姑娘低下了头,从脸到耳朵根子都红了,看起来害羞极了。   “好呀,没问题。”塔尼和侠客默契对视一眼,招呼小姑娘过来。   那厢侠客和塔尼边给小姑娘讲着外边的世界,边不停的试图从小姑娘的口中打听到突兀的出现在马里比亚的这个族落的信息。   库洛洛拿出一本书坐在离众人远一点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看书。   最后只剩下坐在一起的飞坦和阿弥。   “你?”飞坦皱眉,看着阿弥,能让飞坦有些惊讶的也不过是阿弥撤掉了‘缠’,在这个陌生未知的地方撤掉‘缠’意味的很容易中暗招,是无心之举还是她的‘气’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   细看灯光下的棕发琥珀色眼睛的阿弥,脸色较之前苍白了不少,有种身形更加消瘦的错觉,看起来很病弱,与刚刚进入这个马里比亚相比区别很大。   果然这个阵法是有问题的,飞坦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浑然不觉的自己对此投入了太多的关注。   “”阿弥挑眉看着一旁的飞坦,猛然一阵晕眩,看不清飞坦的神色,使劲摇头驱散那种感觉后,对上的却是飞坦复杂的神色,较之前掺杂了不少奇异的神采,阿弥心中一动,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注意到库洛洛抬头后还是明智的收回了话头。   ? ☆、眼睛也会骗人的 ?  阿弥见过大漠的日出,那种雄浑壮阔,那种苍凉寂寥,至今难忘。   而这次的日出,因为多了层层叠叠的城堡,另有一番滋味。   清晨的阳光热烈的铺洒下来,在蓝色的屋顶上跳起了华尔兹。透过彩色的窗户投射到地面的剪影,带着令人愉悦的暖意。轻风微拂,让人有想微笑的冲动。穿过高矮不一的城堡就是大片大片的沙漠,还是清晨,沙漠看上去很温柔,小风打着卷儿,像是在嬉戏。温度也不高,不会让人心生烦躁。   和这片城堡很近的沙漠有一圈被围起来的地方,黑色的石碑高耸,上面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还有向下的台阶,据这个比亚族的族长所说,是他们要守护的神兽的尸体所在处,也是今早阿弥和飞坦的目的地。   时间倒回到昨晚,自称是族长的孙女的一个可爱羞涩的小女孩来拜访刚刚来到这个神奇族落的库洛洛等人。   侠客和塔尼默契的搭话提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库洛洛在看书,飞坦和阿弥偶尔互相搭几句话,被精致的玻璃罩子罩住的灯火明明暗暗,似乎有股奇怪的气流经过。   时间没过一会,门外就传来了众人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着急和焦躁,“打扰各位客人休息了,请问小美是不是在这,天有些晚了,她该回去休息了。”   是那个比亚族族长。   几人将视线落在还在羞涩的笑的小女孩身上,像是没有察觉到几人的目光,听到这个声音,小女孩有些高兴又有些害怕,连忙低头跑过去开门。   那个族长担忧的神色印入眼帘。   “爷爷,”小美甜甜的叫了一声,随意有些害怕的呐呐,“对不起,我不该不和您打招呼出来的。”   马里托托尼看到小美后立马恢复平静,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对屋里一致看着他的众人解释。   “真是抱歉,这么晚了小美还来打扰各位,我这就带她回去,各位早点休息。”   库洛洛只是轻轻的点头,看起来很安静没有任何怀疑的地方。   等到那位族长和小女孩离开后,屋子又恢复成之前诡异的氛围,侠客轻笑,率先打破沉默,把玩着手上的一根天线,“果然是死物,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是我们又能感受到他们的温度气息。”塔尼摸了摸刚刚自己偷偷从小女孩身上剪下来的衣角,在她的手上停留不到三秒就消失不见。   “只有一种解释。”侠客碧色的眸子暗了几分,“我们存在于幻像之中。”   “那么,”库洛洛终于合上书,“从一开始就是幻像,还是只有这些人是幻像。”   侠客耸肩,时间太少还得观察一阵子。   “明天你们去那个放着所谓神兽尸体的地方看看吧,那里应该和马里比亚大墓群有关系,”库洛洛自在的站起来,望着飞坦和阿弥两个人,随即看着侠客和塔尼,“我们几个就留下来打听这些幻像是怎么回事吧,现在大家可以休息了。”   库洛洛的这个决定导致了今日清晨飞坦和阿弥的行动,飞坦自然是不会反驳自家团长的决定,阿弥也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挑刺,顺从和飞坦出门。   城堡的人不少,看到飞坦和阿弥两个人明目张胆的走在主干道上都投以好奇疑惑的目光,仅限于好奇和疑惑,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   阿弥一出门就和那个族长打听过那个墓地在哪,而那个族长一点都没隐瞒,热心给两人指路,仔细说明情况,一点也不像是担心别人来破坏这个保佑他们族落世世安顺的神兽的尸体。   在靠近那片沙漠和那个墓的过程中很顺利,没有任何一个比亚族族人前来阻扰,从一开始族长的配合到他们的行动顺利得不像话,顺利得明摆的告诉他们那是个陷阱。   不过两人神色如常,一点看不出来对此的担心。   出了那片城堡来到边缘处,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前方没有尽头,两边却是黑色的高高的围墙,怪异的违和感。不远处就是高高耸立的刻着特有符号的石碑。   飞坦和阿弥脚步深深浅浅的往那里走。   阿弥任由棕色长发随风飘扬,猛然的伸手抚上胸口,这种感觉,又来了,阿弥皱眉,气息有些不稳。   敏锐的察觉到身边的人的变化的飞坦开口,“你进来这里后变得很奇怪,全身上下都奇怪。”   第三次了,飞坦第三次主动的说出阿弥不对劲的地方,这是超级罕见的一件事,但是飞坦浑然不觉这样的耐心,他这样说,只是想要阿弥开口解释一下而已,一种别扭的询问罢了。但是他也不知道阿弥是不是会和之前两次一样,漠视过去。   第三次了,阿弥当然也记得这是飞坦第三次主动找她搭话了,虽然看起来记这种事情很无聊。不过既然是第三次了,阿弥莫名的有了想开口的冲动。   “我有些不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飞坦微微挑眉,平视着她,示意接着说。   两人是并排着走的,相隔半米,于是即使有三厘米的身高差也足以让两人平视的对话。   “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时,妈妈被埋在了遗迹之中。”说话的语气很淡,淡到身边没有这个人的错觉。   “第二次出现这种感觉时,爸爸消失在秘境之中。”   “这是第三次出现这种感觉了。”阿弥抚上胸口,那种无助和迷茫的感觉又来了。   飞坦蹙起眉头,看了眼阿弥现在的神色,像极了当初在瓦利斯图里看到的样子,没来由的烦躁,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几句。   “你那个妹妹不会有危险的,团长只是有些感兴趣,不会杀她的。”   “哎,”阿弥侧目,突然笑了出来,心中的烦闷稍微散了些,“我知道他不会伤害塔尼,这种不好的感觉不是指向塔尼的。”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看到这么些天第一个笑容的飞坦也觉得心里舒坦多了,伸手扯下来面罩,平淡无波的望着远方,他只看过这个看似很冷静的女人只会在那个塔尼面前失控,那就是只在乎那个人咯,“你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你的气场变得更加不稳定了,本来就弱,被弱到被这些虚无的人都可以杀掉。”   “嗨嗨。”阿弥浅笑的应着。   石碑就在眼前了,两人走近。   石碑是上好的黑曜石,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工艺能在这上边刻了些符号。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们都看不懂,唯一可能看懂的库洛洛留在了城内,阿弥这次还没来得及研究这种文字符号。   石碑周围围起的一圈太过突兀,阿弥拿出一根粗壮的棍子把石碑周围的沙子扒干净,一个大大的白色的盖子露了出来。   飞坦伸手把那个盖子拿起来,一排向下的台阶印入眼帘。   和那个族长说得一样,但是马里托托尼也说过,他们世代不得靠近也从未进入过这个墓地下,所以对底下的东西是一无所知。   飞坦和阿弥对视一眼,意思都是在询问对方要不要下去看看,还是联系库洛洛几人再做决定。   然而没等两人作出决定,这个墓地就已经帮他们作出决定了。   无风自起,正在对视的两人被一股诡异的风推入台阶之下,速度快得连飞坦都没有反应过来。   风沙之后,石碑又恢复了原样,台阶的盖子被盖上了,沙土再次掩埋了它,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被卷入墓地之下的两人却完全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的往下掉,强风哗啦啦的往两旁灌,看起来墓地很深,周围一片漆黑。   好一会之后,飞坦最先抢夺回自己的身体的控制权,一个翻身,在一旁的石头上借力,回身拽住还在往下掉的阿弥,几个纵身,开始往下降落。   总算恢复过来的阿弥连忙在手指上打了个小火苗出来,两人这才看清楚了周围的东西。   哪里有什么台阶,除了最上边几层台阶,以下都是空层,不管谁踩下来绝对会踩空。可明明他们在上边往下看的时候,是长长的一排台阶。   又是幻像,他们太大意了。   阿弥咬牙,也没在意此时飞坦是拽着她的。   又下落了一会,两人才踩到了地面。   飞坦松开手,皱着眉头看着周围的环境。   阿弥灭了火苗,拿出一个手电筒,也开始打探周围,而他们的头顶,竟然是看不到一丝光亮。   ? ☆、独处是不错的 ?  两人站着的地方算是一个中心,向四周刚好是四个方向,四个幽深阴暗的通道。   飞坦还在四处打量,眯着本来就狭长的金眸,若有所思。   阿弥站在原地闭眼感受了下,接着从她的包袱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仪器,上边有一个金色的金属转呀转,最后指定一个方向。阿弥松了口气,这些东西还能用就意味着底下不是幻像,把仪器重新放回包袱里。阿弥拽了拽还在四处打量飞坦的衣角吸引他的注意,轻声开口。   “走这边。”   通道很长,即使有手电筒的光也看不到尽头,墙壁是大块大块光滑的石头堆砌而成,由于是在沙漠的地底下,很干燥。   两个人的视线范围都不大,无声息的黑暗不断的往这边侵袭,但是阿弥并不觉得恐慌也不紧张,大概是因为身边还有一个人的缘故吧。   “库洛洛要找什么东西?”阿弥本不是很在意这个,但他的目标既然是和塔尼想要的骨笛在一起,还是多多注意一下比较好。   “不知道。”到了沙漠底下飞坦也没有再把那个绣着骷髅的面罩的拉上去,“我从不理会这些。”   阿弥微微挑眉,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下看起来灵动有神,“那你一般干嘛,侠客是负责收集情报的这点我是看出来了。”   飞坦幽幽的看了眼啊阿弥,嗤笑一声,“你不是一直避开了解旅团的事情的吗?每次都聪明地从不多问。”   阿弥哑然,一时无语。   不过飞坦也没太大的反应,并且难得好心的开口说了下,“我是战斗人员也是前锋。”   “很适合你。”阿弥干净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显得很轻,她自然知道那简单的几个字就代表了无数的鲜血,但的确很适合飞坦的性格,和那种会牵动他的刺激。阿弥无声的微笑,她居然能坦然的想这些,果然进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她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但是没过一会阿弥就笑不出来了。他们俩走过了一个长长的通道后,眼前又出现了四条岔口,又得作出选择。   阿弥忍,选择了一条路,两人再次在幽深黑暗的通道里无声的行走。   然后再一次出现了四条通道,阿弥按住跳动的眉头,选择了一条路。   不一会,眼前第四次出现了四条岔口。   飞坦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近乎要暴走的阿弥,神情似笑非笑,还是这样看起来有活力一点。   同样的选择多了就没意思了,是吧,阿弥干脆的关了手电筒,她没这个功夫在这个什么马里比亚里多待,伸出双手,强大的气场瞬间包围住了她,四条火龙飞速游进四条岔道,只有火的操纵者阿弥才能感受得到那些火龙进入通道后经过了怎样的拐弯碰壁和一如既往的前行。   飞坦一直都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是和侠客完全不同类型的操纵系念能力者,也没出声打断。   最后,阿弥黑着脸收回来那些火龙,转头望着飞坦,“你力气大不大?”   飞坦扫了她一眼,“比你的大。”   阿弥抽了抽嘴角,这句话听着怎么就不是那个意思呢。   “直接把这两条路之间打通,笔直的走过去就是一个圆厅一样的地方了。”   阿弥指了指中间两条路之间的空隙。   “这是沙漠,会塌的。”飞坦语气凉凉的。   “塌了也总比绕来绕去最后四条路都绕过了那个圆厅吧。”阿弥咬牙切齿,这个地底下的设计就是让人不停的选择然后走得筋疲力尽最后发现自己还是在通道之中,那还不如不管这是不是在沙漠之下。   飞坦瞬间了然,耸耸肩,乖乖的按照阿弥所说的开始打通一条笔直的路下来。   事实证明,飞坦虽然是个变化系,但是用气场包裹拳头之后的力气和效果和阿弥相比是天壤地别。   每落下一拳,头顶就会有少量的沙土落下了,但是并没有要崩塌的迹象,两人也就松了口气,放心的‘走出’一条笔直的路。   越靠近那个圆厅阿弥那种郁闷的心情就越加少了些,皱着的眉头也松了下来。   “你的情绪变化还真大。”飞坦漫不经心的开路,察觉到身边的人的气息变化也觉得无奈。   “没你大。”阿弥顶了回去。   “嘁~~”飞坦不自在的扭头,这种恢复到半年前的聊天模式还真是让人不习惯,不过,感觉也不是不好。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攻击,没过一会就来到了阿弥用火龙感受到的圆厅。   石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开,两人就被闪瞎了眼般不自觉的拿手遮住眼睛。   等这种视觉冲击缓了下来,阿弥才正色看着圆厅。叹气,这个比亚族的先祖还真是不拘小节啊。这满屋子堆积的金银财宝也不收拾收拾,不怕长虫啊。   金子虽多但不是两人的目的,两人直奔着放在这满屋子财宝的中间的一个灵柩,棺材盖没有掩上,阿弥可以很轻松的看到里面的东西,是一具动物的尸骨,看起来像是马又有点像虎豹一类的,那就是个四不像了,阿弥在心中一锤定音,估计这个就是那个什么守护兽的尸体,看起来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阿弥撇嘴,看到这具尸体旁并没有塔尼想要的骨笛,不免有些失望。那也就是说这个墓地不是马里比亚的神秘之处,还是得靠在外边打探消息的库洛洛几人。   “过来看这里。”相比阿弥一心惦记着塔尼的骨笛,飞坦则是更加在意沙漠上边城堡的幻像的原因,没去观察棺材,而是打量圆厅的石壁,眯着本来就细长的眼睛细细看着那些壁画,果然,壁画上记载了比亚族一族的事情,是用通用的语言描述的,而非一些特别的符号,可以很简单的就看懂。   闻言阿弥也走到飞坦身边,仰着头看那些壁画。一幅一幅的扫过去也就大概了解了。比亚族的确曾经存在,是生活在沙漠深处的一个种族,近乎与世隔绝,但也会有些人被外边的世界吸引住走出沙漠,从此再未回来过。比亚族生活的地方是一片难得的绿洲,自给自足,大家的想法也很简单,自己建立起了大片的城堡,一代一代的传承。而那具所谓的守护兽的尸体是比亚族历史上曾经大举攻击这个族落的而被杀害的动物之一。据说,那些长相奇怪的动物可以模拟出人的声音,诱骗了不少族人,那一代的族长设计杀死了所有了那种‘动物’,本以为族落会太平下去,但是事与愿违,开始不断的有族人生病,身体开始虚化,最后消失,渐渐的,原本人丁旺盛的比亚族开始萧瑟下去,加之又不断的强烈的沙尘暴来袭,比亚族接近灭亡。这个墓地是历代比亚族用来囤积不用的财宝的地方,当年有几位幸存的比亚族人逃到了的地下,特意记录下了这些,但是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了。   阿弥皱着眉看完这些壁画,走到壁画末尾的地方,推开一堆财宝,果然有几具白骨。   “真是见了鬼了。”阿弥咒骂了一句,对面的飞坦显然也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沙漠上边的那片城堡和比亚族人的幻像真实得让人毛骨悚然。   重点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这个比亚族和马里比亚的关系。   两人正对视着呢,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大块的沙土落了下来,地面产生剧烈的震动,光滑的石壁有了裂纹。   这个墓地要塌了,不赶紧走就等着被活埋吧。   “直接冲上去?”阿弥问飞坦。   “那还用说。”飞坦横了她一眼,踏着那些下落的沙土借力往上跑,但是需要跑很久的,阿弥心想,她还记得他们掉落下落的时候感受到的那个墓地的深度。   不过总比被埋在这好,阿弥也赶紧学着飞坦几个纵身,开始往上边跑。   强风和沙土有些糊住了眼前的景象,阿弥还是带着一种异样的情感往那个堆满灭亡的比亚族的财宝的墓地看,朦胧之中,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又回来了,不过等不及阿弥细看以及思量,她得借着这股力往上冲。   “呸呸。”阿弥吐掉灌入口中的沙土,看了眼还在拍打沾着沙粒的衣服的飞坦,此时他们已经冲出了地面,阿弥还来不及细看周围的景象,那股熟悉的心悸又来了。   “唔。”阿弥弯腰捂着胸口,这股不安再次折磨着她。   “喂,你怎么了。”还在拍沙没细看周围的飞坦凑过来,蹙着两道弯眉。   “又是那种不好的预感。”心脏痛得让阿弥干脆坐在地上,仰头望着看着她的飞坦,“我得赶紧出去看看了。”   诡异的熟悉感,飞坦摇头驱赶突然涌入脑中的想法。认真看着阿弥,他当然知道阿弥所谓的不好的预感是指什么了,每当出现这种预感,意味着某个对于阿弥重要的人会出事,所得确实如同阿弥所说她必须赶紧离开马里比亚,但是,飞坦眯起眼睛,他捉摸不透自己团长在打什么主意,总有一种他想将阿弥留在这个马里比亚的错觉,甚至多次故意把塔尼安排在他身边以此来威胁阿弥。   “你的这种不好的预感是指除你之外的人会出事吧,”飞坦挑眉,迎上阿弥肯定又疑惑的眼神,接着说道,“那么你的气场越来越弱是怎么回事?对于念能力者而言,这种生命能量完全流失走了意味着什么你是知道的吧。”   ? ☆、人是被用来算计的 ?  飞坦的一句话让阿弥懵住了,坐在滚烫的沙地上,阿弥仰着头,迎着日光注视着那个平静的看着她的男人,良久,苦笑一声。   “我曾经开发过一个能力,”阿弥静静的说,飞坦静静的听着,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浑然没去观察周围场景的变化。   “可以瞬间转换到曾经去过的地方,算是一种空间变换,但是需要消耗很大的念能力,和库洛洛让我施展的阵法很像吧。”   短短一句,飞坦立马就抓住了关键,“所以这个奇怪地阵法是在吸收你的‘气’。我们在这里待得越久你就越危险。”   声音很重,还有一股怒气。   阿弥莫名,眨着眼睛望着那个突然就低气压的男人,心中却涌上一股暖意。   “起来,”飞坦对还坐在地上的阿弥伸出手,“赶紧找到东西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们?阿弥继续眨巴着眼睛,但没有拒绝那只手,接着飞坦的力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才有心思看周围的阿弥呈现一种=O=的表情,飞坦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眼前是大片大片的沙漠,而那一片地方原本应该是那片城堡,围着城堡的那两道黑墙变成了风沙墙,风力十足,风沙墙下是无数的流沙坑,一如既往的危险。   “因为墓地塌了所以幻像消失了?”阿弥不解,随即有些慌张,“那塔尼他们不会也跟着消失了吧。”   飞坦转头看了眼神色慌张的阿弥,没说话。   静静的,似乎连风声都听不到了。   被这种从未看到过的类似安抚的眼神看着,阿弥兀地就平静下来,凝神,看着远处,近乎与天边接壤的沙漠最后被那堵黑色的建筑物阻隔,沙土的热气升腾,远处一片朦胧,朦胧中,三个隐约的身影缓慢地向这边走来。   是库洛洛三人。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心来,站在原地,等待那三个人的靠近。   三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阿弥清楚的看到塔尼面有喜色的拿着一只骨笛,和她之前裂掉的那个一模一样,而库洛洛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子,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样子。   也就是说,在她和飞坦在这个所谓的守护兽的墓地里折腾的时候,库洛洛几人凭借着他们收集的资料找到了马里比亚的秘密之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么巧?还是说故意避开自己?阿弥眯眼,看着塔尼渐渐对库洛洛放下防备的样子,揉了揉疼痛的脑袋,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呀。   “你们出来啦,时机刚刚好。”库洛洛扬了扬手中的盒子,一副我很满意的样子。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的状态下帮库洛洛做了什么的阿弥无奈,她根本玩不赢眼前的这个男人,连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都猜不出一点。   飞坦也明显不想多问库洛洛或者侠客他们计划的细节,只是,他扫了扫待库洛洛几人走近后出现在周围的一群眼睛冒着红光的魔兽,“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哦,”侠客代替库洛洛笑着看了眼围上来,数量不可计数的魔兽,了然道,“这个就是比亚族所谓的守护兽,实际上灭掉这个族落的凶手,他们呼出的气体可以制造出幻像喔。”   这两个人果然知道,阿弥心惊,但此时却没法再计较什么。她仔细看了看这些身体庞大,眼睛冒着嗜血的红光,爪牙锋利,用狼碰上了羊一般的眼神盯着他们,估算的全身而退的几率。猛然间,她又感受到了那股恶意的注视着她的视线。   阿弥随着众人抬头,一只和这些魔兽长相差不多,身形却是这些魔兽数百倍的一只魔兽盘踞在那个黑色建筑物的外边,它的体型甚至超过了那个建筑物,硕大的头颅像是搁在建筑物的顶层,红色的眼睛目光灼灼看着他们的方向,准确来说,那个眼如大门般大小的眼睛是在看着阿弥。   不止阿弥有这个感受,其他四人都意识到了这只魔兽的目标是阿弥。   是自己的‘气’吸引来的,阿弥突然就意识到这点了,同样的飞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看到这里库洛洛只是了然一笑,让侠客一头雾水。塔尼则是紧张的走到阿弥身边,防备的看着那只看起来战斗力超强的魔兽。   五个人聚在一起,看着渐渐逼近的大群魔兽和那只虎视眈眈看起来是个头儿的魔兽。   比黑色建筑物还大的魔兽发出低吼,声音使得周围的风沙墙卷得更加剧烈,带起了大片的沙土。而那群魔兽也回应似的低吼,猛然加速冲了上来,看似毫无章法,却紧密无破绽。   几人连忙抵抗住这些攻击。   身形快速的在这群魔兽中移动。   飞坦似箭般冲出去,起身落地时,一大片的魔兽倒地了,脑袋皆被割掉,汹涌而出的血染红了底下的沙土。   那群魔兽明显被这吓怔住了,随即更加红着眼冲了上来。   侠客身形一动也加入了战局,手快脚快的将几根电线插在魔兽的身上,让它们横冲直撞的在那群魔兽中冲出一条路。   拿到新的骨笛的塔尼也没放过这次表现的机会,她是放出系,虽然一般用音乐来治疗伤者,但是,不同的音乐有着不同的效果,譬如,现在,她吹出的笛声是极具攻击性。   三个人瞬间消灭了大片的魔兽,但是更多的魔兽前仆后继,源源不断的冲上来,数量越来越多,让人心烦。   站在原地没有动的只有库洛洛和阿弥。   杀掉那只明显是头儿的魔兽应该就能阻止更多的魔兽加入战局,然后通过那个黑色建筑物离开马里比亚,到达最开始进入的地方,施展阵法离开这片沙漠。这是阿弥能够想到的。   但是,阿弥防备的看了眼无声微笑的库洛洛,又看了眼那只恶意满满盯着她看的魔兽,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动手。   伸出手,一簇簇火苗在掌心跳跃,随即无数的火龙缠着胳膊,然后‘嗖’的窜了出去,慢无声息的进入眼前一片魔兽的体内,‘轰’的一声,几十具魔兽燃烧着倒塌了。渐渐形成了一条通往那个黑色建筑物的火路。   看到这一幕,库洛洛眉角一挑。   而那只紧盯阿弥不放的魔兽明显感受到这股力量,十分激动,仰天长吼几声,跨过建筑物飞奔阿弥,气势汹汹。   于此同时,这片沙漠的魔兽换了攻击对象,几乎所有的魔兽都随着那只大魔兽攻向了阿弥。   正在和魔兽对战的飞坦、侠客、塔尼疑惑的看着本来杀气满满攻击自己的魔兽兀地掉头,同时狂奔向另外一个方向。顺着那个方向看,三个人的脸色突变。   侠客是疑惑,塔尼是紧张,飞坦是阴沉。   侠客几个翻身在库洛洛身边站定。   “团长……”侠客有些犹豫,看了看瞬间被魔兽包围的阿弥和自顾自的冲进包围圈的塔尼,“她要是出事了,我们就出不去了吧?”   “不一定喔。”库洛洛显然是印证到了什么,看起来很开心。   轻巧的四个字让侠客收住打算迈出去的脚,他很清楚自家团长的言外之意,这次行动,本来就是团长为了验证他从动得到的资料中给出的一个猜想罢,至于是否会有旅团以外的人的牺牲,从团长那双黑色深沉的双眼中,他知道,团长不会在意。   但是,侠客看了眼脸色变得很差的飞坦,突然觉得自家团长有可能在同时进行两个猜想的印证。   而那厢被魔兽包围正在用火龙攻击的阿弥则是皱眉看着自己被魔兽利爪划出来的伤痕,些许鲜血喷落在地,而那只魔兽头头在闻到阿弥的鲜血后,突然就变得更加暴躁和……狂热,对阿弥鲜血的狂热。   阿弥突然就想起了夏尔特家族的几个老家伙曾经提醒过她说的话。   “有得必有失,你流着夏尔特家族的血让你比其他人拥有了许多无法企及的天赋和能力,让你能接近许多人一辈子都渴望的世界,但是与此同时,你的血将成为你的致命伤,那些蜷伏在黑暗中的红眼睛的家伙,将不遗余力的争夺你的血液,直至你死亡。”   那时的阿弥还很小,刚刚被接回夏尔特家族接受训练,这些话在她听来虽然恐怖但一头雾水。   现在她记起来了,在斯克斯还健在的时候,又有一次他单独施展阵法想进入一个秘境中的遗迹,父亲他曾对她说过,要小心在遗迹中一切红眼睛的生物,那个阵法是个双刃剑,能够通过那个阵法到达的地方必然存在让施展阵法的人消失的东西。   阿弥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了,自从她成为遗迹猎人以来,每年也就两三次需要用到这个阵法,并且每次都是大部队进去,没有碰到过一次所谓的红眼睛生物,总共经历八年了,她也就忘了这些。   她居然忘掉了这个致命伤,阿弥有些懊恼。但眼前的场景容不得她懊恼,大群的魔兽虎视眈眈,还有一个能力未知的魔兽头头,她还要保护塔尼,至于库洛洛几人,先不提飞坦被瞒在其中,库洛洛肯定是听说过阵法与血与红眼睛的相关传说才来了兴致设下了这个局,甚至不止这些,但是阿弥没有精力去推想了。   ? ☆、英雄是救美的 ?  塔尼此刻只能感到寒心,与库洛洛只有几次的相处,这次算是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次,风趣睿智,优雅温和,这是她看到的最表面的东西,当然她也知道库洛洛是幻影旅团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盗贼团伙的头,第一次相见她就被偷走了引以为傲的能力甚至差点因此丧命。但是,她还是不知不觉会被这样的库洛洛吸引,本会有一些朦胧的感觉,只是此时此刻全被扼杀。   她看着置身事外的库洛洛,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阿弥不喜欢她和这个人接触过多,这个危险至极的男人呵。   围住阿弥的魔兽越来越多,而一心放在库洛洛身上的她现在才注意到阿弥的念能力出了问题,好歹是从小就开发的能力,阿弥又认真每天冥想,还有一大堆人陪着她练习,她的‘缠’应该很浑厚,她的‘发’应该威力十足。但是目前来看,她的‘气’未达鼎盛时期的一半。加之魔兽不断的攻击,阿弥已经体力不支。   自己却只能在外围攻击这些一心只攻击阿弥的魔兽,连靠近阿弥都不能。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塔尼看着自己手中完好的骨笛,脸上尽是懊悔,再次抬头时,塔尼不由得惊呼。   那些普通魔兽能给阿弥造成的只是皮外伤,阿弥反之已经将他们消灭了大半。但是那只魔兽头头不是省油的灯,掌风之下划开了阿弥的肩膀。   看到状况如此,那只魔兽头头居然露出了人类一般诡异的笑容,高呼几声,剩下的普通魔兽渐渐消失,而那只魔兽头头越来越大。   巨大的火球从魔兽头头口中喷出,没料到这招的阿弥闪躲不及,右臂被灼伤了,这还是她自从能操纵火元素后第一次被灼伤。   阿弥抬手动了动,惊讶的发现自己不能操纵那只魔兽的喷出的火球,而自己可以操纵的火元素却还不及那只魔兽。   魔兽头头明显发现了这点,挂着诡异十足的笑容,将火球一一喷向阿弥。   阿弥此时已经狼狈不堪了,而且她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恨不得现在就离开了马里比亚。   好不容易靠近阿弥的塔尼被那只魔兽头头劈向了一边,阿弥还得分神照顾她。   站在库洛洛身边的飞坦终究是忍不住了,身影‘嗖’的窜了出去。   “飞坦。”库洛洛轻轻的一声让飞坦停住了脚步。   侠客侧目望着库洛洛。   这一声可以代表很多意思,是命令,是禁止,还是单纯的呼叫,侠客不能理解这一声代表的意思。   而停住脚步的飞坦看了眼陷入困境中的阿弥,回头望着库洛洛,“这次应该不是旅团活动吧?”   库洛洛望着眼神平静的飞坦,轻笑,有多久他没有看到飞坦这样的眼神了呢,好像要追溯到他在流星街第一次遇到飞坦,在飞坦解决掉那些试图抓走他带去研究的人后,那时的飞坦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流星街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层不变的天空。   “当然,”库洛洛顿了顿,“不是。”   “那就好,”飞坦转身,“即使是团长也不可以干涉团员的私生活吧,这是你说过的。”   “的确。”库洛洛轻笑,看着身影已经靠近那只魔兽头头的飞坦,眼睛幽深莫测。   有了一名战斗力十足的人加入,局势一下子发生了逆转。   阿弥凝神看着那个蓝色身影飞舞在空中,脸上依旧是不可一世的狂傲,眼神尽是冷冽和狠戾,伞剑上的鲜血像是从未消退过,此时沐浴在沙漠的夕阳中,冷酷的气质既然带着温暖的色调,从未见过,从未想过,偏偏发生在眼前。   阿弥抚上还在不安疼痛的胸口,感受到另一股异样的感觉,几种情感的撞击反倒是让她平静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却浑然不觉。脑海里横亘着几个字,经久未褪,是你先伸出的手。   战斗到了结尾,厉害庞大的觊觎着阿弥鲜血的红眼睛魔兽终于在飞坦的最后一刀下轰然倒塌,没了声息,于此同时不远处的那座黑色建筑物也断裂成两半,周围的风沙墙停了下来,流沙坑也不见了踪影。暮色之下的沙漠恢复了平静,只有被染红的沙面诉说着刚刚这里经历过什么。   “给她包扎下我们就走吧。”飞坦收回伞刀,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塔尼说,目不斜视的从阿弥身边经过,随意找个地方坐下,开始擦拭自己的爱伞。   侠客在看了看自家团长的脸色之后,嬉皮笑脸的凑到飞坦身边,啧啧有声,却又不说什么,最后被不耐烦的飞坦一巴掌将脸拍向了地面。   沙漠的晚风带着些许凉意,温度陡然下降了不少。   趁着夜色,库洛洛五人以常人不能有的速度来到了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这次不用画那么复杂的阵法了,阿弥随意画了个平常用的阵法,几人就出现在了一个繁华小镇的边缘。远处灯光闪烁,夹杂着欢声笑语,久违的人群的味道。   五人刚刚站定,阿弥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无比熟悉的心悸,只得匆忙的对塔尼说,“在这等我。”   话音未落,阿弥就消失在几人的视线当中。   侠客=o=   “哦,”库洛洛拖长了音,“原来已经开发了这个能力。”   同样是话音未落就受到了塔尼恶狠狠的怒视几枚,库洛洛耸肩。   “我要等阿弥,你们随便。”塔尼语气不善,脸色也不好,看到之前自己很害怕的飞坦脸色倒是缓和了下来,毕竟这个人算是救了阿弥。   “这次合作愉快,”库洛洛不以为然,笑得无辜,“以后有机会可以再次合作的。”   塔尼扭脸,不看他。   库洛洛轻笑,看了眼侠客和飞坦,“这次‘非旅团’活动就结束了,记得接下来的旅团活动,有兴趣的来参加。”说完就施施然的消失在剩余几人的视线之中。   “那我也走啦,我约了芬克斯。”侠客也起身,柔软的金发在小镇外的黑暗中异常耀眼。   最后只剩下抱着胳膊靠在一棵树旁的飞坦和坐在石头上闲来无事扯扯小草的塔尼。   夜色渐浓,林中只有虫鸣鸟叫,反倒是小镇里的人群的声音很清楚。   “你也要等阿弥?”塔尼很好奇,抬头看着气息近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飞坦。   “嗯。”难得的,飞坦回复了一声。   塔尼咽了咽口水,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又瞥了几眼面无表情,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飞坦,脸上各种纠结。   “你是她妹妹?”出乎意料的是看起来话不多的飞坦先开的口。   “嗯,算吧,”塔尼也很坦白,“阿弥算是我爷爷的干孙女,我们一起长大的。”   “这样啊。”飞坦眯起眼看不清神色。   这样的飞坦让塔尼觉得很陌生,似乎安静这个词并不适合放在他的身上,几面之缘让塔尼觉得这个人比库洛洛还难接近,但她也看出来了,阿弥和这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散发着和这些日子不一样的光芒。在阿弥没有去往瓦利斯图这么些年里,阿弥一直是带着夏尔特家族继承人的面具,端庄优雅,私底下面对他们的时候则是很冷静温和,性格开朗大方,愿意用生命去喜欢遗迹。而去了一趟瓦利斯图,阿弥一直带着的面具被揭开了,开始变得消极,开始不在意自己的追求,甚至愿意放下遗迹猎人这个让她引以为傲的身份,这一切的一切,塔尼都看在眼里,而她却只能干着急,不能帮阿弥走出任何困境。但是现在,她发现阿弥又开始有活力了,即使面对困境,她眼中的执着的光却没有熄灭。阿弥肯定是想通了什么,是否是因为眼前的这个蜘蛛呢?塔尼很好奇,又有些吃味。   这样想着塔尼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那个靠着树的男人,试探的开口,“要我给你讲些阿弥以前的事吗?”   话音未落,那个看不清神色的男人猛然的散发出强烈的杀意,恶意粘稠的‘气’往四面八方涌散,感受到这股力量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出了树林。   安静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了,塔尼一个激灵的站起来作出防备的姿势,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靠着树的男人似乎自己内心在做一个挣扎,是什么挣扎了塔尼看不出来,良久,飞坦才收回了这股没有目标的杀意。   林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飞坦眯着眼睛望着出现星星的夜空,他居然会思考,是因为拥有过后失去所以那个女人变成那个样子,而他从未拥有那些东西所以不能体会那个女人在想什么。他为什么要去体会那个女人在想什么,而那个女人在想什么与他又有何干,呵,怎么可能。   飞坦自己脑袋里乱成一团,余光瞥见那个叫塔尼的还紧张加防备的看着他,撇了撇嘴,果然不一样,那个女人面对他的时候不会这样。   “说吧。”低沉的两个字让紧张的塔尼得到解放,在这夜空之中,挑了些阿弥的过往讲了下。   ? ☆、变化是时常的 ?  那股强烈的不安不是没有道理的,在那股心悸来袭的时候,阿弥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地方,想都没想,她就用了‘移’来到了猎人协会的一个秘密实验室,于是目睹了一地狼藉。   装满特殊液体的实验舱由内而外被打裂,玻璃碎了一地,和绿色的液体掺杂在一起,本该躺在里边的人不见踪影,几个专门负责更换药液和关注空身体数据变化的实验人员倒在地上,身上有一道刀痕,没有声息。关于空的各项身体变化的材料和药物研究不见踪影。   大风刮着窗帘‘索索’作响,阿弥心底一片寒意。   是有人恶意杀死这些实验人员,带走空想杀了他或是改造他的身体为自己所用?还是空自己突然苏醒离开这里?   无论是哪种,阿弥都不能接受,揉了揉了眉心,阿弥招呼着几个闻讯赶来的猎人协会的成员,赶紧四处调查,自己则是联系尼特罗会长汇报这些。   细细和尼特罗会长讲这些的时候,阿弥反倒是冷静下来,心里那股不安也渐渐消失,转而往好的方向去想,不管空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带走了,至少证明了他活着,只要还活着,她就还有机会找到他,如果这些无辜的人真的是他杀的,她也不会轻易饶过这个自己视为弟弟的人。   “这件事就你负责吧,”电话那头的尼特罗会长语气听上去挺乐观的,“需要人手你可以直接找豆面人要。”   “好的,那我先去调查了。”说着阿弥就打算挂断电话。   “等一下,”尼特罗无奈的招呼阿弥,这个孩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心急啊,“你调查这件事的时候顺便教这一批新人念能力吧,随便挑个,让塔尼也去,当猎人这么多年,总得有个前辈的样子。”   尼特罗凉凉的说着闲话,事实上他才是最没前辈样子的那个猎人,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可怜的豆面人天天都没这个会长折磨得不像样子。   “嗨。”阿弥无力的应下,这才想起被心急的自己丢在蜘蛛堆里的塔尼,不禁扶额。   这个‘移’十二个小时才可以再用,而搭飞艇、坐车到达那个印象薄弱的小镇要花的时间更多,阿弥悻悻的拨打电话。   “莫西莫西,阿弥?”塔尼诧异的声音响起。   “我这里还有事,十二个小时后才能去找你,要不你自己回来,我在猎人协会总部等你?”   “呃,阿弥,”塔尼结结巴巴,有些犹豫,“你还是来接我吧,还有一个人在等你,他应该不愿意去协会总部的。”   “还有一个人?”阿弥惊讶,随即脑海里浮现一个矮小的身影,不禁睁大了眼睛,拔高了声音,“飞坦?”   “……嗯。”塔尼支支吾吾,“那我先挂了吧,我们还是在那个地方等你。”   “嘟嘟嘟。”阿弥看到被挂断的电话有些莫名,却也只得无奈一笑,转身去问秘密实验地旁边几家人有没有在事发前发现什么。   而那厢塔尼在一股寒意的注视下挂断电话,转身对上看不清含义的金眸,干巴巴的笑了声,接着给这个蜘蛛讲发生在阿弥身上的事情,然而心里在哀嚎,十二小时好长啊,我好饿啊,这个人好可怕啊,阿弥快点来啊。   阿弥可感受不到塔尼此时内心的呼唤,算是有些运气的她终于在这个实验室所在僻静街道的其他人家里打听到了些有用的信息。   “可疑的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仰着脸想了想,良久,回神,“说起来,前几天有两个打扮得很奇怪的男人来过这里,我还好奇呢,这条街可是许久没见过生人了。”   “那您还记得这两个人大概的长相吗?”直觉认为这是非常有用的线索的阿弥连忙问。   “唔,”老太太仰着脸接着想,上了年纪记性就有点不好了,“一个…长得很很像拖把,我都看不见他的脸,看起来都不像是个人类,唔,另外一个的话,打扮得真奇怪,全身都是绷带,打远处看好吓人喔。”   “嗯,”阿弥眯着眼,这两个人的描述一时还真找不到什么信息,不过全身缠满绷带倒是挺特别的?这年头这样的男人应该不多吧。   “那今天傍晚的时候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老太太一脸迷茫,“什么声音,唉,年纪大了人也迟钝了,发生点事得缓好久才反应过来,唉,小丫头,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哪里哪里,您帮了我好大的忙呢。”阿弥连忙作揖送老太太进屋,转身低头往下一家走,脑海里不停的跳过各种人的样子。   这么看来空是被人带走的几率更大,知道空存在的人也不多,猎人协会的一小部分人知道,是实验人员和帕里斯通一派,还有就是空回来后自己去结识的人。   自己去结识的人?阿弥停下脚步,望了望星辰遍布的夜空,眯起眼睛,那个人应该不知道空身体的特殊□□。   晃了晃头,阿弥接着去问下一家。   .   十二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阿弥总结了手头为数不多的信息,吩咐完几个协专人员抽时间去哪几个地方调查按时给自己反馈后,约束‘移’的效力已经过了。   塔尼讲得口干舌燥最后困到不行靠在树旁睡得深沉,睡着的姿势还带着一些防备。   阿弥再次来到那个小镇边缘的时候,入目的就是睡得忘我的塔尼抱着树干时的样子,而不远处靠在树旁的另外一个人在阿弥现身后就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准确无误的看着她。   “你?”阿弥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塔尼,轻手轻脚的越过她靠近飞坦。   飞坦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圈阿弥后,幽幽的说了句,“小心被埋在哪个破烂建筑的角落。”   说完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后,飞坦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阿弥只有瞬间的怔忪,轻笑的开口,“小心被哪个糊涂赏金猎人砍掉脑袋。”   话音未落就目送飞坦几个纵身消失在视线之中。   等了十二个小时总不是就为了这一句话吧,阿弥浅笑,别扭的男人。   在太阳高挂日头的时候,塔尼终于醒了,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塔尼看着搭在身上的衣服愣了会,转头就看见阿弥正双手抱膝坐在草坪上,仰着头望着青空白云,表情淡然,目光深远。   “阿弥?”   阿弥回头,神色如初。   如此熟悉的两人相隔十二小时再见面也不需要嘘寒问暖,亲昵一番。   阿弥简单的说了下尼特罗关于挑选九个新生中一个教他们念能力的事情。   “哦,”塔尼恍然大悟,“难怪米兹肯那家伙要我去帮他,说是他说不赢那个窟卢塔族遗孤要我去支招给他出气呢?”   “窟卢塔族遗孤?”阿弥想了会,好像之前猎人考试的时候她有听到尼特罗会长提及过,好像是个金发的美少年吧,和奇犽的关系不差来着,说起来金那家伙的儿子和那个金发少年也是朋友来着。   不过,阿弥又想到了刚刚离开的飞坦,那个传言灭了窟卢塔族的不就是幻影旅团吗?   阿弥也没想过那个印象薄弱的金发美少年会给幻影旅团带来什么。未来的事一向不可预料。   “你呢?我待会就去米兹肯那,你有看中的人选吗?”   “嗯,”阿弥点头,“云谷抱怨他一个人搞不定三个小孩,让我去趟天空竞技场,我过去帮下忙,刚好待在那调查些事。”   关于空失踪的事阿弥不想和塔尼提及,自己一个人烦心就行了,不用再牵扯其他人。   塔尼也默契的没提为何阿弥当时匆匆离去的原因,两人短暂相聚后再次告别,再聚之时,也许物是人非。   ? ☆、巧合是注定的 ?  阿弥先回了一趟夏尔特家族,把手上的事情都安排后阿弥才发现马里比亚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流逝的速度不一样,等他们出来的时候外边居然过去了十多天。虽然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结合在马里比亚遇到的红眼睛魔兽的事情,阿弥还是回去找那些精明的老一辈问了问。   结果阿弥被那些老家伙用了句‘这很正常’打发走了。   “切~~”阿弥不屑撇嘴,看了眼身后城堡似的建筑,伸了个懒腰,神色有些慵懒。   根据一些线人的汇报,阿弥没有看到她担心的最恶劣的情况发生,目前也没利用空身体的特殊性,那股心悸也消失了,表明目前空还是安全的,剩下的就只需要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他。   阿弥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个简单的工作,还是先去和云谷汇合吧。   阿弥印象中的云谷,是心源流的传人,长相很斯文,性格有些呆板,不太注意细节,偶尔的通信中得知前几年他收了个天赋极高的徒弟,好像是叫智喜,云谷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这个徒弟的天赋和努力的自豪。   除了这个徒弟外,这次云谷被猎人协会拜托教授杰富士力念能力,还要加上他的朋友奇犽揍敌客。都是自己认识的人,阿弥微笑,坐上开往天空竞技场的飞艇,她倒是很好奇伊路米得知奇犽没按照他预计的时间去开发念能力的表情。   等阿弥急赶慢赶到达天空竞技场的时候,云谷和他那个小徒弟正在大厅里看着电视直播上的一场比赛,是小杰和一个使用陀螺的念能力者。   “嗨,云谷。”阿弥走过去,打了声招呼,摸了摸智喜的脑袋,“这就是你的那个徒弟。”   “你到啦,阿弥。”正看得入神的云谷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对不知所措的智喜说,“叫她姐姐就行。”   “嗨,阿弥姐姐,请多多指教,我是智喜。”   阿弥笑着点了下头,然后看着屏幕中的小杰,“小杰的‘缠’看起来不错,他什么时候开发的念能力?”   “昨天。”云谷平淡的说出两个字。   “昨天啊,”阿弥点头,随即不可置信道,“昨天?强行开发的?”   云谷哀怨的点了点头,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这么做的呀。   “天才啊天才,”阿弥眯着眼看着还在闪身躲避陀螺的小杰,这就是金富士力的儿子啊。   的确是难得一见且极为稀少的天才,三人沉默的看着那场打斗。   “‘绝’”阿弥再次惊呼,这才发现今天她惊讶的次数太多了,“他居然学会了‘绝’,是他自己不知不觉学会的吧?”阿弥转头问云谷。   云谷继续哀怨的点头,这是比智喜还具天赋的孩子啊。   奇犽的资质怕是与小杰不相上下,阿弥心中也是惊讶,这样看来,也许她还能见到奇犽翻身的一天,还不知道这样伊路米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两个大人还在停不住的赞叹小杰天赋,就见小杰撤下了‘缠’去攻击那个使用陀螺的人,结果就是被打成重伤。   真是太乱来了,阿弥不忍闭眼,和他老爸一个德行。   此时还在一个热带雨林里躲避抓捕一个珍奇生物的金不负阿弥的期望打了个‘喷嚏’惊跑了那只花了半个月等待的生物。   .   以云谷呆板并且极负责任心的性子,这次小杰的行为让他很生气。   阿弥站在门外听着云谷训话,以及奇犽偶尔的插科打诨。   等待和小杰约定好了后,云谷才微笑的看着两人,“对了,我还要再向你们介绍一个念能力老师,她是自小开发的念能力,经验很丰富,也得到过尼特罗会长的指导,她会和我一起帮助你们完善你们的念能力的。”   “哦。“小杰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门外,奇犽一脸的兴致缺缺,然而当云谷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奇犽止不住扶额。   “阿弥,进来吧。”   阿弥挂着平淡无波的表情进来。   “怎么是你?”奇犽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咪,跳起来呲牙,还不停望着阿弥身后的方向,“大哥不会也来了吧。”   “你不会又是翘家的吧。”阿弥揉了揉眉头,不会吧。   “你才翘家呢,”确定了阿弥身后没人后奇犽一脸嚣张傲慢,“我可是得到了老爸的同意,”随即想到什么,又对着阿弥呲牙,“你竟然早就知道念能力,为什么不告诉我,还看着我被大哥欺压。”   “你又没问我,”阿弥无辜一摊手,“而且我也打不赢伊路米呀。”   奇犽不爽扭脸。   “说起来,”阿弥继续装作无辜,“我刚刚在楼下好像看到了伊路米。”   “什么?”奇犽接着跳脚,“大哥竟然不死心的追到这里来了,得像个法子。”   奇犽转着小圈,余光瞥见阿弥似笑非笑的表情后才明白过来,“你居然又骗我,可恶!!!”   阿弥无辜摊手。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让云谷无奈,自己居然完全插不上话,要不是之前阿弥和自己提过奇犽,自己看到这幅场景还指不定会脑补成什么样呢。   “呐呐,”一句话都没说上还可怜兮兮躺在床上的小杰扯了扯站在一旁的奇犽,“奇犽认识这个姐姐?”   “嗯,”奇犽没好气的应了声,“和大哥是一伙的。”   “和奇犽的大哥是一伙的?”小杰歪着脑袋想了想伊路米的样子。   阿弥无奈加无辜。   “你还是介绍下吧?”云谷也无奈了。   “嗨,”阿弥正色,“我是弥夏尔特,一名遗迹猎人,也是这次协助云谷教导你们的念能力的老师,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和云谷轮流教导以及检查你们的进度,以后你们要是在这方面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   “嗨,阿弥姐姐。”小杰立马乖巧的叫了声。   阿弥眯着眼笑,比金那个家伙可爱多了啊。   “啊啾。”远在天边的金再次打了个喷嚏。   “说白了就是个打酱油的,”奇犽不屑,双手插在裤兜里,“云谷桑忙的时候你就帮帮忙,平时的时候就没你什么事,切~~”   “奇犽,这样说不太好吧,阿弥姐姐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阿弥咬牙,忍不住的伸手揉乱了奇犽一头银毛,“你这么恶劣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还有,阿弥在心里腹诽,塔尼是怎样和这个家伙玩到一块去的呀,难道,阿弥睁大了眼,塔尼其实性格也很恶劣?   阿弥摆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而奔赴金发美少年的塔尼此时则是挂着狡黠的笑容,心底在琢磨,出些什么主意折腾下那个小孩呢~呢~   “咳咳。”从未见过阿弥吃瘪的表情的云谷忍笑,“阿弥你就住我那吧,方便些,我有事先走了,你知道地方的随时可以过来。”   说完就赶紧离开低气压的房间,反正小杰是个老实孩子,不会破坏约定的。   奇犽朝阿弥翻白眼,意思是你也赶紧离开吧,别把大哥也引来了。   而与云谷约定好了二个月内不可以习念也不可以查阅相关资料的小杰正好闲得慌,完全没有听到此时自己的好哥们的心声,朝阿弥甜甜的开口,“阿弥姐姐,你也是遗迹猎人啊,萨次先生也是遗迹猎人喔。”   “对呀,我们是同行,我还认识好多遗迹猎人呢。”阿弥一眼就猜中此时小杰的心思,随意找个地坐下来,慢悠悠等着小杰主动开口。   对喔,奇犽一双猫儿眼亮了亮,小杰的父亲也是遗迹猎人,没准这个女人知道小杰父亲的下落。   “喂,你知道小杰的父亲吗?金富士力。”奇犽一点也不客气的开口。   好嚣张啊,阿弥揉着发闷的胸口,伊路米我能教训下你弟弟吗?不过,阿弥瞥了眼奇犽,会主动为小杰开口,奇犽这小孩陷得挺深的。   “呐呐,阿弥姐姐,你知道金吗?他也是遗迹猎人喔。“小杰一双大大的眼睛亮闪闪的,充满了期待,奇犽虽然对着阿弥的表情不屑,但眼神里还是带着点兴奋。   “知道啊,我们是同行,偶尔一起行动。“阿弥闲闲的开口,心里嘀咕,我还把你考试的照片寄了不少给他呢,没准他还在哪个角落里得意呢。   “真的,”小杰的眼睛立马亮了好多瓦,“那阿弥姐姐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阿弥无奈叹了口气,拿手做扇子扇着小风,“肯定又是在哪个没什么人烟的地方盯着什么奇怪的生物吧。”   “……”小杰。   “……”奇犽。   “那阿弥姐姐能给我讲讲金的事情吗?”小杰的眼睛依旧亮闪闪的。   “你确定要听?”阿弥装作很犹疑的样子,“他那么不负责任,又任性,又嚣张,还自大,偶尔莽撞。嗯,”阿弥单手支着下巴,摇了摇头,还叹着气。   远在另一个大陆的金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子,奇怪的望天。   果然如阿弥所料,此时的小杰已经开始豆豆眼,脑袋还在冒热气,“怎么和萨次先生说的差别这么大。”   真好玩,阿弥偷笑,一扫之前的郁闷和担心,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   “喂,别欺负小杰老实啊。”奇犽可不干了,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和大哥一样的讨厌,哼。   “嗨嗨,”阿弥正色,“虽然金有以上的缺点但是他还是有很多的优点的,比如,他很强,领导力不错,见识多,不计较,开朗,到哪都能交朋友等等。”   “哇~,”小杰睁大了眼,“那他有做过什么厉害的事吗?”   “当然有,比如有一次……”   奇犽好笑的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 ☆、误会是不小心的产生的 ?  “喔呀喔呀~这不是跟在小伊身边那颗小果实吗~~~”   这日早起的阿弥先是把出去调查空踪影的人员的汇报仔细听了一遍,皱着眉又吩咐了些事情下去,就溜达到天空竞技场找两个小孩转换心情。结果刚走到电梯口附近,就听到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陌生是因为这个声音她只听过几次,熟悉是因为,说话带符号神马的太特别了。   阿弥抬头,一个穿着高跟鞋红头发格外引人注意的男人正靠在墙上,把玩着很少离手的扑克牌。   阿弥抽了抽嘴角,“西索?”   “啊啦啦~~没想到小果实还记得我呀~~~”长得危险穿得危险从哪个方面看都很危险的人弯着眼笑,看起来竟然又那么点美好。   阿弥晃头把这种可怕的想法赶出去,“你居然也在这,伊路米该不会也来了吧?”   西索嫌弃脸,“不要把我和小伊放在一起,他只知道赚钱,都不陪我(打架)”   哀怨的语气让阿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句话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还是哪个意思呢,“所以你来这个格斗圣地找乐子?”   阿弥认为自己不小心真相了。   “嗯哼,”西索的灰眸变成了淡淡的金色,“当然是来照顾小果实的~~~”   “小果实?”阿弥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么说小杰也是在天空竞技场,阿弥猛的就想起来猎人考试那一茬,天啊,金,你儿子被一个爱穿高跟鞋的红发变态盯住了。   阿弥还在为金默哀,却突然感受到西索念气场的变化,赶紧眯眼抬头,只见西索勾起一个笑容。   “说起来,你的能力挺有趣的,也是颗有潜力的果实,快成熟了喔,”西索拿着一张扑克牌遮住嘴角,“要不要,打一场?”   闻言,阿弥直接将念气场凝聚在眼上,盯着西索的行动,粉色的粘稠的念伺机而动。   “你没见过我的能力吧。”陈述句。   西索将一张扑克牌变成三张,靠在墙上玩起了魔术,“很简单就猜到呀,而且,你和小伊一样喔,”说到这里,几张扑克牌带着‘气’如利刃般飞向阿弥,“控制欲极强。”   阿弥微微偏头躲过那几张堪比利刃的扑克,盯着西索,一字一顿,“说谎。”   这个人在说谎,还想套话。   “啊拉,被发现啦~~”西索浑然不在意的收回那几张扑克,漫不经心的对阿弥说,“我只是过来替小伊传句话,他三日后回来这里,让你帮他找个住的地方。”   “……”阿弥沉默了会,开口,“怎么可能?”   然而表面没惊讶的阿弥内心则是一堆问号在飘,没道理伊路米有事会联系西索不联系自己啊?还让西索传话?还是为了找个地方住这么不靠谱的事?话说他不是一般做完任务就回家节约时间经费神马的吗?怎么可能嘛。   “是啊,怎么可能~~”西索修长的手指滑动着几张扑克,眨眼间那些扑克就全消失了,脸色冷淡,转身就走,“不要随意打扰小杰的成长喔,那颗果实是我的~~”   好一会后,阿弥还站在那,刚刚那股杀意真是可怕呀。   天空竞技场的广播响起来了,又开始每天必将上演的格斗战局。   阿弥拍了拍手,没上楼,而是转身往外走,嘴里念叨着,“去给智喜买几件衣服吧,云谷的品味太差了。”   心里却是很介意西索刚刚的那句‘控制欲极强’,奇犽是她看着长大的,迫于伊路米的武力威胁以及席巴叔叔的默认,她没插手奇犽的教育,但不代表她会让奇犽的性命逃离自己的控制外,还有小杰,金怎么也算是她半个师傅还是同行前辈,对于一见如故的小杰,她也不会放任他做危险的事和危险的人来往,还有塔尼,以及那个待在深山宅子里的蠢胖子,那个动不动就吓她的伊路米,失踪的空,谁都不能动他们,不管自己的能力如何,这是性格寡淡她唯一的底线。   往外走的阿弥扶额,似乎也不太满意自己这样的心理,她还天天腹诽伊路米那个弟控呢,自己貌似比他陷得只多不少。   “啊拉,真是苦恼啊。”阿弥一边念叨着一边往云谷的屋子走,“这就是塔尼常常骂的那句不作不死吧。”   浑然不把西索帮伊路米传达的那句话放在心上,当事人自己也说了怎么可能。   于是三天后,风尘仆仆赶到天空竞技场解决了三个任务因为生意旺季第二天在这附近还有好几个任务不打算回离竞技场很近的枯枯戮山的伊路米,站在天空竞技场旁的一个路口,大大的无机质的猫眼和阿弥对视,黑色长发随风飘啊飘,“我住哪?”   没有一点感情的波动。   阿弥却咽了咽口水,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折腾家族里的老家伙和尼特罗的她这辈子只怕一个人,那就是眼前的这位打小就给她留下了深刻阴影的揍敌客家族长子。   “什么住哪?”阿弥瘫着一张脸望天。   “西索没和你说?”伊路米歪了歪脑袋。   “西索?”阿弥也学着他歪了歪脑袋,“那个红头发的考生?他也在这?”阿弥一脸老实像。   “太过分了,”伊路米还是没有表情的站在那里,语气却是很强硬,“得让他赔我精神损失费、时间费还有住宿费。”说完就啪啪按键发了通短信出去。   “呼,”阿弥转头深吸了口气,再转过头来的时候伊路米还是盯着那张从不变化的脸看着她。   “我住哪?”   “……”阿弥接着深吸气,试探着问,“要不住我那,也是猎人协会的一个宅子。”   “不要,爷爷会生气。”关桀诺爷爷什么事啊,阿弥在心里抓狂却不敢问。   “……”   “去和西索搭伙?他好像打到了两百层,房间不错。”   “不要,我还在生他的气。”   哪里有生气的样子啊,阿弥叹气,举手投降。   “我去给你订个酒店,非常好的那种。”   “你出钱。”   “嗨嗨。”   “要快,我困了。”   “嗨嗨。”   等阿弥给伊路米订好酒店,放好水让他洗澡休息后,就打算偷偷溜走时,伊路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说起来,阿奇开发了念能力的事阿弥你早就知道了吧。”   ‘糟糕’阿弥心里惊呼,她今天这么任劳任怨就是希望伊路米没想起自己知情不报这事。   “也没多早,”阿弥扯了扯自己的棕色长发,干笑,“就几天前,我想告诉你来着,但是最近太忙忘了。”   伊路米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弥,阿弥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动都没动,良久,伊路米才开口,“阿奇也到了开发念能力的年龄了,本来打算我亲自教他的,既然阿弥你在的话,你就负责看着他吧,我可以利用这时间多赚些钱。”   “……好。”虚惊一场的阿弥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必须远离伊路米,否则每天心情起伏大。   “让他珍爱生命,远离小杰。”   这个恐怕他做不到,阿弥扶额,伊路米对小杰的成见不是一般的大。   “好。”不管怎样阿弥还是应下了,伊路米越来越不正常了,不知道是不是和西索来往久的原因,让她动不了和以往一样调侃他的心思,不然下一秒就‘吃钉子’。   接下来的几天有好几个人都不正常了。   首先是西索,当收到伊路米一封没头没尾不知缘故只要求赔偿的短信后,他只是愣了下就没当回事。结果,一直以为西索是个大方的客户私底下才和他来往的伊路米在天空竞技场附近转悠的几天都没给他好脸色看,当然这是西索的个人感觉,外人看来伊路米从来都是一个表情。一个不主动问,一个不主动说。导致这几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和奇怪,西索走哪都是在飙杀气,伊路米解决任务更加利落。知道内情阿弥自个儿私底下偷笑,比起西索她自然是了解一起长大的伊路米的性格,只要他认准的要给钱的,他是不会详细解释理由什么的,他只要钱到手就行了。   再者是奇犽,说起来奇犽最近的生活挺规律的,因为小杰被勒令两个月不准学习念能力,不愿抢先一步的奇犽每天跟着他一起练‘点’然后一起吃饭,然后奇犽自己选择些来了兴致的比赛看看。但是他总感觉到有一股热烈的但没恶意的注视,连着几天,基本他去哪都有这股注视,他试了几次都没发现是谁,就像背后有个背后灵似的,令人毛骨悚然。而阿弥那个女人只会无辜摊手,一脸的淡定样,什么忙也不帮。   而可怜的小杰,因为受伤为数不多的和奇犽出门的时候,都会有一股能将他烧穿的视线盯着他,来自野兽般的直觉让他知道这股视线不怀好意,但是小杰苦着一张脸,他也找不到那个人,只得拉着奇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殊不知,这样只会让某人站在门外咬牙切齿。   默默围观的阿弥望天。   ? ☆、相遇是偶然的 ?  阿弥没有想到一个多月后她再一次遇到了飞坦。事实上今天刚刚结束了西索和华石斗郎的两百层战斗,云谷和智喜对于西索不是很感兴趣就没去现场看,而一心想帮小杰的奇犽则是兴致勃勃的买了票,还连带着阿弥进场帮他解答。   事实上证明奇犽这个举动做对了,首先华石斗郎的分/身术他没看懂,阿弥好心的在群情激动的观众席的一角给他解释了,奇犽才勉勉强强懂了。   然后是西索略带血腥的华丽表演,断手为什么会完好无缺,那些扑克牌如何听西索命令准确无误的插在华石斗郎,奇犽一头雾水,阿弥同样好心的解释需要用一种由‘练’开发的念能力技术‘凝’就能看懂,但是这是奇犽和小杰的下一步需要学的念能力基本知识,不想抢先一步的奇犽忍住猫爪子挠的心没敢多问,眼睛死死的盯着格斗场。   见此情形阿弥只得无奈摇头,碰上小杰后这孩子实诚多了,不由得心里也盼望小杰的伤赶紧好,免得奇犽忍得这么辛苦不去进一步的学习。   但是奇犽那张猫脸纠结的表情还是很好的愉悦了阿弥,因此,阿弥维持着一种好心情和奇犽告别,准备回云谷那。   碰上飞坦就是在回去云谷暂住的地方的路上。   临近傍晚,四月的晚风恰到好处的吹拂。天空竞技场外就是繁华的街道,这个时间点,人群自然是川流不息,有脚步匆匆的,也有闲情逸致的。   阿弥手上还提着带给智喜的小点心,心情好,暂时也不用急着去下一个遗迹的她神色很轻松。一眼就看到汹涌人流中,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拐角处的飞坦,几十米的距离,擦肩而过的人很多,但站在那的飞坦就是很醒目,一下子就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还是一层不变的连体的类似于裙子又像斗篷也像袍子的蓝色衣服,面罩拉了上来,冷冽的金眸望着这个方向,秀气的眉毛弯着,半长的藏蓝色长发轻轻飘扬,双手依旧潇洒的放在口袋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就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每一次见面都是这个样子,像是从未变过,而有些东西其实在悄然变化。   阿弥抬脚,慢慢的走过去,大概有什么旅团活动或者这有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她在心里是这么猜测的。   风的温度舒服得想让人眯起眼,路灯刚刚打开,柔和的灯光落在每一个经过的人的脸上,身上,暖暖的色调。   一点一点的走近,两人的始终都注视着对方。   最后阿弥距离飞坦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把手上的点心盒递出去,“要吃吗?”   飞坦抬眸,视线在阿弥轻松的脸上扫了一圈后,轻声的‘哼’了下,没伸手接过点心,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阿弥不在意的收回来,快走几步和飞坦并排着,“你怎么在这?最近大家都喜欢来天空竞技场不成,总是碰到熟人。”   飞坦没回答,反倒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怎么不在哪个破建筑里?”   阿弥耸肩,“临时有事,目前也没碰到钟意的遗迹。”   “所以闲着出来打架?”飞坦慢悠悠的往前走,跟逛街似的,阿弥也不赶时间,也能陪着。   “不是打架,”阿弥双手背到身后,点心盒随着手的摇摆而摆动,“出来指导几个小孩儿。”   “误人子弟。”飞坦凉凉的吐出四个字。   “喂,”阿弥无奈扶额,“才见面不用这么损我吧。”   掩在面罩的下嘴角挑起,可惜阿弥看不到。   “说起来你怎么在这附近转悠,总觉得有蜘蛛出没的地方没什么好事。”   “不然呢?”飞坦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说这句话格外轻松的阿弥,“哪有盗贼做好事的道理。”   “……”阿弥气闷,被噎着没话说,人流的高峰期渐渐过了,这条街道只是时不时有人经过而已。   良久,阿弥才开口,“飞坦。”   第一次从这个女人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飞坦挑眉,勉为其难的回了句,“嗯?”   “你有多少空余的时间?”   “嗯?什么意思?”飞坦侧目。   “就是指你不用参加旅团活动的时间?”阿弥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子。   “这个嘛,”飞坦抬头看了看沉沉的夜空,城市的灯光太浓,看不到一点星光,“很多吧,绝大部分活动都是可以选择不参加的,除去必要活动,一年也许就那么几天是旅团活动。”   “那还不错。”凉风一吹,阿弥也不怎么紧张了。   但飞坦有种预感,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除了在刑讯的时候会有过的那么一丝兴奋和时而闪过的期待外,此时的飞坦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期待接下来的阿弥的话,至于原因,他才不屑去想呢。   “那……”阿弥刚刚开了个头,飞坦掩在头发下的耳朵竖起来了。   “阿弥,你在这啊。”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萦绕在两人周围的一丝温意。   阿弥有些错愕,但很快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偶遇到的是一脸斯文像的但不太注意细节,连衣角露出来了都没发现的云谷。   飞坦眯眼看着来人,掩下杀意。   “云谷,你不是带智喜回去了吗?”阿弥奇怪的问,没打算再和飞坦说那些没说出口的话。   “呃,”云谷苦笑,有些尴尬,“智喜好像发烧了,我都没怎么注意,现在去买药呢。”   “那你赶紧去吧,我马上回去照顾他。”一听智喜生病了阿弥也面露忧色。   “那就好,”云谷松了口气,他平时是不太会照顾人,扔下这句话云谷就匆匆离去买药,像是没注意到阿弥身边的飞坦。   目送云谷离开,阿弥转身对飞坦,“那我先回去了。”话音未落就打算走。   “等等,”飞坦声音带着凉意,“他是谁?”   “啊?”匆忙停下的阿弥茫然的眨眼,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飞坦是在说云谷,“他叫云谷,也是个猎人。”   “你和他住一起?”这才是重点。   阿弥眨了眨眼睛,不太理解为何此时飞坦浑身散发着杀意,“我暂住在他那,比较方便。”   飞坦眯眼,“搬出来,他是个男人。”   “呃,”阿弥苦笑不得,“他只是个同事,我们没其他的关系,最近要合作指导几个孩子。”   “搬出来。”飞坦态度很强硬。   “就算这么说也得等我安排好了……”剩下的话在飞坦夹杂怒意和认真的神色中咽了回去。   “好吧,我搬出来,”阿弥妥协,“不过我先去照顾下智喜再去找酒店。”   “里拉酒店,你住那去,”飞坦满意的转头,像是不经意的说,“我这段时间也住那。”   “呃……”阿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在看到飞坦重新凌厉起来的眼神后迅速点头,“哦,我晚点就搬过去,那我先回去了。”   妥协后的阿弥再次打算离开,结果再一次被飞坦叫住。   “等等,东西给我。”   阿弥望着飞坦伸出来的白皙的手,愣了会,才反射性的把手中的点心盒递了过去。   确定飞坦不会再叫自己了阿弥才几个闪身跑得老远老远的。   而一闪身就溜得老远的阿弥没有看到,满意的掂了掂手中的点心盒的飞坦,望向云谷离去的方向,满脸的冷酷和狠戾。   .   夜很深了,但是对于这个夜生活也很出名的城市而言,热闹才刚刚开始。   里拉酒店的设计是能让每一间房间都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每个房间用的都是大大的落地窗,大方也简洁。   对居住的地方从来都不挑剔的飞坦自然很满意这种环境,窗帘早就拉开了,透过巨大的玻璃可以看到酒店门前的状况,酒店门前的街道行人车辆比较多,也有偶尔进出酒店的人,飞坦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里拉酒店。   .   阿弥将自己的身份证明递给前台,正准备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就‘偶遇’到刚刚下楼的飞坦。   “她住1521那间房。”飞坦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前台说。   前台拿着阿弥的身份证明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冷酷的男人,这个人的眼神真可怕,随即望向阿弥,请求她的认可。   阿弥点头,不甚在意的望着飞坦这个方向,思绪却是飘得很远。在这个酒店居住是需要提供身份证明的,而飞坦是流星街人,没有任何身份,但他居然大摇大摆的住在这,也就是说他有造假的让这些人辨别不出来的身份,幻影旅团的能人真多,阿弥不由的感叹,同时也诧异飞坦这次会这么乖的按照规矩办事,她还以为他为直接去抢个房子住呢。   愣了一会,阿弥又想起了刚刚自己随便收拾几件衣服出门时云谷犹豫的表情。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阿弥?”   “他很危险,你要小心。”   能让一根筋又单纯的云谷故意在遇到阿弥时忽略掉他身边的飞坦,只能证明一点,云谷很忌惮飞坦,飞坦身上有他避而远之的气息。不过也对,阿弥在心里轻笑,自己不早就见识过了飞坦的危险吗?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不去靠近,甚至在未达底线的地方妥协,明明,她也算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   “夏尔特小姐,手续办理好了,这是您房间的钥匙。”   前台的话打断了阿弥的思绪,阿弥伸手接过钥匙,抬眼,才发现飞坦已经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连忙晃了晃头,跟了上去。   ? ☆、女人是善变的 ?  在房间里待了一天多终于把游戏打通关的飞坦打算出门觅食,一天多里,什么东西也没吃让他稍微有些暴躁,随时随地都可能亮爪,平日里柔顺的蓝发似乎也有一点点蓬松。   刚推开房门,就发现住在他隔壁的阿弥正在和一个穿着绿色钉子服黑色长发飘飘的男人站在走廊尽头,低声交谈。   飞坦眯着眼睛,看着那两人,看起来阿弥神色很放松,没有任何防备的姿态,以他对这个像只刺猬一样浑身都是刺的女人的了解,她很信任那个人。而那个长得很高(重音)的男人有些面熟,飞坦仔细想了想侠客曾经告诉过他的资料,揍敌客?飞坦冷笑,盯着那个男人,自从九七年席巴揍敌客杀死了旅团八号后,揍敌客家族和幻影旅团就处于一种似敌非友的微妙状态,侠客曾经冒着巨大的危险的黑进一些系统,也只是得到桀诺揍敌客、席巴揍敌客、伊路米揍敌客三个人的照片,关于他们的能力介绍其他家庭成员一概查不到。   “你真打算在这常住啊?”飞坦清楚的听到阿弥哭笑不得的声音,带着一点纵容。   很好,飞坦咬牙。   “没错,”那个长发男人声音里都是得意,“这附近的生意太多了,多赚一点是一点,而且我还要多看看可爱的阿奇,还要追债,反正是你替我付房间的费用,不住白不住,还是说,我的伙食你打算包?那不错,阿弥,你真是一个好人。”   哈?飞坦看到阿弥表情全是无奈,却没反驳。   这话怎么越听越不是滋味,自己是饿久啦?飞坦继续盯着那个长发男人。   抬眼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很快的身法嘛,飞坦冷笑,抬手挡住伊路米拿着念钉向下的手腕。   两人对峙。   阿弥连忙跑过来扯开两人,迷茫的望着先动手的伊路米。   “你出三千万戎尼我解决掉这个人。”飞坦向他散发的恶意,伊路米直接认为是对着阿弥的。   “哈?”阿弥歪着脑袋,这是什么情况,小心的瞥了眼冷着一张脸的飞坦,连忙对伊路米摆手,“误会误会,他是我朋友。”   闻言飞坦挑眉。   “朋友?”这个敏感的词汇成功的让伊路米的声音变得阴测测。   想起来伊路米的忌讳阿弥连忙正色,“我不是奇犽哈?那一套无友论对我行不通的。”   伊路米睁着巨大的黑眸,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紧张的阿弥又看了看随时都打算对他动手的飞坦,有一种当时奇犽护着小杰时不爽的感觉。   “你不乖,和阿奇一样。”   飞坦冷笑,成功的吸引了伊路米的注意。   抬手,几根念钉就出现在手中。   那厢飞坦正不屑的打量自己锋利的手指。   气氛顿时变得很紧张。   “啊,”阿弥突然惊叫一声,引得两人侧目。   “奇犽今天一点半的时候要和小杰去XX看一场魔术表演,你现在去完成任务应该还来得及吧。”阿弥一脸的我为你着想的看着伊路米。   听到奇犽两个字后,伊路米一只手握拳击打另一只的手的掌心,“对喔,得抓紧时间。”话音未落,就已经消失在飞坦和阿弥的视线中。   “呼。”阿弥轻松的吐了口气,果然对付弟控的法宝就是奇犽,回头,便看到飞坦死死的盯 着他,眼神是阿弥看不懂的眼神。   “他是谁?”飞坦面无表情。   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啊,阿弥挑眉,眯眼,“一个朋友。”   “给他付房费的朋友?”飞坦双手抱在胸前,冷笑。   又是这种类似于捉奸的语气,阿弥望天,这种情形不能惯着啊,不然以后做什么都得汇报解释,那多憋屈,想是这么想,脱口而出的却是,“你怎么这个点就出来了,游戏通关啦?”   “嗯,”飞坦也没继续问,“我饿了,要吃饭。”   “那你去吃啊。”阿弥也学着他把手抱在胸前,挑着眉头对视。   “一起去。”飞坦皱了皱眉,不能理解阿弥区别于前几日的态度,这是闹别扭,又没发生过什么。   “我吃过了,”阿弥闲闲的整理衣服,“而且我还要去指导小孩子呢。”   飞坦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看到阿弥心里发虚。良久,飞坦转身往外走,开口,   “你要是不去我不能保证吃饭地方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哈?这算什么,阿弥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这算威胁吗?有这样威胁人的吗?阿弥想不通,不过还是很受用,快走几步到飞坦身边,“你要吃什么?我在这待的时间还挺长,饭店什么的还比较熟。”   这还差不多,面罩下的嘴角再次勾起。   飞坦意外的是个饭桶,阿弥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默不作声吃饭的飞坦,身材看起来娇小的他居然能够以常人不可媲美的速度解决一盘又一盘盖面,这么美味吗?阿弥摸了摸肚皮,感觉自己又饿了。   饶是飞坦,也被这种可以实质化的视线弄得不自在,但是于飞坦而言,不自在这个词不会出现在他身上,所以他只是挑眉一笑,不是往日的嘲讽一笑,而是带着莫名魅力是轻笑,“你是把我当成了食物了吗?”   “……”阿弥的大脑死机三秒,一股热气从头顶冒出,结结巴巴,“不…我…我只是饿了。”   “哦…”飞坦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此时在阿弥眼里,那双金眸不是带着血色和冷意的,而是世上最美丽的颜色。   心跳达到了极致,似乎下一秒就会脱离控制,那些被掩藏起的话语再次到了嘴边。   但是,不能说,现在还不能说,也许以后也不能说。   她是猎人,他是蜘蛛。   .   这段日子过得很安逸,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悄无声息的溜走。久违的宁静和安心,不用去考虑修复文物,不用去考虑夏尔特家族,空的踪迹也渐渐有了消息,偶尔指导小杰和奇犽,大部分是和飞坦一起,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在这个城市闲逛,聊天的话题各种各样,都能互相搭个腔,不管懂与不懂,理不理解。   阿弥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赏赐。   她故意对时常出入飞坦房间的几人视而不见。一双精致的猫眼,留着紫色头发散发冰冷气质的女人,一个面目狰狞,留着伤疤,耳垂异于常人的体格巨大身高高达两米的大汉,还有一个穿着民族特色浴衣扎着冲天辫,武器是一把佩刀的看起来很颓废的男人。都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蜘蛛,阿弥对他们的记忆很薄弱,甚至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遇到这些人的,他们的名字是什么,这些是与她而言无关紧要的人,即使危险,阿弥也从不正视,因为从未在乎。   唯独飞坦,这个人的一眉一眼,面容身影,都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她甚至能清楚的记得第一次那种难堪的相遇,之后迫不得己的同行,多次的剑拔弩张,屈指可数的相处次数,短暂的可用来回忆的时光,愈久弥新,不能忘怀。   这几位蜘蛛们在密谋什么代表旅团会做什么她从不过问飞坦,飞坦不会回答是一个原因,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安于她与飞坦之间的隔着的深沟,飞坦所经历的,是近乎与她截然相反的生活,她困窘于不敢开口。   .   有着世界著名的格斗圣地的繁华城市郊外的却是绿水青山,和飞坦约着出去走走,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外。   五月已经是烦热的时节,山风却是清爽,浓翠欲滴,绿树红花,密密麻麻蔓延到看不到的尽头,透过树间缝隙投射到地面的阳光也开始有着夏天的味道。一条清澈的小溪自东流淌而下,晶莹透亮,是令人向往的干净。   阿弥不自觉的就想去触碰那些看着轻柔的水,即使是夏天也依旧坚持穿着长袖的她为此还把袖子挽了起来。胳膊上有斑驳的数不清的伤疤,有之前被火灼烧的伤痕,有去往各个遗迹墓地不小心留下的疤痕,有幼时训练的永久痕迹,还有,与飞坦最初的相见,在那个昏暗的,地上留有残肢的,充满血腥味的房间被刑讯时留下的记号。   她的身上还有更多的伤疤,大大小小,密密麻麻,不像是一个刚步入二十岁的女人的身体。但平日里阿弥看起来浑然不在意,这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会遮住这些伤疤也不过是觉得,没有被人看见的必要。   飞坦站在一旁,双手依旧放在口袋里,收回眺望山林的视线,落在阿弥还在玩水的手上,触目惊心的胳膊,眼神变得幽深,似乎是在薄怒,也好像是漠然,最后视线跳到了阿弥嘴角带笑的脸上,琥珀色的眼里闪烁着是轻松和喜悦,神采依然,棕色柔顺的长发乖顺的垂落下来,有几缕被调皮的山风吹起,随风飘扬,带动着那个沉默的不同于在旅团同伴一起时暴虐躁动毒舌的男人的浮沉的心。   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   这是难得的两人同时的想法。   做事一向冷静严谨的阿弥试图去任性不顾后果的下一次决定,认为矫情盼望这些词汇不会出现自己人生的飞坦脱离了以往想要就抢过来的盗贼想法。   因为,是人,不是可争夺的物品。   贯彻旅团宗旨冷酷如飞坦也明白了这一点。   ? ☆、如果再次相遇 ?  是黑夜,可包容世界上所有的肮脏和干净的时刻。   浓眉大眼的男孩被一股念气场包围,失去了五感,最后只得栽倒到坐在轮椅上的一人身上。   暗处走出两人,脸上是鲜明的恶意。   阿弥和飞坦从城外悠然的走回来时,隔着一条街,就看到不远处的那条阴暗僻静的小巷发生的这一幕。   “智喜?!”阿弥先是吃惊后是不加掩饰的怒意,她是一个护短的人,智喜不管怎么说也算当过她的学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她的人,她倒想看看这人还有几只腿。   阿弥刚想向前迈步,就被飞坦扯住了衣角。   “”阿弥无声不解的看着飞坦,飞坦只是示意她接着看。   顺着他的视线,阿弥扭头,僻静的小巷口出现了一个身影,银发蓝眸黑衣。明明是小小的年纪但从阿弥这个角度来看如同一个大人。   “奇犽。“阿弥微笑,站在原地,看着事态的发展。   一步一步,本来就是来自黑暗世界的银发男孩逼近那些经受过‘洗礼’试图用恶毒的手段获得楼主之位挑战权的几人。   什么在蠢蠢欲动,却又很好的隐藏。   奇犽脸色严肃的和那两人达成一个协议背着智喜,沿着街道,缓慢而坚定的走着。灯光投在奇犽的身上,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动容。   “长大了啊,奇犽。”阿弥欣慰的看着远去的背景,这件事的确没有自己出面的必要,因为无论是奇犽还是小杰,都能以他们认定的方式去解决,他们都有各自不同的坚持。   和她一样。   “你的学生?”漠然站在一边的飞坦开口。   “嗯。”阿弥笑得很满足,抬脚往酒店的方向走。   “哼。”飞坦冷笑一声,很轻,走在前边的阿弥没有听到,这个浑身散发着与他类似味道的小孩,你还真是不知所畏啊,阿弥。   .   隔日,奇犽就小杰就领悟到如何使用‘凝’,这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   奇犽和小杰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视线,是关于昨晚那个轻浮的挑衅,阿弥了然一笑,看着云谷用西索的那一战作为教案。   阿弥哂笑,奇犽说得挺对的,自己还真是个打酱油的,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云谷在做,自己貌似就知道出门干啥来着。   不对,阿弥摸了摸鼻子,自己还是偶尔会给这两孩子解答解惑的,要不,这段时间,多教点他们,阿弥心虚的想。同时也留心看着两人的神色,争取多的表现机会,以免奇犽这个嚣张的小孩拿这个找自己开唰。   认真反思了自己略微不负责的行为后,阿弥决定接下来一个月尽量多教些知识给奇犽和小杰,让云谷专心带智喜,也避免智喜时常被这两个进步神速的孩子打击到。   云谷欣然同意。   然而事实上阿弥这么闲的原因是,飞坦离开了巴托奇亚共和国,离开的原因以阿弥的性格也没问,她也不会担心飞坦,在她看来,从来就只有飞坦虐人的份,他会被人虐?这是阿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这是一段暧昧异常的日子,阿弥是不敢说,她也不敢问不敢猜飞坦的心思,这个诡谲冷酷的变化系男人,幻影旅团的战斗先锋。   而飞坦从未提过相关的任何内容。   第一次如此犹豫下决定的阿弥,在飞坦一脸我是恩赐你才来和你告别的踢开阿弥的房间门的时候,突然就淡定了,慢慢悠悠的说了句,“下次碰面的时候我有事情告诉你,如果我们还能碰面。”   天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阿弥有点晕乎乎了,她需要一把椅子。   飞坦皱眉,拖泥带水不是他喜欢的风格,而且他又出现了之前的那样的预感,阿弥要说的,是会让他开心的话。于是一脸我是大爷的飞坦准备开口的时候被欺身上来用手掌糊住脸的 阿弥推出了房间。   飞坦保持着要开口的姿势站在门外,房门紧闭,眼底各种情绪滚来滚去,最会回归于如同这段日子的平静。   “呵。”飞坦轻笑,带上面罩,双手放在衣服里,看了看房门,似乎透过这间门他就可以看到做事稳重一脸淡然的阿弥此时满脸通红用尽了勇气的窘迫的样子。   转身离去。   等待下次见面。   确定了飞坦已经走了的阿弥才敢幽幽的打开门,看着飞坦离去的走廊的尽头,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下一次碰到飞坦,就问他,既然你的空闲时间这么多,我们又谈得来,那以后的日子,要不要,一起过。   这是这段日子她积攒的所有的勇气说出来的话,再积攒一段日子的勇气,她就会把未说完的话对飞坦说完。   她希望飞坦可以出现她的余生的所有的日子里,这已经成为这几月来她的执念,不管她是谁,不管他是谁。她终于知道,飞坦是她最重要的人,是她希望出现在她世界的人,也许过去所有的相遇都不堪,但是感情这回事,从来都没有道理。   明明才分别,她却开始想念那个人。从来没有一次过,这么渴望下一次相遇的到来。   “你陷得太深了,阿弥。”   熟悉的声音响在阿弥的耳边,阿弥惊讶的回头,是伊路米,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及时察觉到伊路米的存在。   “就那么一会,我就可以杀死你很多遍了,阿弥。”凝聚的视线落在阿弥僵硬的脸上,伊路米双手背在身后,嘴角有细微的挑起的弧度,一种诡异的愉悦,阿弥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伊路米往前走,一派悠闲轻松的样子,似乎刚刚那句话不是他说的,在与阿弥擦肩而过的时候,伊路米留下一句话。   “我要回去了,你真让我失望,阿弥。”   也只是一瞬,那个绿色钉子服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之中。   阿弥站在那,低着头,长发垂了下来,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了,但是那股浓重的阴影证明了她不平稳的心情。   刚刚,那股后来的杀气,是真的,刚刚,伊路米是真的打算杀了她。   伊路米的举动不需要理由。   阿弥甚至不敢去想象自己哪儿让他失望了,因为斯克斯夏尔特的原因,因为尼特罗的原因,这个才和她一起成长的人,对于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东西,都会异常狠心。   谁都不例外。   自己的行为处事是在伊路米的影响下形成的,虽然表面上谁都看不出来。那段被伊路米启蒙的时光早就被她掩藏于深海。   她还是知道了,伊路米生气的原因,自己居然对一个人妥协了,不希望自己在乎的人脱离自己的掌控的她,被嫉妒和想以各种方式留下飞坦的她没有那么做,即使想拥有飞坦成为一种藏她心中的疯狂的执念,她没有留下飞坦。   什么她是猎人,什么飞坦是手上沾满无数人命,将折磨人当做自己的兴趣的蜘蛛,这些都不是她不想开口的真正的原因。以飞坦的性格,愿意陪着她默不作声的这样过日子,就已经代表了他的决定,飞坦才不会想那么多,和她玩暧昧,飞坦才不屑于暧昧这个词。   飞坦是认真的,因为认真,才试图去了解她的想法,试图去尊重她的决定。她如此眷念于飞坦这个连‘家人’词汇都不理会的男人的难得认真。   飞坦给了她无数动手的机会,飞坦曾经多次在她里面去没有防备,飞坦甚至没有特意在她面前掩饰他与其他几个蜘蛛的谈话。   但是阿弥都避开了,她怕,她怕自己忍不住,藏于内心的那个邪恶的念头,她想留住飞坦,永远,永远的让他不回归于幻影旅团,那个存在飞坦真正同伴的地方。她不满足,不满足于飞坦还是为旅团贡献时间,在那里成为阿弥最开始遇到飞坦时飞坦的状态。即使飞坦在与她相处时是平静的,不同于在旅团的时候。但是她不满足,她想要更多,渴求更多,死死的把飞坦绑在身边,让他不再靠近危险,不会和父亲母亲那样离去。   她想要控制,想要独占,全部的飞坦。   飞坦,是你先伸出的手,是你先走的那一步。   可是还有一个幻影旅团,这个对于飞坦而言才是最重要的团队。   “呵,呵,呵。”被压抑的扭曲的笑声,内心的恶魔还在深情,发生致命诱惑的声音。   阿弥竭力让自己冷静,不让自己被伊路米引导往他希望的方向,她竭力让灼热的血液停止翻滚,让那个声音停止呼唤。   飞坦是不一样的,飞坦是不一样的,飞坦是不一样的。   阿弥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   她不能那样做,她不要让自己后悔。   阿弥蹒跚的往前走,身影跌跌撞撞。   她要去找尼特罗,她要取出那根念钉,即使后果是她会压不住身体澎拜的念量,即使她会成为下一个斯克斯,即使,空可能会被牺牲。   飞坦。   飞坦。   飞坦。   ? ☆、操作系 ?  阿弥的不告而别没有对奇犽几人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云谷是一脸笑意的对他们说,“阿弥有急事先离开了。”   闻言,奇犽将手背在脑后,撇嘴,“果然是个打酱油的。”   小杰和智喜也只是遗憾的说了几句,就继续投入到练习当中。特别是小杰和奇犽,他们接下来,还要收拾几个家伙呢。   在三个小孩看不到的角度,云谷眼中的担忧隐约可见,虽说阿弥能力不差,也会照顾自己,但这还是她第一次不告别就直接离开的。云谷突然就想到他有过一面之缘站在阿弥身边的那个男人,那个散发不好的气息的男人。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云谷做了一个决定。   .   飞坦离开是因为突然接到自家团长的一个安排,之前他们和流星街元老院的一个小合作似乎出了些问题,而在流星街的基地只有库哔和剥落裂夫两个非战斗人员,于是原本打算和阿弥一直待到八月底再去友克鑫的飞坦匆匆和玛琪汇合,先回到流星街了。   在与玛琪见面前,飞坦还一直保持着一种好心情,这种愉悦和找到感兴趣的猎物,不错的刑讯人员是不一样的。他一直在忍耐,用自己不多的耐心等待那个女人作出一个决定。虽然这次阿弥所言不是他最终想要的结果,但相对之前阿弥畏畏缩缩的样子这已经是很好的进步了。   蜘蛛果然擅长织网捕捉猎物,飞坦这么想,金眸跳跃成最美丽的颜色。   然而与玛琪碰面听说了具体的回流星街的原因后,这种好心情立马消失,飞坦不满,“元老院的那几个废物。”   玛琪面无表情,声音凉凉的,“那也别玩太过火了,那几个人还有用。团长现在还不想和他们撕破脸皮。”   “你怎么知道团长这么想,他可没这么和我说。”飞坦漫不经心的往前走。   “你变了。”玛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虽然她那双精致的猫眼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直觉?”飞坦一声嗤笑,把手拿出来,抱在胸前。   “嗯。”玛琪对这个反应不大,神色也淡。   “那你的直觉还是第一次出错,”飞坦还是那样低沉的嗓音,“我没变,也不会变。”   “是吗?那祝你好运。”语气听上去漠不关心,“赶紧赶路吧,相比流星街的烂摊子,我还是比较期待九月的友克鑫。”   “一样一样。”话音未落,飞坦就加快了速度,身影掠过。   事情的起因源于库洛洛和元老院的几个人的约定。   数月前,库洛洛突然让库哔和剥落裂夫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将他送到元老院的一个秘密实验基地,那个基地是元老院的二把手掌管的,他和其他几个掌权的人答应把那个人改造成库洛洛要求的样子,而库洛洛将保证近三年幻影旅团在流星街的扩张范围不可以超过十三区。他们自信于三年的时间可以将整个流星街完完全全的控制成幻影旅团不可抵挡的存在。   对此飞坦只能蔑笑,库洛洛可是从来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何况流星街,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是属于大家的,元老院,那是什么。   然而,那个秘密实验在改造那个人的时候起了别的心思,大概是改造出来的人很厉害有利可图什么的,不仅将这种实验放在了别的人的身上,还把那个人收为己用,认为这些活武器足以对抗幻影旅团。   这算是一种背叛吧,飞坦讥笑一声,不管团长是怎么找到那个人又为何把一切活动瞒着其他团员,这次团长让他去,不就是说,不介意替元老院的那些人换一批领导人吗,呵呵,这个小意思。那双金眸又成了无机质的冷冽暴虐的样子。   早点解决掉再去来场偶遇吧。   .   而极力遏制自己内心的冲动的阿弥找到了尼特罗。   棕色长发下闪着红光的琥珀色的眼睛,身上多了些莫名出现的血痕,赤色的念气场不安的涌动,像极了小时候瓶颈期的阿弥见到空杀人的时候。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阿弥小姐。”抱着文件的豆面人惊呼。   把手背在身后的尼特罗也溜达过来,皱着眉头打量阿弥。   阿弥伸出手拽住尼特罗的衣袖,勉勉强强的说,“帮我取出那颗钉子,会长,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取出来的。”   尼特罗没了笑意,眯着眼打量这个自己当成孙女的孩子,心里把事情猜了个大概,叹了口气,“我不想过问为什么想取出那个念钉,但是阿弥,”尼特罗的语气没了以往的吊儿郎当,严肃慎重,“你要知道,取出念钉后,当年伊路米帮你压制住的超过身体负荷暴涨的念量都会回来,你现在的身体是接受不了的,你的身体会崩溃的。就算你能接受,空的身体也接受不了,你放在他体内的火种会因为你这个主人无意识的能力爆裂,他会死的,再也没有任何挽救的机会”   尼特罗蹲下身体,看着跪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脸的阿弥,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谁也没有料到,当年念力不稳的阿弥撞见发狂的空的时候,不仅仅用火龙差点烧死空,还无意识的将火种放入了空的身体,那是一个不□□。在空消失的这些年里,火种一直处于休眠状态,直到阿弥再次遇到空,她才感知到了那颗火种的存在了。庆幸的是那个时候阿弥的念能力被压制了很多,那个火种只是单纯的潜伏在空的身体里。一旦阿弥的念量暴涨暴动,那颗火种立马会爆炸的。   “阿弥,”尼特罗声音很轻,怕吓到这个正在和自己作斗争的女孩,“我不想你后悔,你也不想你以后后悔的。”   被手遮住的口鼻发出痛苦的呜咽。   “所以,”尼特罗继续说,“不管你现在是因为是什么急着做决定,我派人先把空找回来再说,也许我在他身边,能及时压制住这个火种也说不定。”   “好,”阿弥似乎平静的一些,但说的话还是有些断断续续,“流星街…元老院…二区实验室…空在那里,快。”   “好。”尼特罗轻声应着,反手敲击阿弥的颈部。   把昏过去的阿弥放在一边后,尼特罗先是给远在他方的某人打了个电话,低声吩咐了豆面人一些事,接着就收到了来自天空竞技场的云谷的短信。   .   流星街虽然是一个被外边世界的人当做垃圾场的地方,那是指从空中投放东西很容易。如果从地面上进入流星街,相对而言就比较复杂了。   到达了流星街所在的大陆后,首先是要得到一个军事力量强大,治国严谨的国家的许可,然后是成片的望不到尽头的生活着许多不知名的魔兽和四处弥漫着有毒的瘴气的森林。接着是风沙四布有种无数陷阱和毒物的沙漠。才能到达流星街的外围,翻过那隔着一个世界的墙,才能看到成片的成堆的垃圾山,垃圾山里什么都有,还因为一些化学物质和被雨淋到的金属物质,流星街的空气都是有毒的,时常是雾蒙蒙一片,是念能者还好,如果是个普通人,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几率非常小,恶劣的外界环境,为了食物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类,脆弱的内心的挣扎。   这是他们的故乡,在外边的世界逗留了这么久,依旧可以称为故乡的地方,无关好与不好,他们生于此,长于此,也将死于此。   飞坦和玛琪可谓是轻松的回到了流星街,他们将先去十三区和库哔和剥落裂夫集合,打探下消息,再由他,战斗先锋冲进实验室,找到库洛洛点名要的人,解决些那些出尔反尔的小人。   不过,飞坦捏碎了手中的手机,一个星期了,阿弥没有回他任何短信和电话。   出事了还是又闹什么别扭?飞坦捉摸不透,他一向不擅长这个,只是这种没有解决办法的疑惑和新奇的体验让他很烦躁,左眼是冷酷,右眼是暴虐,满脸的‘我不爽别来惹我’。   原来那个飞坦也会陷入这种情况啊,如果是阿弥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眯着眼抿着嘴笑,或者是睁大了眼冲上来扯着他的脸皮看是不是有人假扮的。   那些人要倒霉了,瞥见这种状况的玛琪心里只闪过这个想法。   .   “他们以为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浑身上下都缠着绷带的剥落裂夫对此行为嗤之以鼻。   “二区的地形图也到手啦。”库哔把那张纸递到几人面前。   “直接出发吧。”飞坦拿出他的伞剑,“这次尽情的玩个痛快。”   其他三人应和着走在他的身后。   这是一次不需要策划用武力来解决的行动。   ? ☆、实力 ?  虽然流星街外围是成片的垃圾山,一般的人需要带着防毒面罩,但是内部的流星街街道还是比较干净的,特别是元老院附近的几个区域,里边的建筑与外面的世界无异。   按照剥落裂夫所说,元老院的那些人并不知道幻影旅团已经知道了他们私自将那个改造人收为己用,且将流星街内更多的流浪人改造成人性武器的事情,那么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吧。   飞坦看着围上来的守卫人员冷冷一笑,团长他,从来只要最特别的那一个,那些伪造品就应该当场销毁。   最初围上来的只是单纯的格斗术厉害或者初级的念能力者,对这四只蜘蛛,四个念能力高手而言,战斗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眨眼之间,地上就躺下了近百个人,流星街本来就不好的空气里霎时充满了血腥味。   地面上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了,按照地形图的指示,他们来到了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二区的街长终于现身了,穿着黑色西服,看起来像个商人而不是流星街人。但飞坦几人知道,这个人是地地道道的流星街人,从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来。   “幻影旅团的几位大驾光临,真是荣幸啊。”二区街长脸上挂着与人洽谈时的笑容,打着商量,“虽然说我们先违背约定,但是贵团已经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不如我们把那位最初的被改造者还给各位,此事就此私了?不然各位将要面对的对手可不是外边的那些渣渣了。”   鹰眼鹰鼻,眼角却是戾气溢满,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那里,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威胁。   呵呵,真好笑,这年头,还有人威胁他们幻影旅团。   “约定?”被面罩掩住的嘴角勾起诡谲的弧度,眼底闪过讥笑,飞坦拿出那把伞剑,饶有兴致的打量对面的那个男人,“我们什么时候有过什么劳子的约定,是吧,玛琪?”   “啊,”玛琪冷冷的应了一声,“大概是他白日做梦时幻想的吧。”   “那也没办法啊,”库哔可惜的笑了声,“毕竟某人一直幻想自己是元老院的下个掌权人,现在急着向他主人摇尾乞求呢。”   “哼,你们别不识好歹。”二街区长脸色变了变,又恢复镇定,“即使你们是幻影旅团,也敌不过这些人形武器的,哈哈,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下如何,毕竟这也是库洛洛奢求的武器啊。”   话音未落,二街街长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抹了抹脸上渗出来的鲜血,二区街长惊讶的看着对面手上还拿着一根念线的玛琪,好快的身法,他自认为自个念能力不错,居然都没有发现她是什么时候行动的。   “你不配说团长的名字,”不仅语气冰冷,眼神同样冰冷像看着死人一样看着那个街长的玛琪将念线在小指上绕了几圈,“团长也不会和你一样把这个人看成武器。”   “对,”飞坦眯起眼瞥了那个街长一眼,“其实咱们团长有时想法很单纯的。”   那个街长还想冷哼表示不屑的时候,原本站在他面前的蓝色身影已经不见了。   心下一惊,二区街长左右四望,才感受到右手迟来的疼痛。   “啊啊啊啊。”二区街长左手先是捂住涓涓流出鲜血的右手肩膀处的那个整齐的伤口,随即趴在地上,抓着那只被砍下来的右手,“我的手,我的手。”   一双鹰眼里充满了血丝和暴怒,“你,”二区街长刚想对飞坦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另外一只手也被砍掉了。   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两只手,二区街长挣扎的站起来,怒瞪着飞坦,“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呵,”飞坦轻笑,打量着二区街长的腿部,金眸里涌上点点的兴味,“下一个,是要你的腿好呢,还是你的耳朵,或者眼睛?”   令人毛骨悚然的商量的语气。   “留口气,免得那班老家伙不认账。”玛琪抱着手,语气冷淡,视线漫不经心跳入那个实验室的入口。   被杀意充满大脑的男人吹了声口哨,脸上却挂着扭曲的得意的笑容。   一群脸色苍白穿着黑衣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飞坦四人迅速围在一起,这些黑衣人如同鬼魂般没惊动他们就出现了,至少说明了两点,一,身法快;二,隐藏气息的能力很强。   “这将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二区街长瞧着四人严肃的脸仰天长笑,“你们这些无知的人都将下地狱,”随即咏唱道,“我的孩子们,上吧。”   声音未落,那群人源源不断的涌上来。   四人一人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是个特色的身影在一群黑衣人里上下飞舞,交手几番后,四人默契的退回在原来的地方。   “原来如此,”飞坦冷笑,“只要触碰到就可以吸收我们的念能力。”   “然后转换成自己的念能力,以相同的身法攻击我们。”玛琪接着分析。   许久的研究心血和得意之作被几人几个小小招数就看透让二区街长白了脸,随即狰狞着一张脸下命令。   更多的黑衣人涌了出来,不要命的攻击四人。   “小意思,”飞坦一个翻身率先落入一个小包围圈,“在碰到我之前杀了你们就行。”   其他三人也纷纷吸引住一部分黑衣人。   “想和和自己相同念能力的人打架已经很久了。”   “是啊,那个什么什么二区的,谢谢哈。”   几人在游曳在黑色包围圈中,还是游刃有余的聊天。   二区街长咬牙,哼,就这会嘴硬吧,这些武器,这些武器,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品,他们是不会被你们解决掉的,我会进入元老院高层,甚至,甚至成为最大的掌权者,到时,什么幻影旅团,什么蜘蛛,通通死去吧,那些黑道的人,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能在流星街找人才,否则,嗯哼,这些武器,将会把你们都消灭掉。   二区街长一直都在笑,眼底是无尽的疯狂,脑海浮现出自己成为这个世界最高的掌权者,每一方的势力都得看他的眼色说话做事的意气风发的时刻,啊,多么美妙的时刻。   啊,这些蜘蛛已经被碾成渣了吧,这么想的二区街长回过神来,带着笑意看着院中的场景。   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二区街长瞪着充满血的双目,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地上躺着的大量的黑衣人皆是死状极惨,而那四个人完好无缺,偶尔被血溅到的脸上是沉浸在杀戮中的兴奋。   实验品在急剧减少,没有更多的黑衣人可以来补充了。   那张脸由得意兴奋渐渐变成了惊恐,不可能,不可能,啊啊啊啊,二区街长试图拿手抱着脑袋,再次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就被砍断了,下一个就是自己,突然想到这一点的二区街长将害怕的视线的投向那个矮小的暴虐的蓝色的身影,落到这个人的手上,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来。   对了,二区街长的眼底闪过一道希冀的光,还有一个武器,那是一切的源头,那是终极的武器,也许事情还有余地。   .   “切,也太弱了吧。”飞坦甩了甩伞剑伤的鲜血,打量着满地的残肢污血,有些悻悻然。   “那个人呢?”库哔眯着眼扫视了一圈。   “喏,”玛琪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冷哼,“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其他三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可不,在做无谓的挣扎。   从二区街长的嘴里吐出一股念气,这是他的能力,缠住了一个棕发赤眸的男人,缓缓从内室走出来。   刀刻般的俊美五官,赤眸里没有一丝波动的看着对面四人,也没有身为作为人质的担心。   飞坦眯眼,心里突然就闪过另外一个棕发的女人,但是只是一闪而过,飞坦没有多想。   “你们放过我,我就把这个人还给你们,”被念气裹住的伤口开始在往外缓慢的渗血,二区街长脸色苍白,浑身狼狈,“库洛洛很想要回这个人对吧,你们是他的团员,不可不违背他的命令。”   “是吗?”飞坦阴测测的盯着那个人,视线缠住那个还在挣扎的男人,目光冷冽,犹如暗夜爬行的某种生物,“团长有说过还要这个人活着的话吗?”   二区街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脖颈被这种目光缠得近乎窒息,那种冰冷的粘稠的感觉。   “没那回事,”玛琪毫不犹豫的踢走了二区街长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这种残缺品团长早就没了兴趣,把他们俩一起解决了吧,飞坦。”   “那就好,”飞坦拿着伞剑,一步一步靠近那个二区街长。   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这种视线的紧逼下带着那个面无表情的赤眸男人不断后退,直至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飞坦举起伞剑,作势要挥下时。   那个被控制的棕发赤眸的男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二区街长的脖子,在他又惊又恐的眼神中捏碎了他的颈骨,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哦,”飞坦饶有兴致的打量棕发赤眸的男人,“你来做我的对手吗?”   话音未落,一蓝一黑的身影就落在院子里的空地里,身影快得让玛琪等高手都快看不清了。   ? ☆、相约九月友克鑫 ?  “很少看到飞坦这么卖力。”剥落裂夫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正在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   一旁的两人认可的点了点头,相对那些弱旅,这个被库洛洛算计的人才可以被称为强大的武器。不需要触碰就可以吸收念气,灵活运用所有的招数,最重要的一点,他的体术,强大到一种让人敬畏的地步。   库哔耸肩庆幸,当初他和剥落裂夫去找这个人的时候,他被安放在实验舱中,还是处于昏迷状态,不然想把他带回来那结果可是说不定。   几人正各怀心思的时候,正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了,都挂了些彩,正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   飞坦是越来越兴奋,他是好久没正经的打一场了,而另外一个人,也就是阿弥苦苦寻找的空,则是像个没有感情的娃娃,望着对面的飞坦。   飞坦挥了挥伞剑,正准备再次欺身上去的时候。从天上传来,“请手下留情,幻影旅团的各位。”   五个人都眯着眼仰望天空,只见他们的头顶盘旋着一架小型飞艇,飞艇正在慢慢的降落。   从飞艇上下来了一个矮小的像豆子一样的人,正是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的秘书豆面人,身后还有一个缠着头巾,眼睛如太阳般炯炯有神的男人,是之前和幻影旅团合作过一次的金,也是世界强化系念能力者排名前五的一个高手。   这两人的出现,打断了飞坦和空的对峙。   “各位,”豆面人很有礼貌的给四位蜘蛛行礼,“此人原属于猎人协会的保护对象,请各位交还。”   金则是沉默皱着眉头打量陌生的空,空与阿弥之间的渊源他自然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在尼特罗的号召下来到流星街,帮这个小辈解决下问题。   而空只是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金也琢磨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是否被改造成功,是否还记得他们。   “我们可没有把抢到的东西还回去的习惯,”飞坦收回伞剑,脸上是被打扰的不爽。   豆面人没理睬这一句,对着库哔和剥落裂夫微笑,“是两位从我们的实验基地带走这个人的吧,很抱歉,此人不是什么试验品,而是我们协会的重点保护对象,会长特地让我前来带走他,条件已经和贵团团长商量好了。”   “是吗?”玛琪双手抱在胸前,对这个说辞显然不信,“团长并没有这么和我们说。”   真是这样那不算是团长他戏弄了他们吗?   “啧啧,真是烦人啊,”一直没出声的金烦躁的挠了挠头,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把手机扔给一脸不信任的玛琪,“让库洛洛他自己和你解释吧,或者我来当你们的对手也行。”   前半句话还好,后半句话成功的让剩余三人脸色一变,飞坦瞬间爆发的无尽的杀意,直冲站在那的金。   “等等,飞坦。”正在和库洛洛通话的玛琪的阻止了飞坦的下一步动作,“他说的是真的,团长同意了。”   当然同意啦,金在心里腹诽,库洛洛那个人精,随便弄了这么一出不仅又占了猎人协会的便宜,还卖了一个人情给他,啧啧,这买卖不划算啊。   团长二字自然对飞坦的威慑极大,即使不满,他也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好的。”那厢的玛琪已经结束了与库洛洛的通话,将手机还给了金,对着豆面人和金说,“那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走。”   豆面人笑着点头。   飞坦三人在玛琪的示意下叶离开了流星街二区。   等确定幻影旅团的四位蜘蛛离开了后,豆面人才松了口气,对着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的空说,“你还记得我吗?”   空没说话,表情冷淡,但眼神明显有波动。   “和我回协会吧,我带你去见你最想见的人。”事实上豆面人也不知道空最想见谁,但是他家老大是这么教他说的,他也就直接照搬了。   空站在那,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随着豆面人和金进入了那架飞艇。   .   所有人开都是按照自己的步调生活了。   金亲自送空回到猎人协会就离开了。   空在见到处于昏迷中且身体再次变得不稳定的阿弥后自愿进入沉睡,让尼特罗安排人恢复他的身体。   看着被自己强制让她昏迷的阿弥,尼特罗叫来了忙着挣钱的伊路米。   豆面人依旧是个劳碌命,签字送文件外交都由他负责,还得不断提防副会长帕里斯通的不怀好意的打探。   小杰奇犽打败了那三个经受‘洗礼’的人后,开始在云谷的指导下学习念能力四大行中的‘发’并且知道了自己的系别,小杰开始为和西索一战而准备,紧张又激动。   在世界各地游荡的蜘蛛们开始计划向友克鑫进发,为了时隔三年多的再次全员相聚。   飞坦已经不知道捏碎了多少的手机,依旧没能联系上阿弥,他甚至想过去猎人协会找那个女人,但被玛琪再一次说‘你变了,飞坦’之后,就开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既然约了下次见面,那就下次见面吧,他也有好多事情没有解决。   时间如同流水般很快就溜走了,不管醒过来的阿弥是否同意,她都被夏尔特家族带了回去,进行继承人的全面培养,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除非,她能证明给那些老一辈的看,她已经完全胜任这个位子了。   .   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塔尼和米兹肯看着那个拼命练习甚至不惜用制约与誓约的金发少年,欣慰又心疼又不安。   复仇注定是一个孤独而又积累无数尸体的路。   复仇也终将变成一个死循环。   这个此刻依旧美好的少年,是否已经做好了接下去那条无比难走的路的准备?   .   不知不觉一九九九年的七月也过了一半。   酷拉皮卡告别了自己的两位师傅,通过千耳会去一个黑道组织应聘保镖一职。应聘成功后将跟随那个黑道小姐去往友克鑫。   小杰在满足和西索打了一场后带着奇犽回到了自己的家,得到了‘贪婪之岛’这部游戏会在友克鑫拍卖的线索。   八月,所有人纷纷赶往命中注定的友克鑫。   .   而如同深闺被关在夏尔特家族老宅的阿弥都快闷出了蘑菇,并且她非常郁闷,首先是尼特罗怎么也不答应帮助她取出念钉,虽然她知道是为了她和空号,但她还心底不舒服。然后是伊路米,伊路米那个家伙居然来到协会,还背着她和会长商量些什么。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对那根念钉再做什么,阿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抿着嘴叹了口气,之前她还能大概感觉到那根念钉在哪,现在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更别说取出来了。   “果然伊路米还是动了手脚的。”阿弥趴在巨大的工作台上,接着叹气,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联系飞坦了,那家伙会不会炸毛啊。   想到飞坦炸毛的样子,阿弥‘噗’的笑出来声了来,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可是,阿弥嘴角的弧度又被拉直了,她现在不仅出不去,就她本人而言,她也不敢见飞坦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对飞坦的那种占有欲更加强烈了,这是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   “呀呀呀。”阿弥烦闷的锤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眼前堆积起来的文件,突然就跳出去找那几个老家伙谈条件的想法。   “对呀,”阿弥猛的站起来了,还把椅子给带倒了。   “谈条件,谈条件。”阿弥在原地转圈,脑袋飞速的运转,提出什么条件才能让那几只老狐狸松口呢。   “呀呀呀。”一时想不出来的纠结着抓着自己头发。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房间的门口站着一个管家,当然不是之前和蔼可亲的那个老人家,而是忠实于那些老狐狸的管家。   只见那个管家皱着眉头看着阿弥抓着头发的粗鲁的动作,一层不变的开口,“弥小姐,请记住您的身份,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行为,几位长老对您的期望很大,希望您谨记这一点。”   古板严苛,是这位管家的最好代名词。   阿弥偷偷的撇了撇嘴,“知道了,有什么事吗?”   “相一先生请您去前厅,说是有贵客到了,与您有要事相商。”   “好的,”阿弥恢复那种淡然的脸,“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到。”   “是。”管家弯腰退出房间,关上房门。   此时阿弥眼底才浮现不耐,又是什么夏尔特家族的故交,或者什么生意上来往的合作伙伴。   父亲在世的时候根本不管这个,现在的自己却没办法抵抗,难道,阿弥面露犹豫,让尼特罗会长帮忙吗?   等到阿弥来到前厅,听到那个所谓的贵客自称是世界最大黑道组织十老头手下家族之一会负责部分九月友克鑫地下拍卖会的部分商品时,阿弥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 ☆、期待终究变...... ?  那是一个完美的契机,此时待在友克鑫一个民租房子的阿弥笑眯了眼,上挑的眉角尽是得意。   事情追溯到她还被关在夏尔特家族老宅的时候,那个意外造访夏尔特家族,让家族的几个老狐狸惊喜交加的人,是来自十老头底下的一个家族的负责人。几个老狐狸一直烦闷于夏尔特家族的生意与其他有黑道组织帮助的家族起了冲突只能吃闷亏,现在,解决这一切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要是有十老头的人做靠山,夏尔特家族的一部分生意绝对会如日中天。   他们全然不考虑他们挑选的下一个继承人—阿弥的身份,在他们眼里阿弥所追求的,是没有意义的,不上进的。   阿弥在心底冷笑,看着那几个老狐狸挂着虚伪和谄媚的笑容,默不作声。   那个人道明了来意,他们这次在友克鑫组织的拍卖会,有一部分商品是从各种古墓,失落文明之地,奇异的遗迹中得到的。为了谋求最大的利益和最好的噱头,他们需要一个在这方面说得上话的人作出权威证明,提高那些商品的价值。   可以代表权威的有相关学着教授,还有一类人,遗迹猎人,猎人是一个让无数人望尘莫及的职业,而在这些遗迹猎人里,同时掌管家族事业的人,只有弥夏尔特,一星猎人,听说最近些猎人协会准备将她升为二星猎人,那么她将是最年轻的二星猎人了。   在商人眼里,这是一个商机,那个十老头的人是这么认为的,夏尔特家族的几个老狐狸也是这么认为的。   阿弥面色平静,心里思绪百翻,她的确做过很多相关古老有价值的物品的鉴定和认定报告,那是她的工作的一部分,而经她的手作出的鉴定的东西绝大部分藏于各地博物馆,少数被私藏。为了提高商品价值谋求更大利益来做鉴定报告,她是第一次遇到。   那个十老头的手下家族之一的负责人一边恭维着阿弥,一边有商有量的和几个老狐狸许诺条件,认定了阿弥会同意这件事情。   虽然心里反感,但是阿弥决定同意这次的行动,因为,她想到一个法子,脱离夏尔特家族的方法。   随着那人来到友克鑫,阿弥几乎是夜以继日的写报告,开鉴定证明,把那人点名的商品都捧吹了一遍。然后在那个负责人和比在家里看守松了些的老狐狸们的手下的盯梢下溜走了。   他们肯定会去猎人协会抓人,阿弥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在友克鑫一个僻静的小区找了一间民租,住了下来。   顺利甩掉所有的盯梢后,阿弥才给飞坦发短信,原谅她,她还没做好听到飞坦的声音的准备。   TO飞坦   我在友克鑫XX街XX小区XX栋XX号,之前发生了很多事,现在才躲在友克鑫,要是有兴趣,可以来友克鑫玩。   阿弥尽量让短信看起来不是那么表明她在想他,毕竟,她还没告白呢,飞坦也没有告白。   飞坦告白?阿弥坐在房间里歪了歪头,她完全不敢想象飞坦告白的场景,她对此不抱任何希望,那个暴虐炸毛小达人。   很快,飞坦就回了短信,内容很简单。   TO阿弥   31号到。   TO飞坦   好的。   “31号?”阿弥伸出手,点着手指算,“今天是24号?25、26……还有一个星期才能见到啊。”阿弥拿起一个猫咪抱枕,叹了叹气,现在她要躲着夏尔特家族的人,还有猎人协会的人,哪儿都不能去,好无聊,好无趣。   翻译过来就是,飞坦快来陪我吧。   不过脸皮薄的阿弥可不会这么爽快的承认。   不过?阿弥突然就想到上次飞坦走之前她说了什么来着,她打算再见面说什么来着。   ‘轰’阿弥整个脸通红,头顶都冒着热气。   可是还是想见到他怎么办,阿弥眉眼都是笑意,这是二十年来她的第一次心动,初恋经常是无所畏惧的,对吧,阿弥在心里这么和自己说。   .   “你的心情很好。”玛琪瘫着一张脸,用十分平淡的语气说。   “又是你的直觉?”飞坦把手机放在口袋里,似乎对玛琪的反应不以为意,脚步却是往里屋走,招呼着信长和富兰克林动身出发去友克鑫。   “直觉吗?”玛琪瞥了一眼飞坦的离去的身影,把视线投到漂浮着大朵大朵洁白的云的蓝空之上。   希望你不会陷得很深,这是寡言少语的玛琪没说出来的话,团长他,虽然从来不干涉团员的私生活,但是,一旦某个团员在其他的事物或者人的身上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或者注意力,导致了团员在面对旅团活动时无法做出最有利于旅团的决定的时候,他是会谋杀掉那个团员的,因为,旅团的利益优先。   可以喜欢一个人,但是不能因为这个人而损害了旅团的利益,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被称为最冷酷时刻贯彻旅团所有的宗旨的飞坦,战斗狂,刑讯人员,希望你不会让团长失望。   .   不能搭飞艇去比较远的城市,因为会被人根据网络追踪到自己的去向,所以,阿弥只能待在友克鑫。   还有七天才能见到飞坦,阿弥决定出去闲逛,找找乐子。   但是又不能被发现,想了想,阿弥穿上一个竖领的灰色大衣,带上一个口罩,又把头发盘起来放进帽子里,带上墨镜,在镜子里照了照,很好,阿弥满意的点头,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   阿弥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说起来,因为一些工作的原因,她曾经路过友克鑫,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闲逛,这次又恰巧碰到友克鑫的拍卖会,很多街道都被设立为临时的拍卖场所,有鱼目混珠的,也有一些好货。   要不去瞧瞧?   这么一想,阿弥就往另一条街的拍卖市场走去。   吆喝声,谈价声络绎不绝,阿弥新奇的左看看右瞧瞧。   有据说是从某个国王的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也有相传是百年前某个大师的名作,还有来自神秘民族的世代相传的宝物。   数不胜数,阿弥看得是津津有味,但是没有下手买一件,因为,看中的不是真货,是真货没看中。   享受这种氛围就好啦,阿弥此刻还是很乐观的,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在人群里,没有人认识她,而她也不必去烦恼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她觉得不用担负任何责任的轻松。   她丝毫不去想这样的日子会维持多久。   直到太阳西斜,给这座城市染上耀眼的金黄色,令人着魔的颜色,阿弥才从小型拍卖市场走出来。   回去也没什么好玩的,阿弥干脆就接着在其他地方闲逛。   而不远处的地方,人头攒动,有很多人围在一起。   阿弥好奇的走近,就听见人群里传来叫好声,遗憾声,加油声。   “好厉害,他已经赢了35个人了,这么小的孩子呀。”   “有那么厉害吗?我去试试。”   “加油啊,小家伙,小心这个大个子哟。”   “输给这样的一个小孩,臊不臊啊你。”   络绎不绝的拍掌声,人群是越来越激动,不介意此时太阳近乎完全落下,即将迎来月上梢头,城市的灯红酒绿。   阿弥个子不高,在人群之外看不到发生什么,只得费力的挤进人群,人群之中的汗臭味让她不舒服的皱眉。   终于,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了对面空地的三个人,带着眼睛穿着西服的人还在不停吆喝夹带着鼓励,而小杰努力憋出一脸的汗,看似费力的在和人扳手腕,奇犽端着一颗蓝宝石完美的充当壁画。   这是在干什么?阿弥不解,即使逛了一天,没仔细研究过‘条件拍卖’的人对这三个人的行为不解,他们这是在赚钱?   阿弥看了看还挡在她面前的一半的人群,犹豫的要不要过去打招呼,这其中有两个她很上心的孩子呢,正踌躇间,阿弥看到街角闪过一个人影,绿色,钉子服,黑色长发。   是伊路米,阿弥睁大的眼睛,在人群之中低着头,也不知道他注意到自己和奇犽没。   过了好一会,阿弥在人群的欢呼声中悄悄抬起头,仔细扫视一圈,轻呼了口气,伊路米不在了。   受到了小小的惊吓的阿弥顿时没了和奇犽、小杰打招呼的心情,弯着腰溜出人群,快速往自己暂住的地方跑去。   这个时候遭遇伊路米不是什么好事。   阿弥决定了,为了自己的小心脏,在飞坦来之前,她都不出门了。   ? ☆、逝去的霜月 ?  终于到了阿弥最期待的31号,只是在小区内溜达了一圈的阿弥早早的就回家,等着飞坦。   .   黄沙漫天,穿越沙漠的蜿蜒公路旁,飞坦和玛琪走在前边,后边是信长和富兰克林。   四人正在以旅团四号蜘蛛西索为谈话主题。   想到西索,飞坦立马就不满的表达自己想法,那是一个任性让人讨厌的人。   不过一想到今晚就可以到达友克鑫,和以往的同伴见面,还可以和阿弥见面,飞坦对西索的不爽就抛到了脑后。也任由身后的信长和富兰克林因西索表达再次相见的‘激动’—武力切磋。   .   入夜,友克鑫郊外一个破旧的废弃楼房里。幻影旅团迎来了最后一只蜘蛛—西索后。库洛洛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站起身来。   早就按捺不住的窝金,神色激动,“团长,这次偷什么?”   “夺取地下拍卖会的宝物。”站起身的库洛洛在昏暗的环境下依旧难掩气势和魅力。   “什么宝物啊?”侠客一脸‘我很感兴趣’的叉着腰。   “是古代书籍什么的吧?团长喜欢书籍。”说到自家团长的爱好,一向冰山的玛琪居然露出了笑意。   “不对,一定是游戏,”飞坦反驳,这样一来,就是三全其美了,“世界上最贵的游戏有好几个会被拍卖呢。”   “总之金银财宝不是基本吗?”信长抱着剑,神色倦怠。   欣赏够了自家团员兴致勃勃的猜测后,库洛洛才不再卖关子。   “是全部,掠夺所有拍卖会的宝物。”   话音刚落,库洛洛满意的看到了一派团员惊讶的表情,果然,看到自家团员的情绪波动就会让他心情非常愉快。   “你是认真的吗?团长。”窝金大嗓门的表达的疑问,颤抖的手却透露出了他的激动,“地下拍卖会是全世界的黑道组织协力举办的,如果出手的话,世界上所有的相关人员都会成为敌人喔。”   “你害怕了吗?窝金。”库洛洛了然的注视着窝金。   “当然是高兴啦,高兴得不得了。快,下命令吧,现在,立刻。”   众人屏息而待,果然团长不是普通人,一下子三年多不开展旅团活动,一下子就来场最大的盛宴。   “我允许,杀掉吧。”那个来自黑暗的帝王站在高高的石头上,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碍事的家伙,一个不留。”   随即库洛洛分配了任务,去往拍卖会场的是窝金、信长、富兰克林、小滴、飞坦、玛琪、侠客。   入夜,有入睡的,有假寐的,飞坦拿着手机,给阿弥发了条短信,他的确是没想到这才行动这么大,那么与阿弥见面就有些不方便了,他了解库洛洛的原则和底线,不能因为私事耽误旅团的计划。   TO阿弥   有事,过几天再见。   从早上起床就开始期待的阿弥看着手机上的短信,沉默,面无表情,良久,才扔下手机,抱着枕头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地面。   .   一年一度的最大拍卖会的第一天,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   开始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富豪,黑道组织负责人到达地下拍卖的会场,每个人带着笑意,心里揣着自己的目的,浑然不觉通往地下的死亡。   阿弥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耀眼的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到地面的时候,她才有了困意,翻了个身,伸手拿了个枕头捂住头,试图抵挡外边嘈杂的喧哗,没办法,这是一年里最让人期待的一次拍卖,即使是普通居民,也热心的投身于这场梦幻般的拍卖市场。   浑浑噩噩,阿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   傍晚,拿着侠客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弄到的地下拍卖会入场高级磁卡的飞坦、富兰克林、小滴将作为这次行动的先锋进入会场,大闹一场。   年纪最小喜爱收藏宝石的小滴被路边的一个扳手腕的‘条件拍卖’吸引了。   负责招呼人的是一个平凡的人,扳手腕的是一个刺猬头小男孩,而拿着蓝宝石的那个银发小鬼,飞坦眯了眯眼,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阿弥的学生。   说起来,阿弥昨天好像没给他回短信,飞坦隐约的有些烦躁,这于他而言是破天荒的新体验,但以他对阿弥那个女人的了解,应该是她被什么事耽误了吧。   不能被自己的感情影响到旅团活动,飞坦面不改色看着小滴有些失落的走回来,继续发表了他一向贯彻的盗贼宣言,赶往今晚九点的盛宴。   .   单方面的屠杀,令人震惊的惨剧。   黑手党的追击,和幻影旅团的轻松行动。   一场较量在友克鑫的深夜发生,而大部分居民还在沉睡之中。   .   清晨的曙光再次来临,友克鑫迎来了拍卖会的第二天。   热闹的下午,黑手党开始四处发布已知的幻影旅团的七人的照片,每个人悬赏20亿,不论死活。   阿弥死死的捏着手中的传单,飞坦的头像赫然在列,耳边传来几个知情人的谈话。   “就是他们吧。”   “对对,昨晚袭击了地下拍卖会的人。”   “那可惨咯,所有的黑手党都会联合起来追杀他们的。”   ……   阿弥是又惊又怒,还有不安。   原来飞坦是因为这样的旅团活动才没来见她。   他又杀了多少人?   为什么会被拍下照片?会不会有危险?   各种想法充斥着阿弥的大脑,“我太没用了,”阿弥呐呐自语,看着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还是没敢拨出去。   “幻影旅团。”阿弥一字一顿的吐出这四个字。   .   次日凌晨已到,窝金没有回来。   关于锁链手带来的阴影笼罩在旅团之中。有几位按捺不住的蜘蛛外出寻找线索,库洛洛也亲自动身,前往友克鑫市中心。   .   “窝金是真的被干掉了吗?”坐在高高石头上的富兰克林看了眼正在看书的小滴,回头问飞坦。   “他从不迟到,从不食言。”飞坦把手放在口袋里目光淡淡的望着前边。   “可恶,”侠客还是很懊悔,“我当时就应该和他一起去的。”   “以窝金的性格,他是不会让你插手的。”飞坦瞥了眼碧眸一片冰冷的侠客,语气没变。   三人正费神间,外出打探消息的派克几人回来了。   居然带回来了两个小鬼,飞坦眯着眼看着那个银发小孩,是阿弥的那个学生,怎么会?飞坦眼底闪过一丝疑虑。   “啊。”那个刺猬头男孩先惊讶叫出来了,被一肚子气的信长怀疑是认识旅团中的某人。   “啊,是那个时候的女人。”银发男孩望着小滴。   飞坦在两人之间快速扫过一眼,没出声。   抬眸间,恰好迎上玛琪的视线。   飞坦若无其事的撇开对视的眼睛。   “怎么,是小滴你认识的人吗?”从外边走进来的芬克斯也是一脸怀疑。   “不,完全不认识。”小滴回答得很爽快。   察觉到玛琪的视线还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飞坦立马接过话,“哦,想起来了,是那个扳手腕的小鬼。”   话音未落,飞坦就敏锐的察觉到玛琪转移了视线。   小滴还在和富兰克林纠结自己为何会输给小鬼,肯定是他记错了一类的话。   飞坦适时的加了句,“没用的,小滴想要忘记的事是不会想起来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飞坦还是格外留意那个银发小孩的神色,见到他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飞坦皱眉,眼底疑惑更深,也就是说,这个阿弥的学生不止认识一个旅团中的人,那么还有谁,阿弥来到友克鑫的本意到底是什么。   听说小杰赢了旅团中的小滴后,信长兴致勃勃的拉着小杰扳手腕。   旅团的人都知道,这是迁怒,毕竟,在多次旅团活动中,信长一直是和窝金搭档的,两人的感情很深厚。   因为心中疑惑更深,飞坦特地跳下石块,看似是注意正在和信长扳手腕的小杰,实则是不着边际的靠近奇犽,时不时留意他的神色变化。   终于脸色一直很阴沉的信长聊到了正题,问不停的输给他的小杰,“我在旅团扳手腕的排名不高不低,而最强的那一个叫做窝金,所以,我再问一遍,你知不知道那个玩锁链的家伙?”   “都说了,我们不认识那个人。”奇犽很愤慨,一边扫视小杰红肿的手背。   看起来不像说谎,一直留神注意奇犽的飞坦是这么想的。   猛然间,飞坦又感受了那股视线,是玛琪的。飞坦的脸立马不自然的僵硬了下,好在带着面罩,看不出来。   信长不满的向银发小孩散发了一阵杀意之后,接着怀念窝金,“那家伙是强化系,是个心直口快喜欢正面对决的单细胞。可他也有另外一面,他很在意时间,我和富兰克林经常因为迟到和他吵架呢,如果是徒手格斗我只有挨打的份,在旅团建立之前我就和他有交情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信长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废弃的屋子里一时十分静谧,虽说是无情的蜘蛛,是只需要扫清眼前的障碍一路前行的旅团,但是他们信任同伴,并且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旅团的一条规矩是杀死现任团员即可以加入旅团,是以强者为尊,但他们依旧会在心底怀念同伴,也许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无情冷酷。但是,如果有机会,团长允许的话,他们一定会找出锁链手,为窝金报仇。   这份执念,信长表现得最明显,而其他人,信任着库洛洛,等待他的安排。   在玛琪的注视下飞坦和信长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争执,在听到派克说到这两个小孩并没有对锁链手的印象后,飞坦才松了口气,要是真的有关系,那是否代表阿弥……飞坦没敢细想。   ? ☆、致命的怀疑 ?  自从拿到传单后一天多里阿弥都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既担心飞坦杀太多人造成无法挽回的局势也害怕飞坦被强大势力追杀处于下风。   她又不能问,一旦问了,她心中无止境的占有欲绝对会让她作出她将后悔的事情,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飞坦的其他羁绊,将其绑在自己身边。她自然是知道飞坦是一个强势的不轻易服从他人的人,但是,阿弥苍白着一张脸,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脑袋,她从未想过,她对飞坦的感情,已经从淡淡的喜欢到了疯狂的爱意。   从为数不多没有被除掉的眼线里得知今晚会继续地下拍卖会,看了看外边惨淡的月亮,阿弥决定去一趟会场,也许幻影旅团今晚还会动手,她想去看看,确认一下飞坦的安危。   收敛了心神,阿弥又看了眼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传单,正打算拿上钱包就出门,刚弯下腰准备拿东西的阿弥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惊喜的望着门外。   飞坦双手放在裤兜里,他是和芬克斯组队活动时找了个借口溜到了这个地方,阿弥之间发短信告诉他的地址。   飞坦站在那,有些犹豫,他心底有很多疑问,不确定一下他会一直心神不宁的,但是,他不是很想和阿弥开口。站在阿弥暂住的地方的门外,飞坦在原地踌躇是否要上前敲门时,门开了。   飞坦清楚的看见了三个多月未见的阿弥的样子。随意穿着一件竖领的大衣,棕色长发随便的扎起来了,但不仅没有让她看起来精神些反倒显得更加憔悴。此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惊喜,但也难掩疲惫,脸色苍白,嘴唇也泛白,手上还拽着一张纸,飞坦很眼熟,就是最近友克鑫到处发的传单。   看到这样的阿弥,飞坦有那么一瞬不想开口,但只是一瞬,如果阿弥真的如他怀疑那般和锁链手有关系,那么他会在团长之前,亲手,解决掉这个他认真对待,并第一次幻想未来的女人。   “飞……坦。”阿弥激动的冲出来,神色惊喜,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紧张到沙哑。   “你没事啊,太好了。”阿弥庆幸,想走近飞坦,然而当和飞坦对视的时候,她才发现不对劲,飞坦的眼神变了,不是和她相处时的眼神了,是那个冷酷的无情的暴虐的蜘蛛的眼神。   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一个门口一个门外,就这样对视,良久之后,飞坦开口了。   “我过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话说出来口的时候,飞坦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往日低沉很多,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种情况。   “什么问题?”阿弥努力让自己平静,抓着传单的手指泛白。   “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个银发的学生也在友克鑫?”飞坦努力让自己的眼睛不再和阿弥对视。   “知道啊,”阿弥不解,“你碰到他啦,他应该没做什么惹到你的事吧。”   “你觉得他会做出惹到我的事?”飞坦面无表情,接着问。   “你有没有把你知道的旅团团员的能力告诉其他人?”   “飞坦,”阿弥皱眉,“你到底想问些什么?”   “回答我。”   “没有,没这个必要。”   “你认不认识一个使用锁链的人,并且和旅团有仇?”飞坦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   “不,我不认识。”阿弥说得非常坚定,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对于飞坦的这种询问方式的委屈。   “窝金死了,”飞坦突然淡淡的说,“被一个使用锁链的人杀死了,那个人很清楚旅团的人的能力。”   阿弥还没弄明白飞坦的意思,她对那个大块头还有一点点的印象。   飞坦接着说,“你的那个学生跟踪旅团的人,挺巧的。”   听完飞坦的话,阿弥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   “你怀疑我?”阿弥深深地看着飞坦,声音很轻很轻,但是很肯定,“你怀疑我。”   “飞坦,你怀疑我。”   说这话的人眼底似乎有水光,但细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但那股浓浓的失落飞坦是感受到了,对于这样的阿弥他没有办法直视,他也没法回答阿弥。他的确怀疑阿弥,但是不至于来亲自找她对质,会来这是因为这两天库洛洛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笑有意无意的询问,还是直觉很强的玛琪对他的注意。   “飞坦,你居然会手下留情。”库洛洛曾这样轻笑,“看来陷入爱情的人是会变的呀。”   “飞坦,这次还是你是先锋,不要犹豫喔。”库洛洛曾这样调侃。   “飞坦,你变了。”是玛琪一贯冰冷的语气。   “飞坦,你不要让团长失望。”说这话的玛琪眼底平淡无波。   他服从于那个暗夜帝王,他可以为了阿弥破掉那个想要的东西就直接抢过来的一贯做法,但他永远不会背叛旅团的利益是首位的这个刻进他骨子血液里的原则。   那么为什么来找阿弥呢,是担心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做了有害旅团的决定,还是想证明给库洛洛看他还是那个以往的飞坦,是为了保护阿弥不被库洛洛注意到不受旅团的威胁,还是,只是求一个心安?   无论是哪种,他都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对自己很失望。   这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无法挽回。   最终阿弥开口打破僵局,“话我是这样说了,信不信由你,蜘蛛先生。”   说完,阿弥深深的看了飞坦最后一眼,眼底极尽复杂,最后毫不留恋的转身回到房内,关上门。   这几个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走近屋子里的阿弥瘫坐在地,背靠在门上,一副要哭了的样子,但她终究没有哭。   门外,飞坦已经走了。   阿弥双手抱着膝盖,埋住自己的脸,果然,飞坦选择了旅团,不,准确来说,他一开始就没有放弃过旅团。自己早就该知道,一旦自己和旅团发生了冲突,飞坦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旅团。所以自己一直避开旅团,不与他们交流,也不起冲突,就是害怕这么一天。   但这次的情况更加糟糕,她明明没和旅团起什么利益冲突,飞坦就会因为这点线索怀疑她,那么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结果最恶劣的一天。   真是失败啊,阿弥摊开伤痕累累的手掌,苦笑。明明约好了的,下一次见面,就把那段话说给他听。谁又能想到,再次见面,面对的居然是这样的场景,这番质问呢。   心如同被针扎了,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阿弥呆呆的看着地面上月光的剪影,大脑一片空白。   .   重要的日历缺了一部分,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的吊唁。   在身着丧服的乐团演奏之下,   霜月将高高的挂着,   平稳的继续走下去。   菊花和叶片一同枯萎凋零,   躺卧在沾血的火红眼旁边。   即便如此也无法动摇你崇高的地位,   就算手脚只剩下一半。   享受这幕间休息时间吧,   也许该开始寻找新的伙伴。   要出发便往东去,   在那里一定能遇到等待你的人。   确定了窝金已经死了的库洛洛决定让团员们华丽的大干一场,为窝金送上一首镇魂曲。   阴兽早就被全灭了,十老头雇佣了大量杀手,决定给幻影旅团致命一击。   拍卖会即将开始,而集结的近2000黑手党组员将正式直接面对幻影旅团的全体团员。   刚从妮翁休息的房间出来的酷拉皮卡面色沉重的在这个会场走动。   在杀死了那个窝金后,在他双手第一次沾上鲜血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埋藏于心的灭族仇恨,已是燃烧得越来越汹涌,午夜梦回时的场景历历在目,刺痛心脏,永生难忘。他不会后悔,绝不后悔。   天上太阳,地上绿树   我们的身体在大地诞生   我们的灵魂来自于天上   阳光及月亮照耀我们的四肢   绿地滋润我们的身体   将此身交给吹过大地的风   感谢上天赐予奇迹与窟卢塔族土地   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   我愿能与所有同胞分享喜乐   愿能与他们分担悲伤   请您永远赞美窟卢塔族人民   让我们以红色的火红眼为证   无时无刻不响彻在耳边的族人的祈祷。   “看来你已经开始下手了,酷拉皮卡。”一道包含着复杂情感的声音在走廊拐角处响起。   酷拉皮卡视线扫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黑发黑眸,正是传授自己念能力的师父之一—塔尼,一名放出系音乐猎人。   “师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酷拉皮卡目不斜视的往前走,根本不管塔尼是否跟上,“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们插手吗?”   “酷拉皮卡。”塔尼趋步跟上,欲言又止。   “还是说师傅后悔了,”酷拉皮卡面无表情,“真是遗憾,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的东西是没法忘记的,师傅还是先离开吧,免得看到你不想看到的场景。”   说完,酷拉皮卡毫不留恋的下楼。   塔尼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身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 ☆、死亡之兆 ?  阿弥瘫坐在地板上,睁着眼睛,目光空洞,一动也不动。   直到耳边传来爆炸声,枪弹声,阿弥才回过神来。   作为念能力者中的佼佼者,她的五感自然高于常人,这些声音是来自市中心,阿弥站起身,透过窗户望向地下拍卖会会场的方向。   有人袭击了会场,阿弥了然,会不会是幻影旅团,阿弥疑窦。   幻影旅团,蜘蛛,飞坦。   细小的疼痛划过心脏,阿弥有些晃神,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直到地面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震醒了整个友克鑫的沉睡的人们,阿弥脸上才再次有了波动,望着会场的方向,眼底闪过担忧。   没有再犹豫,阿弥拔腿就冲向拍卖会的会场。   .   “幻影旅团的老大死了。”   “果然专业杀手就是厉害。”   “还有我们那么多的组员呢。”   “又发现了同伙的尸体,一共五具。”   藏在会场门柱旁的阿弥听着那些黑手党组员的谈话,越听越心惊,库洛洛死了?怎么可能?阿弥想着那个无论和他相处多久都猜不透他心思的男人,那个神秘的逆十字,心里是不愿相信和不安,发现了五具同伙的尸体这样的字眼更是她惊慌不已。   隐藏气息,闪过有条不紊正在巡逻和清除余党的黑手党组员,阿弥顺利进入会场。   寻着那些惊喜的叫嚷着又发现尸体的黑手党们,阿弥来到了一片草坪外。   草坪之上,躺着一具尸体。   站在树后的阿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熟悉的穿着长袍般衣服的身影,此时躺在草坪上,没有声息,地上是一大滩鲜血。藏蓝色的柔顺的头发沾满了血污,搭在脸上,浸在血里,白皙精致的脸上,有血污,有伤痕,弯弯眉头不会再挑起。犀利的美丽的金眸紧闭,睫毛上都沾着血。绣着骷髅的面罩没有被摘下,他最喜欢的骷髅上竟然有了可恶的划痕。整个人是趴在地上的,阿弥从未见过的姿势,背上有很多弹痕,划痕,晕染开来的鲜血十分刺目。   “不可能,不可能。”阿弥捂着嘴,眼中一片水雾,“这不是真的。”   试图走近那个身影,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刺眼的血迹,刺眼的伤口。   飞坦,我还没来得及说,既然你的空闲时间这么多,我们又谈得来,那以后的日子,要不要,一起过?   明明约好的,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这些。   为什么要怀疑我,让我在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没能将这些话说出口,然而,没有再说出口的机会了。   为什么要因为那点怀疑而赌气,自己不是知道飞坦的性格吗,自己不是知道旅团对于他的重要性吗,自己不是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吗?为什么要赌气,为什么?   阿弥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视线却无法从躺在一滩血中的飞坦身上移开。水雾凝结成珠,滴落在地。   余光突然瞥见了一个身影,金发,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有些失魂落魄,阿弥定睛一看,他手中的锁链,又看了看草坪上浑身是血的飞坦。   原来如此,窟卢塔族遗孤,使用锁链,对幻影旅团有着深仇大恨。   是这个印象单薄的少年杀死了窝金,那么,阿弥恨恨的盯着酷拉皮卡,飞坦的死,也和他有关吧。她知道这个少年是窟卢塔族,也知道他很幻影旅团,但是她在飞坦提及锁链手的时候丝毫没有印象,因为她发自内心的认为,飞坦,幻影旅团是不会轻易死在这样的人手上的。   是她的判断失误,阿弥捂住胸口,自责,大口的喘气,杀气四溢,凭什么这个人可以好好的站在那,而她的飞坦,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凭什么,凭什么。   这三个不停的在耳边叫嚣,阿弥挪动步子,打算往酷拉皮卡走去,伸出来的右手,几条耀眼的火龙正在游曳,闪着带着血腥的赤色光芒。   另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阿弥停住脚步,死死的看着那个人。   是塔尼,她突然出现,站在酷拉皮卡的身后,好像是在低声安慰酷拉皮卡。   “呵,呵。”阿弥低低的冷笑,她懂了,她怎么能忘了,塔尼这段时间偶尔会和她通话,聊些近况,而她谈到最多的,就是那个让她无比心疼又无可奈何的徒弟,那个窟卢塔族遗孤,每次聊天时,她都对酷拉皮卡的能力只字不提,开始她以为这是她的本能反应,现在看来,是早有预谋吧。   塔尼她,知道飞坦的念能力,知道侠客的,也可能知道库洛洛的,他们在一起待过一段日子,飞坦曾经为了救她在塔尼面前使用过自己的能力,明明作为被悬赏的盗贼,就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轻易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保命能力。   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喜欢上了飞坦吗?亦或更早。   凭什么,你们可以在这里悲伤,在这里柔声安慰,而她的飞坦,只是躺在地上,躺在血中。   她还有好多话要和飞坦说呢。   约好了下一次见面,要和他说,既然你的空闲时间这么多,我们又谈得来,那以后的日子,要不要,一起过。   不止这些话啊,她还想说。   飞坦,你都28了,我才20,所以你不准挑喔。   飞坦,我不管你之前有过多少情人,从今以后,只能有我一个喔。   飞坦,作为盗贼也不能松懈喔,要保护好你的头,太太太值钱了。   ……   好多好多,好多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不管自己是不是在迁怒,阿弥就是控制不了四处扩散的杀意,还有前几日看到的伊路米的身影,专业杀手?揍敌客?伊路米?飞坦的死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真好啊,你们一个个活泼乱跳的,还有关心的人,而飞坦,而他的飞坦,却只能……   阿弥抹了抹腮帮,全是泪水,眼角呲裂得疼痛,她居然还会哭,她以为幼时就已经把所有的泪花完了,就连在瓦利斯图的时候,她得知父亲真正的死讯,都是欲哭,无泪。   最后的最后,连飞坦都离开她了,阿弥捂住强烈疼痛的脑袋,和父亲母亲一样,都抛下她了。   呵,凭什么,这些凭什么可以好好的站在那。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这样的声音在诱惑。   阿弥按住如同被人敲打而异常疼痛的脑袋,完完全全的走出大树的阴影之下,暴露在塔尼的视线之中。   “阿弥。”塔尼轻呼,看到阿弥挂着泪水的脸和眼中的恨意的时候又是一惊。   阿弥清清楚楚的看到塔尼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心虚了?阿弥冷笑。   正在这时,有黑手党的组员正在说,“别破坏头部,检查他们的DNA、牙齿、指纹、疾病史,想尽办法对照一切,头部以下分尸也无所谓。调查清楚他们的身份后,把他们的双亲兄弟亲戚恋人全都杀掉,为了不再让这种胆大妄为的人出现,以防万一斩草除根。”   谁敢动飞坦的尸体,阿弥转头看向那个说这话的人,伸出手正打算杀了他的时候,来此大脑的强烈刺激让她晕了过去。   有什么碎裂的声音。   耳边是谁在呼唤。   黑暗之中是在谁在等待。   .   于此同时,恰巧来看看空状况如何的尼特罗发现空的身体开始燃烧了。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尼特罗赶紧动手护住空的心脉,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叹息。   ? ☆、不相见 ?  和其他旅团成员一起顺利拿回所有拍卖品的飞坦并不知道那具假的尸体给阿弥造成了什么影响,此时,团长正在用他偷来的能力给大家做占卜。   尽快离开友克鑫,否则蜘蛛将会被灭一半,这是他们得到的信息。   然而,西索的预言让团长选择留下来,主动出击。   飞坦对这不是很在意,他是弃婴,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也无从知道自己预言,而且他不喜欢西索,但是团长命令是绝对的。   让他在意的是,玛琪一直强调那天跟踪她的两个小鬼会和锁链手有关系。其中那个银发小鬼是阿弥的学生。   嗯?飞坦眯起眼,现在事情基本解决了也没人员再伤亡他反而能冷静想想,不对,他也许是陷入了一个认知误区,银发小鬼和阿弥有关系,银发小鬼也许和锁链手有关系,但是不代表阿弥和锁链手有关系。况且刚刚团长分析西索的预言时也说了,是西索迫于誓约之剑出卖了窝金的信息,那么之前他的怀疑对于阿弥而言就是无妄之灾。   早点解决掉锁链手,然后去见阿弥吧,飞坦面无表情,双手放在裤兜里,心里坐着这样的打算。   屋外,雨声淅沥,拍打着屋顶的声音滋生人心底的不安。   雨幕之中,开展的是来自窟卢塔族遗孤和幻影旅团的战争。   .   谁都未料到的结局,选择荣耀的派克,死了。认为派克背叛了的库洛洛失去了念能力。西索未能如愿,失去了对坏掉的玩具的兴趣。本应该被砍到六只蜘蛛的旅团依然存活,亲□□和维护旅团原则的蜘蛛们上一秒还在针锋相对,下一秒因为派克的记忆子弹,而变得沉默。   没了团长的幻影旅团,依旧活动在友克鑫。   .   友克鑫剩余几天的拍卖会照常进行。终于回归到寻找金的征途的小杰和奇犽准备参加贪婪之岛的拍卖。却偶遇对游戏很感兴趣的两只蜘蛛,飞坦和芬克斯。   “真是冷淡啊,用不着逃跑吧。”芬克斯居高临下叉着腰看着眼前的两个小鬼,撇了撇嘴。   奇犽和小杰依旧慌张不安,左顾右盼。   “放心,我不想杀你们。”飞坦也给两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更何况,我还有事要问这个银发小鬼呢,飞坦在心里嘀咕。   “事到如今,也不能对锁链手下手了。”芬克斯无奈,还好心的给两个小孩子将了一下大概的原因。   “咳咳。”飞坦对他翻白眼,这家伙,真是个没大脑的。   “咳咳,”芬克斯低咳一声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整理好情绪后总结了下,“总之我们不是来对付你们的,今天单纯是来看拍卖会的,其他人都想基地了。”芬克斯说着就往飞坦的方向走,打算再次进入会场。   “阿诺,派克小姐呢?”刺猬头的男孩突然发问,芬克斯和飞坦都不由得想起了昨日派克打入他们脑内的记忆子弹,这两个小孩,还真是……   “她死了,”收敛了下情绪后,芬克斯淡淡的说,“派克她,她很感激你们呢。”   奇犽和小杰愣了下,随即想起几面之缘的派克,平心而论,派克作为蜘蛛,做过很多坏事,也杀了很多人,但是,她没有伤害他们,这种滋味,真是又苦又涩。   奇犽最先恢复过来,拉着小杰就要走,不管怎么说,这几个蜘蛛危险性很大,就算说了不杀他们,他们之间也最好不要接触。   “等等,”一直没作声的飞坦突然开口,望着奇犽。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的奇犽只觉得头皮发麻,勉强开口,“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不知道阿弥来了友克鑫?”飞坦提出了让奇犽奋外耳熟的名字。   “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女人,”奇犽皱眉,对飞坦依旧很提防,然而,当奇犽对上飞坦冷冽的眼神后,还是开口,“我不知道她是否来了友克鑫,我们已经三个多月没联系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飞坦眯了眯眼,有些不爽,今天出门时他特地去了一趟阿弥暂住的地方,空无一人,据那个房东说,4号阿弥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房东打过招呼。当然,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简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在来友克鑫之前他们也是没联系上,但是飞坦总觉得这次有些不同,有些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他一时还没察觉。   “不知道,”奇犽直接摇头,“从来都是她主动联系我的。”   飞坦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小杰却突然开口,“阿弥姐姐不是遗迹猎人吗?她有工作的。”   随即不等奇犽反应就跑进了会场。   “喂,小杰,”奇犽边用余光注意那两只蜘蛛边轻声和小杰说话,“你不是很讨厌这些人的吗?干嘛提示他们阿弥在哪,这些人这么危险。”   “嗯,我是很讨厌他们,”小杰点头,“但是他不会伤害阿弥姐姐的。”   “哈?”奇犽错愕,“你怎么会知道。”   “就是这么觉得的呀。”小杰歪着脑袋,一派天真的样子。   “可恶。”奇犽呲牙,伸手就揉着小杰的头发,这个天真的家伙就在这方面总是得意。   不过,奇犽单手支着下巴,大哥也许知道阿弥的去向吧。想到伊路米,奇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嘛嘛,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想那个人了吧。   目送两个小孩走远,飞坦才低声重复那两个字,“遗迹?”   遗迹那么多,如果阿弥一心不联系他,他怎么知道阿弥会在哪里,这个女人,果然是在生气。   飞坦搔了搔下巴,怎么对待一个生气的人他还真不清楚。等等,飞坦突然笑了声,他知道该找谁问清阿弥的下落了,没道理那个人不知道,这么一想,飞坦心里边的那点郁闷也没了。   芬克斯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飞坦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无奈耸肩,飞坦这次的确是陷了进去。不过他不用担心飞坦,至少做搭档这么久,他还没见过飞坦吃过亏。   .   正在管家室领取接下来任务的伊路米感受到了那股念力的消失,停下手上的动作,伊路米抬头看着窗外的一个方向,黑色长发无风自起,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变化。   可是管家梧桐却是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念压,紧迫的难以呼吸的感觉,自家大少爷散发着从未有过的黑暗气息。   透过金丝眼镜看着伊路米,梧桐掩下自己的不自觉发出的‘缠’,能让少爷有如此大的反应,他只知道两个人,一个是奇犽少爷,还有一个,那个自小就来往揍敌客家族的女孩。   梧桐低着头,静静等待伊路米的离去,耳边传来似有若无的叹息声。   .   而刚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控制住空体内乱窜的火种后,听到清醒过来的空艰难的说完五个字后,再度陷入昏迷。   “把他抬进手术室吧。”尼特罗把手背在身后,对着身后的一个医疗人员说。   几个医疗人员手快脚快的带着空去做手术,一旁的豆面人却面带犹豫。   “会长,不和空或者阿弥商量下就做这个决定不好吧。”   如果告诉空,要想活下来,变成一个普通人,就要失去对于阿弥的所有记忆,他会选择什么呢。   “没有时间了。”尼特罗淡淡的说了几句,“能救活一个是一个。”   豆面人心有不忍却也没再质疑尼特罗的决定。看惯了会长不靠谱的样子,突然这么严肃认真一时还真不习惯。   两人正在办公室无声沉默。   有人闯进来了。   是塔尼,满脸汗水,全是惊慌不安,身上背着面色苍白的阿弥。肆意窜动的赤色的念正在试图攀上塔尼的身体,进行攻击。塔尼害怕防御会对阿弥造成伤害,只得任由阿弥无意识的举动。   尼特罗皱眉看着两人的情况,“比预计的早太多。”   “会长,救救阿弥吧,”塔尼眼中含泪的看着这个自己没相处过几次的爷爷,“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放她下来吧。”尼特罗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他就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我只能帮她稳住一段时间,如果她自己没办法控制猛增的念量,谁也救不了她。”   “怎么会?”呆呆的站在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把阿弥放在沙发上。   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的,她不知道阿弥对那位蜘蛛会有这样的情感,她只不过是提点了酷拉皮卡一下,人不是酷拉皮卡杀的,但是阿弥不会这么认为,塔尼苦笑,即使亲如姐妹,有些事会瞒着对方,有些话不会说。若不是阿弥崩溃时她感受到伊路米的念力,她都不知道阿弥脑内有念钉。当年肯定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所有的知情人都没和她说。   呵。   人是经不起猜忌的。   ? ☆、贪婪岛 ?  贪婪岛上,魔法都市玛莎多拉和赌博城市杜力亚司之间,是成片的山林,郁郁葱葱,高山耸立。其中一座高山,鹤立鸡群,尤为突出。   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有六个人正在踩着枯败的树叶穿行。   “那个什么美肌温泉真的在这?”穿着运动装的芬克斯不耐烦的拨开眼前的树枝,望天,无奈,他们进入游戏的最初目的明明是来体验下这个传说中的最贵的专为念能力者开发的游戏,后来因为侠客这个蜘蛛脑的推理和西索的插入,他们开始在游戏里寻找可以为他们的团长库洛洛除念的除念师。   但是,现在呢,芬克斯看了眼通常很呆萌但是此时难掩兴奋的小滴,莫名激动的库哔,一脸宠爱的看着小滴的富兰克林,无奈叹了口气。视线又从他们身上跳到低气压的飞坦和一脸看好戏的侠客身上。难道这里就我一个正常人吗,芬克斯无比哀怨的想。   “不要着急,有侠客的资料还能出错?”富兰克林淡然的扫了芬克斯一眼,随即又为小滴拨开挡路的枯枝,“要学会适当放松,小滴难得对宝石和书本以外的东西感兴趣,别扫兴。”   “……”芬克斯抽了抽嘴角,会对那个传说中的可以解决任何问题的温泉,一日浸泡三十分钟就可以使肌肤如同婴儿般光滑的温泉感兴趣是所有女性的天分好么。   “其实我也想试试呢,真能让肌肤变好的话那也不错呀。一直沉默的库哔也开口。   “……”芬克斯继续无言,库哔,我从来看到的都是你的头发,还真不知道你有肌肤这种东西。   “我也是喔。”侠客笑眯眯的举手,瞥了眼继续一脸‘我不爽不要招惹我’的飞坦,‘无比好心’的问,“飞坦,不试试?真的可以去掉所有的疤痕喔,毕竟是入手难度A级的卡片喔,对于女性而言真是太好不过了。”边说着侠客边看飞坦的神情的变化。   飞坦眯着眼,抬眉看了一脸笑容的侠客,心中倒是一动,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阿弥手上的那些疤痕,估计身上更多。但是,眼神刚柔和了一点的飞坦再度背后阴气深深,眼底孕育着风暴。进入这个游戏之前,他从侠客的情报网得到了那个塔尼的电话号码,结果那个塔尼说了什么。   “莫西莫西,我是塔尼。”   “你是飞坦?你没死啊。”十分惊诧和不满的语气。   “阿弥不在,她不会再见你的。”   “没有为什么,你对飙杀气也没有,弥夏尔特已经死了。”   然后挂掉了电话。   听听这是些什么话,飞坦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电话那头的塔尼拖进刑讯室,可以隔着电话又不知道对方在哪。   什么叫做他没死?什么阿弥不会再见他?什么弥夏尔特已经死了?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矛盾极了。   想是这么想,但是飞坦还是不自觉往塔尼所告诉的信息方向去想。难不成阿弥以为他死了?   飞坦单手隔着面罩摸着下巴,眯着眼想,随即微微睁大了狭长的眼睛,阿弥不会是被他在友克鑫的假尸体给骗了吧。   “咳咳。”飞坦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这可是是个乌龙啊,飞坦眼神有那么一丢丢纠结,他都不知道阿弥再见他会是什么态度,那个电话号码成了空号,塔尼不肯告诉实情,还拿弥夏尔死了这句话来吓唬他,这辈子都没碰到这么纠结烦心的事。   飞坦接着咬牙,下次见到那个塔尼,管她是不是阿弥的妹子,先砍几剑再说。   话说,现在是先找到阿弥吧,飞坦扯了扯头发,偏偏和旅团活动碰到了一起,给团长找除念师也挺重要的。要不,再在游戏里待几天,然后出去换玛琪或者信长进来接着找,他出去找阿弥。嗯嗯,飞坦不自觉的点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就这么决定了,三天之后他就离开游戏,找人替班,要不,两天之后?还是一天之后?飞坦又开始纠结了。   芬克斯在一旁看着飞坦的神情变化是叹为观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表情变化如此之多,面部语言如此丰富,放在炸毛小达人的飞坦身上更是让他惊奇不已,接受不能。   “呵呵,”侠客瞧着飞坦这神色笑得意味深长,不,不怀好意,笑嘻嘻的凑过去,好心建议,“我听说指定卡片15号是入手难度S级,限定卡片数10张的反复无常的魔人,可以满足你许的1000个愿望中的三个喔,要不要去试试,可以许那种让你变高啊,变强壮啊,找到某人啊一类的愿望喔。”   飞坦转过头,幽幽的说了句,“侠客,你是想和我比,我的剑快,还是你的动作快吗?”   “说笑的说笑的,”侠客干笑,提醒,“团员之间不可内斗的,而且这魔人反复无常,谁知道他会挑哪几个愿望来实现呢,风险太大,”侠客接着凑过去,作死的说,“我们找个实际的,指定卡片67号是入手级别才B的长老的增高药,吞下一粒就可以长高一公分喔,一瓶有100粒喔,我刚好得到长老住在哪的情报,怎么要不我俩组队不找找。”   话音未落,侠客僵着脸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只因飞坦在他未察觉的时候削掉了他的一簇头发,金色的发丝躺在枯叶凌乱的地面,侠客撇了撇嘴,有些心疼。   “你惹他干什么?”芬克斯赶紧把侠客从飞坦身边拉开,“不知道那句至理名言吗?珍爱生命,远离坦子。”   飞坦面露杀气的看着两人,富兰克林已经带着迫不及待的小滴和库哔走到了前头,对后边发生的事不甚在意。   “你好像比我惹得还厉害。”侠客抽了抽嘴角,试图挽救自己,讨好的对飞坦说,“接下来这个你肯定感兴趣,指定卡片79号,入手难度A级的彩虹钻石,据说拿着它求婚,成功率100%,而且只要两人一直拥有这颗钻石,就会永远在一起。”   说完,侠客眼巴巴的看着飞坦,他可是知道飞坦最近为何如此烦躁呢,哎呀,哎呀,有生之年看到飞坦这个样子那简直是死也无憾了。   飞坦淡定的瞥了眼碍事的两人,把手放回到裤兜里,悠悠的往前走,“把感情寄托在这种东西上面,那还真是脆弱。”   说完,不理呆在原地的两人,快走几步追上富兰克林几人。   侠客眨了眨碧绿的眼睛,突然像脱缰的野马往飞坦的欢脱的跑,边叫嚷,“啊啊,飞坦大人理解得真透彻,我好佩服你喔。”   看着眼前那个二二的金发背影,芬克斯低声嘟嚷了句,“作。”便也快走几步到他们身边,一起并排着走。   “听说玛琪打算推荐一个小孩入团?”终于拿正眼看着几个闹腾的蜘蛛的富兰克林问。   “嗯,”侠客点头,“那个孩子的能力比较特殊,可以帮我们找到除念师。”   “她算是代替谁入团,空了好几个位子呢。”富兰克林搔了搔头。   “四号。”飞坦突然重重的说了句,“替掉西索最好。”   “+1。”侠客笑嘻嘻的举手。   “+1。”芬克斯也举手。   库哔和富兰克林也纷纷表态。最后只剩下一个劲的往前走的小滴,几人都望着她。   “西索是谁啊。”小滴歪了歪脑袋,好奇的问。   “……”   .   “近日,世界十大家族之一的夏尔特家族传出下一届继承人弥夏尔特意味身亡一事,三日后,夏尔特家族将在其家族发源地举办盛大的追悼仪式,仪式之后,将会选出下一届继承人。据可靠情报,关于弥夏尔特的死因……”   “啪。”遥控器和茶几碰撞的声音响在空旷的房间,茶几的另一角还放在几份报纸,头条都是关于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夏尔特家族准族长弥夏尔特已死之事,刺眼的特大的家中符号,和有些朦胧的熟悉的一本正经的脸。   厚重的窗帘没有拉开,完美的挡住了外边热闹的阳光。偌大的房间有些清冷,没人常住的屋子里少了些人气,刚刚把电视关掉的黑发女人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嘴边,未来得及抿一口,又气闷的重重把杯子扔到了茶几上,遭受这样对待的咖啡不受控制的飞奔到玻璃面上,恰好的热度接触了冰冷的茶几面后很快就变冷,一如她的主人的心。   拿起手机,黑发女人习惯性的拨打一个号码,电话里的甜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此号码已经不存在了。丝丝凉意蔓延在房间里,黑发女人终究忍不住的把手机摔倒了地上,结束了那个甜美的声音。   黑发女人掩面,透过手指看到的眼睛含着怒意和悲伤。   女人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望着厚重的窗帘,是不是看了看地上的手机,最后忍不住,抓起沙发上的小包,夺门而出。   拦了一辆的士,匆匆赶往一个地方。   ? ☆、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 ?  “阿弥。”塔尼难掩悲痛的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棕发长发的人,念量暴涨,头发也长了不少,已及腰,此时如瀑长发随意铺在沙发上,更显得其主人的消瘦苍白。   阿弥没有理睬她,仍然坐在沙发上发呆。   塔尼往房间走了几步,她进来的时候门根本没锁,和上一次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阿弥就这样坐了几天,不吃不喝,不休息,也不哭泣。   “计划成功了,”塔尼看着失魂落魄,神情却淡漠无比的阿弥,红着眼圈说,“无论是夏尔特家族还是其他人,都已经认为弥夏尔特这个人已经死了,他们会选出新的继承人。你可以只是阿弥了,但是关于弥夏尔特的档案关于列入已死亡,所以你的猎人证也没用了,要不要以新的名字去考一个?”   阿弥坐在那,低垂着头,没有反应。   塔尼抿了抿嘴唇,接着说,“空的手术也成功了,他的身体恢复成了普通人的状态。只是,他失去了过去近二十年的记忆,会长给他安排了新的身份,让他一切重新开始。你,要不要见他?”   “会长说他清醒的时候说了五个字,和你有关的,你要不要听?”   小弥,我爱你。这是陷入失忆前空留下的最后五个字,塔尼看了看丝毫没有动容的阿弥,还是没有说出这五个字。   塔尼捏了捏拳头,有些不满,也有些难过,想到了之前来自某个蜘蛛的电话,咬紧了下唇,她不想告诉阿弥飞坦没有死的消息,反正这件事也没多少人知道,而且,她的情报网告诉她,幻影旅团已经和新的黑手党势力达成了交易,。但是现在阿弥的状态,没有一丝生气,再也不像她依赖的不想被任何人抢走的阿弥了。   无论是伊路米,还是阿弥,亦或是是她,都有可怕的相同点,对在乎的人的执念,想控制的执念。   但是阿弥是最先放下想控制的欲望的人,这以足以证明她对那个男人的在乎。   塔尼面露不甘,从马里比亚出来,在飞坦找她打听阿弥的过往的时候,她就开始察觉不对,也动了除掉那个男人的念头。   一步一步,但终究没有除掉。   眼前的阿弥,人是活的,心已死。   塔尼咬了咬牙,挣扎的说,“阿弥你知不知道贪婪岛这个游戏?”   阿弥没理她,塔尼自顾自的说,“这个游戏里有一个指定卡片31号,叫做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一套有一千张,可以把想说的话放到指定的信箱里,就可以寄往死者,第二天的时候,就可以在那个信箱拿到死者的回信。”   话音刚落,一直没反应的阿弥猛的回头看她,神情淡漠,但是死气沉沉的眼里有了一丝光亮。   真是不争气,塔尼在心里这样骂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告诉阿弥哪里有那部贪婪岛的游戏。   .   “要不要去那转转?”侠客‘好心’的给陷入奇怪情绪的飞坦指了条方向,此时,他们已经找到了藏在深山中的‘美肌温泉’,解决了几个F级的守卫,小滴和库哔一人找了个地方泡温泉,放心不下的富兰克林在不远处守着,受不了的芬克斯不知道溜哪去了,最后只剩下飞坦和侠客徘徊在外边。   飞坦也没觉得有什么古怪,顺着侠客指的方向走,他也不想和这个话唠待在一起。   走了一会,飞坦终于不耐烦的抬头,看着笑眯眯的侠客,“你干嘛跟过来”   “我也闷。”侠客继续笑眯眯。   飞坦皱了皱眉,没有动手,接着往前走,刚踏出脚,一声‘救命’啊的呼唤从头顶传来。   两人仰头一看,一个头上戴着皇冠浑身是蓝色的没有脚只有云朵一般的尾巴的人掉了下来,正落到飞坦的面前。   飞坦挑了挑眉,在想要不要踩上去的时候,那个人‘蹦’的一声变成了卡片。   飞坦弯腰捡了起来,侠客凑过金色毛茸茸的脑袋,了然的说,“原来是指定卡片16号,妖精王的忠告,是可以告诉你所有不足的甚至给出建议的存在,不错耶。”侠客笑嘻嘻,随即建议道,“要不你说声GAIN,我们试试。”   试试也没什么坏处,飞坦想了想,说了声“GAIN”   一阵蓝色烟雾浮现,那个长着人脸,带着皇冠的会飘的蓝色妖精王现身了,幽幽的对飞坦说,“主人。”   飞坦一个激灵,这哪里像个王,怨妇还差不多。   就就在这时,侠客突然“啊”了一声,引得飞坦侧目,那意思—又发生什么了?   “从卡片变成实物后,就无法变成卡片了。”   “我知道啊,再找一个不就行了。”飞坦不以为然。   “那,”侠客神色古怪,其实是忍着笑的指了指那个眼巴巴的看着飞坦的妖精王,“那你在游戏中的时候,他就一直认你做主人喔。啧啧,你以后身后都得跟着这样的一个东西啊。”   “我不是东西,我是妖精王,是尊贵的妖精王。”妖精王挺直了腰板大声的说,随即在飞坦不满的眼神中畏畏缩缩的蜷在一边。   “怎么办?”侠客好笑的看着飞坦,幸灾乐祸。   “很简单,”飞坦对着那个妖精王一笑,拿出伞剑。   “哇啊啊,”妖精王大叫,连忙飞刀侠客身后,“有人要杀妖精啊啊啊啊啊。”   高亢的声音让飞坦和侠客掩住耳朵。   “闭嘴。”飞坦眼神不善,“出来。”   “嗨,”妖精王立马委屈的走到飞坦跟前,只是一个长得很霸气的人做这动作,那感觉,简直了。   “主人不要生气,”发现飞坦马上又要动怒后,妖精王连忙正色,“我可以帮助主人的,主人脾气这么不好一定不讨女孩子喜欢,我可以做主人的爱情顾问啊。”   “噗。”侠客立即没形象的捂着肚子大笑,直到看到飞坦幽幽的一个眼神才停住。   被戳到痛楚的飞坦咬牙,他以为的阿弥因为生他气才不理他这个事实让这句话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我还可以帮主人找卡片喔,“看到飞坦神色变了又变,妖精王立马有眼见的转移话题,“有很多神奇的卡片藏在了一些极隐秘的地方,但是我可以找出来喔,比如距这不远处的一个死人博物馆里就有10号指定卡片黄金rurubu。”   “黄金rurubu?”飞坦好奇。   “对啊,是一个旅行杂志,记载着持有者与所喜欢的异性相遇的场所和时间。”妖精王面有得意。   “哎,”侠客摸着下巴,一手攀上飞坦的肩膀,往妖精王指的方向看,“走走走,这个听起来挺好玩的,反正我们也是闲着,去看看。”   飞坦扫了眼侠客放在他肩上的手,眯起眼,见状,侠客讪讪的收回手,干笑着往前走。   飞坦没出声,也跟了上去,蓝色的妖精王飘在空中,在最前边。   .   一望无际的大海,天色暗沉,乌云低空,电闪雷鸣,是即将有倾盆大雨的预兆。波涛汹涌的大浪拍打着断崖壁,发出怒吼声,翻腾的弧度,带着可以卷走一切的不可阻挡的气势。断崖之上,有一个灰色的身影,在不断向上攀爬,速度极快,时不时掠过从悬崖壁上任意生长出来的树枝,小花。海水还在一旁呼啸,不遗余力的试图卷下那个身影。   ‘滴答’的声音响起,大雨来势汹汹,有的掉落大海,有的滴落在阿弥的脸上。眼前开始模糊,一片水雾升腾。   阿弥腾出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向下看了一下,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目前距离地面,海面多高了。脑袋里不断传来晕眩的感觉,胃里也在翻腾,这是她恐高的症状。只是,阿弥又抬眼看了看看似遥不可及的山顶,眼底一片亮光。   在这个断崖之上,有一颗据说存活几百年的断树,里边有着传说中的‘给死者的往返的明信片’,阿弥接着把手放在悬崖突出的石块上,继续攀岩,身影极快,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她就可以拿着那些明信片,她就可以和飞坦聊天。   只想再一次,看到熟悉的字迹。   要是能再一次听到那熟悉的咬字发音,那便是上天的赏赐。   只是一场暴雨,来势凶猛,势不可挡,但离去的也快,只是瞬间,就风停雨驻,海面还残留着水汽。太阳露出脸来,金灿灿的阳光铺洒在一望无际的海面,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因避雨而躲起来的海鸥也回来了,重新翱翔在碧波荡漾的海面,白色矫健的身影在空中,水面轻点,翻腾一下后再次远去,消失在金色光芒一片中,犹如虔诚的迈向自己敬仰的神袛,毫不犹豫,无怨无悔。   阿弥拿着包装精致的却又看不出年份的盒子,略微翻了一下里边空白的明信片,看着升起的俯瞰大地的太阳,露出了这么些天来第一个笑容,拿着盒子的手指用力握紧,暴露了主人由内心泛上来的期待。   ? ☆、杜力亚司 ?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带着皇冠的蓝色妖精王一脸的‘求表扬’,修长的手指指着一个外表看上去很古典的小型私人博物馆。   不太常见的矮楼构造,黑瓦白墙,被包围在一片绿树之中,看起来挺雅致的,一般人也不会想到这会是个私人博物馆。   飞坦挑眉,饶有兴致的往里走,刚到门口,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突然出现,拦住了他。   “这是私人领地,请勿误闯。”   飞坦对着身后打了个响指,“干掉他。”   侠客:“……”   我是蜘蛛脑,不是跟班,侠客在心里怒吼,但不敢直接对飞坦说,而是对这妖精王挑眉,咬牙,“解决他。”   “嗨。”蓝色妖精王笑嘻嘻的揍了守卫一拳,那个守卫如流星飞到天边,最后落到地面,变成了一张F级的卡片。   侠客随手捡起来放到BOOK里。   飞坦让妖精王道路,几人轻巧的进入了博物馆,里边都是私人珍藏,各式各样,名师佳作的人偶,地底沉睡千年的宝剑等等。   最后两人一妖精王停到一个透明匣子前,里边有薄薄几页金色的纸。   “这就是黄金rurubu?”飞坦疑惑的打开匣子,拿出那几张纸组成的杂志,空白一片,左右翻了翻,兴致缺缺。   侠客却是眼前一亮,兴奋的问妖精王,“这个要怎么用?”   “想知道自己喜欢的异性与自己所有相遇的时间地点就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好了。”妖精王耸肩,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飞坦。   “哎,”侠客推了推飞坦的肩膀,“你试试。”   “这有什么好试的,”飞坦扔下那几张纸,“无聊,还不如变成卡片呢。”   “这就你有喜欢的人,你不试谁试。”侠客理直气壮,“我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玩游戏的,要那么多卡片做什么。”   貌似有点道理,飞坦单手支着下巴,还是提笔在闪着金光的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刚刚签完,一阵金光闪过,随即开始有淡色的字迹显示在金色的纸上。   飞坦和侠客一张一张的看。   您和您的爱人。   1996年9月19日,相遇亚内瑞拉郊外的废弃大楼。   1996年9月20日,圣克西亚遗迹。   1996年11月1日,卡塔尔曼遗迹,冰下世界。   ……   1997年1月20日,波维力诺顿王国墓陵。   ……   1997年10月20日,猎人协会总部附近。   ……   1999年1月18日,马里比亚沙漠外围。   1999年4月12日,天空竞技场附近。   1999年9月3日,友克鑫一小区。   侠客边看边咂舌,能知道飞坦的恋爱史自然是好,但会不会被灭口啊。   飞坦则是皱着眉头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沉着声音问妖精王,“不会显示以后相遇的时间吗?”   “…不,不会,”妖精王被这恶狠狠的眼神吓到了,结结巴巴,“黄金rurubu是旅行杂志,只能显示已经去过的地方和已发生的事情。”   “嘁。”飞坦撇嘴,但是不忘从侠客手中抢回剩下的纸,往身上一塞。   “小气。”侠客小声的嘟嚷了句。   “你都看完了,还好意思说。”飞坦横了侠客一眼。   侠客望天,搔了搔下巴,注意到天色之后,建议,“我们回去吧,小滴他们估计搞定了,我们还得接着找那个除念师呢。”   飞坦没动,反而是问干巴巴的飘在一旁的妖精王,“你是可以给出对主人有用的忠告,是否代表你的话其实是有预言的效果?”被这个所谓的旅行杂志搅其的记忆让飞坦没了耐心等下去。   “不知道。”妖精王可怜兮兮的看着飞坦。   飞坦浑然不理会妖精王故作的委屈,忽略一旁侠客好笑的眼神,不耐烦的问,“那以你的忠告,我接下来去哪比较好?”   “这个嘛,”妖精王把歪掉的皇冠扳正,“杜力亚司,主人你接下来去赌博城市杜力亚司比较好。”   “那就去杜力亚司。”飞坦一锤定音,转身就走。   “喂,还有旅团活动呢,你不参加?”侠客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背影着急大喊。   “现在还不是没线索吗?你们有事用‘磁力’找我就行。”   飞坦头也不回的走,妖精王看了看在原地跺脚的侠客,扭头跟上飞坦。   “得了,又溜了一个劳动力。”侠客扶额。   远处,飞坦问妖精王,“已经变不回卡片了,我用‘同行’的话对你有没有用?”   “没有用,”妖精王撇嘴,“我又不是‘人’,那个卡片的效力对我没用,只能慢慢飘去杜力亚司。”   “那我先走,你自己慢慢过来,”飞坦皱眉,“或者你走吧,我不当你的主人了。”   “主人~~~”妖精王一张威严的脸摆出泫然欲泣的神色,“我还是很有用的,绝对会帮主人追到妹子的,主人不要丢下我~”   “嘁~”飞坦扯了扯面罩,也没真的用卡片先走了,但还是扔下一句,“麻烦。”   .   杜力亚司,赌博城市,有大量的赌场,可利用“风险骰子”玩老虎机得79号卡片“彩虹钻石”,不过一旦投出大凶便会面临不可预知的生命危险。   这是贪婪岛中的玩家对这个赫赫有名的赌博城市的形容,在这里,大家小巷都是赌场,很多形容缟枯的人坐在游戏机前,只为刷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分昼夜。   阿弥匆匆走在这个弥漫着欲望的城市,她拿到‘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后才知道,信箱和明信片不在一个地方,通过无数NPC提供的一致线索,阿弥来到了杜力亚司,传说中的信箱就在这里,阿弥拿着她在魔法商店买到的信息,按着纸上所写,顺利的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安静角落,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信箱,绿色的铺满花儿的邮筒,顶上绘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鸽。   阿弥一步步的走近,走到邮筒的旁边,随地坐下,拿出明信片和笔,望着空白的明信片,开始发呆。   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大脑居然一片空白。   杜力亚司这个热闹的城市,难得的鲜有人烟的街角,一个棕色长发的身影,垂着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发呆。   良久,才提笔,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写字。   暮色渐临,被夕阳染成橘色的云彩绚丽异常,天空之中,有扑腾着翅膀的白鸽飞过,给这个躁动不安的城市带来一丝宁静。   NPC也好,玩家也好,在这个傍晚,都不自觉的柔和了神色。   暮色渐深,沿路的灯都不约而同的亮了起来,阿弥深呼一口气,放下笔,琥珀色的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站起身,阿弥把手中的一大叠明信片放进来邮箱,有给飞坦的,也有给她父母的,说是给她父母的,上边写的却全是和飞坦有关的。   然后阿弥抱着膝盖,静静的坐在邮箱旁,她在等,等这一夜过去,等到凌晨十二点的到来,那时,她就可以拿到回信了。   .   “主人,你等等我啊,主人~~~”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林子,妖精王拖着尾巴,飘在半空中,而他眼前,是快速移动看不清身影的飞坦。   “你飞的难道比跑得慢?”飞坦不耐烦的说,头也没回,保持之前的速度。   “可是主人你跑得比飞得还快。”妖精王抿着嘴,心里正难过主人对他这样不理不睬,不照顾不疼惜呢,再抬头一看,眼前哪有飞坦的人影啊。   “啊啊啊啊,”激昂的声音惊飞林中无数鸟儿,妖精王摆动着尾巴,“主人,等等我啊。”   .   深夜,露水很重,凉意蔓延,阿弥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也不动,睁着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地面,路灯散发出的微黄的光,也是冰冷十足。   这条街的尽头,是个从不关门的小店,卖些什么阿弥也没去看,但是里边有一口大钟,整点的时候会报时。   阿弥从晚上八点的报时一直听到十一点,马上就会是十二点了。   静悄悄的,小店的钟摆敲击的声音异常清澈。   “噔噔噔。”那口钟终于连敲了十二下。阿弥立马从地上蹦起来,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箱。   里边躺着两个和之前颜色不一样的信,和一大堆未发出的信。   怎么回事,阿弥心都凉了,伸手把这些信都取出来。   阿弥看着那些收信人都是写着飞坦的信,蹙起眉头,打开一看,的确是自己之前写的。   寄不出去?‘给死者的往返明信片’顾名思义是寄给死者的,寄不出去的意思是?   阿弥猛的眼前一亮,“飞坦没死!”声音沙哑得厉害,但是难掩兴奋。   “真是太好了。”阿弥紧紧拽着那些没有寄出去的信,眼底水光一片。   良久,阿弥才从这种失而复得的激动的情绪走出来,打开另外的两封信,是她的父母寄来的,内容是很高兴阿弥能够独立长这么大,还颇有成就,既然遇到了那个喜欢的人,那么不管经历什么风雨,都要把握好。   阿弥站在黑夜之中,将那些信抱在胸前,任由时间流淌。   晨光微凉,却也温柔。   阿弥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小心翼翼的把那两封信叠好放在口袋里。又看了看另外的一堆信,想了想找了个袋子装起来放在了包里。   “飞坦没死,飞坦没死。”阿弥不停的念叨这个,边往城外走,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到飞坦,不管是在游戏里,还是游戏外,只要他存活于这个世界,她就一定会找到他,不离不弃。   ? ☆、难忘 ?  似乎没有什么词语能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太阳如约洒在这个小岛之上,晨光氤氲之中,薄雾的凉意都让人感到舒服。   飞坦站在那个小树林边,因为速度过快才停住摆动的头发此时服帖的搭在耳边,他注视着十几米之远的那个女人。才不过十几日未见,缠绕于身上赤色的‘缠’浑厚静谧如长河,本应搭在胸前的长发竟然已经及腰,柔顺的棕色长发难掩瘦弱的身形,苍白疲倦的眉眼,未见到他之前的淡漠的眼神在触及他后一下子变得狂喜。   竟然有了水雾,飞坦站在那,看着阿弥眼中含泪,一步一步,带着笑意和庆幸,走向他。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处事冷静能力超群,有些傲气和漠然的女人落泪。   心脏居然会因此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啊,飞坦无奈的想,扯下面罩,心里泛起的却是愧疚和疼惜。   飞坦站在那,挑起嘴角,露出有史以来最温和的笑容,迎接着这个,这个将他放在心上的人。如此有幸,在感到无聊的世界里,在用金钱和权利无法满足自己的世界里,在习惯喋血的世界里,他遇到了这个人,无关身份,无关阴谋,只因为是他,才会在乎他。   最无心的蜘蛛,还是会动了感情。   阿弥走近那个她以为死了的,却会萦绕于梦中的人,温热的泪珠滑落,她伸出手,紧紧拽紧飞坦的衣服,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真真的感受到来自人身体的热气,喃喃,“你没死,你没事,太好了。”   胸口的湿润灼热无比。   飞坦伸手环住阿弥,轻轻的说,“我在这,我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   良久,阿弥才抬起被泪水模糊的脸,笑得满足,带着惬意,环住飞坦的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飞坦,你以后养我吧,我不仅失业了还成了一个没有名字没有身份的人了。”   才不要说,要不要以后的日子一起过。   因为一定会一起过,她不会放手的。   “荣幸至极。”飞坦挑起精致的眉,看着阿弥撅起的嘴,凑了过去,落下虔诚的一吻。   阿弥睁大了眼,脸上传来扑腾的热气,赶紧闭上眼。   良久,飞坦才放开桎梏阿弥的手,看着脸上通红一片的阿弥,笑得得意。   阿弥看着这个得意的男人,眯眼,也凑了过去,在飞坦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是她至高无上的爱意,吻在额头,意思是,我将全心全意,爱着你。   阿弥刚刚把自己和飞坦拉开一点,就发现原本好笑的看着她的飞坦,脸黑了。   阿弥不解,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恍然大悟,自己,刚刚吻飞坦的额头的时候,没有踮脚,只需要扬起头。而飞坦,只能直接吻自己的嘴角。   呃,这微妙的身高差啊。   阿弥偷笑,像是偷吃鱼的猫,满足的眯起眼。   飞坦无奈的看着偷笑的阿弥,视线落到她红润的嘴唇的时候,心下一动,准备再次凑上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大喊。   “主人啊,我终于追上你了。”   是那个妖精王,飞坦抽了抽嘴角,刚好点的脸色再次黑了,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飞坦杀气腾腾的看着一脸委屈凑上来的妖精王,正准备赏他一拳的时候,阿弥拽了拽他的手。   飞坦回头看她。   “这是你收的小弟?品种挺少见的嘛。”阿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妖精王。   妖精王赶紧躲到飞坦身后,被飞坦不客气的拽了出来,再次暴露在阿弥的视线之中。   “指定卡片16号。”飞坦回握住阿弥的手,对着那个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的妖精王挑起嘴角,“你的忠告还是挺有用的。”   “对吧对吧,”原本胆小害怕的妖精王赶紧摆出一脸的‘我很厉害的赶紧抱大腿’的表情。   阿弥无语,原本那点见到飞坦的惊喜和后怕纠结在一起的不安感被这个活宝一样的妖精王的几个动作冲散得一干二净。   两人难得酝酿出来的暧昧氛围被冲散了,飞坦也没法,只得暗地里咬牙切齿,心底计较着之后怎么把妖精王拖进树林里整理一顿,让他看看自己的手段。   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的阿弥也渐渐清醒过来,一想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上就爬满了红晕,不好意思的咳嗽几声后,阿弥拉着飞坦往城内走,伤心了这么些日子,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正好可以好好玩玩。   浑然不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妖精王好心的建议,“杜力亚司最刺激的最好玩的要数25号卡片‘风险骰子’,总共20面,19面吉,1面凶,很多玩家会在游戏机前掷一下骰子,就可以抽到自己想要的很难的卡片。”   “这个不错喔,通常很抽到的卡片有哪些?我们也可以去玩玩。”阿弥来了兴致,笑眯眯的问妖精王,浑身上来都透露出我很开心的,也不过问飞坦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现在他就身边已经够了。   见阿弥比自己主人还买账,妖精王也很高兴,絮絮叨叨的和阿弥说了很多。   飞坦维持他的潇洒的样子,眼神平静的望着交谈的一人一卡片。   “哎哎,”阿弥突然拔高了音量,“那个‘彩虹钻石’的用途听起来不错。”   阿弥睁着闪闪发亮的眼睛,望着飞坦,“我想要那个钻石,这样以后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俩的(感情)。”   “……”飞坦把手放在裤兜里,沉默,他总不能用回答侠客关于‘彩虹钻石’的话来回答阿弥吧,那样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会暴走的。   阿弥当飞坦的沉默是默认,点着头接着说,“那个‘长老的增高药’飞坦你要吗?我们也可以试试这个。”   飞坦的脸都黑了,但也不好对阿弥发脾气,这次让阿弥难过这么多天,都是因为他的考虑不周全,善后工作要是再不做好,把这个女人绑在身边的日子又得往后推了。   妖精王窃笑,看到飞坦平淡无波的眼神扫过来,立马正色,不遗余力的向阿弥推荐这个。   飞坦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话了,阿弥倒是先开口了,“还是不要了吧,这个药指不定有什么副作用呢,我就喜欢飞坦这个样子,变高了也很奇怪的。”   飞坦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懵了,正勾起嘴角想接下话时,却看到阿弥一点自觉都没有还在那里想着其他好玩的卡片的时候,无奈的垂下眉头。   妖精王左看看右看看,蓦然觉得自己挺不适合待在这的。   .   虽说妖精王是个超级大灯泡,但是以飞坦和阿弥的心理素质,是可以直接忽视这个由卡片变来的妖精旁若无人的秀着小恩爱。   但是,飞坦脸黑黑的,眼神不善的看着使用‘同行’来到这里的侠客和芬克斯,有种想暴打队友的冲动。   阿弥在侠客和芬克斯挪俞的眼神中淡定自若的和他们打招呼,还炫耀似的拽着飞坦的衣袖。   “喔~~~”侠客和芬克斯不约而同的拖长了音。   “你们来干嘛?”飞坦横了两人一眼。   “飞坦大人,”看够了两人的相处的侠客无奈,“你不会忘了我们是有任务的吧。”   “…没。”飞坦望天。   “那那个可疑的停顿是怎么回事?”侠客抽了抽嘴角,正了正脸色,瞥了眼一旁的阿弥,开口,“玛琪带的那个新人也进来游戏了,找到了那个人的踪迹,她和信长跟着那个新人了,你有时间的话也去帮下忙。”   芬克斯抱着手在一边点头。   飞坦无辜举手,“能申请一段时间的个人行动吗?”   “……”侠客再次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敢情自己刚刚说的话都是白说的,都说了是缺人手的,但是侠客没有勇气把这句话说出来,万一飞坦一个恼羞成怒劈了自己怎么办,这家伙在团长不在场的时候嚣张得很,“你自己向团长申请吧。”   “切,”飞坦不爽撇嘴,“又得找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了。”   侠客摊手,示意自己也没办法,团长被施加的念有规定是说不准和团员接触,这个他们也没办法的,只得通过西索了。   几人边说边往城内走,阿弥没有出声打扰他们几个。   “对了坦子,”芬克斯一拍脑袋,“想不想知道新的四号的事情,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喔。”   侠客跟着坏笑。   飞坦看了眼阿弥又看了眼故意摆出看好戏脸色的两人,懒懒的开口,“没你们事了,走吧。”   听听,侠客咬牙,‘走吧’说得跟‘滚吧’一个语气,这大爷装的。   “说笑的说笑的,”一看飞坦这神色,熟知飞坦的芬克斯赶紧摆手,“是个长得很像女孩子的小男生,叫柯特来着,能力很特别,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飞坦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给了偷看他神色的侠客一个眼神。   那眼神,不言而喻。   侠客立马僵住了。   “柯特?”一直没有做声的阿弥突然开口,眯着眼看着芬克斯,“柯特揍敌客?”   芬克斯抓着头发,“我知道他叫柯特,是不是揍敌客就不知道了。”   侠客眯着碧绿的眼眸,意味深长的一笑,“的确是柯特揍敌客呢,刚好可以通过这个孩子修复与揍敌客家族的关系呢,阿弥也认识他?”   阿弥眯起琥珀色的眼睛看了一会侠客,沉默,心里有些不爽,这个满脑子算计人的狐狸,颇得他们团长的真传。   芬克斯木木的看着对视的两人,一时觉得十分尴尬,妖精王早就闪到阿弥身后了。   “走吧。”飞坦主动拉起还在和侠客对视,神情淡漠的阿弥,率先走到前边,“你不是还想玩那个‘风险骰子’吗?”   阿弥点头,柔和了表情,和飞坦并排着走在前边。   侠客长长的呼了口气,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经历过无数战斗的他刚刚居然有些紧张,阿弥的念压变得相当厉害了,刚刚那样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的时候,居然给了他一种是团长站在这里的错觉,看不透表情,强大让人有些畏惧。   这个女人居然在他们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变得这么强了,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真正的面目吗?   “她变了,”芬克斯看了眼神色变得很严肃的侠客,自顾自的说,“飞坦有分寸的,她也是个聪明人。”   正如第一次和阿弥合作时,库洛洛曾经和他说过,这个女人很聪明,懂得看时机,有能力,不会在飞坦手上吃亏的。   当然,芬克斯裂开一个笑容,飞坦那家伙也不会在她手上吃亏的。   ? ☆、荷尔蒙饼干 ?  这座真实存在的岛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神奇卡片和众多NPC,全都得归功于由金带领的众多好友,他们皆是各个念能力系别里的高手,每个人负责不同类型的卡片开发,结合各自的念能力,终于制造出这么强悍的游戏出来。既然是由不同高手的不同能力制造出来的卡片,大多是有自己的设定,可以化为人形的卡片也多是宛若白纸的小孩子,既有自己特定的使命,也有机会如同真实的人类去了解这个地方。   一行人在游戏里好歹是待了一段日子,也是念能力的佼佼者,这些当然是看出来了。   许是阿弥的比其他几人更有耐心的和妖精王交流,这个由‘妖精王的忠告’卡片变化而来的妖精更乐意待在阿弥身边。   于是阿弥就得知了妖精王出现在飞坦面前全是因为侠客的恶作剧,大概是平日里受飞坦武力威胁太多,或是侠客的狐狸本性如此,近日他总是找机会给飞坦使绊子,看他笑话,并且乐此不疲。   飞坦是熟门熟路的挡回去,比起理睬侠客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他更乐意和阿弥在一起,顺便吃点豆腐,那感觉可是好多了。   但有一个人就不乐意了,那就是非常护短的阿弥,凭什么自己飞坦要被这个金毛碧眼的家伙欺负,就算是日常的小打小闹也不行,怎么能欺负他家飞坦‘老实’(!!!)呢!   眼珠子一转,阿弥盯着手上这张通过‘风险的骰子’抽到的卡片,无声的勾起微笑。   正在和芬克斯调侃的侠客没注意到,而一直关注阿弥的飞坦瞥了一眼,也勾起嘴角,颇为不怀好意。   这日清晨,阿弥刚从楼上走下来就听到侠客捂住肚子喊饿,却不见他起身觅食去。   完美的机会,阿弥挑眉,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扔给他一盒饼干,若无其事的说,“买给飞坦的,多了一盒,给你吧。”   “谢啦。”真的是饿了的侠客没有丝毫的怀疑,拆开包装纸拿起饼干就吃。   而刚刚下楼的飞坦和芬克斯也看到这一幕了。   飞坦和阿弥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芬克斯却是没看到,快走几步到侠客身边,伸手准备拿那个饼干,边用漫不经心的眼神扫视着侠客,“我也来…几块…”   结果伸出的手到一半就停了,芬克斯转而目瞪开呆的看到侠客,一根手指指着他,抖啊抖,“你…侠客…你…”   “怎么啦?味道还不错。”侠客茫然的瞥了芬克斯一眼,刚出声就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对劲,伸手往喉咙的地方一摸,大惊,喉结没了。   “怎么回事?”侠客惊慌的站起来,低头一看,自己的金发什么什么是齐肩的了,还有这波涛汹涌的胸部是什么鬼。   阿弥好心的递过一个镜子。   侠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继续目瞪开呆,这个脸蛋柔和,下巴尖尖,齐肩金发的妹子,是谁?到底是谁?   “噗哈哈,”芬克斯早就和飞坦笑开了,夸张的大力的拍着桌子。   阿弥忍俊不禁,但尽量维持淡漠的表情,边向笑得开心的飞坦挑眉,那眼神—怎样,我做的还不错吧。   还不耐—飞坦回一眼神。   “其实,侠客,”芬克斯轻咳几声,故作严肃,“你这样还不错的。”   说完,芬克斯继续大笑。   是挺不错的,侠客抽着嘴角,就是一个身高很高,还有肌肉,身材很好的妹子而已,而已个头啊,谁要变成一个这么强悍的妹子啊。   侠客大力的捏碎了桌子的一角,目光灼灼的看着阿弥,“怎么回事,你的饼干是什么做的?”   阿弥看了气急败坏的侠客一眼,又看了下桌子上饼干的包装纸,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状,“喔,我弄错了,这是63号的‘荷尔蒙饼干’,我不小心说了声‘GAIN’把卡片变成了饼干忘了扔,和早上的那些饼干弄混了,真是不好意思哈。”   阿弥无辜的对侠客眨眼睛。   “荷尔蒙饼干!”侠客一字一顿,“吃了会在24小时内成为另外一个性别的饼干!呵,呵。”侠客气急,这就意味着他一天一夜都得维持这个状态,这让他怎么去见人啊。   “嘛,”飞坦安慰道,“就24小时而已,忍忍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得好听,又不是你变成这个样子。”侠客在芬克斯长时间的笑声中哀怨道,又看了眼眼底全是笑意的阿弥,算是明白了,这两人是一早就算计好的,现在一唱一和的,他也没法还击。   作为非战斗人员他打不赢飞坦,欺负阿弥吧,他还是打不赢飞坦,没准还会把那个炸毛小达人给惹毛了,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辜的人吗?打不得骂不得,苦啊累啊得自己嚼碎往肚子里咽,唯一的好队友芬克斯还在那里幸灾乐祸。   天啊,侠客望天,欲哭无泪。   一整个早上,侠客都是在芬克斯夸张的笑声中渡过的。   早饭过后,阿弥、飞坦出门,芬克斯去联系玛琪,而侠客,继续哀怨的待在房间里,好在妖精王留下来陪他了。   .   “爷爷和父亲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他们一向是认为每一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要不会伤害家人,这些弟弟们做什么决定他们都是支持的。”   伊路米以近乎实质化的视线看着阿弥,以飞速的语速说出这些话。   阿弥站在他的对面,良久才说了一声,“哦。”   说完阿弥作势就要走,她也是偶然在自己的‘BOOK’中看到自己与伊路米遇到过,有些担心柯特的情况就过来问问而已,现在有结果了,不是柯特学奇犽离家出走,不小心‘误入歧途’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呢,反正揍敌客家的孩子都是早熟得厉害。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来这?”伊路米继没有表情的问,自从上次他感应到他放到阿弥脑中的念钉消失后,他就没见过阿弥了,再次见面,他已经完全捉摸不出阿弥的心思了,也许是从很久之前,他就再也不能和小时那般了解阿弥。他只在两个人脑中放过念钉,一个是一起长大的阿弥,一个是他疼爱的奇犽,阿弥脑中的念钉失效了,那么,奇犽脑中的呢,会什么时候失效。   “没兴趣。”阿弥也学着伊路米面无表情,或者说自从以为飞坦死后她就一直维持这种表情,直到见到飞坦后才解冻,弥夏尔特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喜欢飞坦的阿弥了。她终于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去探访古建筑,只因为兴趣,而不是任务和荣誉,陪在飞坦身边,是因为喜欢,而不是合作。没有继承人的身份,也没有遗迹猎人的身份,她就是她,一个全新的阿弥,斯克斯的女儿,飞坦的女人。   她再也不会受到伊路米的影响了,不会受到这个自小一起长大视为哥哥的人的控制了,而且她相信,迟早有一天,奇犽也不会再受到他的影响,每个人都会改变,都会长大,都会成为不可以控制的人。她可以控制火元素,但是不可以控制人,所以伊路米没有办法再试图控制他们了,即使这是他表达疼爱的一种方式。   “我在找‘断缘之剪’喔,”伊路米自顾自的说,拿出一张照片,上边只有奇犽和小杰,“只要让奇犽用剪刀在这张照片上剪下小杰的照片,他就再也不会碰到小杰了,这是太好用了。奇犽也是,你也是,柯特也是,都是需要我操心的,啊啊。”   伊路米语气全是苦恼,似乎是身为哥哥关心弟弟妹妹的烦恼。   “嗯,”阿弥看了看在太阳底下有些反光的照片,“那先预祝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弥转身就走,朝另一边还在等她的飞坦走去。   伊路米站在原地,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拿出‘BOOK’,翻到有‘柯特’的一行字,拿出‘磁力’卡片,轻轻喊了出来,画作一道光消失在原地。   “发生什么,这么开心?”在阿弥面前很少带口罩的飞坦依旧双手挡在裤兜里,看着挂着微笑走回来的阿弥轻笑。   “因为某个别扭面瘫终于说了句诚实的话。”阿弥无声一笑,察觉蓦然僵硬住的飞坦,愣了愣,随意噗嗤一笑,“不是说你啊,你哪里面瘫呢,表情丰富着呢。”   飞坦沉默,没作声的放松了身体,陪着阿弥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BOOK’,拿出一张卡片,轻喊了声‘GAIN’。一只有精致面容宝蓝的眼眸留着波浪红发还甩着漂亮的红色鱼尾巴的小美人鱼出现在他的手心。   飞坦把小美人鱼递给了阿弥。   阿弥茫然的接过,“这是什么,又可爱又漂亮。”阿弥好奇的戳了戳美人鱼的小脸蛋,小美人鱼也没避开,像是对阿弥刚刚夸奖她的话很受用。   “‘掌上人鱼’,”飞坦收回‘BOOK’恢复一开始的姿势,余光瞥见阿弥惊喜的神色装作不在意的勾起嘴角,接着解释,“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唱很动听的歌,虽然带不出这个贪婪之岛,但这段日子也能解解闷。”   飞坦话音未落,小美人鱼就已经开始唱歌了。   歌声之中,阿弥开心的笑着凑到了飞坦的嘴角。   这是飞坦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呢,不管用什么方法她都会带出这个岛屿的。   不过,自己也应该送飞坦礼物吧,还在吻飞坦的阿弥眨了眨眼睛,好像一般的恋人都会过各种节日什么的,那每个节日都得想想呢,或者干脆结婚吧,结婚的话那就去流星街,反正他们俩都没有什么身份。多留点可以回忆的东西好像也不错,阿弥笑得开怀。   无奈看着接吻都这么不专心的阿弥,飞坦挑眉,伸手环住阿弥,加深了这个吻,要是每次送礼物都有这个福利那干脆每天都送吧,或者,每个小时,飞坦眯眼挑眉,笑得宠溺。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我想给飞坦的爱情,也许不轰烈,也没太多针锋相对,也许平淡但足以回味,可以展望未来。这是我送给我爱的蜘蛛飞坦的文,纪念那些年沉醉在猎人的时光。 这篇文终究是完结了,像之前说的我不太能接受蚂蚁篇,也认为暗黑大陆篇是个坑,虽然没料到富奸居然复刊了,但是等动画化还不知多久,就停在贪婪岛吧。谢谢一直以来评论的收藏的潜水的路过的各位小伙伴们。我知道自己的文还有许多需要改善的地方,以后会继续加油的 其实我自己认为比起第一篇文自己进步那么一小丢丢喔,网王,猎人,夏目,银魂,这几部动漫对我而言有很特殊的意义,所以我会陆续开这几个动漫的坑,猎人应该还有一篇,和侠客西索有关,不过是很久之后写。现在主要是更《漫漫长路暗香袭》和《指尖沙漏》这两篇,对了,我也开始尝试些古风,开坑是因为对一部电影很有感触 事情很多,但是能每天抽一个小时出来码字,累一两天发一章出来已经变成了习惯,也是一种生活调剂了,希望各位能继续支持我,我会一直努力,写出我想写的,也出大家乐意看的文。 对白狐落叶的文感兴趣的话可以收藏下我的专栏喔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